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變了,本質卻無法改變麽?


    雪卿的話裏似乎是這個意思,這讓蘇荃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她不是獸,更不是妖獸。可、是人是獸似乎也無關於哪個魂魄自己的意願。生而為妖也好,生而為人也好,有時隻不過是一種巧合、一種命運!這一世她湊巧為人,或許下一世她就會恰巧為妖。所以是人也好,是妖也好,那又怎麽樣呢?誰也不知道自己的上一世是誰,同樣的,誰也不能確認自己的下一世會是什麽?既是如此,又何必因為自己是人而沾沾自喜?


    蘇荃是這樣想的,所以她對意圖殺她的妖獸不會手下留情,但同樣的,她對象雪卿冥蝶這樣與她無害的妖獸也不會有過多的警惕。她對他們是有戒心的,但那種戒備之心如同她對這世上任何一個她不熟悉的人一樣。而一旦他們已經熟悉或者信任,那麽是人是妖又有什麽可在意的?她在乎的是這個‘人’,她看得是不是順眼,如此而已。既又投緣,那麽其它的便不需要太介意了。


    所以,蘇荃沒有就雪卿話中露出的含義多作追問。她繼續準備她的東西,而差不多零零碎碎又準備了將近兩個月後,日子到了。


    ?


    臨空真君帶著四人,一起去了守一真君的洞府。


    守一真君當著所有結丹修士的麵把那五枚手令交給了五個人的手中。這位真君的話,仍舊那麽簡單明了,並且溫暖人心:“本君不指望你們一朝得寶,晉階飛升。我們玄天宗的宗旨向來是千年修道,得失隨緣。進也好,退也罷,我們修的是一顆劍心,而非俗身。這次你們五人前往茵萃穀,不管遇到什麽樣的困難或者誘惑,本君隻希望你們能記住:再大的機緣亦無自己的性命重要!誰能活到最後。誰才是真正的贏家。去吧!”


    五人包括臨空真君在內其實都是守一真君的晚輩,當下拜過之後,便一起踏上飛行法器離開了玄天宗。


    ?


    一路前往中樞島,中間並無二話。而待到了中樞島後。與極天門那五人的會麵似乎也無甚可奇怪之處。雙方到底要派誰出戰,其實各自的細作都已經把情況報迴來了。玄天宗是臨空、落雨、逐風、天誠和九音;至於極天門則是浩天、紫瀲、秦崧、桓澈和淨塵。看上去極天門要占些便宜,他們有三位元嬰修士,兩個結丹大圓滿。而玄天宗這邊隻有一位元嬰修士,剩下四個裏麵。隻有兩個結丹大圓滿一個結丹後期和一個剛剛結丹的女修。


    看上去極天門的優勢更大一些。但那又怎麽樣呢?


    “浩天真君這次要進茵萃穀的事,把沐陽死老頭氣壞了。可手令是人家閨女得的,他沒法阻止,所以就給紫瀲桓澈下了命令,在自保的前提下,盡量破壞浩天的事。至於淨塵那裏,他說才不管他們死活。所以這隊看著厲害,其實一盤散沙。”


    ?


    薑遊表麵上站在門口做好弟子狀,其實從見到蘇荃的那刻開始,這家夥就在使勁吐槽這隊人的組合方式。蘇荃想笑。但她有更重要的事想問他:“你上迴給我的那結丹期的傷藥是咋煉的?”


    “怎麽?想要丹方?你很過分了好不好?那東西是哥哥我家傳的,你想要,嫁給哥哥我啊?”薑遊的話差點沒嗆死蘇荃:“得得,就當我沒說。那給點總行吧?我讓雪卿去和你拿。噢對了,我把靈晶霜煉出來了噢,想要不?我和你換?”


    這個消息把薑遊驚得……“你連靈晶霜都煉出來了。不行不行,我得趕緊加油去,不然非讓你這死丫頭超過去了。行,你拿靈晶霜換我的靈丹。另外還有啥好東西?淨塵說你在引仙大會裏煉器比賽時似乎在做一種新的飛行法器。做出來了沒?”


    提起這個,蘇荃就鬱悶:“沒時間。最近都在忙著想修補劍魂的事。”


    薑遊聽得肉麻:“少和我說你和你們家那口子的事。老子不愛聽。反正告訴你,煉好了以後算我頭一個。”


    ?


    領導們說話其實最沒意思,說了半天客套話,一句實在的沒有。最後的商量結果和原先訂好的一樣。大家在引仙大會開場的那個日子。一起等在茵萃穀外。靈尊的陣法不是他們這等境界能破的,不到日子開啟茵萃穀,那需要守一真君親自出馬。臨空真君非常斯文的表示他不是掌門,木有那個權力。然後光棍的決定和大家一起等。靈尊想開就開,不想開,他們拍拍屁股迴玄天宗也沒什麽損失。


    根本不上浩天真君的各種當!這讓蘇荃對這位師兄有了新的認識。悄悄與逐風傳音:“臨空師兄看上去挺斯文的,怎麽還會這樣?”


