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決定好後,便走出了那塊八卦的範圍。而他們一離開那塊八卦,周圍的那無數麵鏡子便轉動起來。動如光影,快若閃電,一麵麵鏡象滑掠而過的同時,自有無數影像在中間呈現。一閃而過,瞬間即逝。不管是你珍稀過的,還是別人想覬覦偷窺的畫麵都有,而這些影像也似乎提示了你,即將在麵對的考驗。


    鏡相在十幾息後停下,可讓人意外的入口竟然有三個?


    “看來靈尊大人希望咱們分成三隊?”道清幸災樂禍地看著極天門那三個人,尤其是悟通關竅,臉色已然不佳的桓澈,直接對曜日師兄講:“師兄,你和鳳翎一組,我和……”


    “你和桓道友一組比較好。想必驚雷道友很想和紫瀲真君在一起。”蘇荃不懷好意。可剛才還臉色不佳的桓澈卻是直接笑了:“阿荃,你放心好了。隻要這位道友不向我出手,我絕不會為難他。”


    這是在和她扯近乎嗎?蘇荃笑了笑,卻並沒有再說什麽,而是扭頭看向曜日。曜日直接伸出了一隻手,將她細嫩的小手抓在了掌間,衝最中間的一個入口走進去了。


    ————


    先是一串長長的通道,左右的鏡像中不斷出現二人曾經經曆過的一些畫麵。蘇荃的眼光開始還會好奇地往左邊鏡中窺視,可後來卻讓曜日一巴掌打在腦袋上:“有什麽想知道的直接問,偷看什麽?”


    話語中隱約有笑意,親切的相處方式倒讓蘇荃想起了他們在進入容光城前在天演陣中相處的情形,一時溫暖,便也笑了出來:“我剛才好象看到你小時候穿的是黃衣服……”


    她問得頗為巧妙,事實上那個黃衣服上麵還繡了好多龍的樣子。便連帽子似乎也在市麵上買不到。


    曜日眼中笑意已然遮掩不住:“你就想問這個?”


    “好奇而已。你……出身皇族嗎?”


    “是。我還曾在位三年。不過是從三歲時便開始算的。後來朝權更替,我入了道,之後便再也沒有迴過凡間的家中。倒是後來,有人把逐風送到了玄天宗來。我瞧他資質不錯,便把他收作了弟子。他初時因父母還在。倒是常迴家去看望。可後來父母過世後,便少迴去了。”


    原來連逐風的來曆也是這樣的。“那你們家現在還是皇族嗎?”


    古靈精怪的語氣讓曜日笑意更深:“你幹脆問我,修真之後有沒有報仇血恨,重新幫家族得迴皇權好了。”


    嘻嘻!她就是這個意思。小說裏都是這樣寫的。不是嗎?尤其是某點的男頻,這種橋段多到沒法數。卻可惜,那不是曜日的選擇:“我剛才說了,自踏入仙道便再沒有迴過凡間。當然,他們有派人過來糾纏。但見不到我也是徒然。更何況重新得迴皇權有什麽好?那種日子……我過了三年。便已經不再留戀了。”


    “為什麽?因為那三年身不由已嗎?”一個從三歲登基,六歲就讓趕下台的兒皇帝,日子可能真的會過得很憋屈。


    曜日笑意點頭:“確實是身不由已,身殺大權在帝位者來說,不過是一張紙一顆印一句話的事,可在平民百姓中卻是如同山崩地裂之事。而且,我不妨告訴你,斬月與我,算是半個仇人呢!”


    “這話怎麽說?”


    “他的家人是在我在位時期被滿門抄斬的。雖然當時我身不由已,可那道旨上的印刻的確實是我的名號。當然。這中間還有一個可能你更感興趣的關係。他的姑母是我父親的寵妃。”


    哇靠!


    這關係真是讓人太皮皮抖了!這兩個人簡直就是孽虐情深嘛。蘇荃很想吐槽一句:幹脆你們兩個bl好了,這下子就不關我什麽事了。可這話,她可說不出來。倒是曜日眼光怪異地掃她:“你的小腦袋裏是不是在想什麽不好的事?”


    居然被抓包嗎?


    蘇荃趕緊正色:“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曜日氣笑了,在她腦袋上又叩了一記:“咱們玄天宗萬年史冊上從未出現過那樣的事,你就不要亂想了。我和斬月絕對不可能朝你想的那方麵發展。”


    媽呀!這位哥哥居然猜出來了?


    蘇荃很想控製住自己的笑,可實在太難了。而且讓她好奇地是:“您老人家不是元身修行嗎?為什麽連這種事都知道?”


    曜日沒好氣地瞪她:“凡間種種,我又不是不曾遊曆四方,什麽事不曾見過?你這丫頭,就好奇這些有的沒的?不過話說迴來。師叔讓我警告你一件事。”


    警告?蘇荃楞了,她做什麽壞事了嗎?難不成守一真君是想警告她不要和桓澈走得太近?可想想又覺得不可能。然後……突然悟了。斜眼挑頭看身邊這位壯漢:“讓我沒事幹不要總和一真混在一起嗎?”騰出時間來,好讓臨空和一真培養感情神馬神馬的吧?


