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在無人察覺的時候快速流逝。


    自那次進入有求必應室之後,裏德爾幾乎每一次去都會拉著阿布拉克薩斯一起。


    一開始,阿布拉克薩斯感到有些奇怪,也沒有想明白他這樣做的目的,但,漸漸地,他就意識到了什麽。


    也是從那以後,他身上經常會帶著幾瓶不同藥效的治愈和止痛魔藥。


    今天,他依舊被裏德爾不由分說的帶了過來,灰眸掃視一圈周圍,幾乎沒有任何人將視線投注過來,就好像他們已經習以為常。


    被帶著坐到沙發上,剛坐下,一股若隱若現的冰涼血腥氣息席卷而來,籠罩全身,幾乎把他整個人都包圍住。


    似乎是對房間裏所有人的掌控都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在絕對的掌控下,裏德爾也越發得肆無忌憚起來,絲毫不在眾人前麵掩飾他對阿布拉克薩斯的親昵姿態。


    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把那些斯萊特林當成一個值得側目注意的存在,畢竟,誰會在意自己是不是在一群狗麵前擁抱親吻。


    阿布拉克薩斯靠著沙發一側,姿態懶散,腿間攤著一本寫了很仔細的筆記的魔咒書,這是裏德爾的,他提前買了七年級的課本。


    他沒看書,反而抬眸盯著不遠處的裏德爾。


    也許是少年黑魔王的氣勢過於危險,整個有求必應室幾乎分為了兩部分,一邊是練習魔法的其他人,另一邊是占據了一半位置,對自己胳膊實驗惡咒的裏德爾。


    而阿布拉克薩斯恰好就坐在牆邊的分界線。


    他看著裏德爾,看著他熟練又自然的對著手臂揮動魔杖,從手臂上的血肉裂開再到愈合,幾乎全程麵無表情。


    一個巫師,用自己的身體去實驗極為邪惡,極為殘忍的不可饒恕咒,放在哪裏都會收獲阿茲卡班的終身監禁服務。


    但他卻那麽淡淡地看著裏德爾,眼裏什麽都沒有,就好像這隻是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沒有人知道,神奇的有求必應室是未來席卷整個魔法界的黑魔王的據點。


    外人眼裏安靜有禮的好學生其實是一條殺人不眨眼的毒蛇。


    當這條毒蛇經過外物的強行推動後,致命的毒液隻會越來越恐怖。


    終於,遠處的人似乎完全了解了惡咒的變化過程,他收起魔杖,朝著自己走來。


    阿布拉克薩斯現在其實很不想跟他說話,但被影響到裏德爾幾乎完全不允許他的視而不見。


    逆著光,來人穿著一套純黑色的巫師袍,頭發比之前要長一些,鋒利的麵頰有一點凹下去,但無法懷疑地是這些都很適合他,裏德爾看上去更英俊了。


    同時,長久地黑魔法使用,也讓這位年輕的斯萊特林級長變得更加危險詭秘了。


    可明明這不該是現在該出現的變化,或許,他們無意間加速了某些夢境的進程。


    裏德爾站在阿布拉克薩斯麵前,挽著袖子的手擺在後者麵前,雪一樣冷白的手臂淌著血,絲質的黑色布料也幾乎被鮮血浸透。


    明明已經對治愈魔法掌握得相當不錯的少年黑魔王,卻沒有對此作出任何措施。


    灰眸視線沉默相對,他現在已經知道貓咪的第一個變化是什麽了——放大欲望。


    幽紅血眸裏暴戾恣肆。


    隻要他露出一丁點拒絕遲疑的苗頭,就會被純粹的血腥裹挾。


    於是,阿布拉克薩斯自然而然地牽著他的手,拿出放在口袋裏的玻璃瓶,動作小心又緩慢的一點點塗抹。


    整個房間,沒有人的視線敢瞧過來。


    因為不是每個人都像庫比.頓爾那樣遲鈍、愚笨,他們都從領袖身上嗅到了一絲若隱若現的殘忍氣息。


    天生殘忍者興奮不已,想借些威風者並不介意,尋求庇護者得意洋洋,隻有純血榮耀者稍顯困惑,但很快,這一絲困惑就會被偉大lord所展現的絕對實力震懾得煙消雲散。


    阿布拉克薩斯垂眸處理著裏德爾手臂上的傷口,金發散落,極其耐心,某種程度上他覺得自己確實很像一隻貓咪的飼主。


    修長溫涼的手指一點點纏繞紗布,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盤根錯節,有的已經痊愈得差不多,有的卻久久沒有愈合的動靜。


