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宗的人不知道這陣的主人是何方神聖!


    蘇荃他們也不知!他們全被眼前這隻缸口粗細的金雷震懵了!金雷!還是這麽粗的金雷!這陣的主人牛掰到家了有沒有?而緊接著發生的事,則讓四人一陣天翻地覆,竟然海麵竟然直線下降了足有千米之深。整個中樞島的島基全露了出來。然後……足有四十九道金雷一起劈了下來,將整個島基劈成了粉碎!


    然後……一陣破碎的金光在土石中隱現……


    “薑遊!”


    蘇荃看到了!薑遊出現了。他一身白衣金邊道袍,墨發如瀑,站在一朵被澆得灰不溜丟的靈雲之上負手而立。曾幾何時的嘻笑頑皮全不見了!他背脊挺立,神色冷傲地看著天上滾動的黑雲,嘴角全是嘲諷:“怎麽?你已經下賤到非要聽他使喚的地步了?”


    那烏雲中有人?


    斬月臨空趕緊放出神識窺探,可奇怪的是:他們什麽也感覺不到。而蘇荃此時此刻卻是在與雪卿傳音:“我如果在太虛球中傳音,他能否聽得到?”得到雪卿的徹底鄙視:“又要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你當你是化神靈尊嗎?”


    媽的!蘇荃氣死了。她想幫薑遊,可是……


    而就在她掙紮之時,那上方的靈雲裏居然真的傳來了聲音:“你這是何必?萬年以來無人能逃脫的法則,你覺得你能逃到哪裏去?”


    “嗬!老子就是不信命。他想借我的命活下去,也得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薑遊的表情已然徹底扭曲,他的身體開始膨脹……


    “他要自爆?”一真急得叫了出來。而她話裏的最後兩個字,成了壓垮蘇荃的最後一根稻草,她抓出一隻太虛球來把斬月三人飛快的塞了進去後,嗖的一下便從海裏竄了出來。直衝薑遊飛撲了過去。


    二話不說,抓住這小子的脖領子,嗖的一聲便鑽到了太虛球中,一躍入海……


    而他們前腳入海,後腳被有近百道金雷瘋狂的砸了下來。海麵不斷的下降。有好幾次都險些把太虛球露了出來。蘇荃不斷地催促著奪魂妖魚讓她快點往下深潛。把那條小魚累得幾乎要吐出泡泡來了。可它也是獸類,畏懼天雷是妖族的本性。那麽多金雷要是真劈到它身上的話……奪魂妖魚也怕了,拚了命的往下潛。


    起初,海麵還在不斷的下降。可下降了足有兩三千米後,卻是突然不降了。


    蘇荃心底一抽,才叫不好時。便覺得海水象裝了彈簧一般,膨的一下由下而上彈了起來。剛才壓下足有三千多米的海水一下子迴複原狀,那樣衝力即使是奪魂妖魚也承受不住。太虛球嘭的一下。被彈出了水麵!


    而且,不隻是一隻!


    斬月他們在的那隻也出來了!


    電光火時之間,蘇荃根本什麽也顧不上了,直接抽出九音劍便從太虛球內衝出去。火影術逼到極致,直衝向那團烏雲的存在!因她的火影術習慣於虛影,所以那團烏雲根本沒將這小小的結丹修士放在眼裏,數道白雷劈出。


    斬月在太虛球裏驚得神魂俱裂,一真和臨空兩個人拚盡全力才把他拉住。而緊接著,讓三人誰都沒想到的事情居然發生了!因為原本劈向九音的白雷竟然在碰到她之前,便先劈在了九音劍上。


    然後……那些白雷竟然消失了!


    烏雲中的某人發出了‘咦’的困惑聲。那聲音終於不再如同天外飛仙般的虛無飄渺。變得有些人味了。似十分蒼老的聲量!但它聲音雖蒼老,手段卻是淩厲。白雷不行,便直接劈下了數道碗口粗細的金雷……


    一真身形一晃,她也站不住了。


    但……怪事居然又發生了!那些金雷在碰到九音劍後,居然也全消失了!


    這是怎麽迴事?


    一真他們不明白,蘇荃自己也不明白。但她腦海裏卻有一個聲音一直在響:“衝上去,砍死它。妖物而已,居然敢在姑奶奶麵前擺架子!”


    ——————


    這個聲音妖媚婉轉裏卻透著一股狠戾之氣!


    蘇荃好象知道她是誰了!可她怎麽跑出來了?隻是這會子卻已全然顧不上,運起全部的靈氣飛向雲層。那些烏雲終於有些怕了,開始劈哩叭啪往下砸雷。每一束全是金雷。最細的都有碗口粗細。可是不管它來多少金雷,這把九音劍竟然全部照收不誤!甚至在吸收了這些雷光後,劍身上的光芒越來越亮,亮到最後竟然如同一輪曜日一般!


    那烏雲終於知道碰到對手了!先是瑟縮著後退。可到後來卻如同死士一般急速衝了過來。再不去理那團較小一隻的光球,而是直接衝裹著薑遊的那隻撲了過去。


    無形無質的烏雲,在瞬間居然化成了有些實體的模樣。象一隻兇獸一般,張開血盆大口就衝那隻光球咬了下去。他撲下的速度快得簡直如同閃電一般。蘇荃還沒反應過來,這烏雲獸便已然衝下去了。她尖叫一聲,迴劍重重的劈了下去。


    她劈中實體了!


