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文茅扭頭看她一眼,喉結滾動了下,對我驚恐的說:“是鬼?”


    我搖了搖頭:“哪有那麽多鬼,隻不過是被人用邪法弄出來的而已,你沒看到那女屍身上貼滿了密密麻麻的紙錢嗎?”


    相對於人來說,鬼怪又算得了什麽。


    “看來是馬二婆子,她根本就不是收你做徒弟,她是想害死你,想要你的九世陰身。”楚淵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我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後卻滿臉不可思議:“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這種事楚淵也說不清楚,但是馬二婆陽壽已盡,說不得是彌留之際,在最終有了什麽不好的心思。


    我隱隱感覺,張瘸子的死跟馬二婆有牽連的。


    因為我跟馬二婆的這層關係,張瘸子在死的時候還擺了我一道。


    我又情不自禁想到馬婆婆死時,躺在棺材裏的屍體露出詭異的笑,不知為什麽,心裏總有一種很強烈的不安。


    這些天發生的事總給我一種不安,索性不再去想。


    我讓薑文茅把我送到縣城,下車的時候薑文茅扭頭看我的眼神有點怪,目光有點躲閃。


    我見他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什麽,就問他,“你有事?”


    薑文茅沒說出來,笑了笑搖頭說,“你要小心一點,我總覺得這事是衝著你來的。”


    我點了點頭,讓他這幾天最好也注意一下,盡量晚上不要單獨出門。


    薑文茅臨走時跟我互留了電話,我下了車後。


    分別後,我在這個不大的鄉鎮逛了一圈,買了一些朱砂糯米和需要用到的工具,然後找了一間旅館,老板娘帶著我在小巷子裏左彎右拐轉了半天,最後帶到了一棟筒子樓裏。


    整個房子裏很暗,平時應該沒什麽人,而且有些潮濕,充斥了一股發黴的味兒。


    房間裏也長時間不通風了,但是這個鎮上並沒有其他住宿的地方,我也隻能湊合一個晚上了。


    晚上的時候,我把布包裏的血桃木拿出來,按照書本傳下來的方法削成了一把五十公分的木劍。


    劍柄長七寸五分,劍身長二尺二寸五分,劍脊厚三分四厘,劍寬一寸二分。


    那古桃是生長在極陰之地,而這截桃木上恰好吊死了人,是一個陰木。


    除了樹皮,裏麵都是血紅的木幹,因此我削出來的,是一把血木劍。


    血木劍其實和桃木劍上雞血、雄黃通過外物來增加道具本身的威力不一樣,因為桃木劍灑上雄雞血,其威力隻能維持一陣。


    隨著時間威力會越來越弱,但血木劍不一樣,那桃樹生長在至陰的地方,長年累月的被陰氣侵泡,本身就已經具備絕佳的至邪之物。


    滿屋子都是木屑碎片,一直到深夜,總算把血木劍做了出來,當握在手裏時給我的第一感覺。


    血木劍並不大,可是給人一種厚重感,而且血木劍至寒,上麵繚繞著絲絲縷縷的陰氣,這種陰寒,是無法用溫度來驅散的。


    雖然經過血液的浸泡,可能劍身淩光奪目,呈紅色狀。


    血木劍克屍斬百妖,是至邪至聖的法器,傳聞血木劍下無逃魂。


    遇邪則鎮,遇魂則動。


    完成後,我把屋子收拾了一下,已經累的渾身發軟,倒在床上便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天昏地暗的,醒過來時外麵已經亮了,楚淵正在窗戶旁,拿著一張破舊的報紙,靠在了凳子上,報紙擋住了他的臉,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


    “你還認識漢字?”大清早看到他,我還挺意外的,沒想到既然跑出來了。


    楚淵放下報紙,魅惑的一笑:“我認識的東西超過你的想象,你會慢慢切身體會的。”


    也不知道是因為他時不時開黃腔的緣故,還是我思想已經不太純潔了。


    我總覺得他說的很多話,都暗示的往不好的方麵指。


    我幹脆就不說話了,昨天我在鎮上買的紅朱砂和畫符用的黃紙和黑紙,打算畫一些符。


    其實畫符也有很多講究的。


    以我之精,合天地萬物之精,以我之神,合天地萬物之神,精精相搏,神神相依,假尺寸之紙,以號召鬼神。


    畫符有多種顏色的紙張,所代表的意義也不一樣,但大多以黃紙、黃布、朱砂畫之,因為黃色為五行之中庭。


    對應乾土坤土,為戊己中宮,代表鎮攝十方,五行歸附之意,黃色又為皇權至尊為用,代表了權威正氣。


    其次,朱砂為血紅色,代表了丙丁之火,有除晦光明之意,再者,朱砂有辟瘟邪之藥效。


    最後,我為什麽在昨天晚上沒有畫符,這裏麵也有原因。


    因為畫符念咒需要開陽跟念力,而且畫符的時候也有很多講究,要融合自身,而心不淨,畫出來的符就達不到那種功效。


    說白了,畫符就是需要全神貫注,並且在精氣旺盛的情況下是效果也是最好的。


    這東西畫多了其實很消耗精氣神,早上一口氣畫了十幾張符籙,已經是我堅持的極限了。


    畫完以後就感覺整個人頭昏目眩,而且有一種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惡心感,並且腳步有些虛度。


    隻有接觸到這門後才知道,畫符並不是看上去那麽簡單,一個普通人就算畫幾個小時,最多也就是手酸而已。


    當然,畫出來的符籙當然毫無作用。


    隻有真正有用的符籙,是極具消耗精氣跟陽氣的,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感覺要是再畫下去,估計會暈倒。


    我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感覺緩過來一些勁後,這才起身把東西都收拾好,所有的一切都放在布包裏。


    “出發吧!”


    出了破舊的巷子,吹了一些涼風,感覺整個人精神多了。


    紅鯉給我的地圖標注的比較抽象,上麵就是用紅線標記了一個脈絡。


    上麵最終的目的地封陰村是用紅線圈起來的,封陰村在島上,應該就是紅鯉說的蛇村了。


    但是脈絡隻是寫了漳平縣,然後用紅線畫了一條去封陰村的線,具體怎麽走上麵根本就看不出來。


    我所在的這個鎮就是漳平,沒辦法,我隻能在街上問過路人,但是一連問了好幾個,這些居然都不知道封陰村,甚至都沒有聽說過。


    這讓我有些奇怪,就算一些年輕人不知道,但是一些上了年紀的縣城附近的村,就算是沒去過,名字也應該是聽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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