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我’發出一聲哭腔,眼淚撲簌掉,“對不起,媽媽做錯了很多事……媽媽不能陪你,但會保佑你一世幸福安康的……”


    話音落下之後,我感覺緊繃的身體,忽然鬆懈了。


    馬冬香的靈體散了,而我還伸著手,手放在厲坤馨兩隻腳旁邊。手心朝上。


    “嗚嗚~龍龍!”厲坤馨突然嚎啕大哭,跪坐在地上搖晃我肩膀,“你是誰啊?你是誰?”


    “呃,”我收迴手,抹了一把臉,臉上好濕。


    “嗚嗚,龍龍,你是不是我媽媽啊?”厲坤馨還在搖晃我肩膀,傻兮兮的,“我沒見過我媽媽,你好像我媽媽。”


    這會兒厲豪傑拄著拐棍站在一邊,沉默了,表情呆呆的。


    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厲溫彎下腰,把我和厲坤馨都抱起來,把厲坤馨塞給他老叔厲豪傑,抱著我轉身上車。


    “等等。”厲豪傑突然說了一句話,厲溫抱著我站住身。


    “馬冬香當年在大蘋果當會計,貪汙了80多萬公款,法院判了9年,當時她還沒生孩子呢。”


    他這話什麽意思?


    他又說:“孩子生了,她也沒法管吧?她老公欠債跑了,她貪汙那些錢,就是為了給她老公還債。”


    “孩子生了,沒爹沒媽,也不好吧?”


    “你們在說什麽?嗚嗚。”厲坤馨在厲豪傑懷裏,還是在哭。


    “那是你的事。”厲溫冷著臉,表情不善。


    厲豪傑還想說什麽,厲溫帶著我上車離開,


    這裏離我家不算太遠,厲溫開車帶著我朝我家去。


    這會兒半夜一兩點,厲溫開著車,慢慢的開到了我家大別墅外麵停下來。


    我看見我媽穿著單薄的毛衣,蹲在家門外,麵前放了個盆,在盆裏燒著冥幣。


    她為什麽要燒冥幣呢?


    火光燃起,映著她臉上的淒苦悲。


    厲溫把車燈熄滅了,我趴在車裏看著我媽,她拿著一根棍子,在鐵盆裏翻著沒燃燒的冥幣,讓它們都燃燒殆盡。


    我趴在車窗裏,看著我媽做著‘愚蠢的’行為。


    “你媽每天晚上都在門口燒紙,”厲溫聲音淡淡的,“她說是給你攢陰德。”


    我眼睛有點花,最近她都不給我打電話,也不說去接我迴家,是因為,她已經知道了,我陽魂根本沒找迴來。


    她不愛和我說話,是怕聽見我哭,還是怕我聽見她哭?


    我眼睛有些模糊,眨了眨眼,眼淚唰唰掉下來。


    我媽在雪地裏燒了很久,半個多小時之後,才起身迴到院子裏,把院門鎖好。


    “走吧,找一家酒店,我明天還要在木濱查一些事情。”我和厲溫說。


    厲溫坐在駕駛座上,問我:“你是要查那位叫劉臣的先生的死?”


    對,我點點頭,劉臣死後對我怨念那麽大,在夢裏想和我說的到底是什麽?


    說到底,他生前是陰陽先生,死後怨念那麽大,似乎全都和我有關係。


    但我隱隱約約覺得,似乎他對我怨念和他因為救我而變成瞎子沒有關係。


    再一個,他和戴月眠是否有關係?他是怎麽死的?


    這一夜,厲溫找了一家酒店帶我住進去,給我和他分別開了兩間房。


    把我送到房間裏時,他蹲下看我,“你一個人,會不會害怕?”


    我搖搖頭,我是女孩,我要是男孩,像薛晨似得,我就說要和厲溫一起睡,可男女有別嘛。


    “嗯,有事就給我打電話。”他帶我去屋子裏,幫我把手機充上電,確認一切安全後,離開了我的房間。


    這時深夜裏,我一個人坐在床上,看著手腕上的五指印,和那道牙印。


    屋子裏有消毒的酒精和棉花,我拿著棉花沾了點酒精,一股腦按在手腕上。


    “疼!!”疼得我鵝鵝鵝鵝鵝,牙根抖了抖,眼珠子差點沒從眼眶裏冒出來。


    這簡直是純粹的人間極苦%……


    等折騰完,我躺在床上,我爸的電話打了過來。


    這會兒天還沒亮呢,我接起電話,我爸嗓子有點啞:“老姑娘,你幹啥呢?迴木濱了是吧?”


    “爸爸,我迴來辦事的,”我是陰人,我能不想迴家嗎?如果能迴家,我會路過家門兒不入?


    “老閨女,你這是學大禹治水了,”我爸歎了一口,“三過家門而不入了?你媽知道你迴來了,剛才好頓困。”


    “對不起,爸爸,爸爸……”我有點鼻音,吸了吸鼻子,轉念問我爸,“爸,自從劉臣先生從醫院不高而別,你有沒有再聯係他?”


    “老閨女,你說劉先生啊?”我爸聽我問起劉臣,和我說:“前幾天,他還給我打電話了呢,我說讓他來家裏,他那眼睛不是瞎了嗎?我和你媽總覺得對不住。”


    “我和你媽就想啊,要不給他找個老年公寓也行,那裏邊有人能照顧他,咱家欠他的。”


    說道這,我脖頸上冒出冷汗,“爸,你確定是他給你打的電話?”


    “對,咋了?”看來我爸根本就不知道劉臣已經死了,“他就問問,你現在咋樣?”


    “你咋說啊?”我咋感覺到,我不隻是被戴月眠追殺,還在被劉臣跟著?


    “我說你去白山豐腴觀了,”我爸歎了一口氣,在電話裏說,“龍,你的事兒,我和你媽都瞞著身邊親友啥的,你到底在哪,我和你媽沒和別人說,咋說呢?”


    “我和你媽主要考慮,防人之心不可無,你這丟陽魂,肯定也是因為這些親朋好友裏麵,誰到外麵說你命格好,所以才被那什麽戴月眠盯上的。”


    事到如今,我爸好像想明白,為啥別人家孩子沒丟陽魂,反而是我丟陽魂了。


    說白了,就是因為,我曾經的陽魂帶著的命格太好了。


    就像有些人有錢,就被搶劫的盯上一樣。


    我爸在電話那邊繼續說:“但是呢,劉先生不一樣,他是個好人,也救過你,如果不是他,你能見到那女鬼將嗎?”


    “所以,咱家的事兒,沒必要瞞著他。”


    “但是爸,下次他如果,我是說如果,”深夜裏,我抿抿嘴,“如果他再給你和我媽打電話,你不要再和他說話,立刻掛斷電話。”


    “為啥啊?”我爸不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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