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郡,」喻郗眼睛已經溢滿淚水,「我好痛啊…」


    顧郡輕輕揩去他臉頰上的淚珠,優雅的嗓音冷漠又繾綣:「那就痛,偷吃的壞孩子。」


    不是去接個人嗎?怎麽弄成這樣了?助理被顧郡陰沉發怒的表情嚇得滿頭大汗:「先生,需要叫醫生嗎?」


    「不必,留下把花瓣處理幹淨。」


    助理低頭,「是。」


    顧郡彎腰,本意想把喻郗先放進車裏,卻被突然爆發的喻郗一起扯了進去。


    車內後座。


    喻郗壓著顧郡。他眼睛血紅,近乎粗-暴地扯開顧郡的領帶和襯衫,清冷的氣息襲來,緊接著是香甜的氣味。


    「顧郡,給我。」


    也許是飢餓,喻郗的力氣比平時要大得多,也沒分寸,導致顧郡的鎖骨附近多了一條深深血痕。


    顧郡彎唇,眼裏升騰因疼痛而生出的愉悅,卻不達眼底,混雜陰沉的怒氣。


    「如果不是我來得早,嘻嘻是不是就要偷喝別人的血了?」


    「是。」喻郗迴答得毫無負擔,洇紅的貓瞳是濃重的渴望。


    無法紓解,身體好燙,喉嚨裏的癢意快要把喻郗折磨瘋。


    他開始掉眼淚,語氣發狠:「顧郡,你不給我,我大可以去找別人。」


    真是養不熟。


    顧郡心裏有火,手從喻郗後頸開始,一點一點撫摸至嬰兒肥的臉頰,最後停在喻郗唇邊。


    拇指撬開唇,冷聲:「咬。」


    犬齒刺破皮膚,可手指那一點血量無異於飲鴆止渴。


    渴望得不到滿足,喻郗的眼淚掉得更兇,他強製地按住顧郡的手,把人牢牢鎖住,兇狠地咬上顧郡的脖頸。同時。尾骨一陣瘙癢,一條黑色細長的尾巴伸出,緊緊纏上顧郡的腰身。


    犬齒刺入血管那一刻,顧郡眼前出現層層疊疊的重影,黑暗和光影分割,又再次重疊。


    無論第幾次,顧郡都喜歡被進食的疼痛。


    唿吸停滯幾秒,身體顫慄至極,似乎無法承受。


    喻郗這次咬得格外深,伴隨花瓣和眼淚,血液潺潺流出,淌滿鎖骨。


    「嘻嘻,嗯…」


    顧郡喘息仰頭,瞳孔緊縮,失神了數十秒,身體緊繃,靈魂似乎都飄了出來。


    ……


    進食中途,喻郗抬頭,烏黑卷翹的羽睫沾滿破碎的淚珠,唇邊是星星點點血跡,尾巴極其忠誠地卷上獵物的腿,防止獵物逃跑。


    「顧郡?」


    顧郡唇色蒼白,臉色卻是緋紅,額頭上密密麻麻都是滲出的汗,往常優雅強大的男人第一次露出了失態的神情。


    因為他。


    喻郗內心得到變態一般的滿足感,他手指顫抖著覆上顧郡的側臉,俯身,淺淺地親吻那片形狀姣好的唇。


    先是笨拙的舔-舐,而後是伸出舌尖淺淺的試探,尾巴跟著往上,纏上顧郡的手臂。


    顧郡手掌著喻郗的後頸,順從地張唇,任由喻郗的舌尖探進來。


    原來接吻的感覺是這樣…喻郗沉溺在和顧郡的親吻中,由笨拙到熟練地攪-弄掠奪。


    ……


    等平靜下來,顧郡已然恢復正常,喻郗還含著顧郡的唇珠慢慢摩挲。他摟著顧郡,從唇轉為細細地親吻他的眼睛,尾巴在空中搖晃,喟嘆:「顧郡,我好喜歡你。」


    嘛,雖然記不住,但是多表白多說實話有利於促進當天感情。


    喜歡他?


    顧郡不可避免地想起在樓下那一幕,喻郗差一點就要咬上那人的脖子。


    那一刻,嫉妒和不安幾乎將顧郡淹沒,他半抱半強製地把喻郗帶離,用了極大的自製力才沒有把那人撕碎。


    「你說句話啊,我說喜歡你呢。」喻郗捧著顧郡的臉,嘟囔,像是在索要糖果的孩子。


    思緒拉迴,顧郡拂開他的手,淡聲:「喻郗,我沒說我不生氣。」


    嘖,少見地喊他名字了。


    喻郗勾了勾顧郡的下巴,「那怎麽才能讓顧叔叔消氣呢?」


    以往商冽也常和喻郗生氣。喻郗開始哄了幾次就不想哄了,反正第二天也不會記得,那還哄來做什麽?


    喻郗現在也是這個想法。但他吃飽了心情不錯,不介意多哄哄顧郡。


    可顧郡顯然不吃他這一套。嗓音依舊冷漠:「沒辦法,喻郗,自己下去。」


    喻郗是隻有尾巴的吸血鬼小怪物。在進食過程中,偶爾高興時尾巴會冒出來。現在不進食,心情也一般,尾巴便冷淡地收迴去。


    「可以。」喻郗聳聳肩,毫不在意,「那就冷靜幾天。」


    正好商冽撞見他發病,這幾天拿商冽湊和湊和也不是不行。就算商冽不願意,也不還有一個喜歡他的鍾淩?


    喻郗從不為難自己。顧郡現在生氣不想看見他,那他走就是,反正第二天不記得也會消氣。


    他讓喻郗從他身上下去,喻郗反倒心大地直接下車。


    顧郡簡直要被喻郗氣笑了,他抓著喻郗開車門的手,車門再次硬生生被關上。把人扯迴懷裏,掐住那細瘦的腰肢,鉗著下巴就親上去。


    往常優雅清冷、風度翩翩的顧先生已然失去理智,粗-暴得如同沒有教養的流氓,在喻郗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標記。


    等被放開,喻郗已經疼得抽抽直哭,嘴裏罵:「顧郡,你tm屬狗嗎?」


    喻郗的痛覺神經本就比常人敏感些,再加上他從小到大沒吃過什麽苦,所以他怕疼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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