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虛無的空間,水晶屏裏的裏德爾好像真的聽見了阿布拉克薩斯的聲音般,


    一道細細的血色光束從紫杉木魔杖冒出,同時,另外一隻魔杖也浮現火紅色,在兩者相碰的一瞬間,霍格沃茨上方出現了上千道光弧,不斷交織,最後形成了一張像壁壘一樣的由紅光構成的網。


    “怎麽可能!?”


    “他是怎麽聽到你的聲音的?是巧合吧?!”


    規則愣了一秒,隨後不可置信地高聲驚唿。


    幽深的血色逐漸擴張,正在快速吞噬鮮豔的,像鳳凰火焰一樣的火紅。


    “不行!你必須阻止他!”


    規則語氣極其嚴肅,好似再這樣下去,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


    阿布拉克薩斯扯出一抹蒼白的笑,手腕上的銀飾幽幽閃爍,“怎麽可能阻止呢?”


    這一切都是一場最最完美的戲啊。


    爭執,矛盾,憤怒……


    不是能看到整個世界嗎,那麽人的內心,又能否徹底窺探呢?


    意識不滅,殺戮不止。


    規則看勸不動阿布拉克薩斯,一時之間又沒有別的辦法,隻好再次突破空間屏障,試圖操控裏德爾的意識,就像操控當時的納吉尼。


    “不!為什麽不行!我怎麽控製不了他!你又做了什麽?”


    規則氣急敗壞,從未被如此對待的祂再也維持不了任何平靜。


    “鄧布利多不能現在死!他是關鍵的一環!你不能讓他那麽做!停下來!”


    阿布拉克薩斯彎起嘴角,隔著水晶屏幕,與他遙遙相望,“湯米,殺了他,殺了所有人。”


    血紅快速吞噬火紅,就像山和水,逐漸倒退,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


    “停下!不要!”


    規則失聲大叫,


    一瞬間,時間沉寂。


    整個虛無控鶴監開始顫動。


    “他死了,世界會崩潰的!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阿布拉克薩斯失聲笑了起來,“可我等的就是這一瞬間啊。”


    蒼穹之上,風雲失色,烏雲滾滾,開始猙獰地吞噬著最後的天光,天空被撕裂出一道道詭異的紫芒,電蛇狂舞,仿佛一隻無形的巨手肆意揉捏, 萬物在這狂亂的風暴中顫抖、破碎,直至被無盡的黑暗吞噬。


    然而很快,茫茫天地在一瞬間驟然凝固。


    與此同時,阿布拉克薩斯吐出一口鮮血。


    踉蹌著扶住一棵樹,金發散落,視線漸漸變成一片血色,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渾身明明疼得不行,可他的嘴角高高揚起,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靠近一件足夠讓他歡愉的事情。


    “阿布……”


    什麽聲音?


    “醒一醒…”


    很熟悉。


    “你認為沒有魔法我就拿你沒辦法……”


    好像是湯姆的聲音。


    緩緩睜眼,一張極其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


    “湯姆…?”


    “是。”


    裏德爾緊緊抱住他,把頭埋在他脖頸。


    語氣憤怒又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顫意,“我們的計劃可沒有你昏迷不醒這一項。”


    阿布拉克薩斯勉強抬手,拍了拍他後背,“至少我們成功了。”


    規則和世界的共同削弱,讓他們來到故事的最深處,一切的源泉之地。


    裏德爾扶著阿布拉克薩斯起身,神情半明半暗,看不出喜怒。


    阿布拉克薩斯假裝看不見他的表情,朝著他們做這一切都最終目的看去——一團微弱的,仿佛殘燭般的熒光。


    這就是故事最初的那個點,誕生了整個世界,蘊含了所有力量,同時也衍生出一係列遵規則確保世界正常運行的點。


    “我以為你會給一些指示。”


    阿布拉克薩斯看著那個式微的光點。


    其實,一切都很簡單,在數萬次的尋找中,他發現了世界的本質。


    整個世界由一個最初的起源點形成,要改變既定的命運,如果規則和靈都無法做到,那麽就唯有祂——這位創造世界的母親可以做到。


    祂就像一支筆,書寫在紙張上,而被書寫的紙張內,就是他們所在的世界。


    “或者交易,”


    阿布拉克薩斯嗓音平靜,靜靜地凝視祂。


    “畢竟我們也是你之下誕生的孩子,不是嗎?”


    片刻後,一道極輕極輕,幾不可聞的歎息聲自那個點中響起。


    微弱的光緩緩閃爍,數萬次的修正早已使祂耗費了無數精力。


    天地須臾,萬物寂寂,隻剩他們。


    祂很嚴格,但也仁慈,這是上一個時間線的自己留下的訊息。


    “對我們仁慈一些,就像一個母親對待自己的孩子。”


    混沌中,微弱的點似乎凝固了一瞬,有什麽無形的東西輕輕觸碰了一下阿布拉克薩斯,似乎在無聲的哀歎,又像是許久之後的靜默。


    “鄧布利多沒有死。”


    阿布拉克薩斯輕聲說,“或者說,他的靈魂尚在。”


    他交給鄧布利多的東西保護了他的靈魂,至於其它死在戰爭中的生物,阿布拉克薩斯眼神冷漠,並不在他的保護範圍之內。


    “一個母親,無法一直待在她的孩子身邊,我們放棄殺戮,你停止操縱世界。”


    “或者…”


    阿布拉克薩斯看向裏德爾,輕輕握住他的手,臉上的笑容溫柔又漂亮,說出的話卻一個字比一個字殘忍,“我們一起毀滅。”


    走了不知多少步,走得靈魂破碎,走得幾近瘋魔,淌著血路,萬萬年之久,終於走到了這位所謂的母親麵前。


    “要一起下地獄嗎?母親……”


    裏德爾握緊阿布拉克薩斯,在不言而喻的演戲開始之前,他那一塊已經輾轉於萬萬次的靈魂鎖片終於從阿布身上迴到自己體內。


    隨之而來的便是那龐大的,如絲如縷,星辰般的浩瀚記憶。


    但奇怪的是,他隻睡了一覺,就接收所有的記憶。


    他為一切感到憤怒,滅世的殺戮之欲在知道了一切真相後達到頂峰,尤其是當他察覺到阿布幾近破碎的靈魂。


    隻要世界不滅,他的靈魂就永遠不可能修複,所以,最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立刻掃蕩整個世界的生命。


    當一切荒蕪之後,世界陷入沉眠,所謂的救世主永遠不可能出現,那麽,他的阿布也就不再需要獻祭靈魂來逆轉。


    殺戮侵占整個大腦時,阿布送給他的戒指亮了起來,幾乎觸及心靈的顫動讓他很快從血腥喧囂裏迴神。


    漂亮的,泛著光的人站在不遠處,靜靜地望著他。


    於是,心知肚明,不言而喻的計劃就這麽開始了。


    但,即使是現在,他也依舊憤怒於他當時毫無征兆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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