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著眉頭緊緊的盯著那壇子,從裏麵還不停的發出噝噝噝的聲音。


    “這麽燒都沒事嗎?”我深吸一口氣。


    “這壇子用了正好在交配的蛇,燒化成灰製成蛇壇,又用了夭折嬰兒的骨血或骨灰,埋入墳土受地氣熏陶,這種東西陰邪氣最重,哪有這麽好毀掉。”


    張仙人想了想,猛的又抽出幾張畫著圖騰的符紙,然後念著咒語,丟進了火中。


    那火勢又瞬間就旺了起來,連火的顏色似乎都變成了幽藍的顏色。


    我也好奇的瞥了一眼張仙人,覺得這老頭平時不靠譜,但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而原本已經不再動的壇子,在張仙人扔了那兩張血符紙後,似乎又開始啼哭,尖叫,隱約著有著無數的火蛇從火光中,往外衝。


    不僅是裏麵的東西想要出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從陰暗的巷子裏和綠化帶裏鑽出很多蛇。


    那些蛇跟飛蛾撲火一樣,紛紛的朝著那火焰撲過去,似乎想要把火給撲滅。


    見到這一幕,我跟張仙人臉色都滿是驚訝,但好在他反應快,撿起地上的黃布直接又罩了上去。


    黃布蓋在蛇壇上麵,裏麵有東西拱動,好像要鑽出來。


    無數蛇在火裏扭曲著,散發出一股焦灼難聞的糊臭,我捂住鼻子退後幾步。


    這時候想到了什麽,又不由得看了倒在地上昏死過去的姑姑,歎了一口氣,正想著打救護車電話。


    但這時候,就聽到哢的一聲,那壇子在火光中被燒得裂開,但也就在同時,熊熊的大火,好像被倒吸著,瞬間就滅了,那壇子依舊泛著森森的冷意,還有著沉沉的血光從裏麵露出來。


    我跟張仙人對視了一眼,見到裏麵再也沒有一點動靜,這才慢慢的朝著裂開的壇子過去。


    壇子裏有黑色的東西,蜷縮著一團,像是很多蛇擰麻花一樣扭在一起,在裏麵還包裹著像是嬰兒一樣的東西。


    張仙人盯著裏麵的東西,好像沉思著什麽,最後用衣服將那壇子包裹拿起來:“我想辦法處理這裏麵的東西!”


    我點了點頭,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半夜路口風唿唿的吹著,周圍彌漫了一股難以言喻的蛇腥的血氣味。


    我坐在花壇邊,看著滿地的蛇屍和躺在路燈下的姑姑,有種說不出來的恐懼。


    救護車來的時候,推著擔架下來的兩個護士,看到現場的情況,也嚇了一跳。


    再怎麽樣,我也不能直接把姑姑扔在醫院不管了,雖然我對她現在已經沒有多少情感,但如果能救她,我還是想盡量讓她活著。


    張仙人要處理蛇壇,因此沒有跟我一起去醫院。


    我緊貼著救護車身,看著醫生剪開姑姑袖子,裏麵很多地方都血肉模糊了。


    護士都不時的驚唿出聲,眼帶疑惑的看著我,一臉好奇。


    姑姑嚴重的失血過多,能到處跑,醫生都感覺是奇跡。


    到了醫院後,我坐到冰冷的椅子上,看著旁邊很多在同樣等著手術出來的家屬,發現大家都是一樣的焦急到麵無表情,心也慢慢發沉。


    等久了,都有點迷糊,我隱約感覺身體有點冷,跟著好像又聽到了姑姑的在喊我的聲音。


    “白瑤……白瑤……”


    這聲音尖悅得好像就在我身邊響起。


    姑姑站在醫院的走廊上,奇怪的是,整個醫院大廳的走廊空蕩蕩的,隻有樓梯間的路燈亮著,周圍的病房和醫務室空空如也。


    偌大的醫院一個人都沒有。


    姑姑還在喊我,我扭頭看過去,她突兀站在空曠的走廊上,手裏牽著一個女孩,僵硬的衝著我笑。


    那個女孩的模樣竟然和我有幾分相似,但我肯定那並不是我,她的眉心有一個血紅色釘子眼大小的痕跡。


    姑姑牽著她的手,兩個人臉上都掛著一模一樣讓人汗毛聳立的笑。


    可笑著笑著,她們倆卻化身成了兩條黑色的毒蛇,嘴裏吐著蛇信子,閃電般地朝著我撕咬過來。


    我一個激靈猛的睜開了眼,發現自己還是在走廊上坐著,周圍一切都沒有變。


    外麵的天已經亮了。


    姑姑情況不容樂觀,推進手術室的時候,她又大流血,我看到從手術室裏端出來的血很怪。


    那像是凝結成的血塊,而且裏麵有很多像是頭發一樣的東西,護士端著出來的時候,用眼睛瞟我,滿是好奇。


    白天,我被護士叫著,簽了一份又一份的文件。


    護士再三詢問我,我姑姑的身體怎麽迴事,我在這邊簽字,和護士說明大概情況。


    一直折騰到傍晚,雖然命是救迴來了,卻陷入了昏迷。


    但我在姑姑手機裏,找到了那個姓林的電話,就是屬蛇,當初姑姑帶迴家的男人。


    雖然我不確定他們現在是不是依舊有聯係,但姑姑那個夭折的嬰兒,多半就是他的。


    我還是給他發了一條短信,說了醫院的地址和病房,至於來不來,那就是他的事了。


    在醫院折騰了一天,我連一口水都沒喝,又餓又渴,姑姑躺在病床上,一時半會醒不過來,我也沒了主心骨。


    出了醫院,一邊順著街頭散心,一邊打算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我路過一個小巷子時,看到幾個光頭流氓,正圍著個小姑娘在路燈下動手動腳。


    很顯然,那姑娘是喝大了,那幾個流氓壞笑著,拽著她胳膊往車裏拉。


    “不要!你們幹什麽!放開我!再這樣我……我報警了!”那姑娘哭著掙紮道,但身子卻軟綿綿的使不出勁。


    幾個流氓邊拉扯她,邊你一句,我一句地勸道:“寶貝!要鬧迴家鬧啊!”


    “對!小兩口的吵幾句,迴家就沒事了!”


    姑娘急壞了,幹脆蹲下身子喊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你們放開我!”


    那姑娘長得白白淨淨,年紀跟我差不多大,穿了條緊身牛仔褲外加雪白小吊帶,身材看起來很吸引人。


    周圍有幾個圍觀的路人,其中一個刀疤臉笑了笑,指著那姑娘道:“這是我女朋友!喝多了跟我倆鬧別扭,你們圍上來是幾個意思?”


    那些路人就都散開了,其實誰也不傻,都知道這些光頭想趁姑娘喝醉撿屍,隻是都裝沒看到罷了。


    “我房都開好了!等會誰先上?”等圍觀人散開後,有個瘦猴子摸著那姑娘的手,一邊奸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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