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國公府。


    落昭陽迴屋後,直往嘴裏灌了一壺茶水。


    清婉憂道:“姑娘,這茶都涼了,喝該鬧肚子了,”她捧起茶壺,“我去給姑娘煮茶,再到廚房拿些糕點來,姑娘先想必是餓了。”


    落昭陽抬手抵了正疼的腦袋瓜子,晃了晃手,“我要吃梅花酥餅!”早上隻用了一碗粥,折騰了半天,她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清婉笑了笑,趕忙應聲,退了下去。


    須臾,幕澤璽進屋,將房門闔上後,低道:“你竟自己一個人在這吃獨食。”


    落昭陽手裏還晃著梅花酥,嗚唿哀哉道:“你還好意思說,真的白費功夫,兩人的進度條一點的進展都沒有,這個副本實在是太不給麵子了。”


    幕澤璽搖頭,“我倒是覺得兩人能成,沒想到...你做媒人的本事可比談戀愛強多了。”


    落昭陽嗬笑,翻了白燕眼,“就知道笑話我,你可我的係統維護員,這萬一要是出了好歹,你的績效也別想要了。”


    幕澤璽笑而不語,坐到她身邊的椅子上,見她正伸手往嘴裏送梅花酥。


    他笑著將身子彎低,快速就著落昭陽的手咬了一口梅花酥,微舔了舔嘴角,輕道:“是熟悉的味道。”


    落昭陽秀眸睜大,身子忙拉開一段距離,“你....幹嘛!”


    幕澤璽溫吞道:“我也餓了.....”


    落昭陽結巴道:“你餓了....這盤子裏多的是,你非得吃別人手上的,你腦子沒病吧。”


    幕澤璽麵上起了笑,低沉道:“你手裏這塊比較好吃。”


    落昭陽汗顏,罵道:“你...我瞧你是膽子肥了,連我到嘴的東西都敢搶著吃。”


    她微躬身,將桌上的盤子都掃到自己的前麵,像護食的鳥兒,“這些都是我的,你一塊都別想吃。”


    幕澤璽抿嘴笑了笑,忍不住抬手輕揉了揉她的腦袋,輕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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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初晴,落家莊子外的蹴鞠場上,


    稀碎的晨光掃到落昭陽衣裳的一角,她坐在亭台內,雙手托腮,百無聊賴目視前方的泥巴地裏。


    蹴鞠場上的衛已正和一群男子比試蹴鞠,盛暖在另一個場上朝她招手。


    清婉笑道:“姑娘怎麽不下場去玩玩,盛姑娘正朝姑娘招手呢。”


    落昭陽一副懶散的模樣,“那玩意我又不會玩。”


    落國公為了撮合她和衛已,一會賽馬,一會蹴鞠,沒完沒了的,她既然不能跟衛已扯上關係,自然得離得遠遠,表現得越淡然越好。


    沈詩笙笑意盈盈而來,“落小姐,怎麽一人在這坐著。”


    落昭陽忙迴神,心裏“喲”了一聲,新人物來了,還是個伯爵嫡女。


    她笑道:“沈小姐也來了。”


    沈詩笙麵上一訝,“落小姐認識我?從前落小姐不愛出門,我們辦詩會,你也從沒來過,我還以為你該不認得我。”


    落昭陽頓了頓,皮笑肉不笑道:“我....許是從前遠遠見過一麵,我就記得了。”


    話剛落,場上傳來一陣喧嘩和鼓掌聲。


    教正一聲響徹全場,“衛將軍隊伍,記一籌。”


    兩人的視線皆投向場上,沈詩笙抬眸看著衛已的英姿,眼眸簇亮透出閃光。


    衛已腳上生風幾招下來,對方完全招架不住,簡直是壓倒性的勝利。


    在隔壁場上踢著圓球的盛暖,被喧嘩聲吸引,一記雙肩背月沒使好,將圓球往天上一踢。


    “咻”的一下,快準地砸在了衛已的腦袋上。


    衛已攏眉,伸手摸了摸腦袋。


    落昭陽嘴巴張大,忙提著裙裾奔了過去,天呐!一會別再打起來了。


    沈詩笙雙眸隱隱蕩出幾絲怒意,也起身跟了過去。


    落昭陽跑過來一手拉起盛暖往隔壁場跑去,“都砸到人了,還不快先去道個歉。”


    衛已轉眸見兩人奔過來,眉間輕舒。


    沈詩笙疾步而來,擔憂道:“衛將軍沒傷著吧。”


