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越來越大,天空的月亮都好像害怕一樣躲進了雲層裏,四周的光線瞬間就黯了下來,頃刻之間,天地開始變得漆黑。


    我隻能看的身旁楚淵站的筆直的輪廓。


    “是什麽人?”我忽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不安。


    黑風貼著地麵,四周亂風狂舞,漸漸的似乎開始夾著其它的一些聲音。


    說話的時候,我突然聽見遠處有鏈子和金屬叮叮叮的聲音,這東西仿佛來自不同的空間,當時心裏莫名其妙的很慌,很害怕,似乎是就像是有什麽東西要丟了一樣。


    “是陰間之主!”


    章萍的聲音恐懼的尖叫,是那種升不起來任何反抗的驚恐。


    聲音越來越近,我隻覺得心髒好像受到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就要爆開一樣,這種摧枯拉朽的壓力,跟魔蛇將近的時候一模一樣。


    楚淵歎了口氣,聲音竟然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凝重:“是衝著我來的!”


    這時候章萍現身,她渾身瑟瑟發抖的驚恐模樣,哪裏還有一絲先前跟金婆婆鬥法的果決。


    三百年道行的她都不畏懼,可這些東西一來,她竟然臉上隻浮現出一種絕望。


    楚淵迴過頭,盡管周圍漆黑,但他眸子仿佛能散發出冰冷:“帶她走!”


    他對章萍冷聲吩咐道。


    我見楚淵轉身,臉色一變:“你幹什麽?”


    “再不走,你們就難以脫身了。”楚淵聲音極為凝重。


    “不,我要跟你一起。”盡管對後麵越來越近的東西,有一種比死亡還要恐懼的情緒,可我還是想跟他一起麵對。


    而且,我感覺楚淵這次是真的有大麻煩了。


    楚淵道:“這不是你所能涉獵的範圍,我一個人或許還能脫身,你若是跟我一起,我無法顧及你!”


    我緊緊咬著牙,但是說不出來一個字。


    我好想留下來,跟他一起麵對一切危機,可是,我發現留下來,隻會讓他分神顧及我,從而拖後腿。


    “白瑤!你留下來幫不了他,反而隻會害了他!”


    章萍忍受滔天驚恐對我說。


    我深深的唿吸一口,忍受著絞痛,朝著前麵而去而去。


    走了好久好久,那壓抑能讓人窒息的感覺才逐漸消散,我停下腳步,忍不住的迴頭看了一眼。


    看到了我這輩子從來沒有看到的地獄場景。


    楚淵所在的那片世界被籠罩,像是鍋蓋一樣蓋了一層烏雲,黑的就跟鍋底一樣,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黑的雲。


    裏麵夾雜著閃電劃過,模糊的看見那雲裏麵有人影憧憧,但影子怪異,手腳尖長,連腦袋都拉的長長的,像是戴著高帽一樣,最為驚人的,應該是裏麵那跟哭喪的一樣傳來的哀嚎聲。


    天地異象一出,周圍那些遊蕩的冤魂開始吱吱亂叫,恐懼的紛紛想要逃離此處一樣。


    但那片世界太過黑暗,黑暗到我看不清楚裏麵發生了什麽。


    我站在原地,等了許久許久,一直等到天地清明,東方升起魚肚白,還是沒有等到那個身影。


    章萍元氣大傷,白天已經有些無法維持陰身,進入魂筒裏,見我內心絕望,隻能勸慰道:“他的實力那麽強,應該能逃過這場劫難。”


    我有些絕望癱坐在地上,看著昨晚楚淵站著的地方,天地間空蕩蕩的,這裏甚至連打鬥的痕跡都沒有,可是楚淵跟那些東西,全部都消失了。


    最後,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到酒店的,猶如行屍走肉一樣,跟死人一樣躺在了床上。


    章萍跟我說,昨晚那些東西,是來自真正陰間的正主。


    那種絕望跟瀕臨死亡的壓製,讓人望而生畏,寒毛卓豎。


    那是一種氣場,強大到讓人升不起任何一點希望的氣場。


    接下來的幾天裏,依舊風平浪靜。


    張世宗沒有找上門來,但同時,他也沒有迴來,仿佛從天地間消失了一樣,這讓我心裏極度的不安跟煩躁。


    不過蛇鐲是蛇君以心血灌溉,既然還完好無損,就說明他還活著。


    這種事我幫不了他,除了自責以外,我什麽都做不了。


    但是,我很清楚自己不能這樣繼續下去,在等楚淵迴來前,就算是去另外的世界找他,我也要做點什麽。


    而當下,我要把眼前的事處理了。


    五天後,我身上的傷勢已經恢複差不多了,全身已經沒有那麽痛,不過元氣想要恢複,得需要慢慢調養。


    章萍被金婆婆供奉的灰仙打的重傷,因為是靈魂大傷,因此想要恢複極為緩慢,不過比五天前要好多了。


    楚淵還是沒有一點消息,我感應不到他的存在,但蛇鐲依然完好無損,我堅信他能夠化險為夷。


    “今晚,我跟你一起去張世宗的府上。”我平靜的對章萍說道。


    張世宗這段時間沒有找上門來,我不相信他沒有調查我,更多的是把我的底細翻了個底朝天。


    她一定知道是我把章萍從舊工廠放出來了。


    況且,我還潑了他一頭的黑狗血,這口氣他肯定是咽不下的,不過這幾天這麽安分,我相信絕對不是發善心。


    而是,他知道我身邊有章萍。


    就算他派人來找我麻煩,一些普通人根本就不夠看,他在這段時間,一定會聯係一些能人異士對付我們。


    他覺得隻要把章萍收拾了,我就不足為懼了。


    所以我要趁他病,要他命。


    章萍惡狠狠的說道:“今天晚上,我一定要手刃了那個畜生。”


    我靜靜的站在床邊,等待最後一絲夕陽墜落,暮色降臨時,我轉身出了酒店。


    這段時間的經曆,已經告訴我太多。


    做事絕對不能心慈手軟,一旦得罪了一些人,就必須要斬草除根。


    章萍已經不止一次來過張世宗的府上,他家在外郊有兩棟連著的小別墅,裝修富麗堂皇。


    門口放著兩尊巨大的石獅子。


    而且在莊園的周圍,放著很多小石碑,上麵刻畫著什麽符文,東南西北各自放了神像。


    我將那些古怪的石碑弄毀,然後用符紙遮住了神像的眼睛。


    雖然周圍到處布滿監控,但是在章萍的手段下,能夠讓監控後麵的人絲毫不會察覺。


    甚至我都不需要隱身符,很順利的進入了莊園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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