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結丹了!


    六次的失敗,幾十年的艱辛在此刻終於有了迴報。蘇荃幾乎要落下淚來。可是她很快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因為她知道:一切還沒有結束。她必須從這個金丹當中凝結出新的凝火丹才行。


    至於方法,雪卿已經告訴她了。過程與築基時總體差別不大!唯二不同的就是:第一,痛苦加倍;第二,要加持一套特殊的指訣法印。在新的凝火丹從金丹中被剝離出來後,就馬上將它逼出體外,然後將那套指訣法印打在它的身上。讓它膨脹生長,然後……讓它自已自然地吸收天地間的靈氣。再將吸滿靈氣後的凝火丹吞進口中,將它裏麵含的天地靈氣盡數吸收得一滴不剩後,再次逼出體外,再打指訣,再次吸收天地靈氣。


    如此循環往複,要整整九十九次!聽說功成之後,不但凝火丹的體形比剛凝結時大上了三倍,甚至因為九十九次的自主循環,讓這新的凝火丹甚至有了新的功能。那就是即使它被掛在體外,也會自然地吸收天地靈氣,從而為此所用。雖然速度比納入丹田吸收靈氣要慢了一些,但絕對比築基時厲害多了。


    蘇荃為此,不斷地地洞府中推行往複,凝煉她的法寶。


    她完全不知道,就在她結丹成功的那刻。原本平靜安寧的深夜,突然間風雲滾動,雷霆大作。


    碗口粗細的紫雷象是不要錢的一樣,咣咣咣咣的砸在坤宮峰上。平常的結丹修士結丹成功,都是仙雲籠罩,天樂與靈花從天而降,到處一片四海祥和之象。可是,為什麽阿露娜的結丹天象卻會是這個樣子?


    玄天宗內除了閉關養傷的人全都出來觀看了。逐風更是看在中宮峰上,一道一道的數著那些紫雷。十道,二十道,五十道,足足劈了坤宮峰九十九道紫雷後。在坤宮峰上盤踞了九天九夜的烏雲才漸自散開。


    然後,無數的靈氣從四麵八方湧來,天樂與靈花從天而降。


    一切似乎恢複了正常。可是別人頂多十天半個月就會完結的天象,在阿露娜這裏。卻是整整堅持了十個月的時間才結束。


    所以,當蘇荃捧著她新凝煉而出的凝火丹,喜滋滋的打開洞門出來時……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


    她的洞府前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靈花……然後,放眼看去,整個坤宮峰都被靈花所籠罩。厚厚的一層。掩蓋住了這裏原來所有的景象。哪怕是斜插出去的樹枝上麵也‘結’滿了各式各樣的靈花。


    撲鼻的香氣,曾經讓蘇荃最是不耐。可現在……她一點反應也沒了。整個人都傻了。這、這、這情形與她沒關係吧?


    答案自然是相反的!


    很快趕來的逐風告訴了她結丹時外麵所發生的異象。嚇掉了蘇荃下巴的同時,也直接告訴她:“掌門師叔要見你。”


    又是審問嗎?


    蘇荃有些無奈,但她現在已經可以很從容地接受這種事了。別說她結丹時的異象有絕對的理由被掌門詢問,就算是沒有那些事,她結丹了也該去拜見掌門的不是嗎?


    抖抖衣袍,冽冽罡風在袖間迴蕩。從來不曾感覺過的力量讓蘇荃笑意盎然。她駕上靈雲和逐風一起到了守一真君的洞府。


    原以為會有一場審問的。卻不想,守一真君在恭賀了一下她結丹成功的事後,卻是直接進入正題。


    “既然你已經結丹了,那麽這把劍就還給你。三天之後。在主殿給你舉行結丹大典。”


    “多謝師叔。”


    “等結丹大典過後,你就要改名叫九音了。這點,你有信心嗎?”


    有信心不被這個劍靈所控製嗎?蘇荃看看手中這把似乎還在沉睡的劍,想了想,重重的點了點頭。守一真君沒有問她控製的方法與計劃,而是直接給她安排任務:“既然你已經結丹了,又從靈尊那裏得到了關於劍魂的書。那麽,結丹大典後,你第一件事就是著手馬上去修補斬月的劍。隻有你把他的劍修好了,他才能開始結嬰。”


    “弟子明白。弟子原來也就是打算這麽做的。”


    “很好。至於你補好劍後……若是還有時間的話。就先穩定一下境界,提高一下自己的劍術。若是沒有時間的話,隻好趕快出門了。”


    “出門?”蘇荃頓了一下,明白了:“您是指那些紅色手令的事?”


    守一真君點頭:“不錯。靈尊當初說的是引仙大會結束後的第十年。你結丹用了將近兩年的時間。剩下的時間已經是不到八年了。斬月要結嬰,不能參加。所以,本君決定讓你、逐風、臨空還有落雨、天誠一起去。”


    因為這五枚令牌裏有四枚是蘇荃弄迴來的,所以守一真君多說了這一句。這事要放在別的弟子身上,一派掌門是完全不需要提前給他打這種招唿的。蘇荃對於他的這幾個同伴並無異議。不過她有幾件事想問:“落雨師兄的劍已經毀了……那他……”


    守一真君的眉頭蹙了一下,又見廳內無人。便道:“落雨對他的那把劍雖然一直不滿,但到底是他用了二百多年的劍了。這次毀了,對他的打擊很大。而本門的規矩一向又是隻有弟子進門的時候才能到劍山拔劍。所以,這事恐怕還得著落到你身上。天誠他們雖然也把鑄出的劍給落雨看過,可他似乎並不中意。你若有空,便替他鑄把好的。”


    “弟子會的。那……極天門的情形如何?沐陽死了嗎?”說這話時,蘇荃臉上的幸災樂禍,毫不遮掩。守一真君好笑,隻可惜:“你要失望了。他沒死!”


