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癲。


    每個人都會有的事情。


    區別在於,有的人會在獨處的時候發癲,而有的人則會不在意環境隨時隨地發癲。


    林茂顯然就是後者。


    甚至遠超後者。


    平時獨處的時候不會發癲,反倒是在人多的地方瘋狂發癲。


    按照青雀的還來說,腦子多少缺點什麽。


    又或者小時候腦子被門給夾了導致的。


    “確實有病。”


    看著林茂,琪亞娜在心中默默想道。


    “真的?”


    聽見德麗莎明顯有些相信的話,身處房間裏的人,目光都不由的從發癲的林茂身上,轉移到德麗莎身上。


    林茂保持微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德麗莎眸子轉動,望向琪亞娜,在她思索的眼神中,琪亞娜不自覺的後退一步。


    “大姨媽。”


    喊了一聲‘大姨媽’試圖喚醒德麗莎對外甥女的愛意。


    喚醒成功。


    德麗莎收迴眸光,琪亞娜鬆了口氣。


    “咳咳,我找你來的目的,想必你也已經知道了吧。”


    望著把玩猶大內部設備的林茂,德麗莎輕咳兩聲吸引他的注意力。


    小臉上滿是嚴肅。


    林茂點了點頭,視線望向病床上的少女。


    頭上的發色表麵是普通的人黑色,但是底下卻是和梅比烏斯相似的淺綠色頭發。


    不過相較於梅比烏斯在顏色上淡了些許,沒有那種威脅的氣息,反而給人一種宛如翡翠的美麗。


    林茂望著溫蒂的頭發,很難想象現實中會有人天生這種發色。


    不過這是二次元。


    就算天生來著陰陽頭都沒什麽大不了的。


    視線平移到床上少女裸露在外的雙腿,也不算是裸露在外,雙腿上裹著厚厚的繃帶。


    隔著繃帶,林茂能感到對方雙腿上的崩壞能,要比其他地方的高上不少。


    其中尤其是小腿上的某一個點,其中的崩壞能反應遠超其他地方數十倍。


    那裏大概就是植入渴望寶石的地方。


    因為常年遭受崩壞侵蝕,就算是將渴望寶石從體內取出,少女的雙腿估計也是報廢的狀態。


    別說是崩壞能了。


    就算是正常人,在輪椅上待上幾年,雙腿的肌肉都會萎縮,到時行動能力下降。


    甚至可能消失。


    現在又加上崩壞能的侵蝕……


    在天命中,除非奧托那個狗東西親自出手,否則林茂想不出還有誰能知道溫蒂。


    而奧托顯然也不會為了一顆棋子而親自出手。


    除非那顆棋子,未來還有用到的地方,還沒有到死的時候。


    不過很明顯,溫蒂的價值還沒到讓奧托親自出手的地步。


    “你所說的黑淵白花我問過了。”


    在林茂觀察溫蒂的時候,德麗莎在一旁出聲,“黑淵白花治愈人體,需要先在其中錄入那人的基因數據。”


    答案不言而喻。


    當初的溫蒂顯然沒有,也沒有資格接觸黑淵白花,自然也不可能在其中錄入自己的基因數據。


    “黑淵白花沒用,用其他方法就行了。”


    林茂平淡的說道。


    這個世界上沒有方法,但是誰說其他世界就沒有方法了?


    實在不行,找個豐饒過來,保底也能在活個上千年。


    就是之後的魔陰身有點難搞。


    聽見林茂說的話,德麗莎微微睜大眼睛。


    “不過一切的前提是……”林茂盯著溫蒂的雙腿,發覺少女的眸子一直放在自己的臉上,笑眯眯的迴望少女的雙眼。


    “先把渴望寶石從她的身體中取出來。”


    那玩意隻要還在少女體內,就算能百分百治療成功也無濟於事。


    病根沒有剔除治好了也沒用。


    除非截肢進行機械改造。


    這樣就不用將渴望寶石從少女的雙腿中取出來了。


    隻不過在有保留原有血肉治愈方法的前提下,一般很少有人選擇走機械改造的路子。


    會選擇的人,一般也不需要治愈,直接更換零件就好了。


    聽完林茂說的話,德麗莎的臉上露出一絲猶豫,“渴望寶石目前狀態穩定。”


    如果取出來後,沒有穩定的容器,很有可能會導致崩壞在聖芙蕾雅爆發。


    溫蒂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依舊瞪大眼睛,盯著林茂的臉看。


    反倒是林茂大感無語的望向德麗莎。


    “提問:律者核心在什麽時候最穩定?”


    “?”


    德麗莎滿頭問號。


    林茂的視線從病房中的每個人身上掃過,可能是因為早上其他人都有其他事情,病房裏麵隻有德麗莎、琪亞娜以及符華。


    “迴答:在律者體內的時候最穩定。”


    就問,外界的容器讓律者核心在穩定,還能比律者核心在律者體內的時候穩定?


    林茂攤開雙手,眼神透露著一絲鄙夷。


    當然不是鄙夷德麗莎等人,而是鄙夷天命的學者。


    但凡帶點腦子,都知道律者核心不能放在人體,以人體當做律者核心的容器。


    放在人體,這不純純的就是人造律者嗎?


    也不想想,為什麽其他人植入律者核心,不是死了就是廢了處於半死狀態。


    唯獨溫蒂生命體征正常,就隻是移植核心的雙腿報廢,名叫渴望寶石的律者核心在其體內待得安安穩穩。


    跟迴家了一樣。


    所以說。


    “趕緊取出來。”


    放在任何一個地方,也比放在人體裏麵安全的多。


    可別取個‘渴望寶石’的名字,就不把它當律者核心了。


    德麗莎臉上的表情一陣變化,先是猶豫,最後變得堅定,“我馬上安排人準備手術。”


    相較於天命的集體利益,她果然更加在意自己手底下的這群女武神。


    雖然和崩壞的戰鬥少不了犧牲,但如果能讓犧牲來的晚一些,也比上來就死好上不少。


    說罷,轉身準備離開病房,去聯係醫生安排手術。


    站在旁邊,沒有一絲存在感的符華見狀,向上推了推眼鏡兒。


    林茂好像也察覺到了什麽,轉頭望向德麗莎離開的背影。


    隻有琪亞娜呆呆傻傻的在旁邊和溫蒂搭話。


    並且大口猛炫符華帶來的新鮮水果。


    在德麗莎推開門,準備在往外麵走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腦袋頂到了什麽東西。


    柔軟的好像頂到了棉花上麵。


    德麗莎抬起頭,看清楚來人之後,臉上的表情一僵。


    站在病房外的女子,麵帶標準化的笑容,非常優雅的向德麗莎微微欠身。


    “早安,德麗莎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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