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奪我?”


    阿布拉克薩斯唿吸一滯,眼神微微閃爍,似乎在思索什麽。


    他沒想到裏德爾竟然這麽直白?


    或者說絲毫不掩飾,就這麽坦誠的、毫無顧忌的暴露出來,如同二年級時,柔順的小綿羊脫下了偽裝的羊皮,露出殘忍冷酷的利爪。


    他真的是肆無忌憚啊……


    “你察覺到了對吧,其實我沒想這麽快的,隻是有些忍不住。”


    裏德爾笑著說。


    他執起那縷金發,放在鼻尖輕嗅,恰好在這時,窗邊一陣清風徐來,額間碎發倏然吹散,露出黑眸中一閃而過的猩紅。


    白孔雀身邊圍繞的花蝴蝶太多了,一個一個清算太麻煩,而且,總會有一些不知所謂的爛蒼蠅試圖引起孔雀的注意。


    當然,他並不介意這些劣質又蠢笨的花花吸引手段,他隻是討厭有人在自己麵前不自量力的試圖染指孔雀的尾羽。


    馬爾福是他的,不論是他曾經以為的獵物,還是現在試圖馴服他的獵手,他都隻能被自己捕獲。


    所以隻能請那些蒼蠅們露出它們醜陋惡心的內裏。


    阿布拉克薩斯看著他的動作,緩緩垂眸,掩去眼裏漣漣流動的幽芒。


    他得想想如何安撫一頭幾乎快要按耐不住的毒蛇。


    “對,在你第一次親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其實很不喜歡我反抗你吧,或者說你厭惡我在你掌控之外。


    所以那時候,你其實是想用強而有力的方式讓我屈服,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會選擇親吻,雖然這確實是羞辱人的好方法。”


    阿布拉克薩斯緩緩開口,冷靜又淡然。


    裏德爾眉峰動了一下。


    “沒有羞辱你。”


    “我知道,”阿布拉克薩斯語氣淡淡。


    “所以我後來才會主動親你,不過那次我隻是想試探一下,最終結果顯而易見,你很享受。


    當然,我也不反感。”


    他又補了一句話。


    裏德爾挑了挑眉,沒有說話,隻是嘴角彎起一個不甚明顯的弧度。


    “不過……”


    阿布拉克薩斯看了一眼他,一直握著裏德爾的手鬆開,蒼白漂亮的指尖摸了摸他的唇角。


    “你的技術很爛。”


    像隻剛斷奶的狼崽子,隻會啃。


    裏德爾嘴角下垂,沉默片刻,眼神幽幽,破天荒竟然有一絲控訴,“這就是你每次親到一半就扇我的原因?”


    阿布拉克薩斯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他一直計較這個,不過也確實有這個因素。


    裏德爾喜歡暴力,喜歡帶血的牙印和青紫的吻痕。


    而他更樂於享受,喜歡舒適,討厭任何形式的疼痛。


    所以每次受不了的時候他就會甩幾巴掌出去。


    他點點頭,順道諷刺了一下他的垃圾技術,“好學生不是一點就通?怎麽連接吻也不會?”


    裏德爾莫名的覺得自己受到了挑釁,眼神暗了下來,攥住那根泛著涼意的指尖,從喉嚨裏低沉陰森地哼了一聲。


    隨後像是意識到什麽之後,露出一抹了然之意,對著麵前的人笑了一聲,“阿布,你是在轉移話題嗎?”


