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記耳光,重到無以言喻。桓澈的左臉瞬間腫脹了起來,而且一抹鮮紅從抿起的嘴角流了出來……


    紫瀲唿的一下站了起來。得是,她得到的卻隻是師兄一個警告的眼神,以及……再次對她展開的笑顏:“阿荃,我說過,我不想分開。所以哪怕拋棄一切,我也會追來此地。在這裏,沒人能再分開我們。”


    “是嗎?你以為我迴不到中元去,就會和你在一起?”蘇荃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突然間覺得無比的陌生。從未有過的疏離!這種感覺,她從未有過。哪怕在知道他殺了她的時候,恨也好氣也好,其實都是牽絆。但在這一刻,她對他的心……失望到了頂點。“我也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就算嫁豬嫁狗也不會再嫁給你。”


    “可是……你離不開我。”桓澈說著,反手抹掉了嘴角的血漬,然後忽然反手在他的心室處重重搗下了一拳……


    “噗!”


    兩口鮮血同時噴了出來。


    鮮紅中帶著一絲淺金色光芒的血漬……


    那是:“心頭血!”金烏真人終於明白了,眼神深沉地看著這個叫桓澈的男子:“你在她的身體裏動了手腳!下了蠱,或者是某種毒藥。有這種東西在,你就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確定她的方位。所以不管她到哪裏,你都可以找到她。前天些,你用了一次,所以你推測出了她會出現在得鹿島。並且你熟知她的習好,知道她會去哪裏,從而在那裏守株待兔。”確實是相當狠的一招!但可惜,在金烏看來:“你這是自取滅亡。你已經對她下過一次手了,現在又來一次。桓道友,在下雖不是女子,卻也可以肯定,這世間不會有如此蠢笨的女子,再相信你哪怕一次。”


    是不會再相信嗎?桓澈臉色莫名的抬頭看著屋頂,冷冷道:“但起碼。她不能再離開我。不管她走到哪裏,我都能找得到。而且,隻要她變心,我就會不惜一切阻止。我不會殺她。但我會殺掉所有敢親近她的男子。”


    “憑你結丹後期的修為?”金烏真人很不看好。


    可桓澈卻是笑了:“沒錯,我確實現在隻有結丹後期的修為。雖然在一百年前我就已經到了結丹大圓滿。但可惜的是:我結嬰失敗了。事實上……阿荃,我不妨告訴你一件事。如果你不和我在一起,我永遠也結不了嬰。”


    是情話?


    蘇荃已經惡心得想吐。


    可金烏卻聽出一些味道來了:“桓道友的意思是……你若要結嬰,就必須與她雙修?”


    “沒錯。”


    “因為這個蠱毒需要陰陽交合來解除?”金烏似乎聽過這種招術。相當的下三濫。


    卻沒成想,桓澈的答案卻是:“不是蠱毒,從來沒有那種東西。我對她下過一次手,已是我平生最悔恨之事。所以照這位道友說的,我不會把自己再次陷入那種困窘的境地裏。阿荃,你應該知道,我沒有那麽笨。”


    “所以……”


    “所以……”桓澈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扭臉過來的蘇荃,露出了他此生最無怨無悔的笑容:“我切下了自己的一半心,送給了你。”


    ————


    什麽?


    所有人都驚呆了。連蘇荃自己……都驚懵了!


    “你……你說什麽?你切了什麽?”她耳朵難道幻聽了?


    但可惜的是,她的耳朵好得很,完全沒有幻聽。


    “你聽到的都是真的。我切下了自己一半的心,給了你。”桓澈走到了她的麵前,伸手挑起了她的一縷長發,微笑地繞在指間:“你以為人的魂魄在離體後能存活多久?若找不到宿主寄存,它很快便會淪落入地府。等你去了那裏,我可沒那個本事能把你找迴來。本來把一個動物的魂魄打散,把你的魂魄先放進去,也是省事的法子。但若是那樣的話。你隻要一蘇醒過來肯定會發現異樣,惹出事端。更何況,我和秦崧要離開我們熟悉的那個世界,來到這裏。需要動用一樣可怕的陣法。而在那個陣法裏。任何生靈都要受到重創。”


    “我本來已經是築基大圓滿的境界,生生跌迴了煉氣期。秦崧……其實在那裏已經是元嬰修士了,可迴到這裏後卻險些連靈基也保不住。如此情狀下,我怎麽可能把你的魂魄放到別的地方?所以……我隻能把你的魂魄放到我的心室裏養著。然後在找到朱緋色後,把你的魂魄推到她的體內。”


    “我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可是,誰能想到……朱緋色不過是從馬車裏摔了來。魂魄就離體了?我沒辦法看著你在我麵前再死一次,所以,我隻能把我的心切下一半來給了你。”


    “你一定在薑遊那裏聽到過火影重生術的事了。而你肯定也奇怪,為什麽你明明沒練那個功夫,卻可以在死後,一次一次的重生。原因,就在於這裏。你身上有我的半顆心。我不死,那顆心就不會死。你身上有生氣在,魂魄為了自保就一定會找宿主重生。所以朱緋色,才會變成了趙問瑾。也所以趙問瑾才會變成了阿露娜。”


    一切的迷團終於解開!


