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攏過來的蛇人濕噠噠的,從背後看,如同岩石,可是當麵都是人麵蛇身,那張嘴開始裂開,嘴裏一口黑色的尖牙,並有如蛇般分叉的舌頭。


    最恐怕的是有著蛇一樣的尾巴,而且晃動時速度飛快,一雙雙貪婪而嗜血的眼睛圍著我們來迴穿梭。


    廟裏的男人傳來似笑非笑的聲音:“沒有九蛇之軀跟內丹,憑借元神的消耗,你又能撐多久?”


    話音剛落,蛇人露出猙獰的本相,裂開大口,發出幾乎可以刺破耳膜的尖嘯,嘴裏吐出蛇信般分叉的舌頭。


    那舌頭好比巨大的牛犢一般,猛地一甩,尖銳的舌尖刺向楚淵的喉嚨,我忍不住大驚失色。


    可楚淵抬手,黑色的長劍自下而上揮動,黑色的劍芒如波濤如怒一般席卷而起。


    蛇人纏卷過來的舌頭被劍芒一掃,直接成為兩截,但楚淵卻並沒有停手。


    一隻手攬住我的腰肢,手握長劍的手來迴揮動,黑色的劍芒在廟院閃爍,那張臉冷的沒有一絲表情。


    可這時身後的一個蛇人長著血盆大口露出獠牙竟然朝我快如閃電一樣襲來。


    我因為整個人被楚淵攬住了腰,隻能看著那蛇人晃動就已經臨近,而楚淵還背對著,我掙紮的大叫。


    但也就在蛇人猙獰可怖的撲上來瞬間,劍光一閃,蛇人由上而下直接被劈成了兩半。


    “本君很想看看,你能不能阻擋我。”


    狂妄傲慢的不可一世,在這個陰森的鬼域之地,他依然張揚著自己的性子,就好像是至高無上的帝王,有著磨滅不掉的銳氣。


    我抬起頭剛好可以看到他刀削一般的側顏,這一刻仿若成了我的守護神,一個不善言語,冰冷妖孽,卻護短到了極致。


    他的確能夠讓人心安,哪怕是刀山火海,哪怕是幽冥地獄,因為我總會潛意識覺得,在最後,他會擋在我麵前,把劍尖指向別人。


    他有些跋扈自恣的張揚,又有透露出讓人暖心融化的溫柔。


    人活一世,能被一人疼愛,的確會讓人暖心。


    “啪嗒!”


    原本漆黑鬼氣森森的廟,就好像是什麽東西掉落在地上一般,裏麵出現了幽光,讓我下意識就抬頭往裏麵看。


    這一眼,就看到了裏麵的四周凸起的案板上,放了很多蠟燭。


    而此時那些蠟燭燃燒著,散發出幽藍熒綠的陰氣森森的光芒,把整個廟堂映射成一片詭異的綠色,宛如地府。


    但除了張牙舞爪飄蕩的帆布,卻顯得空蕩蕩的,不過我一眼就注意到了廟堂的後門敞開著的,裏麵宛如深不見底的深淵,漆黑不可視物。


    而且仿佛從裏麵,不停的灌出來嗚咽陰冷的涼風。


    我看了身旁的楚淵一眼,此刻,他也收斂眸光,神色透露出幾分凝重。


    “我們……要進去嗎?”


    不知怎的,我目光放在那漆黑的後院時,心裏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


    楚淵伸手,然後抓住了我的手腕,低聲說:“跟在我身後!”


    “嗯!”我鄭重地點了點頭。


    步入廟裏,四麵八方包裹而來的涼氣更甚,隔著一扇門,就好像是兩個世界。


    透過廟堂微弱的幽光,我們看到了後院裏的情況,頂上是封死的,不是房頂,而是一塊布,一塊巨大的黑布。


    借著映出來的暗光,我發現那塊黑布上麵,隱約有一些圖案浮現,很模糊,看不清具體是什麽。


    支撐黑布的,則是四根三四米高的石柱,整個院子,都被黑布封死,可以說密不透風,別說月光,我相信就連陽光都照射不進來。


    龍王廟的後院,為什麽會用這麽一塊黑布,封住院子的頂?


    而且從黑布上的灰塵來看,明顯有很長時間了,這黑布是幹什麽的?


    幽光映襯下,隻有一口青石堆砌破舊的古井,但是後院的枯井旁,卻長著半人高的類似珊瑚櫻木本植物。


    植物上同樣掛滿了紅色的漿果,可那紅彤彤的卻有剛出生嬰兒拳頭大小,極為妖異不說,就算是在幽暗的後院。


    那漿果也宛如鮮血一樣紅的刺目,而且隱隱縈繞著一股淡淡地黑氣。


    當然,最引人注目的,是在井旁背對著我們站著一個高大身影。


    “你們還真是陰魂不散呢?居然一路找到了這裏!”


    枯井旁的男人背對著我們,魅惑而陰冷的聲音傳出,一邊說話,他卻一邊在低低地笑。


    剛才我在廟堂外麵聽到的聲音,赫然就是這個人傳出來的,隻是剛開始並沒有多想。


    可是現在一聽就後,這聲音陰柔透露出幾分邪氣,但卻讓我有一種似曾相識。


    想了片刻後,我頓時想到了什麽,瞪大眼睛看著那背影,不敢置信的道:“是你!”


    “嗬嗬!”


    對此,他好像絲毫不驚訝,也不意外,陰冷的低笑兩聲。


    我跟楚淵緩慢的步入了後院,那站在水井旁邊的男子,這才慢慢的轉過身來。


    那一張在昏暗下的病殃殃的臉,從陌生轉化為熟悉。


    “沒想到,你還安然無恙的活著來了這裏!”我深吸了一口氣,才將自己震驚的心跳緩緩的壓下。


    眼前的這個男子缺少陽剛之氣也就罷了,但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一種陰柔之美,麵如敷粉,唇若施脂。


    整個臉相充滿了病態一樣的白膩。


    他此刻站在枯井旁,手上已經摘下來一個紅彤彤的果子,放在手裏把玩著,一副人畜無害的笑盯著我。


    “不,我已經死了!”


    柳青胤勾唇著淺笑道:“是蛇祖給了我第二條生命。”


    聽到這話,卻讓我忍不住皺起眉頭。


    而楚淵則目露凝重的盯著他身後那青石堆砌的古井,垂吊著手臂粗細的兩條漆黑鐵鎖。


    “蛇祖?”我疑惑道。


    柳青胤卻並沒有迴答,卻緩緩地跟我說起了沈家發生過的往事。


    柳青胤自幼得了一種不治之症的怪病,他麵相之所以這麽慘白羸弱,也是跟他得的病有關。


    但是他麵相陰柔俊美,可心性陰辣而且城府極深。


    柳家供奉白蛇,以養蛇倀的邪法,這幾十年間,不知道禍害了多少無辜性命,才讓柳家運勢昌盛。


    但是柳家借助白蛇,施展的鬼法厲害,終究不能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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