    “沒死?”蘇荃怪叫,臉色立馬黑了起來:“不是說他傷得很重嗎?為什麽不死掉?”


    守一真君拈須而笑:“大約是想等到你修為到了,去親自砍死他吧。”


    這個答案,蘇荃倒是喜歡。然後又陸續問了一些其它的事。比方說斬月的傷如何了?她從迴到山門就開始閉關,也不知道斬月的傷如何了。結果比較滿意,恢複得不錯,但閉關仍然在繼續。另外守一真君還告訴了她一件喜事:“你曾經的那個好友陌言在去年第二次結丹成功了。因為她在劍山上拔出的劍叫一真,所以以後你就要叫她一真師姐了。”


    蘇荃滿麵笑容:“那很好啊。我原本就說她不錯的。師叔你與她處久就知道,陌……一真師姐她真是個很好的修士!”


    關於這一點。守一真君亦有所覺。更難得的是:那孩子的金丹雖然讓極天門毀了一次,可是元陰卻還在。可見是個聰明又執著的孩子。有她加入的玄天宗,想來明天會更好。


    不過,另外一個女修的命運可就不大好了!“那個宛若真人你以前是不是也認得?”


    蘇荃想想。點頭。看守一師叔的臉色:“莫非她出事了?”


    守一真君歎了一口氣,鬆了鬆僵直的身體,隨手一擺,蘇荃便坐到了一邊。然後聽守一真君講:“聽說那孩子想用那枚紅色的手令,退掉和秦崧的婚事。可是……沐陽病重的那段時間。她父親浩天真君似乎想爭當極天的掌門。這中間可能與秦崧說了些什麽交易吧,結果在她手上的手令不見了。那孩子一氣之下……”


    “怎麽了?”


    “離山出走了。聽說她的本命元神燈有好幾年都處於快熄滅的狀態裏。估計是遇上麻煩了。”可惜了的,守一真君對那個溫婉的女修,印象倒是頗不錯的。隻可惜這孩子命不好,攤了那樣的道侶,又攤了這樣的父親。


    蘇荃一時也頗不好受:“那淨塵師兄可好?薑遊呢?他還在中樞島麽?”


    “是啊!極天門這兩年亂七八糟的,誰有空去管他。他還在中樞島。至於淨塵,他迴去後就和靈寶雙雙閉關了,極天門的內鬥和他們開陽峰半毛錢關係也沒有。”說完,守一真君特意瞄了一眼她:“根還是出在你身上。趙問瑾死了!有人說她死在玄天宗。有人說她死在極天門的修士手上。有人說是因為她和斬月的私情被人發現了,然後被處決了。也有人說是門裏的什麽人看她不順眼,暗中下手做掉了。但不管如何,靈寶似乎認定了,是有些人不想你礙事,所以處置了你。”


    至於是誰讓靈寶有了這樣的認定!守一真君心裏明白,蘇荃心裏更清楚。他們沒在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又扯到了秦崧身上:“那小子迴去後就一直在閉關。有人說是在養傷,有人說他得了什麽丹藥在衝擊元嬰。傳言很多,但沒人能確定是哪條。”


    丹藥啊!蘇荃想起來了:“桓澈好象從靈尊那裏要了一瓶丹藥。有消息打聽出來,那丹藥是幹什麽用的嗎?”


    守一真君遺憾的搖頭:“不清楚。據說他連沐陽病重的時候,都沒拿出那藥來。可能不是療傷用的。倒是宛若真人得的那瓶丹藥的消息傳出來了。是天玖丹!”


    天玖丹?蘇荃眼前一亮:“您是說……元嬰期服用的有助於快速晉階的天玖丹嗎?”其功效類似於煉氣期的聚氣丹、築基期的培元丹,是一種輔助修煉的丹藥。可是因為材料珍貴無比。聽說已經在中元大陸絕跡多年了。宛若真人居然給她爹要了這麽好的東西嗎?隻可惜,她那個爹壓根沒把她放在心上。一個掌門位子的利誘,輕易就舍棄了她。


    不過那麽溫柔的女子居然學會離家出走了!若是大難不走,想必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了。


    “那朱青漣呢?”


    守一真君料到她會問這個人,隻可惜:“她失蹤了!”


    “什麽?”


    “從極天門傳來的消息,上次朱青漣因為拒絕沐陽給她安排的雙修之事。偷偷去了天權宮找桓澈哭鬧。結果不但是薑遊被發配邊疆,連她也消失了。”


    “消失了?那本命元神燈還亮著嗎?”


    守一真君搖頭:“不知道。那丫頭的本命元神燈,據說,已經不在天權峰了。”


    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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