    阿布拉克薩斯神態自若,十分坦然的點了點頭。


    他告訴自己現在還不行,他想要的從來不是與裏德爾明爭暗鬥,你死我活,而是改變馬爾福家族的未來。


    無論如何,隻要裏德爾活著,他必然鋒芒畢露,勢如破竹一路上升。馬爾福家族不可能避免與他的接觸。


    所以他要提前規避他能想到的任何風險。


    作為這條路上最大風險的裏德爾,他自然是要牢牢掌控在自己手裏。


    這樣看來,在某種程度上他和湯姆還真是一類人——互相都試圖掌控彼此。


    不過,現在一切都被裏德爾撕開了,很多事情也可以擺在明麵上。


    阿布拉克薩斯傾身靠近,唇角貼在裏德爾耳畔,輕聲低語,“湯米,也許我們可以建立更親密的關係,你覺得呢……”


    ……


    自從那次之後,阿布拉克薩斯和裏德爾幾乎達成了某種協議,兩人的關係又恢複成往日的平和,至少在他們看來是這樣的。


    不過悄咪咪關注兩人的其他人,臉色就有些古怪微妙。


    特別是當他們看見阿布拉克薩斯和裏德爾在一起時,仿佛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將整個空間劃為了兩部分,一部分是他們自己,另一部分就是待在一起與之隔絕的兩人。


    這種感覺在開學初期並不明顯,直到後來才越發顯露,哪怕僅僅是路過在圖書館學習的兩人,他們都覺得自己被強行喂了什麽東西,連飯都吃不下。


    有些人撓撓頭,不知所然,而有些人則悟了,悟了之後的他們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而其中當屬弗林特悟得最深,深到悟了之後,當天晚上就把兩人攔在走廊。


    “你你你…你……別告訴我是真的,我心髒不好……”


    弗林特整張臉都扭曲起來,要不是五官不錯,看起來就像一朵皺巴巴的殘枝敗菊,當然,現在是一朵好看的皺巴巴菊花。


    “什麽真的假的?”


    阿布拉克薩斯皺眉,有些莫名其妙。


    “你和裏德爾!你難道還想否認?”


    阿布拉克薩斯眉皺的更深,什麽?


    “我……你……你不會是渣男吧?你竟然做了不想認?”


    弗林特看他否認的樣子,一瞬間福至心靈,隨後痛心疾首。


    “我跟你認識這麽久了,我竟然不知道你是這種人!你談你就光明正大的談,我難道會嘲笑你不成?可你竟然還遮遮掩掩!


    阿布,你真不是個男人,我鄙視你!”


    阿布拉克薩斯臉徹底黑了,抬眸看見旁邊裏德爾眼裏的戲謔,捏了捏手,最後一巴掌重重拍了過去。


    “弗林特!你腦子丟黑湖裏去了?你在說什麽鬼話?!”


    弗林特被一逼兜扇懵了幾秒,腦子裏隻浮現四個大字:惱羞成怒!


    阿布被自己說中了,所以才惱羞成怒連馬爾福臉麵也不顧了直接動手揍他!


    而阿布拉克薩斯不愧是與他多年好友,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家夥腦袋又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冷笑一聲。


    “清泉如水。”


    他覺得弗林特先生需要好好清洗一下他滿是汙言穢語的大腦。


    隨即轉身離開,走之前冷冷睨了眼看熱鬧的裏德爾。


    裏德爾原本戲謔的笑瞬間收起,隻覺得天降一口大鍋。


    麵無表情掃了眼淋成落湯雞,傻傻愣住原地的弗林特,眼中浮現一絲若隱若現的嘲諷,他以前怎麽會認為這個人是個威脅?


    隨後也離開走廊。


    隻剩下慘戚戚的弗.落湯雞.林特孤身一人。


    叮——


    下課鍾聲響起。


    弗林特抹了把臉,總算迴過神,腦子離奇般快速轉動,開始分析阿布拉克薩斯剛才的所有表情,仔細琢磨下來,他終於發現原來是他誤會了。


    他倆根本沒談!


    而他也意識到阿布拉克薩斯剛才的表情不是被戳破的惱羞成怒,純粹是被他氣的。


    弗林特捂臉,完了,他的光輝形象,徹底毀了。


    如果隻在阿布麵前毀那還好,反正不止一次,可偏偏那個該死的裏德爾也在!


    他開始思考悄無聲息的給裏德爾修改記憶的可能性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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