    逐風的答案是:“和人斯文,和禽獸也斯文?”


    好樣的!就當她沒說。


    ?


    ————


    ?


    商量妥當後,大家便在中樞島上休整了幾天。差不多日子快到後,就提前一天出發了。


    頭一天,太陽未落時,十人便已經到了茵萃穀現在所在的島嶼之外。強大的陣法在那裏紋絲不動,根本看不出一點開陣的跡象。那扇沉重的木門依然緊閉如初。桓澈是這十人當中對陣法最在行的,雖然靈尊對陣法的研究不是他能撼動的,但研究一下卻是無礙的。所以,等到了地方後,他便一直拿著一個怪模怪樣的法寶在那邊研究。


    至於淨塵,手裏也拿著一件法寶。那法寶上沒有什麽先天八卦,隻有一朵靈氣凝結靈花。可奇怪的是:那靈花的花瓣居然每一瓣的顏色都不相同,而且一直在變化的樣子。


    逐風看得稀罕,便悄悄向九音傳聲:“那是個什麽法寶?”


    蘇荃撇嘴:“那是先天花。”


    “先天花?”


    “對!此花從先天之水中生,可體味天地間的各種氣息。五行靈氣在它身上分別會呈現出金碧藍赤褚五色。冰靈氣是白色的,雷靈氣是紫係,風靈氣是青色。此外又有妖魔鬼死屍五種邪氣。是上上等的法寶。”


    居然這麽牛啊!“那你會煉嗎?”


    蘇荃瞟瞟那朵花,嘴撇得更甚:“方法知道,可是那得修到元嬰以上才能煉。”


    那就還是煉不出來嘍。逐風識相的沒再往下問。但他的眼神卻始終有意無意的掃在桓澈和秦崧兩個人身上。來之前師叔特地把他叫到洞府說話,內容裏並沒有桓澈什麽事,隻重點說了九音似乎和這個秦崧有大梁子。要他特別小心!他並不清楚內情,但他在打量那個秦崧的同時,那個秦崧的眼神更是總在瞟著九音。那眼神冷銳肅殺,一看就對九音是存了殺機的。


    這個渾蛋小子,以為有個真尊的父親就了不起嗎?他父親殺了師傅,那麽這次,他就一定要想辦法宰了這貨,給師傅報仇!


    ————


    天慢慢黑了,金烏入海,新月東升。海麵上的波浪聲原本重重疊疊,在入三更的時候卻突然一下子沒了聲息。然後緊接著,天上的新月突然之間大放光芒,十人屏息凝神觀看。結果……那輪原本隻如柳眉一般的彎月竟然一點點的漲大,變寬變圓,直到最後竟然變成了一輪整圓無暇般的明月高掛在天際之上。而在如此月琿之下,周遭原本散落的星辰竟然不知何時,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果然是化神修士的手筆!”浩天真君在這行人當中是修為最高的,原本略有自滿,縱使知道沐陽肯定安排了什麽,也無所畏懼。可現在……與化神修士這般如同天地共主般的神力相比,他真的,什麽也不算了。


    元嬰修士尚且如此讚歎,更否論別人了。蘇荃也驚歎這樣的神力,可與此同時,她更在意的是這輪明月似乎與當初關押雪卿的那個陣法中的明月十分肖似。


    “別想了,當初把老子關起來的就是這個扶疏。”


    什麽?居然是扶疏靈尊把雪卿關起來的?蘇荃很受驚:“你怎麽惹著他了?”


    “這事以後再和你說,反正不關老子什麽事。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陣門要開了。老子提醒你噢,一會兒進去後,能單獨走就單獨走。現在的茵萃穀可不是你見過的樣子了,那裏麵有很多好東西的。等老子帶你,把扶疏的家底給他盡數掏光光。”


    雪卿的心情似乎很不好,一口一個老子的作派讓蘇荃全線閉嘴。而現在,也果真不是想別的事的時候了,因為:那扇木門上居然出現了整整十個凹槽。大小形狀與他們手中的紅色手令幾乎一模一樣。十人互視一眼後,飛速遁了過去。將各自的手令按在了槽中,而當十枚手令全部入槽後,木門上便嗡的出現了一層淡淡的血霧。


    “收手!”雪卿的聲音響起後,蘇荃很快傳音給了幾位同門。而他們前腳收手,後腳那些人也全把令牌收了迴來。


    然後……吱呀呀呀……茵萃穀的大門,終於打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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