    曜日笑著點頭了:“沒錯,就是這點。能做到嗎?師叔可是很喜歡臨空這個女婿的。”


    “那他自己嫁啊!”嘴太快。結果腦袋又挨了一記:“渾說什麽?讓師叔知道了,不剝了你的皮才怪。”


    “他不是不在這兒嘛。更何況他們兩個成不成,關我什麽事?一真的性子可能比我還固執呢?她不喜歡臨空,關我毛線?”


    曜日卻納悶了:“她為什麽不喜歡臨空?在我看來,這兩個人也很登對啊。”一真文雅嫻靜,臨空又性好斯文。兩個人愛好相仿,就連站在一起的外貌都很般配。卻可惜:“一真不想雙修。”


    “為什麽?”


    “可能是受她母親的影響吧?我沒和她說過太具體的情況。不過從她偶爾露的口風裏猜測。可能是她父親很糟糕,對她和她娘很不好。再加上極天門的事,可能她對男人的陳見太深了。討厭你們男人!”


    蘇荃的這個猜測讓曜日沉默了。若果真是這個樣子的話,臨空想如願可能就很難了。但有一件事,曜日得替師兄申明一下:“臨空師兄並非負心薄幸之人,據我所知,他好象也沒到凡間遊樂的樣子。”玄天宗有些弟子確實喜歡到凡間遊樂,一真在門中這麽長時間了不可能不知道,但臨空師兄不是那樣的人。


    真是讓人無語死了!


    蘇荃停下腳步看這位仁兄:“難道您認為一個男子不風流不濫情,修為高深又喜歡你,一個女修就必須得迴應同樣的感情嗎?”


    曜日沒想到她會這樣問,但她的這句問話很有可能不隻是替一真說的。想想,認真迴道:“你說的有理。這世上沒有別人喜歡我,我就一定要喜歡她的道理。更何況世間男修獨身者何其多,就隻門中也不勝枚舉。我們這樣想,或許真的不對。但我們也沒有逼迫一真吧?隻不過是覺得可惜了。雙修之道並不是隻對男子有益的。隻要配合得當,女修要當中能得到的補益也並不比男修少很多。”


    “靈氣方麵或許是,但心境卻不是。”曜日似乎不想停下來,而他往前走,便也拉著她一路同行。對於二人商談的這件事,其實說來也真是女子的悲哀:“我雖是個女子,卻也不偏袒女子。事實上,我不敢說我的想法代表了所有女修的思維,但總能說是一部分。女子的天性注定了她們對情感的渴望。而一旦雙修,就象打開了那道閘門。愛恨情仇,得失長短都會動搖修真的心境。你說的沒錯,或許雙修功法能同時補益兩個人的靈氣。但心境卻是彌補不了的。曜日師兄,我問你一件事。”


    “你說。”


    “若有一天,你和某個女子雙修了。生死存亡之際,你或許不會甩下她獨自逃生。可若是你的修為先到了,她卻還次你一等。飛升大道在前,你是走?還是不走呢?”


    曜日楞住了,鳳翎的這個問題竟然一時間真的讓他無語。他不會棄他的道侶於生死關頭時不顧不管,可在飛升大道的機靈麵前呢?


    “她並不是沒有機會飛升,隻是有可能你們兩個會分開一段時間而已。更何況,你有信心會管住自己,一直等著她上來,對嗎?”


    鳳翎的聲音前所未有的輕柔,卻正中曜日的心點。他無語可說,因為這正是他所思所想的事。對於修士來說,哪怕是道侶,也極少會有日夜纏在一處幾百上千年的事。分離是每一對道侶都會麵對的事。不算感覺良好,卻是必須麵對的事。曾幾何時,曜日覺得分離或許難過,可隻要彼此相信,卻並不算什麽太大的難題。


    可現在:“這件事對於你們女子來說,意義會不一樣,對吧?”他的想法可能是這世間大部分男修的決定,但從她的語氣中不難猜出,女修或許不是這樣想的。但反過來,曜日卻想問一句:“若是情況反過來的話,你們女子會做什麽樣的決定?留下來等著二人一起飛升嗎?”


    這個反問很妙,可蘇荃的迴答卻是:“不一定。”


    “不一定?”曜日有些不明白,可鳳翎的解釋卻是真正震住了他:“若二人隻是道侶,那麽飛升大道的機會麵前,能舍下的其實不隻有男人。女人狠心冷情下來,並不比男人遜色多少。可……若是那個女子真心戀慕著那個男子,那麽,她絕對不會舍得離開他。因為在女修心裏,和自己喜歡的男子在一起,便如同身在靈界時一般歡快。可是男子,也會這樣想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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