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那個狗官欺壓我們多少年了!老天爺終於開眼了啊!”


    林楠績擺了擺手:“區區小事,不值一提,隻要能為黔州百姓出一份力,我就心滿意足了。”


    這話一出,底下百姓眼眶都紅了。


    “聖主太謙虛了,聖主真是個好人嗚嗚嗚嗚嗚。”


    “原來蓮華教真能解百姓的危難,我願意追隨聖主!”


    “我也願意!”


    “聖主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不僅是這些百姓,就連已經入了蓮華教的信徒都躍躍欲試。畢竟他們加入蓮華教之前,也都是窮苦的百姓,實在走投無路活不下去才投奔了蓮華教,主要是為了混口飯吃。


    現在竟然聖主真的能救百姓於水火之中,那還等什麽。


    當然是拜見聖主啊!


    林楠績大感意外:【偌大的蓮華教,居然這麽快就四分五裂了。】


    教主臉色更綠了。


    這個林楠績,到底是什麽來頭,竟然真能讓願望成真?


    還有林楠績身邊那個人,瞧著話不多,武功高強,他連對林楠績下手都不能。


    不行,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否則上麵交代的事情完不成,隻會拿他是問。


    教主和左護法對視一眼,朝林楠績開口道:“聖主果然有神通,不知道接下來有何打算?”


    林楠績下意識看向李承銑。


    李承銑端著一副護法的架勢,朝眾人問道:“你們還有什麽心願,都說來聽聽。”


    底下人先是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有說家裏雞丟了,有說家裏鵝丟了。


    全是一些瑣事。


    直到一個人站出來說:“你們這些小事就別麻煩聖主了,我有一事,還請聖主幫忙。”


    林楠績矜持地抬了抬下巴:“說吧。”


    那人道:“我家就住在青吳山一帶,位於山穀地帶,這幾年來,總有陰兵借道的事情發生,弄得人心惶惶,還時不時有人失蹤,還請聖主拯救我們。”


    教主頓時緊張起來,動了黔州知州也就罷了,現在還要動青吳山?


    那可不是什麽陰兵借道,是他們在煉製兵器,以陰兵借道的名義嚇唬百姓不準接近。


    至於有人失蹤,那還用問,當時是被抓壯丁了。


    林楠績眼珠子一轉:【陰兵借道啊。】


    林楠績還未說話,教主率先開口了:“這陰兵借道,乃是一種天象警示,警示有人故意陷百姓於水火之中!”


    那青年立刻被嚇住:“誰,是誰!”


    教主高深莫測道:“天象頻發,說明當今天子,乃是異端!”


    青年立即愣住了:“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楠績和柏章齊齊瞪大了眼睛,這個教主,他不想活了吧!


    李承銑看著教主,兩眼嗖嗖地冒著冷氣。


    膽子真是不小啊。


    居然當著他的麵謀反。


    教主還在慷慨激昂:“當今天子,來路不正,所以江南大水,黔州天譴,都是異端所為!”


    青年皺眉:“可是今天皇上剛派人處決狗官,皇上是好人!”


    底下人紛紛道:“沒錯,該殺的是狗官!”


    李承銑滿意地點點頭,看來朕還是很得民心的嘛。


    教主傻眼了:“你們糊塗!當今皇帝,本不該繼位!”


    李承銑冷嗖嗖問道:“你說這話,可得有憑據,不然我們憑什麽信你?”


    林楠績和柏章連聲附和。


    底下百姓也道:“就憑你三言兩語,難道想讓我們造反不成!”


    教主高聲道:“當然有憑據,先帝本就不該即位,先帝是篡位登基,登基以後不勤政事,反而沉迷丹藥和女色,殘害忠良,害得百姓民不聊生!現在的皇帝是他兒子,登基不過三四年,也是苟延殘喘。”


    “所以上天示警,要懲罰這片土地上的人!”


    底下的百姓聽罷,小聲嘀咕起來:“先前的老皇帝,好像是這麽迴事。”


    “就是老皇帝即位,咱們黔州大將軍被害死,咱們才這麽慘的。”


    “傳說陰兵借道的地方,就是大將軍被害死的地方,所以才有那麽多冤魂呢。”


    教主對眾人的反應很滿意:“若你們歸順於我,不日便能為大將軍洗刷冤屈,讓黔州百姓過上安居樂業的好日子!”


    百姓們將信將疑,那青年卻朝林楠績問道:“我聽聖主的。”


    “對對對,咱們聽聖主的!”


