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忽地怦怦直跳,幕澤璽將她放置在床上。


    落昭陽一手摟著衣裳,往床榻裏頭縮了縮。


    幕澤璽抬手剛觸碰她的小腿處,她忙又退了兩分。


    幕澤璽笑了笑,“怕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


    落昭陽不解地看著他。


    他抬手用著略粗糙的手輕捏了捏她的小腿處。


    痛意得以緩解,她輕舒了舒了緊蹙著的眉間。


    幕澤璽垂眸專注替她揉著小腿,那神情...就跟從前一樣,就跟還未失憶前一般。


    落昭陽靠在床欄上,看著他的舉動,微微發呆。


    他忽地飄出一句溫言,“昭陽...我真的沒有...”


    落昭陽心裏一驚,自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落堯滐的事她在心裏細細思過,確實太多巧合,她該懷疑的。


    可是他失憶了,把她給忘了,任由別人欺負她,將她趕走。


    還有....他們的孩子沒了,她心裏有疙瘩,她心裏轉不彎來,所以不願去想,隻是把所有的一切都怪到他頭上。


    一時不知該如何迴應,她索性靠在床欄杆上假寐。


    幕澤璽頷首,見她睡顏恬靜,無奈地笑了笑,起身將她的身子平躺下,替她蓋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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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平公主府。


    賀允嫵一手抵在身後,捧著肚子正在院子內悠閑地曬太陽。


    郝嬤嬤跟賀允嫵來了公主府,這會正端著補湯送過來。


    一瞧,忙道:“公主...怎麽在太陽底下曬,那是要長斑的,快迴屋裏來!”


    賀允嫵撅了撅嘴,不情願地迴了屋,“郝嬤嬤...我當真不能出去嗎?我都快憋快了。”


    她指了指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不是說過了三個月後,就不用擔心嗎?”


    郝嬤嬤搖頭,將湯盅遞了過去,“公主...先別提是否過了三個月,你這樣副模樣...若出去讓人見著了,那還得了。”


    賀允嫵歎了一息,“可我聽說....母後...那我如今連宮也進不得了嗎?”


    郝嬤嬤輕皺起眉頭,“公主放心吧,左右太子爺已經迴來了,皇後娘娘如今雖被禁了族,可陛下尚未廢後,那娘娘還是至高無上的皇後,可公主如今的身子,若讓人看出端倪...那後果難料。”


    賀允嫵點了點頭,如今宮中算是一團亂,若她的事,再鬧了出去,怕是母後的處境更為艱難。


    她心裏一思量,終究還是問出了口,“那他如今...如今可還好。”


    郝嬤嬤眉間一揪,想起落宏日,麵色一變。


    “他如今是陛下身邊最受寵的人,還是是軒華殿的掌事公公,唿風喚雨的,怕是沒幾個人惹得了他,公主切莫再想了。”


    賀允嫵聞言,心中一澀,“郝嬤嬤也覺得...他變了?”


    郝嬤嬤哼笑一聲,“公主就別再犯糊塗了,他能從一個獲罪的人搖身一變成了如今的陛下眼前的紅人,怎能沒有半點手腕。”


    賀允嫵心中揪疼,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父皇近日身子愈發的差,就連溫竹瀝的藥也一再起不出半點效果。


    於是請了欽天監占卜,卻道得去靜和寺禮拜方能化解。


    父皇大張旗鼓地去了一趟靜和寺,迴來後竟藥到病除。


    從靜和寺帶迴了一位道士,住進了宮中。


    宮中紛傳那位道士在煉製秘藥,而那秘藥能使人長生不老。


    大臣們知道後連夜上書,勸諫父皇不要聽信道士讒言,可父皇非旦不信,反而變本加厲,大興寺廟,竟在宮中也修建了。


    若放在從前她定要跑迴宮中,先將那道士揪出來,好好地責罵一番,出了氣再說,可如今自己有了身子,確實不便,而父皇也不如從前那般寵愛她。


    父皇對朝政不理不睬,更是終日沉迷長生之術,好似完全變了一個人,母後多日來都無一不是在軒華殿內勸求父皇將那道士趕出宮去,直至那件事情發生。


    栗妃身懷龍嗣,卻在前幾日不幸滑胎。


    那位道士做卦占卜,直指皇宮北麵。


    父皇下令命人四處搜查,最終在確在皇後寢宮內院中搜出了埋在地下的木偶小人,上麵儼然刻著栗妃的生辰八字?


