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佳佳皺了皺眉,沒有猶豫,當即利落關上門,上了鎖。


    這是她第三次看見紅色高跟鞋。


    第一次是5月24日午夜,禦龍灣主樓客廳,她看見了懸在半空中的女屍。


    蒼白的腳上穿著的就是這雙紅色高跟鞋。


    第二次是她打電話托莫姨安排司機過來宿舍接她,她腳上穿著的也是這雙紅色高跟鞋。


    第三次,是剛才。


    莫姨腳上穿著的紅色高跟鞋。


    為什麽女屍的紅色高跟鞋會穿在莫姨腳上?她不是人?小男孩口中要害她的是莫姨?


    除了她,那個們字還有誰?


    總是悲憫看著她的劉嫂?


    可顧佳佳為什麽也會穿上紅色高跟鞋?


    死亡條件?


    腦海裏亂成了一團麻。


    顧佳佳暫時還不能將線索串成一條線,她小聲地喊了幾聲:“小朋友?小朋友?”


    直覺告訴她,小男孩並沒有要害她的意思,不然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她。


    可她一邊喊一邊在主臥裏繞圈圈地找,小男孩都沒有再出現過,她索性放棄。


    渾渾噩噩地睡了一覺。


    洗漱後,莫姨敲了她的房門。遲疑了一會,顧佳佳還是開了門。


    淡淡地瞥了眼莫姨腳上的鞋,一雙黑色細高跟,簡單大方,不失矜貴氣質。


    顧佳佳衝她笑笑,“這雙鞋比您昨晚來找我時穿的那雙好看。”


    莫姨的聲音清冷、疏離,“昨晚我有找過你?沒有吧?而且,我穿的一直都是這雙鞋啊?”


    她的話令顧佳佳驚了驚,她沒找過她?那昨晚敲門的人是誰?女屍嗎?


    “顧小姐?”見她愣在那裏,女人拉攏身上的披肩,疑惑道:“昨晚發生了什麽?”


    “沒、沒發生什麽。我睡得迷迷糊糊,也許記憶上出現偏差,做了個夢而已。”


    顧佳佳伸手,下意識繞著頭發轉了兩圈,她不知道偌大的禦龍灣到底誰有問題。


    在找到線索之前,不應該打草驚蛇。


    莫姨狐疑地瞥了她一眼,沒再追問,“一起下來用早膳吧。”


    “好。”


    一頓早飯,顧佳佳如坐針氈。


    期間,她悄悄瞥了紀芭幾眼,想要在她身上尋一些蛛絲馬跡。


    也許是因為陳活在死了,她整個人都憔悴不堪,氣色很差。


    用過早膳,劉嫂為莫姨披上風衣。賓利已經停在噴泉處了,她們要去機場接靳彥澤。


    顧佳佳也準備過去,但莫姨冷聲拒絕了,隻帶上了紀芭。


    執拗不過,顧佳佳隻好坐在噴泉那裏等。有件事情,她必須見到他才能確認。


    神思恍惚地瞥了眼主樓門廳上的古銅鏡和大理石柱上的兩道黃符,隻覺得遍體寒意。


    這座禦龍灣到處都透著詭異。


    微微仰了仰頭,視線落在主臥上。


    小男孩一隻手拿著玩具車,一隻手搭在窗台上,就這樣呆滯地盯著她。


    那一眼,望地顧佳佳心驚肉跳。


    直覺告訴她,小男孩知道很多事。


    她走進主樓,劉嫂正打掃著衛生,一臉悲憫地看著匆匆上樓的顧佳佳,遲疑地喊了她一聲,“顧小姐。”


    “嗯?”顧佳佳腳步頓了頓,迴頭,困惑望了她一眼。


    劉嫂欲言又止,最後隻問了句中午想吃什麽。


    “我沒什麽胃口,你按莫姨的口味準備吧。”剛要往上走,顧佳佳又停下了腳步,聲音有些暗啞,“……靳彥澤,真的迴來了?”


    劉嫂點了點頭,“靳少的飛機應該已經抵達機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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