    衛已失神未答話,視線全落在正被強拉過來的盛暖身上,心上莫名湧起一股溫熱。


    落昭陽暖場道:“衛將軍真不好意思,盛暖平時蹴鞠可厲害了,剛剛就是一時失手。”


    盛暖扯了扯嘴角,此事畢竟是自己理虧,乖覺福身,“方才這邊的動靜大的很,我一不小心便失神了,衛將軍沒事吧。”


    沈詩笙也忙道:“這砸到腦袋可不是鬧著玩的,用不用喚大夫來瞧一瞧。”


    衛已聞言,眼眸一閃,伸手抵了抵被砸的地方,“確實有些不舒服。”


    盛暖一聽,竟生了幾分憂意,自己該不會把驃騎大將軍給砸傻了,忙慌張道:“你等等,我這就去你喊大夫....”


    “還愣著幹什麽,扶著你們主子啊!”落昭陽也急道。


    盛暖剛轉身走了兩步,手腕處被人抓住,她略一木訥看向衛已,道:“你攔著我幹什麽,你不是腦袋疼嗎?”


    沈詩笙看著衛已攀在盛暖手腕上的手,滿臉詫異,一向待人寡淡的衛將軍,竟然會主動去抓盛暖的手。


    他略一清咳,“也....不是特別的難受。”


    盛暖一臉困惑盯著他看,黑漆漆的眼眸睜大大的,“你想幹什麽。”


    衛已迴神,立刻鬆開了手,“就是受了點驚嚇,若是盛姑娘能把上次那枚玉佩贈予我壓壓驚即可。”


    盛暖聽懂了他言外之意,這不是變著法子搶玉佩嗎?她叉腰道:“你一個堂堂的將軍要什麽沒有,竟然還訛人。”


    落昭陽見她音量抬高,拉了拉她的衣袖,“盛暖這是公共場合,你可千萬得給衛將軍留點麵子。”


    這衛將軍為了玉佩,也真是費心思,連碰瓷都想出來了。


    盛暖氣急,剛剛是真的害怕他傷了的,心髒都不由跳快了幾下,她扯下腰間的荷包,“你不是想要嗎?我偏不給你。”


    她將手抬高,挑釁道:“你若是要,自己來搶啊!”吐了吐舌頭,朝衛已做了鬼臉。


    衛已攏眉,盛暖看著場上的人視線漸漸往這邊投過來,以衛已愛麵子的性格,她就不信,他還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搶一個姑娘的荷包不成。


    他淡淡道:“這可是你說的。”


    他比盛暖高出一個頭,手剛抬高,就在空中一把抓住盛暖的手,他在她耳邊唿出一氣,“抓到了,給我。”


    她身上一頓,手心傳來灼熱的觸感,眼睛瞪了他一下,氣道:“你居然真敢搶,要點臉不。”


    他微微一愣,想起太子殿下的教他的話,要想拿到自己要的東西就得臉皮厚些,“這麽多人可看著呢,給我.....”


    蹴鞠場上的人見到這幕,一下子都湧了過來看熱鬧。


    盛暖怒意冒起,提著腳朝他踢了過去。


    衛已快速側身躲開,手還是緊攥著她的手,盛暖一下子著急,又胡亂踢了幾腳。


    議論聲嘩起,“這怎麽還打起來了。”


    不少人指指點點道:“那不是盛姑娘和衛將軍嗎?聽說這衛將軍同盛將軍不合。”


    “那也不用打起來吧!”


    落昭陽在一旁急得直剁腳,“盛暖....”


    “都傻著幹什麽,還不將他們分開…分開啊!”她喊出聲。


    幾位小廝麵麵相覷,咬咬牙上前拉住衛將軍的身子,清婉也忙上前拉住盛暖。


    眾人簇擁著兩人,落昭陽從人群中被擠了出來,她硬著頭皮又往前了幾步,仍沒擠進去。


    下一秒,後邊衣領被人攥住,她側眸望了望,幕澤璽將她從人群中拉出來,一直緩步到亭台上,看著她青絲紛亂,“你上這湊什麽熱鬧。”


    落昭陽歎息,望了望場上,被強行分開的兩人正臉紅脖子粗的對視,“這都是什麽坑爹劇情。”


    幕澤璽搖頭一笑,“意料之內,你別著急,肯定能有轉機的。”


    她掀開裙邊一角,挫敗道:“都這樣了,算了...我吩咐你打聽的事呢。”


    幕澤璽略一思忖,“啟王被查,在那些人府裏搜出了與啟王的書信往來,且名單上的那些人一見證據確鑿,都紛紛招了。”


    落昭陽揚起笑道:“我就知道,他一定會信我的,”心中暗暗得意,這可幫了衡王一個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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