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封遷幫素查處理好腿傷,送他迴來時,其他人已經睡下。封遷看到我坐在一旁,問:“誰打唿嚕那麽大聲?”


    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不要吵醒介錯。封遷看看四仰八叉躺那兒,沒心沒肺睡得像個孩子一樣的介錯,頓時就笑噴了:“原來是他啊?一個從來都坐著睡覺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人,竟然會睡那麽死,還打鼾?!……可真是年紀大了!”


    我怒道:“可不嗎,其實你們這些老家夥早都可以退休迴家養老了,你看看你頭都禿了!還在倚老賣老,不給我們年輕人讓讓道?”(筆者按:在這裏此地無銀三百兩發誓,我真的沒有夾帶私貨指桑罵槐嗬嗬。)


    素查忙打圓場:“也就是有你在,他才敢放心睡吧。我觀察過他,怕是十幾年沒睡過好覺了……”


    “別岔開話題,封醫生、nut醫生。”我正色道,“我知道你們這次到這裏來的路線,跟當初你們告訴我的計劃完全不一樣。為什麽舍近求遠,還要經過l國?”


    他們麵麵相覷,低頭思索了一會兒,又看看我,歎了口氣,說:“碰到了一些烏龍事情,還真有點不好意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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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開出阿原劇院,車上一片沉默。由於深知介錯素來脾氣不好,又表白失敗心情低落,而且方向盤在他手中,兩人還拿他沒辦法,所以封遷和素查不免有些戰戰兢兢,硬是沒敢發一言。


    他們原本計劃的行進路線與我們差不多,大致就是從v國南部過境j國,穿越j國一路向北,去追查禿鷲的據點位置,最後到達與j國北部te縣相連的g國m邦ta縣,那裏就是素查的故鄉。


    可是剛出發不久,還沒到邊境,就發生了一件大烏龍。


    準備出v國的時候,他們拿著阿原給的加油卡,先去給車加滿油。這個阿原事先囑咐過,j國畢竟還在建設中,基礎設施並沒有那麽完善,在不知道j國會是什麽樣子的情況下,還是盡量提前做好準備。


    封遷和素查早已經被車上的低氣壓折磨得受不了了,一到加油站,趁著介錯下車與工作人員交涉,他們便跟著溜下了車,直奔加油站的便利店而去。


    正當他們端著咖啡在便利店門邊吐槽,隻聽介錯在背後一聲暴吼:“喂!你們!!!”


    這聲音有如驚雷,把封遷和素查嚇得一激靈。他倆猛地迴頭,看到介錯正從便利店往外走,手裏捧著幾瓶飲用水。而介錯仿佛這時才注意到藏在門後的兩人,瞪著眼道:“你們怎麽會在這裏!不是在車上嗎?”


    那兩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躲著背後吐槽被發現,素查也顧不得尷尬,趕緊遞過咖啡,迴道:“我們早就下來了……不是你在車那邊嗎……再說,我們在這裏透透氣,又怎樣?”


    介錯怒而踹了他一腳:“那現在誰在車上?!”


    “誰在……應該沒人吧……”


    “沒人?那車怎麽發動起來了?不是你們幹的好事嗎!”


    他們不約而同望過去,隻見駕駛室裏分明有個影子坐在上麵開車。介錯從便利店買水出來,看到車已經發動,還以為那倆人琢磨著甩下他逃跑,便暴吼了一聲,可沒想到他們倆居然還在便利店門後藏著。而封遷和素查正在聊天喝咖啡,以為介錯一直在車那邊,竟完全沒注意到車子的動靜。


    緊接著,三人突然發現了問題所在——這分明是有人偷車!他們立刻扔了手上東西追過去,隱約看見一個年輕男子坐在駕駛位上,已經發動了車慢慢啟動往前走,另有一個女人正打開後麵的車門往上爬。


    介錯箭步上前,揪住女人衣服後背,把她拖下車來,大吼一聲:“停下!給我下來!”


    也不知道是語言不通還是偷車賊鐵了心,那個偷車賊突然一腳油門,竟然開著後麵的車門就揚長而去。


    介錯想追過去跳上車,卻被倒在地上的女人抱著腿死死拖住,一時間無法脫身,封遷上前協助,卻被她一頓手舞足蹈亂踹,踢中了傷口,沒法使勁。鬧市上不好弄出大動靜,三人最後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車被人開走。


    這真是江洋大盜著了市井毛賊的道,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最後隻能質問這女人。可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女人不要臉起來,天王老子也拿她沒奈何,那v國女人一言不合就滿地打滾、撒潑犯渾,硬是叫嚷他們三人對她圖謀不軌,就算素查會說v國語言也百口莫辯,隻能是白白被氣死。最後終於驚動了警察,四人一同被帶到警察局審問。


    v國警察一看他們三人都是外國人,還有兩個s國人,也沒證件,完全不待見他們。原本這種小地方的大街上沒有監控,警察又被那女人三言兩語蠱惑,便直接將三人關了號子。盡管素查連範氏黃菊都搬出來了,可是死人又能有什麽用?他們叫介錯趕緊想辦法聯係阿原,他卻死活不肯。


    真是出師未捷先倒黴,越不想丟麵子就越丟得大。這是封遷的原話。而素查認為介錯隻是不想欠阿原的人情而已,也許阿原跟他索要的東西,他確實給不起吧。據說當時介錯還反複威脅他們,說這事千萬別告訴樓拉。現在看來,這威脅也根本不起作用。


    於是,三人在還沒真正出發的情況下,車沒了不說,人還先免費警局三日遊了一趟。


    正當介錯打算要動粗越獄的時候,他們還是被警察主動放了出來,說是因為有人來保他們出去。


    一開始他們以為是阿原得知了這事,過來幫他們。介錯一臉臭得不行,好像隨時要準備動手,可沒想到出來後才發現,保他們出來的,竟然是那個送他們進去的潑婦。據說她最後還是到警察局幫他們澄清了事實,求警察將他們放了出來。


    然而到最後,警察局也沒受理他們被偷車的案子,說能給他們放出來就不錯了。這說明這個女人對偷車一事完全沒提,三人差點沒氣炸了,把人揪到巷子裏各種逼問女人,她卻有種童氏秋草的硬氣與痞氣,說她這迴過來,就是為了幫他們拿迴車的。


    那女人自稱阮越花,偷車那個年輕男子叫陳文盛,是她男朋友。他倆一起偷車兩年多,作案十餘起,從摩托車偷到汽車,十分熟練,兩分鍾就可以將一輛摩托車開走,因為v國監控不發達,從未失手過。一般他倆共同作案,陳文盛負責開鎖盜竊,她就在一旁放風,兩人配合默契,卻沒想到竟然這次看起來難度不大的情況下翻了車。


    說到這裏,我不由自主心想:也不看看這迴偷的這是個什麽主兒,能讓他們偷到手,就已經是夠神奇了。


    不過,對於阮越花突然反水說要幫他們,三人有些費解,不知為什麽明明自己就是偷車賊,卻還要幫助受害者。


    阮越花說,原本她以為陳文盛扔下她開車逃跑隻是權宜之計,之後他還會迴來找她,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這迴他見到女朋友被抓,怕惹上麻煩被牽扯,竟然落井下石真的跑了。所以,她氣急敗壞,企圖找到他們拉幫結派,一定要找到陳文盛掰扯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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