    手指一點點撫上去,猙獰的疤痕硌著蒼白的肌膚,他有時候很想問問湯姆是不是沒有痛覺。


    而裏德爾從始至終一臉平靜,藏匿於燈光之下的猩紅雙眸危險詭譎,隱約透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危險韻味,一隻手安靜地抬起,任由麵前的人包紮,另一隻手則把玩著紫杉木魔杖。


    他靜靜地凝視身前斂眸的孔雀,輕描淡寫的麵孔沒有一絲鋒利。


    “我查到了岡特家族。”


    他忽然開口,語氣輕淡。


    阿布拉克薩斯思索幾秒,才從腦海裏搜索到裏德爾口中的這個家族。


    “查找這個家族,真是讓我花費了一點精力,這是一個非常古老的巫師家族,對嗎,以不安分和暴力而出名。”


    裏德爾繼續說著,幽紅血瞳逐漸變窄。


    他在調查自己身世時,曾一度把重點放在他父親身上,畢竟一個女巫怎麽可能生下他就獨自赴死呢?


    但他搜尋了霍格沃茨的所有學生的名單都沒有查詢到任何叫裏德爾的巫師,到最後,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姓氏從未進過霍格沃茨,它是一個十足十的麻瓜姓。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終於拋棄了那個醜陋的名字,湯姆.馬沃羅.裏德爾,與肮髒的麻瓜父親徹底劃清界限。


    叫湯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每當這個名字從其他人口中出來,他都如鯁在喉。


    而他該叫什麽?


    幾乎是一瞬間,那時的他腦海裏閃過阿布曾在德姆斯特朗說的那個名字——伏地魔,是的,戰勝死亡,飛離死亡,多麽與眾不同的名字。


    隻是他不能公開的透露出這個名字,自那個拉文克勞死後,該死的鄧布利多幾乎可以說是密切的關注著他,他不能,至少在校期間,不能暴露任何錯處。


    於是,他隻告訴了他忠心赤膽的仆人們,從此,湯姆.馬沃羅.裏德爾這個名字將不再出現於任何地方,他們所恐懼的隻有伏地魔,偉大的,令人敬畏的伏地魔。


    他唯一的線索就隻剩下“馬沃羅”這個名字,後來,根據阿布的提示,他終於查到了斯萊特林家族殘存的一支血脈——岡特家族。


    阿布拉克薩斯聽著裏德爾的話,並不意外他的效率,畢竟這個時候也差不多到了他揭開身世的時間。


    “我果然是斯萊特林的後裔,是他的直係血脈。”


    裏德爾嗓音低沉嘶啞,有些像蛇那樣的冰冷至極的嘶嘶聲,血瞳閃現出興奮。


    一種狂熱的欣喜出現在他臉上,讓他俊美的五官竟然變得扭曲了一瞬,像一隻野獸。


    阿布拉克薩斯仿佛沒有看見他的表情一樣,淡淡說了句恭喜,除此之外,他想不出還能作出什麽表情。


    “岡特家族是一個純正的純血家族。”他看著裏德爾的臉又補充了一句。


    裏德爾垂眸望著他,忽然偏著頭,神情古怪,他似乎是在漫不經心地觀察阿布拉克薩斯的表情。


    四目相對,後者纏好紗布,“四天後大概會痊愈。”


    說完,他又看了一下裏德爾的另一隻手,隻剩下一些淺淺的疤痕,這樣多的實踐操作,即使是龐弗雷女士也要讚譽他的處理過程相當不錯。


    裏德爾瞧著他的動作神態,也不說話,就那麽微眯著眼睛看他。


    他不喜歡孔雀這樣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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