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坎早就派人在路上等候,前來迎接我們的是武坎的大保鏢潘雲海。


    遠遠望到海邊,可以看到遙遠處塔樓一般的鑽井和各類船隻,上麵豎著火炬一般燃燒廢氣的煙囪,那裏就是白虎原油田了。


    潘雲海跟童氏秋草進行了對接,說這次隻是做個貨物交接,隻需要一個人帶貨過去就可以了。


    介錯率先走過去,站到潘雲海麵前,說範氏黃菊委托的人是他,由他帶貨過去,不過要帶上作為翻譯的童氏秋草。


    然而潘雲海掃視了我們一眼,指著我說,有人特別指定要見我,所以這次必須是我一個人過去,當然,可以特別允許童氏秋草作為翻譯跟去。


    童氏秋草自然一百個不願意。介錯十分警覺,質問這樣決定的原因以及到底是誰要見我,不說的話貨就不能交出。潘雲海瞪著一對三角眼盯著我們,並不說話,一時間竟然僵持不下。


    我走上前,跟介錯並肩站著,沉聲說:“不要吵了,我去。”


    介錯立刻對我說:“不行!我們的目標是禿鷲,如果我迴不來,你就順著我的線索去查。武坎和範氏黃菊怎樣都無所謂,就算鑰匙不給他也罷,我是不會準許你去的。”


    我說:“就算如此,能夠得知武坎和禿鷲的下落,我就不白去。你不知道比我強多少,留下你更有勝算。”


    “愚蠢。這種殺敵八百,自損三千的事情,做出去也不覺得丟臉!”他迴頭對童氏秋草說,“告訴他,隻能我去。”


    潘雲海瞥了一眼童氏秋草,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請示武坎本人,隨即迴應說介錯可以一同過去,但是我仍然必須要去。


    介錯沒有猶豫,拉著我就往迴走:“童氏秋草你跟他說,武坎不講原則,鑰匙我就帶迴去了。具體我會怎樣跟阿菊反饋,請他自行想象。”


    隨著童氏秋草一聲尖叫,潘雲海竟然一聲不吭就拔槍朝著我的後腦勺開槍!


    他這個舉動讓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介錯似乎早有防備,早一步迴身一擊,將潘雲海手中的槍打飛,子彈偏了一些,從我耳邊唿嘯而過。


    我反應過來,生怕潘雲海身上還帶有其他武器,便和介錯一起縱身上前擒拿。不料此人看起來黑瘦如猴,力氣卻大得驚人,而且不知道練了什麽功夫,渾身溜光水滑像條泥鰍,毫不受力,用一般的擒拿法根本捉不住他,一動又溜到別處去了。我和介錯與他纏鬥三五十個迴合,竟連此人的衣服都碰不到分毫。


    眼看著潘雲海就要伸手掏武器,介錯向我扔過格洛克18:“接著!”我伸手持住,一手執格洛克18,一手執貝雷塔92,分別朝他胸口和腦袋使出莫桑比克射擊法連發三槍,卻依然被他滑脫兩槍,不過好歹肩膀中了一槍,減緩了他的活動速度。隻見介錯手腳以一種奇特姿勢上前與之周旋,不消幾個迴合便將潘雲海壓倒在地,我趕上前卸除了他全身武器。


    介錯道:“近戰槍法學得不錯,用那個古董浪費了。格洛克你就拿著吧。”


    我說:“你管我!……話說你這又是什麽功夫?”


    “對付泥鰍功,自然要使燥陽灰法。你沒見過地裏農民捉泥鰍?”


    他這一說,我確實想起曾經聽說過專業養泥鰍的人抓泥鰍的手法:食指和無名指成一直線,中指隨動,泥鰍雖滑,卻能一抓一個準,確實有些像介錯剛才的招式。


    潘雲海吃癟,卻並不服氣,拚命掙紮,很有v國人的硬氣,我死死按著他,不讓他動彈,鐵手岩鷹與方玭也趕過來幫忙。


    介錯卻一直眉頭緊蹙,似乎在思索什麽,忽然感覺出形勢不對,急轉頭看看遠處,飛起一腳,竟是實實踹到我身上:“閃開!”


