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彥澤?”她開始不確定地喊他。


    那些玩家四處逃竄的聲音越來越遠,好像逃到了二樓,又好像逃到了三樓,跌跌撞撞砸碎東西的聲音已經從耳邊消失。


    死亡島別墅一樓,隻剩她和他。


    他依舊沒有看她,甚至沒有轉身。


    顧佳佳感覺到的惡意越來越重,黑暗中就好像到處都蟄伏著一隻眼睛在死死盯著他,她快要被這股鋪天蓋地的惡意壓地喘不過氣來了。


    幾乎是用吼的,“靳彥澤!”


    太過歇斯底裏,喉嚨一陣劇痛,好像有千萬根針紮那裏。


    這時候他才側身,冷睨了她一眼。


    這一眼,像是隔了整座地獄。


    遙遠的、陌生的。


    她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眼前這個男人。


    那股惡寒讓她心髒都無法躍動。


    “靳彥澤,”喊他的聲音愈發不確定,開始氣若遊絲,“靳彥澤......”


    最後這一聲落下來,那種蟄伏在每個角落,死死盯著她的視線突然就消失了,隨之消失的是最濃鬱、最黑暗的惡寒和惡意。


    意識到她在看他,他說:“過家家?”


    他喊她過家家,那根緊繃著的弦瞬間鬆開,顧佳佳輕輕地應了他一聲“嗯”之後就像是被抽走了渾身力氣,身子一軟。


    靳彥澤眉頭緊皺,朝她跨步而來,撈住了她快要倒下去的身體,“怎麽了?怎麽臉色突然這麽差?”


    倒在他懷裏,感受著他身上的冰冷,而不是惡寒,顧佳佳不確定地看著他:“你殺人了......”


    “我殺的不是人,”將她抱到沙發上,小心翼翼地擱下,靳彥澤撫了撫她緊緊擰著的眉毛,他說:“那個男人已經死了,他在油畫裏。”


    深邃難察的利眸,被獨獨僅給她的溫柔繾綣覆蓋。


    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顧佳佳這時候才看向牆上掛著的那副油畫,“油畫?”


    “嗯。”靳彥澤說:“我們以為油畫裏隻有一個npc,所有玩家都是被他拖進去的,這是個錯誤的認知。”


    “其實,”聰明如顧佳佳,她接過他的話說:“其實每一個被拖進油畫的玩家都成了可以拖人進去的npc?”


    靳彥澤點了點頭。


    “所以你才殺......殺了他?”想起那一幕,顧佳佳的聲音又輕了下去。


    靳彥澤擰了擰眉。


    在她看不到的視線裏,有股陰霾籠罩在他眼底。


    這股陰霾讓他的眼神愈發諱莫如深。


    像幽潭、像深穀,更像地獄深處。


    “樓上有什麽發現?”靳彥澤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伸手,鬆了鬆襯衣領口。


    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顧佳佳從沙發上坐起身。


    茶幾上有杯水,她伸手在裏麵蘸了蘸,順勢就在茶幾上寫下了那串序列,顧佳佳確定:“門牌是很重要的線索,有規律。”


    2.25、2.、3、4、6、12、216、3888、、。


    靳彥澤說:“還有一間門牌36的房間。”


    這是一道很簡單的序列題。


    前兩位數字相乘除以二就等於第三位數字。


    死人的房間是216、3888、,還有36,剛才那個男人是死在36門牌號的房間。


    “陳襠下呢?”靳彥澤的視線落在的數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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