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今天是屬於玩家的噩夢,一下子被限製了所有非正常能力,然而這群人卻不一定正常。


    這像是一場地位顛倒的殺戮,那麽玩家會坐以待斃嗎,隱藏身份的玩家,和毫無顧忌的原住民,一場血腥的碰撞即將開始。


    像是走鋼絲,稍有不注意等待他們的就是死亡。


    如履薄冰的人,沒有絲毫記憶的扮演,隗鳶甚至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安全的,還是說隻是待宰的羔羊。


    無法依靠五感去辨別,索性她試了下自己的冥火無視這些東西,這讓隗鳶再次明白自己買對了。


    隻是接下來的路恐怕不好走了,夜晚有時候也是行動的好時候。


    可以掩蓋一下罪惡,深夜的輪船停靠在岸邊,巨大的陰影覆蓋下像是一隻猙獰巨獸。


    黑色的影子如幽靈潛入,絲絲縷縷的黑色煙霧穿梭在其中,仔細辨認五官竟有些像下午死去的那個玩家。


    他輕飄飄落入一間房內,房中傳出幾聲低哼,透出無盡的掙紮,最終消失不見。


    隨即一道類似於爬行怪物的東西挪動過來,門被打開,怪物遊動了進去。


    第二天,就驚醒了無數人,“澤小爺死了!”


    地麵還殘留著粘液,房間裏滿是血跡,碎肉,還有怪物爬行留下的痕跡和血跡混合,可見死的多慘。


    “他身邊怎麽沒人保護”隗樓神色陰沉。


    “昨天小爺說要……就把我們都撤下去了,那個女的也死了。”手下戰戰兢兢的。


    “牡丹花下死,這下真的一體了,”隗樓的語氣陰沉,眼神中滿是暗沉。


    “樓爺,這怎麽辦,那裏也不好交代…”其他人低聲問。


    “一個私生子,死就死了,這件事我會解決。”隗樓對他的死亡絲毫沒有介意,他轉身看了眼隗鳶,“妹妹害怕了?”


    隗鳶此時躲在人群中,眾人聽到隗樓的聲音下意識後退,一下子就將她暴露在眼前。


    隗鳶抬起下巴,“誰會怕,”她略微透出幾分倔強。


    隗樓低笑了兩聲,“好,我們鳶鳶不怕,是哥哥說錯了。”


    他頓了頓,“不過,以後鳶鳶身邊也要有保鏢保護,他們身上帶有免疫裝置,可以保護你不被異端暗殺。”


    隗鳶無所謂的點頭,“都行,我的命還是挺重要的。”


    “當然,我們鳶鳶的命當然重要,”他唇瓣帶笑,寵溺溢於言表,隗鳶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轉身的時候,隗樓的目光瞬間沉了下來。


    而隗鳶的笑容也消失,監視,美其名曰是保護,實則就是為了防止他們。


    從那些保鏢一來,隗鳶就感覺到了一股煞氣,那是從無數死人堆裏出來的氣息,陰煞氣十足,看冥火在她腦海裏的活躍度就知道了。


    蝶衣嘖嘖稱奇,“這群人都是屍傀,陰屍蟲喂養出來的,這個副本有的搞頭了。”


    “蝶衣?你可以說話?”隗鳶連忙問。


    “可以,那股壓製的力量,在你的冥火觸碰到我們契約時就消失了。”她頓了頓,“隗鳶你的冥火真是個好東西,也許過不了多久,你的能力也會逐漸迴來,這意味著在這裏你有了一點優勢。”


    隗鳶沉聲開口,“這個副本太危險了,扮演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設,除了長相和我一樣,任何記憶都沒有,就看誰沉不住了。”


    “這還隻是開始,五級就是一個坎,度過五級你會發現更危險的還在後麵,”她頓了頓,“蘇老板曾經說過,十級的玩家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死在九級了,你後麵切記,在沒有到達十級的時候,任何人都不可信。”


    “放心,”隗鳶目光沉沉,“我不會犯傻。”


    “放開我,我不是異端,我不是!”一個年輕人被拖了出來,他瘋狂的大吼著,雙眼布滿恐懼。


    “不,我不是!救救我,”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被丟進了海裏,觸手伸出將他拖入其中吞噬。


    隗鳶轉頭看向剛好看過來的隗樓,青年笑意爬上眼角,癲狂在眉間浮現,嗜血的眼神毫無顧忌,他張嘴,“鳶鳶過來。”


    隗鳶皺眉,轉身就離開,隗樓捂住眼睛,笑的越發放肆,“真是有意思。”他鬆開手恢複了麵無表情,“下令,獵殺所有懷疑對象。”


    外麵傳來無數尖叫哀嚎,鮮血如溪流一般流入水中,剛來時的燈紅酒綠全部消失,奢靡在此時顯得格外的空洞。


    隗樓的聲音從喇叭中傳來,“現在所有人都出來,不出來的一律視為異端。”


    隗鳶推開門,保鏢依舊盡職盡責的跟在她後麵,寸步不離。


    她看到不少人嚇得麵色發白,可眼神中更多的是詭異的興奮,似乎對處理所謂異端能讓他們得到什麽。


    烏壓壓的人群,擁擠的挨在一起,隗鳶的手腕被隗樓抓住,幾乎是拖著走出人群。


    他靠在隗鳶耳邊,“鳶鳶,和哥哥一起出手好不好。”


    根本不給隗鳶反應的機會,抓起她的手就將手槍放在了她的手中,隨後隗樓微微一笑,“鳶鳶我記得你會用槍。”


    隗鳶一把將槍丟在他胸口,“我不記得我的哥哥有神經病,”她眯起眼睛,“還是說你也和他們一樣,是異端。”


    隗樓低低的笑,“哈哈哈,小鳶就算長大了,脾氣還是沒變。”


    隗鳶心口一突,剛剛的她突然想起來,隗樓說她迴到隗家的時候,像個戒備的流浪貓,後來才被養的矜貴傲慢。


    這讓隗鳶突然想到一件事,她出生時就被落在隗家禁地,剛被帶迴祖屋時,就像他說的一樣,此時迴想起隗樓的話,讓隗鳶冥冥之中有種感覺,這個隗鳶的身份線,除了背景不一樣,引用的就是她自己。


    後來的隗鳶,被嬌養的矜貴傲慢,又透出一股任性,像極了最豔麗的那朵玫瑰花,知道死亡無可避免,也知道自己無論怎麽挑釁,至少在沒到時間之前,誰也無法殺她,所以她把小姑娘的嬌縱任性都使了出來。


    隻是那裏沒有一個隗樓,所以隗鳶抬頭,“哥哥,你真的讓我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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