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程暘笑著看向了喬言,然後對她開口,“你是睡上麵還是下麵?”


    “下麵。”喬言毫不猶豫地說道。


    “那好吧,我要上去休息了。”程暘點了點頭,便站起身來,脫下了鞋子,爬上了床。


    在上鋪,程暘看秦芷更能將看得一清二楚,秦芷麵衝著牆壁,整個人都緊緊地裹緊了被子裏,身體還在微微發顫,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恐懼一般。


    程暘輕笑一聲,不再理會秦芷,躺了下去。


    誰也不知道黑暗裏會有什麽,因此晚上並沒有人敢去關上宿舍裏的那盞燈,好在宿舍裏的燈並不像外麵的燈那樣明亮得刺眼,倒也不算太影響眾人休息。


    迷迷糊糊睡到後半夜,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歌聲。像是一個女生在輕輕吟唱著歌曲,歌聲中帶著哀怨,有說不出的詭異。


    “一群扭曲的學生,走了一條扭曲的路。手拿扭曲的教科書,踏上扭曲的的台階。扭曲的字跡,扭曲的燈光,扭曲的黑暗降臨,你卻不知道,扭曲的人生,扭曲的世界,殘酷的真相你想逃避,捧著泡沫般的虛假奉為圭臬,不去揭開真相的羔羊們會被扭曲的世界吞噬,保持清醒,保持清醒,保持清醒,隻有我們會帶你走向光明,相信我們,尋找我們,解放我們,讓光明普照你們。”


    並不是從具體的某一處方位傳來的這些聲音,而是整個學校都被歌聲所籠罩。


    幾乎是歌聲響起的一瞬間,程暘便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她睡眠極輕。


    而後,陸陸續續的,宿舍裏所有人都清醒了過來。程暘坐在床上,麵無表情地仔細辨別著每一句歌詞,其他人也靜靜地坐在床上,並沒有發出聲音。


    “啊!”隨著歌聲的消失,眾人紛紛陷入思考,這時,隻聽見一個角落裏發出了一個叫聲。


    “秦芷,你幹什麽!撒什麽癔症!”蔣時清看向聲源處,頓時怒道。


    秦芷方才似乎並沒有被歌聲吵醒,她此刻還睡眼惺忪,隻是額前的碎發被冷汗打濕,胸口也上下劇烈起伏著。


    “對不起,時清……”秦芷喘勻了氣,紅著眼眶低下了頭,“我剛才做了個很可怕的噩夢……所以才……”


    “秦芷你有毛病吧!”蔣時清絲毫不留情麵地對她說道,“剛才那陣詭異的歌聲都叫不起來你,你睡得像隻死豬一樣,現在跟我說噩夢把你嚇得叫出聲來?秦芷,你在這個遊戲裏能不能別再拖別人後腿了,你能不能有點用處!”


    “我,我會努力的……”秦芷被說得委屈了,將頭埋得更低了些,“我真的會努力跟上大家的步伐的……”


    “你努力?”蔣時清冷笑了一聲,“遊戲都進行了這麽久了,你有一點點長進嗎?哪怕你有一點進步,我現在都不會這麽說你!”


    “好了,時清,別吵了。”顧夢伸出手按了按太陽穴,打斷了蔣時清和秦芷之間的爭執,然後看向了離她最近的程暘,“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研究研究這幾句歌詞,歌詞會成為很重要的線索。”


    “沒錯。”程暘並不打算去理會蔣時清和秦芷間的不愉快,但是在顧夢主動和她聊起線索的時候,程暘幾乎是沒有猶豫地點了點頭。


    =


    第一夜很快就過去了,因為那樣詭異的歌聲,女生們並沒有繼續睡覺,互相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起碼互相之間能叫出彼此的名字後,她們便對歌詞展開了討論,隻不過,並沒有討論出太多有用的線索。


    天很快就亮了起來,約摸在五點半的樣子,便有學校的工作人員站在走廊裏叫他們趕在六點之前離開宿舍,去食堂吃早飯。


    眾人依言照做,去往了食堂。


    在路上,女生們就看到了和她們分開的男生。


    “早安。”一看到白晝,程暘就露出了一個發自肺腑的甜甜的笑容,然後快步上前抱住了白晝,在他的臉上留下了輕輕一吻。


    “暘暘……”畢竟身邊還有其他人,白晝有些無奈地揉了揉程暘的頭發。


    “咳咳,暘暘,別說有我們這些經常被你倆虐狗的人在了,這還有三個新朋友呢,你們……收斂收斂吧!”喬言一臉哀怨地對程暘說,她不想被迫吃狗糧好嗎?


    再看看蔣時清、顧夢和秦芷三個人,蔣時清有些震驚地看著麵前相擁的二人,相比之下,顧夢倒是顯得平靜得多。


    秦芷依舊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隻是白晝站在那裏太過於耀眼,叫她忍不住總是抬頭看向白晝,看著看著,秦芷的臉頰便泛起了微微的紅暈。


    “沒……沒有關係的,畢竟是情侶嘛,一個早安吻也是很正常的……”秦芷邊說邊看了一眼白晝,然後又把頭低了下去。


    秦芷突然開口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就連白晝的目光也忍不住落在了秦芷的身上。


    蔣時清很是不屑地冷哼了一聲,瞥了秦芷一眼,沒說話。


    “看來秦同學很是善解人意嘛!”程暘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了秦芷的身上,開口說道。


    秦芷沒說話,待她再抬起頭的時候,白晝已經移開了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眾人進入了食堂。


    食堂裏麵空無一人,隻有各個餐盤中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早餐,對於他們這些玩家來說,他們既不會感到饑餓,也不太敢去吃這裏的食物,因此,吃飯對他們而言,隻不過是遊戲裏必須經曆的環節罷了,他們甚至可以在這一環節裏對於遊戲整體進行一個推論。


    “程暘、喬言、埃裏爾,我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們說。”程暘三人剛落座,便看見蔣時清和顧夢朝著她們走來,站在她們的麵前,一臉誠懇地對她們說。


    “不如坐下來說。”程暘挑了挑眉,對她們說。


    秦芷並沒有跟在她倆的身邊,程暘看了一眼秦芷,她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周身仿佛環繞著說不清道不盡的陰霾。


    “有什麽事情,就說吧,我猜想,是和那位秦同學有關的吧?”程暘微微一笑,揚了揚下巴,對麵前的兩個女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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