    因為她結結實實的聽到了一聲慘叫。甚至看到了那團烏雲獸的背上似乎出現了青色的鱗片一樣的東西。可是……這東西竟然狡猾得緊。它……唿的一下,竟然……竟然散了!


    散了?


    散了?


    消失不見了!


    那薑遊呢?


    “主人,它逃到海底去了!”


    ————


    冥蝶發現了蹤跡,蘇荃嗖的一下便衝了下去。


    可是衝到海裏,她也感覺不到那妖物的存在。雪卿一直裝死,那個冥蝶卻是話說了起來:“主人,您到太虛球裏,在水裏奪魂妖魚比您的速度快。”


    沒問題。她鑽進來了!速度確實快上了不少。可她還是感覺不到那妖物的氣息。但冥蝶卻是一路指揮著奪魂妖魚向水下衝去。開始,蘇荃不明所以,可後來她漸自發現一些規律了。因為但凡是他們路過的水域,周遭的海魚無論有沒有靈氣全象是小白兔見了大灰狼一樣,四散奔逃。借著這個規律,他們便一直追了下去。


    可不知過了多久後,奪魂妖魚累了。


    “主人。我再也遊不動了!”奪魂妖魚累得都快哭了!


    可是沒關係,蘇荃有四隻太虛球,一隻給了斬月,另外一隻裹著薑遊。而她手上還有兩隻。一隻一隻的輪換上陣。一路快速的追襲。雖然她還是看不到那隻烏雲獸的蹤跡,可是從四周海魚的狀態來看,他們居然並沒有被甩下。


    一路就這樣日夜兼程!開始兩條奪魂妖魚還算堅持得下來,可到後來,似乎那烏雲獸緩過來了。速度開始加快。而蘇荃這邊隻好聽從冥蝶的建議把妖丹給奪魂妖魚吃。這樣一來的話,那妖魚果然有了力氣追趕,卻可恨的是:它似乎嚐到了甜頭,追上三四天就說自己累得不行!要吃妖丹!


    蘇荃可還是得記雪卿以前說過的話。此妖魚若是一階二階還無所謂,一旦晉階五階以上卻會成為罕見的兇獸!以後情形怎樣她不清楚,但就如今的情況來看,卻已然可以肯定這貨不是什麽好東西。竟然敢和她耍心眼!


    她如今雖然已經有兩隻靈獸了。可是雪卿那邊,她壓根沒把它當成靈獸;冥蝶這裏雖然情分比不上雪卿,但這孩子素來乖巧懂事。讓幹什麽就幹什麽,能幹什麽也絕不推萎。對於這樣的不管是靈獸也好。還是朋友也罷,蘇荃素來大方。她隻要得到那兩係的妖丹,從來是直接扔進靈獸袋的。在雪卿那裏是,到了冥蝶這裏也是一人一半,絕不偏私。


    她是大方沒錯,但如果有人和她耍心眼的話,她可就絕對不大方了!


    不聽話是不是?“冥蝶,有沒有辦法讓這家夥不敢再和我頂嘴耍心眼?”


    冥蝶的身子瑟了一下,怯怯地看向主人:“有!您有火影術,隻要燙她一下。她就絕對受不了。不過主人,妖族晉階一向困苦,以冥蝶來看,您還是依著它們的意。先追上您的朋友要緊。至於以後……它就算是成了兇獸又如何?我和雪卿都不敢與您的火影術交鋒,更何況是它這種水獸?”


    似乎是有些道理!薑遊的性命遠比這兩條惡魚更重要。所以蘇荃便依了冥蝶之言,照樣給她們妖丹服用。可心底卻已然對這兩條妖魚已然有了提防。如此交換輪替了足足又有一月有餘後……


    海中竟然出現了一道看不到盡頭的天塹!


    ————


    象是大海的地頭被從中間掰成了兩截一般!那天塹的寬度讓她根本看不到對岸,而天塹底下卻是火紅的岩漿在滾動。真是十分奇異的事。這裏明明有無盡的海水,可那海底深處的岩漿卻是色如火紅,滾動不休。


    勾魂妖魚有些害怕了。不敢過去。


    但好在的是:“主人,那隻怪獸也不敢動呢!不過它也沒離開,一直在天塹邊上守著。您要不要現在就去砍了它?”


    好主意!蘇荃剛想動手,卻讓雪卿直接大罵出來:“不知道就別瞎說。這是在禁海天塹。在這裏打鬥萬一惹得靈氣衝撞,血岩噴發了怎麽辦?就算有太虛球,咱們也都得死。你別聽這死丫頭胡說,她不怕死,咱們可不行。你別急。這東西在水裏如同無形,你根本砍不死它。要救薑遊,就得到陸地上。跟著它。它早晚會上陸地的。現在它在這裏,不過是在等時間而已。”


    “等時間?”


    “對!每年七月七日是天地陰氣最深重之時。到時候這條深暫之底的血岩便會封上一日。借著這個機會,咱們便能衝過去。不過……”雪卿的話停頓了。正當蘇荃以為這小子又不想說話時,卻聽他開口了:“你已經跑出三萬海裏來了。過了這裏,你就很有可能迴不到中元去了。就這樣,你也要去救他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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