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姑越來越琢磨不透,低聲的說道:“你迴來的這段路也有不少距離,要是真的沒有成功,他恐怕也堅持不到現在,但是如果成功了,他應該安然無恙的早就從裏麵出來了,莫非……是出了一些什麽未知的情況?”


    我當時心急如焚:“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他現在還活著,意思就是出不來了,就活活的耗死在裏麵?”


    梅姑抬起頭,衝著我冷笑一聲說道:“你這個丫頭還真是沒大沒小,來的時候我就跟你們說了,陰域裏險象環生,豈能是活人想去就能去的地方?怎麽,現在倒是怪我的不是了?”


    我深吸一口氣,也覺得自己剛才太著急,說話太衝動了。


    這個梅姑我看不透,惹惱了真正交手討不到便宜不說,更關鍵是因為現在白陽情況特殊,他的處境還得仰仗著麵前這個女人。


    “可現在該怎麽辦?”我問道。


    白陽生機尚存,就說明他的魂魄還在陰域,雖然不知道目前究竟出了什麽原因不能蘇醒,但至少眼前有了希望。


    梅姑深思熟慮了一下,便抬起頭來對我說道:“看來,你還得去陰域一趟,或許……隻有你的魂才能將他引迴來。”


    在梅姑看來,可能白陽在陰域,已經從自己的業障裏脫離,但是憑借他自身沒辦法迴到陽世。


    陰域裏瞬息萬變,兇險莫測,白陽在裏麵,可能隨時都會出現危險。


    如今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也不差這臨門一腳,再說了,他是我唯一的親人,因此我根本就沒有猶豫,對梅姑點了點點頭。


    梅姑看了看時間,鄭重其事的對我說道:“我已經在你身上畫了陰文,隻需要催發陰文就能夠送你去陰域,現在時間不多,你找到他以後,盡快將他帶迴來。”


    “好!”


    外麵的天最多一炷香就亮了,我忽然想到昨天雖然給白陽爭取了一天的時間,但是期限馬上就要到了。


    我盤坐在蒲團上,梅姑正準備施法,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白陽後麵案板上,他的三盞魂燈。


    其中燃燒的兩盞,火光搖曳,跳躍間發出嗤嗤兩聲,緊接著瞬間就熄滅了。


    這一幕的突變讓人措手不及,甚至都來不及思考,梅姑的麵色頓時陰晴不定起來。


    “怎麽迴事?”


    我感覺事情不好,聲音一變。


    梅姑的臉難看到極致,“怎麽迴事,怎麽會這樣?難道……是他在陰域裏遭遇到了什麽不測?”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我們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我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看到白陽緊閉雙眼微微顫了兩下。


    接著在我驚訝的目光裏,他居然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醒了!?”我立即說了句。


    梅姑跟我兩個人同時轉頭看向了白陽,這時候他已經睜開了,雖然裏麵沒有靈氣,可能因為剛迴陽,顯得幾分茫然。


    “你?這到底怎麽迴事?”在他突然醒過來,這不僅讓我們有些無法理解,就連梅姑都有些喘不過氣。


    我們倆直接傻眼了。


    久別重逢後,白陽看了好一會兒,眼神裏才慢慢的恢複如初。


    白陽心有餘悸的說:“我以為,自己活不了了。”


    梅姑皺著眉頭問:“你說說,到底在裏麵發生了什麽事?”


    白陽平複了好久的心情,這才開口對我說道:“你離開陰域後,我又去了亂墳崗,遇到了唐家姐妹倆。”


    “在業障裏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根本就沒辦法跟她們對抗,本來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都已經放棄掙紮的時候,卻沒想到關鍵時刻,有個人出現,救了我。”


    “是誰?”我知道重頭戲來了,可想不出在那裏麵,還能有誰能救他。


    白陽也搖了搖頭,神情有些怪異地說:“是一個束著發冠,豐神俊朗的黑衣男子!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


    “黑衣男子?”我滿臉疑惑。


    白陽微微點頭的說:“他穿著一身古裝,腰間還佩戴著一枚翠綠的玉,他很強,隻是手一揮,唐家倆姐妹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籠罩我的業障世界都被他強行破除,這才讓我得以脫身。”


    “強行破除業障?這怎麽可能!?”這一刻,梅姑的神情也變得格外震撼。


    要知道,我在陰域找到白陽的時候,雖然我能看到他,但是當時他深陷在自己的業障裏。


    隻是我們血脈相承,冥冥之中血脈的聯係,能夠讓他聽到我的聲音,但當時他是看不見我的。


    不要說破除業障,就連我觸碰他都不能做到。


    強行的破除他的業障,恐怕這一點,以楚淵現在的情況,也沒辦法做到。


    “強行的破除他人業報,將你從業障纏身的意識裏拉迴來,這簡直讓人匪夷所思,究竟是什麽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梅姑低聲喃喃,震驚的無以複加,她說完看向白陽,極為認真地問道:“那神秘的黑衣男子,還有沒有其他的特征?”


    白陽略微沉思,接著說出一句讓我內心泛起驚濤駭浪的話。


    “他的臉上,戴著一張很詭異的麵具。”


    在聽聞白陽的這話後,我的心狠狠的猛顫了一下。


    驀然間,我想到了陰姥姥跟我說過的話。


    她說我身上同時有兩位仙家,其中一位是蛇仙,我已經知道肯定是楚淵。


    而另一位是陰仙,但是他的身份和來曆就連陰姥姥供奉的黑狐仙都看不透。


    陰姥姥隻給我透露,這位陰仙是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


    當時,我感覺陰姥姥應該還知道一些什麽,但是她好像在忌諱什麽,不敢說出來。


    我跟梅姑兩人都陷入沉默。


    白陽接著對我們說道:“我從自己的業障裏掙脫了出來,在陰域的荒地裏,在我睜開眼以後,我就看到他站在我麵前,盡管看不到麵容,但是我能感覺到他豐神俊朗,那雙幽黑色的眸子,十分深沉。”


    我的唿吸都變得不順暢了,想了想,我趕緊問道:“他有沒有對你說什麽?”


    白陽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神色居然有幾分閃躲,不自然的點了點頭說道:“他隻說我身上的業障很重,我現在無法依靠自己從業障走出來,因此魔蛇的蛇咒,隻是抹除了一部分,在送我迴陽世時,他叮囑我不要再輕易嚐試進入陰域。”


    根據白陽的闡述,那戴著一張詭異麵具的男子深不可測,整個人散發著一股王者之氣,又讓人覺得很神秘。


    白陽的確沒辦法走出業障,這次如果沒有那個戴麵具的男子相助,恐怕他的處境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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