    教主身形踉蹌,一把扶住椅子,隻覺得心口積壓著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林楠績本著破除封建迷信的原則,看著眾人道:“其實陰兵借道,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恐怖。”


    眾人愣了愣,發問的那人:“願聞其詳。”


    林楠績聲線緩緩,傳遍每個角落:“陰兵借道的傳說自古有之,你所說的那處,可是會經常發生雷電天氣?”


    那人老實迴答:“不錯,正是多發雷電天氣。”


    林楠績道:“陰兵借道其實並非真的有陰兵路過,這世界上本沒有陰兵,而是雷電留影。青吳山這裏曾經是戰場,大批兵將死亡時恰好遇到雷雨天氣,所以將這一景象保存了下來,等到遇到類似的天氣,就會重新顯示出來。”


    “再者,是否有人借機故弄玄虛,製造陰兵借道的假象,也未能得知。”


    【再者,蓮華教在此煉製兵器,本就不想讓附近百姓發現,故意散播陰兵借道的不詳之兆,讓人不敢靠近。】


    【若是能把煉兵器的地方一窩端了,再向百姓散播科學的觀念,陰兵借道的恐怖傳言自然就不攻而破了。】


    李承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解釋,看來所謂的天現異象都是人們不懂所致。


    百姓中有人道:“這麽說倒是解釋的通了,青吳山那裏曾經是戰場,地勢又奇特,若是有海市蜃樓,或者雷電留影,倒也不奇怪。”


    “還是聖主神通廣大,竟然連這個都懂。”


    就連柏章都捋著假胡子不住點頭:“這個解釋妙啊!”


    教主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他方才那麽長的說辭,竟然就被輕飄飄地化解了?


    幹脆他這個教主之位也讓給林楠績當得了!


    第七十九章


    眼看著教眾的信服度越來越高,講會結束後,林楠績正想拍拍屁股溜了,卻被教主單獨留了下來。


    李承銑和柏章也停了下來。


    教主皮笑肉不笑道:“我有一些本派教義要單獨傳授,閑雜人等退下。”


    柏章下意識看向李承銑。


    大膽,居然稱唿皇上為閑雜人等!


    林楠績朝李承銑遞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李承銑掃了教主一眼:“我在外麵等你。”


    隻剩下林楠績和教主兩個人,林楠績問道:“不知道教主有什麽事將我單獨留下?”


    教主走近,問道:“你身上可有一枚玉佩?”


    林楠績心生警惕,又是玉佩,這玉佩究竟什麽來頭?


    林楠績麵不改色:“教主也知道我從小帶在身上的玉佩?”


    教主下巴微抬:“本座身為教主,自然什麽都知道。”


    林楠績:……


    【你知道個大頭鬼。】


    林楠績惋惜地歎了口氣:“那玉佩在路上被賊人搶走了,我曾經想要找迴,可也不知道去何處找,想著那玉佩隻是一個念想,我如今迴到家中,便也沒有什麽用處,心裏這才好受了些。”


    教主嘴角抿緊:“當真被賊人搶走了?”


    林楠績雙眼睜大:“那是自然,我從京城到黔州這一路,十分驚險,先是險些被配了陰婚,又是被搶,能夠平安迴到黔州,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難道還有假話不成?”


    教主略顯煩躁:“那玉佩於我教至關重要,如今你是我教中一員,自然得為我教著想,你再想想,究竟是被何人搶走。”


    見林楠績實在想不起,教主隻好不得已將他放走。


    林楠績一出來,就遇上李承銑。


    李承銑:“無事吧?”


    林楠績搖了搖頭:“沒事。”


    晚上,林楠績在單獨的房間住下,到了半夜,林楠績被尿憋醒,出來起夜。


    剛從茅房迴來,就被人從後麵一棍子打暈了。


    林楠績:……


    【能不能講點武德,總是從後背偷襲,厚道嗎!】


    林楠績再度醒來,摸了摸後腦勺上的鼓包,發出“嘶”的一聲痛唿。


    眼前光線昏暗,他適應了一陣才發現這裏仍在山洞之中,不知道什麽地方傳來金屬敲擊的聲音,仿佛密密麻麻不斷敲擊在天靈蓋上。


    想來這才是蓮華教真正核心所在。


    林楠績地上簡陋的床鋪爬起,就著昏暗的光線朝外張望,看見出口處有兩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把守,瞬間便明白這裏戒備森嚴。


    林楠績剛走到門口,就被兩把長刀攔住,尖銳的刀鋒泛著金屬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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