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裏德爾脫口而出的迴答,阿布拉克薩斯最終選擇一笑而過。


    他能說什麽?他又能怎樣說?


    裏德爾抬眸盯著一直沒說話的人,骨節分明的手指忽然伸向阿布拉克薩斯的臉龐,捏著下巴掰了過來,迫使那雙灰色眼睛與自己對視。


    “你還要生我的氣嗎?”


    低沉而富有磁性嗓音忽然響起,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誘惑。


    他停頓了一下,指尖輕輕地摩挲著阿布拉克薩斯淡色的唇角,似乎在感受著那份柔軟和溫暖。


    然而下一秒,突然摁住,像是要將某種情緒深深地烙印在對方的唇上。


    他討厭之前孔雀看他的眼神,冷漠涼薄,像在看一隻毫不相關的狗。


    阿布拉克薩斯愣了一秒,他第一反應還以為裏德爾所說的生氣是他問出的這個問題,後來對上他的眼睛,才後知後覺是之前殺死狼人那次。


    他的情緒表現得很明顯,他不喜歡那樣的裏德爾,但後來不是已經翻篇了,怎麽今天突然說起,還表現得這麽……


    目光在那張英俊的臉上緩緩移動,有一絲委屈?


    阿布拉克薩斯搖搖頭,說了句沒有,同時拿開裏德爾不安分的手。


    後者直接順勢反握,十分自然的牽起來,帶著他走出禮堂。


    “我說過我想的從始至終隻有你,你對狼人如何,對麻瓜如何,我真的毫不在意。”


    所以,即使最終他真的走上黑魔王的那條道路,隻要不涉及馬爾福家族群,就算屠殺掉所有麻瓜巫師和混血巫師,也與他無關。


    明哲保身,不多管閑事,是馬爾福一貫秉承的理念價值,當然,也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裏德爾凝視他片刻,微微頷首,“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對於我放縱情緒失控這件事,你一直在生氣。”


    “現在我把理由告訴你了,”


    所以,你還要生我的氣嗎?


    灰眸輕輕閃爍,阿布拉克薩斯神情古怪地望向他。


    冷酷無情的少年黑魔王竟然也會因為這種事情耿耿於懷到現在?


    裏德爾直視他的目光,“我不覺得這種毫無價值的事情可以占據你的注意力。”


    不過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情感波動而已,他並不覺得這些波動會對他產生什麽影響。


    而放大後,與之相反的效果卻有尤為顯著——他更容易察覺到孔雀那些複雜多變的情緒。


    就像現在,他知道他的孔雀其實沒有表現出任何生氣的模樣,但他就是故意說出了那句話。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他很早就發現一點,阿布在麵對他的事情中,首要分析點永遠都是他殘忍冷漠那一麵,而後才是其它方麵。


    就像他在思考中也會傾向於馬爾福般。


    盡管兩人心知肚明,但裏德爾卻意外的不怎麽愉悅。


    因此,再此基礎上,他得做出點什麽,比如——示弱裝可憐。


    是的,示弱,像一隻貓咪露出自己脆弱的脖頸供人撫摸。


    難以想象他的阿布竟然真的很吃這一套。


    裏德爾對自己的定位認知向來清晰,毫無禮義廉恥,一向以自己的愉悅為首要。


    而示弱,會讓他的阿布對他產生讓他心情更加愉悅的情緒態度或者舉動。


    因為他知道,孔雀喜歡偶爾露出脆弱的小貓咪,而他也享受孔雀為了安撫他作出的那些舉動。


    就像現在。


    阿布拉克薩斯在窺探到裏德爾眼中那一絲極端後,略微失神,那雙漂亮的,清淺的,猶如輝夜微玉的灰色瞳孔正在毫無察覺地失序。


    他的手輕輕觸碰裏德爾的唇,笑了下,輕聲開口,“你說的很對。”


