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子原本是一個佛嬰,如果救濟扶人,積德行善,虔心在家裏供奉,的確能夠帶來一些好運。


    但若是心術不正,一心想著邪門歪道,那正牌,也會受到感染,就成了陰牌。


    而這裏說的借運。


    其實不是借的別人的運氣,而是那陰童子把小美以後的運氣都提前花了。


    其實人一輩子很多事情從出生就注定的,不隻是你的年齡,還有你這輩子的運氣,一切都是有限的。


    花光了就沒有了,很大的程度上,也就活到頭了。


    當然接下來如果還要繼續轉運,就要付出一些代價,陰童子會用其它的東西來抵押,厄運,甚至是死亡。


    “亙古都是如此,想要得到,就要付出!”楚淵輕聲低喃。


    在經曆了柳家和小美的事情以後,我對人生的很多看法都有了一些變化。


    看來人,平平安安活著或許就是最好的財富。


    因為林寒生在電話裏的語氣不對勁,我到醫院下了車,急匆匆地就往住院樓趕過去。


    這醫院比較偏僻,晚上值班的都沒有幾個人,住院樓裏也空蕩蕩的,上了樓,遠遠的就看到林寒生在走廊上站著。


    “林叔!”我走過去輕聲喊了聲。


    林寒生轉過來,看到我的時候,神色有點激動,但是麵色看上去顯得有幾分害怕。


    “怎麽了?”我壓低聲音問。


    “紅英她……她有點不太對勁!”他顫栗了幾下,聲音哆嗦的說了事情的經過。


    在我離開後不久,姑姑就醒過來了。


    其實醒過來後林寒生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姑姑隻是目光有些呆滯,精神看上去挺恍惚的。


    喊她的時候,也沒有反應。


    就是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也不說話,雙目空洞。


    醫生說是因為精神受了刺激的緣故,當時林叔也就不以為然,就一直在醫院陪默默地守著她。


    但是一個小時前,林寒生去上了廁所,等到迴到病房的時候,就看到了挺詭異的一幕。


    姑姑突然從床上站了起來,雙臂彎曲,手裏像抱著個東西似的,嘴裏自言自語:“孩子乖,快睡覺,風兒吹來火在搖……”


    林寒生麵色蒼白,唿吸急促道:“我一開始,還以為她是夢遊,隻是好奇,但沒怎麽當迴事……隻是等我偷偷朝她看過去的時候,發現她的眼睛居然睜開的,而且,而且……”


    “而且什麽?”我瞳孔縮緊。


    “而且她的脖子,以一種很詭異的姿勢歪著,眼睛卻直勾勾地望著我,嘴裏帶著冷笑。”


    林寒生說著,神情極為驚恐。


    我皺了皺眉,心想姑姑前段時間是有點神經質,但不至於有神經病啊?


    我安慰林寒生幾句,說姑姑可能精神狀態不太好,所以才會這樣,你多擔待一點!


    雖然話這樣說,但是我腳步沒停,匆匆地朝著病房走過去。


    林寒生搖頭說:“你根本不知道,那種畫麵有多詭異!”


    林寒生說完後,又滿臉都是懊悔,說自己虧欠姑姑太多了。


    我心神戒備,急匆匆地走向病房,果然,還沒到門口,從病房裏就飄忽而來悠揚的歌聲,這歌聲飄忽迴蕩在空蕩的走廊裏,讓人頭皮發麻。


    “孩子乖,快睡覺,風兒吹來火在搖,不要哭,也別鬧……”


    寂靜的病房裏,飄忽不定的搖籃曲空靈而詭異,讓我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緊張的打開門一看,姑姑背對著我們坐在床上,懷裏像抱了個嬰兒似的,身子晃來晃去。


    “姑姑?”


    我喊了一聲。


    歌聲戛然而止。


    她轉過身,卻並沒有像林寒生說的,扭著脖子。


    “瑤瑤,有事嗎?”姑姑臉色蒼白,麵無表情的問道。


    “那個……你在做什麽啊?”我看了她一眼,問道。


    “唱歌。”姑姑說。


    “天黑了,早點休息吧。”我幹笑兩聲,忽然不知道該問什麽。


    “哦。”


    姑姑眼神呆滯地看了一眼我身旁的林寒生,說:“是不是吵到你了,對不起啊!”


    林寒生皺了皺眉,依舊沒敢進去。


    我小聲對林寒生說:“叫醫生了嗎?”


    他剛開始被嚇傻了,愣了愣,然後才僵硬的搖了搖頭。


    我說:“我去把護士叫來看看!”


    林寒生不敢進屋,有點害怕的看了看姑姑的背影,低聲的說:“還是我去吧。”


    我點了點頭。


    林寒生匆忙地往醫生值班室跑過去,我站在門口,這時候姑姑又轉過頭背對著我盤坐在床上了。


    雖然她沒有再唱歌,但是背對著我這樣坐著,就那個背影,在病房裏,竟然讓我渾身不自在。


    很快,在林寒生的陪同下,有一個醫生就匆匆地來到了病房裏。


    我站起來,著急道:“醫生,你看看我姑姑是怎麽了!”


    醫生走進病房,又是把脈又是翻眼皮的,但是都沒有發現什麽端倪。


    最後了解了大概情況,隻是說可能是姑姑受了刺激,或者是腦補出現了一些創傷,先讓她好好休息,明天做個腦部ct看看。


    在醫生說話的時候,我餘光瞥向姑姑一眼,發現她麵如死灰,嘴角似掛著笑容,隻是那笑容很是詭異。


    等醫生離開後,我也隻能安慰林寒生:“姑姑這些天經曆了太多,對她打擊很大,可能讓她心理和精神上受了創傷才這樣的。”


    林寒生也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坐在床頭抓著姑姑的手,滿是愧疚的訴說著。


    但我想到剛才姑姑的那眼神和笑,總覺得讓我有些不安。


    我出了病房,輕輕的喚了一聲:“楚淵!”


    “嗯!”他語氣依舊平淡。


    “你看出什麽來了嗎?”我心神有些震動:“我感覺姑姑她,有點不太對。”


    “看出來了!”


    楚淵聲音充滿了凝重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她可能,被柳家下了蛇種!”


    “蛇種?”我驚訝失聲道。


    楚淵嗯了一聲,說道:“柳家要對她下蛇種的方式很簡單,讓她服下一片蛇鱗,或者讓她飲下一杯蛇血就可以做到。”


    “一旦種下蛇種,她的命就會受製於人!”


    楚淵聲音微寒的冷笑道:“真沒想到柳家那條白蛇,還留了一些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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