這想法不斷在謝司衍腦中發酵,被放大了無數倍,他額角突突直跳,像是有人拿著錘子狠砸斧子狠劈。


    謝司衍目眥欲裂,整個人像是瘋了一般,竟然猛踩油門,緊接著車身像是離弦的箭羽,不受控製的,發狠的朝著包圍他的黑車衝了上去!


    劇烈的衝撞聲隨著雷聲在山間乍響,每一下都叫人驚心動魄。


    而謝司衍更像是不要命,他的車子因為衝撞的慣性,輪胎混亂的滑動,砰的一聲巨響撞上了護欄。


    車頭變形,血絲順著額角不斷滑落,謝司衍臉頰已經成了慘白,配著那雙深不見的眸子更像是地獄歸來之人。


    謝司衍像是感受不到痛感,繼續踩著油門,往前衝。


    沈最就在前麵,沈最是他的,他的專屬,絕不能離開!


    “老板!有人追上來了!”


    “瘋子,瘋子!他竟然真的撞上來了!”


    對講機中傳來刺啦刺啦的電流聲,崩潰的叫喊聲後就是砰的一聲巨響,再次歸為平靜。


    “媽的!”方銘怒罵道,扔掉了對講機:


    “這群廢物,一個人都攔不住!”


    沈最瞪大眼睛,瞳孔緊縮,朝著車後玻璃望去。


    隻見一輛撞損異常嚴重的車離他們越來越近,那雙位於駕駛位,被血浸染的眸子,似乎穿透一切人和車,直接映在了沈最的眼底。


    偏執占有瘋狂,所有的情緒似乎全部痛感般的傳達在沈最心上,沈最遍體生寒。


    謝司衍嘴角扯開一個嗜血的笑意,無聲的唇語:


    “沈最,你逃不掉。”


    毒蛇盤踞心髒,信子舔舐沈最耳廓,這聲音像是在他耳邊乍現。


    一瞬間,不知是憤怒還是絕望,在沈最心底蔓延。


    “沈最下車啊!”


    方銘的嘶吼聲讓沈最迴歸現實,他們的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停在了路中央。


    沈最拉開車門,可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身後追上的車刹車失靈,直接撞上了沈最的車!


    強烈的衝擊直接讓沈最的車被抵在了山壁之上,而剛打開的車門被死死卡住。


    沈最頭猛地一下撞在了窗戶上。


    窗戶出現一道細絲的裂縫,而沈最在一下突然的衝擊中,躺倒在椅背上,腦中瞬時一片空白,耳邊嗡鳴。


    等到重新反應過來後,沈最從椅背上起身,再抬頭之時,謝司衍貼近窗戶的臉驟然間闖進他的眼眸!


    沈最瞳孔輕顫,心髒在一瞬間窒息。


    雨水從謝司衍頭上滑過 ,暈染了他額間的血,已經汙了他的臉,像是夜色中的鬼魅,讓人驚恐到心悸。


    謝司衍狠狠兩拳打破玻璃,碎渣直接紮進他骨肉裏,他似乎都毫無察覺,


    直到車窗徹底破碎,風裹挾著雨水飄進車窗,掃到沈最的臉上,沈最似乎才反應過來。


    他突然怒吼:


    “謝司衍,你給我滾!別碰我!”


    但謝司衍對他話置若罔聞,手背青筋直冒,像是下一秒血管就能瞬間爆破般:


    “沈哥,別害怕,我一定會帶你迴去!”


    他用盡全身力氣徒手掰著被卡死的車門,嘴裏不斷自認為安撫的去讓沈最別害怕。


    可殊不知,沈最一切恨意和內心深藏的恐懼都來源於眼前這個人!


    謝司衍的魔咒還在繼續:


    “沈哥,我是愛你的,我想得到全部的你,就算你恨我也好,別想離開我。”


    “你愛我就是囚禁我,你愛我就是將我狠狠捏在你的手心任你揉搓!謝司衍,你憑什麽說你愛我!”


    沈最突然的怒吼,讓謝司衍神色怔了一下。


    可緊接著,“砰”的一下,方銘手上的鋼棍狠狠砸在謝司衍的肩膀上!


    沈最親眼看著,謝司衍一口血吐了出來。


    方銘趁著時機,一腳踹謝司衍身上,謝司衍身形不穩,這時衝上來幾個人將他圍抱,瞬間脫離出沈最跟前。


    “謝司衍你個傻逼!竟然還敢迴來!”


    方銘憤怒到眼球突兀,衝上來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謝司衍雖然身受重傷,但他不要命,跟個瘋子一樣,強大的信息素被雨浸濕,沉沉的壓在每個人身上。


    就算方銘他們脖子上都帶了阻隔劑,但enigma壓倒性的信息素依舊給他們帶來了不小的影響。


    每個人都是麵露痛苦,但對著謝司衍的圍攻也毫不示弱。


    場麵異常混亂,像是一場無休止的廝殺,隻有你死我活。


    沈最奮力推著車門,但被死錮的車門根本無動於衷。


    他看見謝司衍固執的朝著他死撲,身體卻被不斷扯迴去,看見方銘手上刀子狠狠插進謝司衍肩膀,看見謝司衍望向自己時那種無盡的偏執與痛苦。


    這些所有他看見的場景都像是一把把刀子,不斷的插進他的胸口。


    沈最不清楚揪著他心髒的大手所帶來的完全不舒服的痛感,為的到底是受傷的方銘,自己。


    亦或是......謝司衍。


    明明,他對謝司衍的恨,應該鑲嵌在骨頭裏麵,心裏,刻骨銘心。


    一瞬間,沈最發現,他經曆的是一場永不會醒來的噩夢。


    終於,謝司衍擺脫了束縛朝著沈最衝上來。


    “砰!”的一聲突兀的槍響,崩在了謝司衍腳下。


    沈最拿著槍,瞳孔突兀,死瞪著謝司衍:


    “別過來。”


    細聽之下,他的聲線是顫抖的。


    而躺在地上的方銘先是因這一聲槍聲愣住,然後緊接著,他突然嘶吼:


    “殺了他沈最!殺了他!想想他對你做的,不殺了他,他一定不會放過你!”


    這聲音驟然闖進沈最的耳朵,他瞳孔緊縮,慢慢的,他手上的槍上移,直直的對著謝司衍。


    但謝司衍似乎對著沈最的槍毫不忌憚,他冷靜下來,麵上浮出笑意,但卻顯得異常苦澀。


    “我想將你留在我身邊,想占有你擁抱你,從最開始的欺騙去尋找我的地位到之後為了能和你站在一起。你恨我,我不知道我該怎麽讓你去相信我愛你,但我知道,沈最。”


    他一步步走過來,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沈最,用那種不疾不徐,卻直擊人心的聲音:


    “不是你需要我,一直以來,都是我真正的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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