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目看了看身邊的楚淵,他臉色也是充滿了凝重。


    窯洞裏傳來了幽幽的聲音,像是在跟我們說話,但我心裏還在猶豫,不敢亂動。


    “你們倆傻站在門外做什麽,還不進來嗎?”


    女子緩緩轉過頭來,她一張青灰色的臉,笑眯眯地看著我,嘴唇微動,好像在說什麽。


    “你們是要姐姐出去請?”


    她轉過頭後,我發現整張臉麵如死灰,詭笑著,膚色蒼白如紙,散發著陰森森的光芒。


    最可怕的是,她的身體沒有動,頭竟然直接轉了過來。


    在此刻她身軀依舊背對著,隻是轉過頭來看著我們,一臉詭異的笑意。


    這出其不意的一幕,差點讓我叫出聲來。雖然我見過很多恐怖的場麵,但出乎意料發生的太快,讓人防不勝防。


    “快跑!”


    我心頭一震,迴過神來神色驟變,直接對著楚淵吼了兩個字。


    這東西應該就是整個窯洞裏最兇煞的東西了,此時已經發現我們,再不跑等待何時?


    而洞內的女子卻是咯咯笑了兩聲,然後轉身就消失了。


    我感到背脊一涼,意識到不對勁,本能拿出寒銅法劍轉身一劍劈下。


    當我轉過頭時,一張異常蒼白、布滿淤青的死灰色的臉幾乎與我麵對麵。


    女子的舌頭就跟蛆蟲一般,猩紅的舔了舔唇,湊近聞了聞才道:“你身上怎麽沒有陽氣?”


    如此之近,我真切的感受到了這屍身上的寒氣是多麽的恐怖,我的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著。


    可這屍鬼的話,讓我有些呆愣,不由收迴手裏的寒銅法劍,與此同時,腦子裏飛速的轉動著。


    很快我就意識到,我的身體充滿了濃鬱的陰氣,加上提著陰燈,現在被這股陰氣籠罩,所以這東西聞不出來。


    更何況,有了我和楚淵的契約,我與常人不同。


    “你為什麽不說話?”


    女子走近,頓時語氣變得無比兇狠。


    我心裏一驚,想到了跟陰姥姥遇到的那個山精,我連忙說:“其實,我跟你一樣,都已經死了!”


    女人那死灰的眸子十分嚇人,我被看的渾身不寒而栗。


    我深吸一口氣,又說道:“我跟朋友進來後就被打暈了,醒過來後就漫無目的遊蕩,不小心來到了姐姐的地盤,希望姐姐不要介意,我這就離開。”


    女人頓時跳了起來,道:“你朋友是個男人……你被男人所害?”


    我滿頭大汗,她這樣問我,我腦子反應不過來,隻能點點頭。


    女人麵目猙獰,惡狠狠的說道:“果然,天下男人都該千刀萬剮!”


    女人說話間,一股風吹過,似乎一提到男人就控製不住,陰氣化為實質,一層黑氣不斷在她的身體周圍飄蕩。


    “那個男人還在嗎?如果還在的話,姐姐替你抓住他,把他撕成碎片。”


    女人陰著臉對我說我腦袋一麻,慌忙低下頭不敢直視她,微微搖頭道:“我……我不知道,我醒來後就在這裏亂逛,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你跟姐姐一樣,看來都是苦命人。”女子聞言,似乎想起了當年那些痛苦難過的事情,失聲痛哭起來。


    女人的哭聲發出,整個山洞裏都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尤其是我站在洞前的時候,當我聽到它時,都快要停止唿吸了。


    可女人哭了一陣,猛地抬頭惡狠狠的看著站在甬道上的楚淵,語氣不善的道:“你是什麽人?來我這想幹什麽?”


    眼下看著長發女子兇狠的目光望過來,楚淵皺了皺眉,語氣平靜的說道:“我不過是路過此地罷了。”


    “你是男人?”長發女子說話間,咯咯又笑了起來。


    這女人變臉跟翻書一樣快,哭笑聲讓人發瘋。


    對著楚淵笑了會兒,臉色頓時扭曲起來,惡狠狠的說道:“男人就該碎屍萬段!”


    這個女人對男人有很大的怨恨,應該和死有關係。


    眼看她五根手指奇長朝著楚淵而去,我眼疾手快,下意識地擋住了楚淵。


    長發女子突然停下,歪著脖子,用不解的眼神看著我。


    “你不討厭世上的男人嗎,男人都是該死的,死了也要魂飛魄散。”


    我連忙道:“可是他不一樣,他能讓我從這裏出去,讓我離開村子。”


    長發女子陰險的臉色稍微緩和,陰鷙道:“出去幹什麽?要不,你和你姐姐一起吧,留下來,有我在,沒人敢傷你。”


    當我聽說住在這樣的地方時,我有種不寒而栗。


    趕緊搖頭拒絕,搪塞道:“我不出去,那個傷害我的男人就一直逍遙法外,這樣豈不是白白便宜了他?”


    女人那雙泛著青灰的眸子死死盯著我,眼裏的眸光就跟刀子一樣。


    當我給她看的心跳,幾乎要驟然停止,不敢起疑,因為生怕她看穿。


    “你說得對,可是這世上的男人,是不能相信的,姐姐也是相信男人的話,才落到這種地步,做了狃花,成了他們的新娘。他們欺負我,羞辱我……洞房之夜,我偷偷藏了一把白剪子,把那禽獸的根剪掉了!”


    我心猛地一跳,聽到狃花這個詞匯,讓我要分吃驚。


    早前在那個守舊的時候,思想還很古舊,有那種重兒輕女的想法。


    有些把生下來的女嬰丟在路邊,甚至出生就扔進河裏,放在臉盆裏溺死都有。


    不過,固有為家族延續香火的想法也根深蒂固。


    俗話說,三不孝,無子為大。


    但是很多地方窮鄉僻壤,娶媳婦是不可能的,所以當時除了賣拐之外,還有人發明了“賣花”的習俗。


    就是把別人的兒媳婦接到自己家住一段時間留下後代。


    這種女子叫做“花奴”。


    這個女人怨氣如此深重,除了死前帶著有冤屈之外,想必也是因為她死得太久了。


    這就是為什麽她的頭發長得很可怕。卻沒想到,她原來是個花女。


    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悲傷的曾經,竟然嘴裏發出來嗚嗚的滲人哭聲,她哭訴著自己曾經的悲傷。


    她還有一個妹妹,而且是孿生姐妹,隻是她們倆活著的時候出生在一個心酸的家庭。


    雖然出生並沒有將她們拋棄,但是從小到大過的也是清苦。


    小時候就起早摸黑的幹活,娘不疼,爹不愛,從小對她們倆打罵。


    為了家裏延續香火,父母過兩年生了一個弟弟,是家裏的掌上明珠。


    有時候姐妹倆都是吃弟弟剩下不要的東西,而且不管做什麽,父母總是動手打她們倆,對弟弟卻疼愛有加。


    後來為了供弟弟上學,父親把她們倆給了帶到了喪魂村,她如今還記得當時父親數錢時候高興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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