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鬼氣森森地笑了起來,“隻要周健死在賽班斯酒店,他就永遠離不開這裏!”


    “沒有那個賤人的摻和,我就能他在一起了!和他在一起了!”女人翻著死白的眼珠子,死死盯著房門外。


    “殺他可以,”轉著冰冷的腕表,靳彥澤抬起薄薄的眼皮,“但,我有個條件。”


    “你說什麽?!”


    歇斯底裏的吼叫非常瘮人,女人的嘴巴直接咧開道了耳根子,能看到裏麵翻出來的肉。


    靳彥澤卻不為所動。


    他說的還是那句話:“殺他可以,但我有條件。”


    “殺了他,給我殺了他!”女人發了瘋,浸著血的頭發惡狠狠地纏上了靳彥澤的脖子。


    她五官猙獰,“我命令你殺了他!”


    靳彥澤一身挺拔地站在那裏,涼薄的嘴角漸次冷笑,他說:“你命令不了我。”


    “也殺不了我。”


    女人瞳孔驟縮:“你怎麽知道的!”


    “他就在707號房,你那麽想他死,為什麽不自己動手?”靳彥澤的聲音彷佛淬了冰渣。


    他說:“隻有一個解釋,因為你動不了手。你殺不了他,或者說,你殺不了任何人。”


    “不!我能殺人!我能殺人的!”渾身是血的她就跟瘋了一樣,從空調出風口處鑽下來。


    密密麻麻的頭發全都浸泡在血淋淋的肉沫裏,女人七零八落地癱軟在那裏,“殺了他,你給我殺了他啊!”


    靳彥澤居高臨下地站在那裏,危險地眯起了利眸,他問:“豬頭人是誰,迴答我。”


    他在陽台看見了腳印,從外麵進來的,從裏麵出去的,腳印是一米八的成年男人大小。


    當時,顧佳佳哭著告訴他:“靳彥澤……我、我看到有豬頭人要殺你,他要殺你……”


    他以為,豬頭人是鬼怪。


    但現在看來,不是。


    低沉的聲音又冷了幾分,靳彥澤雙手斜斜地插在褲袋,他重複了一遍:“豬頭人是誰?”


    女人咬牙切齒地瞪著他,嘴裏念念叨叨的隻有一句話:“殺了周健,幫我殺了周健!”


    靳彥澤眉心跳了跳。


    百分之八十的概率,這個女人可以迴答他的問題,或者說副本來就是這樣設定的。


    但他問的方式不對。


    “換句話,”刀削般俊逸的側臉那樣有壓迫力,他問:“豬頭人是人是鬼?”


    女人僵了一下。


    下一秒,鬆開纏在他脖子上的烏黑頭發,“迴答了,就替我殺了周健?”


    “嗯。”靳彥澤不冷不淡。


    女人說:“他是人!”


    “是什麽人?”靳彥澤追問。


    “不知道、我不知道......”死死揪著頭發,女人咧開嘴巴,突然衝門外笑得鬼氣森森,“我迴答你了,作為交換,幫我殺了他!”


    骨節分明的長指掏出冷冰冰的蠍式手槍,靳彥澤挑著眉,“不殺會怎樣?”


    “......”女人幾乎凝噎!


    死不瞑目地瞪著他,密密麻麻的頭發再次洶湧了起來,她撕聲裂肺地怒吼:“我要他死!我要他生生死死在這裏陪我!”


    蠍式上膛。


    逼仄的目光剜下來,靳彥澤說:“聖經十誡,第六誡,不可殺人。”從撞見老頭開始,他就一遍又一遍地告訴他。


    別再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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