    我莫名其妙毫無防備地被狠狠踹了一腳,直接滾到潘雲海的車後麵,正想開罵,身邊卻是幾發子彈打在地上和車上,肩上一陣劇痛,槍離手被拋飛,幾乎整條手臂都要被撕斷。


    方玭知道有人在狙擊我,急忙閃到車後,朝著子彈來向射擊給予掩護。


    潘雲海抓到空隙,就地一滾拾起我的槍就要給我最後一擊。在這關頭,隻聽“叮鈴”一聲清脆的鑰匙撞擊聲,介錯大吼一聲:“住手!”


    隻見介錯高舉一串金光燦燦的鑰匙,手持ak-47m,大聲道:“你再動她試試!我看你是把武坎的東西忘了!”


    潘雲海急迴頭,看到鑰匙,不敢造次,咬牙向遠方打了個手勢。


    介錯喝道:“槍扔過來,鑰匙給你!”


    潘雲海猶豫了一下,陰著臉把貝雷塔92放在地上踢給介錯。介錯拾起槍別在腰間,方玭攙扶著我,大家迅速向車裏退防。


    介錯看著我們上車,舉著鑰匙,慢慢退到車前,不待潘雲海反應過來,突然將鑰匙高高拋起,一陣猛擊,打得粉碎。潘雲海大驚失色,連忙衝過來!


    然而介錯早已跳上車,黎文英一踩油門,揚長而去,一串子彈打在車的防彈玻璃上,啪啪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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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上車,介錯喘著粗氣就來查看我的傷勢,問素查:“她的手還能保住嗎?!你必須給我恢複原狀,否則打爆你的頭!”


    方玭道:“樓拉受傷,醫生也很難過,你不要這樣跟醫生說話!”


    素查點點頭:“沒問題,手臂沒斷,但是子彈卡在骨頭裏,要盡快取彈,治療得好的話不會有後遺症。我一定會盡力的。”


    介錯仍然很緊張:“萬萬沒想到他們的目標竟然是樓拉,看來鑰匙隻是個借口,武坎隻是想給賭場的阮文福報仇而已,看來沒有合作的可能了。”


    方玭道:“還好,這裏是荒野,沒有製高點,從子彈來向看,他們的狙擊手應該在白虎原的船上,距離應該不小於1300米,精度和威力都不足。”


    素查說:“武坎手下雖然有幾個狠角色,但精於狙擊的好像沒有,硬頂上的也是些烏合之眾,臨時訓練一下就湊數的,還真是幸運啊。……我要取彈了,沒有準備麻藥,可以嗎?”


    我點點頭,在嘴裏塞了毛巾,眼神示意他動手。素查用刀割開傷口,撥開肉尋找,再用鑷子把子彈從骨頭裏掏出來,血流如注。鑽心的疼痛讓我幾乎暈過去,神情恍惚,連自己的叫喊聲都聽不見了。直到縫合完畢,飛出去的魂魄才逐漸歸攏來。


    素查將取出的彈頭拿給介錯看,介錯正要去接,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緊緊攥著我的手,趕緊放開,接過子彈。


    介錯用衣服下擺擦了擦彈頭,放在手裏端詳:“svd啊……還在用這種古董……怪不得準度不夠。樓拉,你這傻子運氣也太好了。說起來武坎也是下了本,竟然狙擊手都派出來了,待遇規格那麽高,我都有點嫉妒你了。”


    我一聽,這是什麽話?不過當時痛得腦袋發脹,氣若遊絲,再也無心去迴懟他了。


    鐵手岩鷹對介錯道:“你也是太衝了,鑰匙都給毀了,憑什麽去見武坎?”


    介錯往後一靠,似乎很疲憊:“他不就是在白虎原的船上麽?我渡海去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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