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後大吃一驚,誰能想到,主持了數年祭拜大會的殷道長,居然是加害喪魂村的罪魁禍首。


    “怎麽不可能?我當初在儀式上就跟你們說了,但是你們非但不聽,還把我趕出村子。”


    嚴皓冷板著臉走出來,張口說道:“當初周紅的屍體你們忘記是誰處理的?”


    在嚴皓說了這句話後,大家都一致沉默了下去。


    周紅死的有些離奇和古怪,當初死後殷道長說她怨氣未消,需要起壇作法化解她的怨氣。


    雖然最後說要把她屍體帶出村子超度,以免禍害村裏的其他人。


    可是從那以後,村民就再也沒有看到過周紅,也沒有聽殷道長提及過。


    “難不成真的是殷道長!”


    “可是他這樣做是為什麽,而且,殷道長平時可沒有少幫咱們村民啊!”


    “不過說起來,當初殷道長讓我們修自死窯,把自家老人送到裏麵自生自滅,這的確讓人難以接受,他自詡為嶗山道士,可是道士不是降魔衛道,為何要在咱們修建自死窯?”


    聽了這些村民的話,嚴皓冷笑一聲:“因為他根本就不是道士,做的那些障眼法隻不過妖言惑眾蒙騙你們的手段罷了。”


    說到這裏,嚴皓看了一眼對我說:“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以為你也是來村子裏挑貨的客人,是我看走眼了。”


    我已經隱隱的明白,這村子隱藏的所有真相了。


    我說:“我來村子是受人之托,但是現在已經達到目的了。”


    嚴皓挑了挑眉,但是也沒有追問下去,對我說道:“你走吧,這裏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我朝著躺在地上屍化的周紅看了一眼,說道:“她的屍體?”


    嚴皓說:“我會把她帶上,然後離開這裏。”


    算起來嚴皓跟周紅倆個人的年紀相仿,而且我記得周梅說過,她們倆來喪魂村的時候才十六歲。


    那個年紀真是青春萌動的時候。


    我看出來一些眉頭,低聲說:“你……喜歡她?”


    嚴皓的眼裏掠過一抹震驚,沒有迴答我這個話題,也沒有反駁。我說:“你能跟我說說,她是怎麽去世的嗎?”