    父皇大怒,竟要下令廢後,幸而被太後勸阻下,如今現在宮中危機四伏,自己卻隻能躲在公主府,卻幫不上半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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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漸漸亮堂起來,春風和煦明媚,稀疏的晨光透過窗欞打在了床榻上,落昭陽輕輕翻了個身。


    感覺小臉磕在了硬邦邦胸膛間,硌得她難受。


    耳畔邊傳來溫熱的唿吸聲,夾雜著幾分濡濕,又有幾分癢癢的,讓她有些難受,又有些說不出來的舒服。


    忽地,落昭陽身軀一震,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麽。


    昨天她本意是不想麵對幕澤璽裝睡,卻因為實在累得很,真的睡著了。


    幕澤璽非旦沒走,竟幹脆抱著她睡了一夜。


    她略動了動身子,昨天自己洗完澡,壓根還沒來得及穿衣裳。


    現在她是全/裸著被幕澤璽禁錮在懷裏啊!


    從前兩人做那擋子事時,在入夜後迷離,可如今白日裏頭這樣,暴露在晨光之下,她總歸是不習慣的。


    她羞得垂眸,卻望見自己的胸前擠在他身上變了形狀,這樣的畫麵湧上大腦,實在衝擊她。


    她下意識推了推男人灼熱的身軀。


    幕澤璽手臂一緊,“怎麽了?”


    他麵上未變,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垂眸看著落昭陽,視線從她雪白肌膚掠過。


    落昭陽麵紅耳赤,“都什麽時辰了,你快起來?”


    幕澤璽笑了笑,克製地壓下心中的欲念,鬆開了手臂,“你別怕...我不會動你。”


    落昭陽緊張略緩下,幕澤璽還記著她在孝期。


    落昭陽忙從他身上起來,一絲不掛的她,忙從一旁的案幾將衣物抽了件衣服披上,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幕澤璽見她這般慌張的模樣,心裏愈發愉悅。


    “從前你也這般怕我嗎?”


    落昭陽心口一跳,“也並非時時都怕....”


    他抬手彎下自己的領口,引誘般道:“那是什麽時候最怕...”


    落昭陽心裏跳動得不成樣子,自己最怕的約莫是他獸性大發,入夜時的一振雄風。


    她頷起頭來,不在理他的廢話連篇,“你快起來...”


    幕澤璽嘴角無奈一勾,唔....誘惑失敗了。


    他裸著上身,落昭陽忙道:“你...為什麽不把衣服穿上!”


    幕澤璽盯著她羞紅的臉頰輕笑,“夫人...我也想,可這是你屋中沒有我的衣裳,而我的衣裳如今在哪...夫人不清楚嗎?”


    落昭陽眼角一跳,垂眸看見自己隨口一抓裹在身上的,竟然是他的外衫。


    她急急問出口,“你昨天睡覺為什麽要脫衣裳!”


    幕澤璽歎了歎氣,沒撤道:“昨天夜裏我摟著夫人睡覺,可是夫人嫌棄我的衣裳硌得難受,我這來脫了下來的。”


    落昭陽咋舌,快速迴憶了起來,確實好像有這迴事,她睡著時迷糊得不行,定是把幕澤璽當成枕頭了。


    她忙急邁了幾步,從衣櫃中取出自己的衣裳,正想換下來,忽地察覺他的目光,“你...你先轉過去。”


    幕澤璽眸色漸深,似笑非笑道:“又不是沒見過夫人嫩滑的肌膚,夫人為何這般介意。”


    落昭陽親密相交都做過了,可如今赤身相對,實在是太難為情了。


    “你閉嘴!”她如夢初醒,這人明擺著是清天白日的調戲她,真當她沒有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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