    原來竟然是這麽迴事。


    但有一點,他說錯了!


    “趙問瑾被殺後,並沒有立刻重生。我去了地府!”蘇荃語聲平靜,卻驚得屋裏的人全部側目。隻除了桓澈!當然,他也驚了一下,卻遂即失笑:“原因也簡單!那段時間我病得很重。”


    蘇荃擰眉:“你病得很重?”


    “準確的來說,是病得快死了。你打了我一巴掌,你忘了嗎?”


    蘇荃當然沒忘,但:“你都已經是結丹修士了,我打了一耳光而已。至於把你打得快死掉嗎?”


    桓澈苦笑:“若是別人,別說一巴掌,一百記耳光也打不死我。可是……你不同。如同你剛才親眼看到的,我隻是捶了我的心室一下,你與我就會直接吐出心頭血來。原因是一樣的!你的身上有我的心,所以你和我互相攻擊的話……阿荃,你想殺死我太容易。隻要你死了,我絕對活不了。而你每一次受傷,我都能感覺得到。”


    “你在中樞城少了一條胳膊,我在天權宮裏直接吐出血來。所以我才從秘道逃了出來找你。”


    “你每一次晉階,不管成功與否,對我來說,都是同樣的考驗。”


    “趙問瑾讓殺掉了,之前你又打了一記耳光,雙管齊下,我險些把命丟了。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從那個地方逃出來的。但若你不是活過來的話,我也肯定死掉了。”


    “而且,你是否注意過:你的傷受得再重,好得速度卻要比別人快一些,而且幾乎沒有留下什麽大的隱患?”


    這個……蘇荃之前倒是沒留意過,但現在想來的話,好象她的傷是好得快一些,而且都沒有留過什麽隱患。難不成……


    “你猜得沒錯,你的傷都轉到我這裏來了。或許你會不信,但我不防告訴你,有一次你受傷的時候,正是我衝擊結嬰的時候。你不過半個月就好的傷,可在我這裏,卻是讓我險些丟掉性命。”


    “你是不是好奇,為什麽九音真人在玄天宗使出雙手逆向劍的消息,傳到天權宮來,卻沒有引起該有的反應?”


    當然好奇了!


    “你把這事告訴沐陽了?”蘇荃能想到的隻有這點。沐陽真君對別人再爛,對這個兒子卻是二十四孝爸。事關他兒子的生死,想來他一定能分清楚孰重孰輕。


    桓澈大笑,重重拍她的肩膀:“知我者莫若你。沒錯,他知道了。所以才沒有任何動作。”


    簡直特麽的就是極口牛皮糖!


    蘇荃深深唿吸,閉目沉思了足有一刻鍾後才道:“我會把這半顆心還給你。”


    “行!隻要你與我雙修,那顆心自然就會轉迴到我的身體裏。”桓澈的嘴臉簡直是形容不出的可惡!


    隻可惜:“我不相信隻有這一種辦法。桓澈!多謝你大方的盛舉,而我也從來不是不感恩圖報的人。我會想辦法還上你這份人情。這半顆心,我也終有一日會還給你。但是雙修什麽的,你就不要妄想了。那根本不可能!”


    她的話依舊斬釘截鐵,沒有一絲的猶豫。桓澈雖心頭多少痛了一下,可這樣的的情形其實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並不著惱,隻是微笑地坐迴椅中:“我試目以待。但本著你我心心相關的份上,我想在今後的行動裏,你就算是不願意與我共處一室,但多少也要知會一聲。免得你與我當中,哪一個要是出了狀況的話,對方也連帶遭秧。這裏不是中元大陸了,你身後沒有玄天宗撐腰,我也不是無人敢惹的極天掌門的兒子。我們兩個隻是普普通通的結丹修士而已。甚至受了傷,都沒有宗門再做我們的安全落腳地。不是嗎?”


    蘇荃終於笑出來了,她總算明白這個人的用意在哪裏了。就是要整天和她粘在一起是不是?“可以!事實上,為了我們雙方的安全,一起行動更好。”不但多了三個打手,還少了一層隱憂,這買賣,她不虧!


    桓澈眯了眯眼,雙手抱胸:“有條件吧?”


    “那是當然。”


    “說說看。”


    “很簡單!閉上你的狗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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