    嚴皓沉默了一下,才緩緩地跟我說當初的那段往事。


    原來周紅的死並非意外。十六歲來村子的時候,嚴皓跟她一般大,在嚴皓眼裏,周紅很美,比村裏任何女人都美。


    剛一進村,她和姐姐周梅就受到了全村男人的關注和全村女人的嫉妒。


    進村以後,她們倆姐妹就被分開,一個在村東,另一個在村西。


    周梅的性格比較開朗一些,而且性子也比較急。


    在進村的一段時間裏,其實兩個人還是相安無事,也是那段時間嚴皓認識了周紅。


    說不上喜歡,隻是對於周紅,嚴皓是覺得她可憐的,內心滋生出想要把她帶出村子的想法。


    周紅心地善良,也沒什麽壞心思,可這不代表村裏都是好人。


    村裏心懷不軌的男人經常到處取笑和貶低她。


    村裏的女人見了她,不但沒有幫她,反而在背後議論紛紛,罵罵咧咧的詛咒。


    在不久後幾個醉酒的村民半夜闖進來,把她玷汙了。


    村裏的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後,都沉默了。


    畢竟姐妹二人是來村裏當生育工具的。


    對周紅來說,那段時間很黑暗,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讓她精神崩潰。


    尤其是在後麵,她從村民口中得知姐姐偷跑失敗,跳下懸崖屍骨無存時,她更受不了了。


    而村民們也變本加厲,在她姐姐跑了之後,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到她身上。


    嚴皓已經好幾次看到周宏的精神出現了問題,變得有些瘋狂,一直被關在暗室裏,精神狀態非常不好。


    他隻能半夜跑到窗前,給蹲在陰暗角落裏的的周紅說話,周紅卻很害怕任何人。


    半個月後,周紅上吊自殺了。


    從此,嚴皓決定揭露一切真相。聽了之後有了初步的了解,但還是有很多地方雲裏霧裏。


    周紅和周梅是並蒂雙生的雙胞胎,殷真人大概是看重了這一點,所以將周紅的屍體煉化成了旱魃。


    她的身體並沒有腐爛。為此,殷道長將周紅養成了旱魃。


    並用山神、祭祀等手段欺騙村民。


    之後,他將她的遺體安放在山神像中,讓鄉親們年年祭祀。至於那些說遇到妖物的村民,其實是殷道長的掩飾。


    他出麵親自處理這件事,這讓村民們更加相信了,隻要獲得村民的認可。


    以保證對山神的祭祀得以延續。祭祀後,殷道長將迴到山神廟,殺了供奉的玉女,將她們的血灑在神像上,這就是周紅的屍體上,以此來滋養。


    屍體被毀後,村民們自然是找不到他們的蹤跡了。


    我沒想到這裏麵還有這樣的因果,不過喪魂村的真相,似乎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我沒有多管閑事,而是將消滅旱魃的方法教給嚴皓,然後就離開了。


    至於結果如何,隻能他們解決了。


    這些村民讓我想起化龍村。在與世隔絕的地方,他們是一模一樣的無知和迷信。


    離開了山神廟,然後步行到喪魂村,半夜的村莊寂靜無聲,但卻處處燈火通明。


    狗不叫,雞不叫,輕而易舉的就到了嚴村長家。


    院門微開,正屋裏還亮著燈。我把貼在院門上的門神撕掉了。


    四周一片漆黑,我躡手躡腳地沿著牆根溜到大門旁邊。


    透過窗戶,我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晃來晃去的嚴村長。


    嚴村長美不勝收的坐在藤椅上晃蕩,麵前是一張小桌子,上麵放著花生米、蘸醬的大蔥,還有一瓶劣質的白酒。


    他喝的微醺,臉上有一些紅潤,可是並沒有喝醉。


    嘴裏吃著花生,不緊不慢地自言自語道:“馬上又有新的客人要上門了,就算那女的不是客戶,我也有那麽多買家,我得好好琢磨琢磨,下個月該挑誰呢……”


    這時候,嚴村長的妻子端上來一杯水,嚴村長接過來以後,瞪了她一眼:“真是晦氣,早知道就不該留著你,每天都像木頭一樣……”


    喝完水,嚴村長把杯子扔給王秀蓮,繼續眯著眼悠然自得靠在藤椅上吃著花生米,嘴裏竟然還哼起了小曲兒。


    王秀蓮默默離開了房間,我見時機恰到好處,立馬把小紙人放在離窗戶不遠的地上,雙手捏住了一個法決,輕輕往前一推。


    就看到一團淡淡的紅光從手掌中飛出,進入了小紙人的身體。


    嚴萍的冤魂附在了小紙人身上,小紙人頓時活了過來,就跟喝醉酒的小人似的,搖晃了幾下,手腳自己動了起來。


    隨後小紙人輕飄飄的飛上了窗台,裏麵傳來淒厲的叫聲:“嚴昌水……嚴昌水……”


    一道女聲響起,充滿怨恨和陰森。


    嚴村長嚇得臉色頓變,連忙站起身子四處張望:“誰!誰在那兒裝鬼?”


    “嚴昌水,你把我害的好慘啊……”不知道為什麽,院子裏的溫度也在下降。


    很冷,這種冷和普通的冷不一樣,直入骨髓。


    雞皮疙瘩沿著脊椎爬行,覆蓋了整個背部。


    “你,你是誰!”嚴村長嚇得連連後退,臉色無比恐慌。


    “爸,你不認識我嗎?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啊”燕萍含淚哭泣,一邊陰幽地說:“你親手把我埋土裏,你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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