    裏德爾唇角弧度微不可察的加深,看吧看吧,阿布從不拒絕他的示弱。


    但他隻笑到一半,嘴角忽然襲來一陣刺痛。


    阿布拉克薩斯指尖漫不經心地嵌入皮肉,一點銀光浮現其中,片刻後,緩緩鬆手,露出滲血的一小點傷口。


    一隻掉著瑩光的蝴蝶,閃著翅膀,環繞頭頂。


    一絲瑩光落在阿布拉克薩斯纖長濃密的睫毛上,他主動湊上去,輕輕的吻住裏德爾嘴角的傷口,淡金色的長發散落在肩頭,流泄著淺淺的蝴蝶瑩粉。


    “我知道你在認真地迴應我。”


    嗓音輕得像自言自語般,瘦削的臉龐漸漸露出一抹繾綣溫和。


    用你那極盡貧瘠匱乏的情感,努力地想要營造出他所想要的那個答案,無論是最開始那個不真誠的表白,還是後來一次次說喜歡,甚至給他裝有靈魂碎片的魂器……


    裏德爾所做的一切究其本質是因為阿布拉克薩斯想要這樣,所以他就會這樣。


    無情感則無所念,


    反之,有所念則有所情。


    唇角一點點輕碾上去,隔著薄薄的襯衣,手指撫上裏德爾緩緩跳動的心髒,輕輕按住。


    裏德爾原本身上那種示弱的輕一下子凝固住了,立刻抱住麵前的人,強勢地迴吻過去。


    繾綣又親昵。


    許久之後,阿布拉克薩斯眼角泛著淡色的紅,灰色瞳孔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霧氣,“沒有生你的氣。”


    裏德爾垂眸盯著他,摟在他腰上的手緊了幾分,蝴蝶瑩粉從漆黑的瞳孔前落下,像無邊無際的幽深黑夜流閃過一顆星隕。


    “我知道。”


    空氣沉寂幾秒,他又說。


    “我會控製的。”控製那些極端殘暴說想法。


    阿布拉克薩斯長長地注視他,忽然抬手接住一隻曳開銀色光粉的蝴蝶,蒼白漂亮的臉龐映著點點微光。


    “好,不過在此之前我要給你一個東西。”


    帶著餘溫的冰涼東西忽然接觸肌膚,裏德爾視線微移,落到自己的食指上,那裏被戴上一枚銀色指環。


    阿布拉克薩斯放開蝴蝶,親了一下他的手指,唇角有一絲弧度,笑意卻又沒有完全進入灰眸。


    “不要取下它,任何時候。”


    裏德爾動了動手指,注意到他情緒的輕微變化,微微點頭。


    如果說在之前,他的孔雀悄無聲息地給他戴上一條項鏈,他心裏閃過的是一絲危險的殺意,那麽現在,黑眸凝視著手上的指環,他心裏沒有升起絲毫暴戾嗜血的念頭。


    他沒有問這個指環是什麽,就像他的孔雀坦然接受了他給他戴上的耳飾和腳鏈。


    時間如流水般匆匆而過,總是在人們不經意間悄然逝去。


    阿布拉克薩斯呆在霍格沃茨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少,仿佛這裏能夠吸引目光的東西越來越少,他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外界社會,魔法部,麻瓜世界,亦或者其它國家。


    隨著他在魔法部的逐漸深入,魔法部散發的金加隆氣息也愈發濃厚,仿佛那金光閃閃的硬幣已經融入其深處。


    與此同時,裏德爾也在暗中加速著自己勢力的建立。


    他不再滿足於隻依靠純血家族的力量,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那些處於社會底層、被邊緣化的魔法生物。


    狼人、巨人、小精靈……這些曾經被忽視和歧視的存在如今都成為了裏德爾勢力擴張的目標。


    並且,在這位少年黑魔王深不可測的野心下,原本互不相關的群體竟然開始聯係在一起。


    一種前所未有的歸屬感和使命感,意外成為它們共同奮鬥的目標。


    當然,這樣暗流湧動的行為並非沒有引起其他純血家族的注意。


    一些敏銳的老家夥察覺到了一些異動,卻並不輕易揭露。


    他們選擇了沉默,默默觀察著局勢的發展,思考著其中的利弊得失,權衡著各種可能的後果。


    平靜的長河下是暗流湧動的激流,一場關於權力與陰謀,殘暴與嗜血的較量即將在魔法世界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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