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便是麵上帶著病容的蒼白男子,如今看上去病容更重,看來他的傷並沒有大好。但這人的行止風度卻依然從容。進門便笑道:“她又來找你訴苦了?”根本沒提名字,可趙問瑾一向聰明。抿起嘴角笑意深深地看他:“秦師兄,你這麽花心風流,很難讓女人不傷心的。”


    秦崧微楞了一下,而後大笑出來。點著她的鼻子:“你這丫頭,真是淘氣。罷了,她就是那性子了。明知不過是療傷而已,便就是放不下心來。哼,我若是真想風流,還用等到今天?更何況,那些庸脂俗粉我也看不上。”


    “是啊!秦師兄一向慧眼獨具。”


    “你這是在誇獎你自己嗎?”秦崧的話讓蘇荃心頭一跳,停了一會兒看著這位秦崧真人。漂亮的眉眼漸漸眯了起來,紅唇微啟,露出貝齒輕輕地咬著她左手彎曲的中指。豔瀲的紅唇配上雪白的貝齒頗有一股誘惑瀲灩的味道。更別提她的眼神和唇邊的笑意了……


    “丫頭,你這是在誘惑我?”秦崧笑意深深的看著趙問瑾。這個丫頭真是越來越聰明了,居然能猜到他的來意。


    蘇荃笑,卻並不迴答,而是輕輕地用食指摩挲著她的唇瓣。用那纖細嫩白的指尖不斷的揉搓著原本便灩瀲的紅唇,讓它更加紅潤甚至帶了一點腫脹……秦崧眼意深沉,一個閃身便把這丫頭摟在懷裏,壓在了牆壁之上。低頭,看不見一絲的慌張。反而從這丫頭的眼中看出笑意:“秦師兄,你的傷看來好得差不多了呢。”離得遠,她感覺不到。秦崧的境界超出她太多。可此時此刻。他把她摟在懷裏,壓在牆上。而她的手指則按著他的心房!這樣的距離讓她足以穿過結丹真的護體真氣,感覺到在表相之下的真相。


    秦崧的咽嗓處溢出一串輕笑,手指替了她的在她的唇瓣上摩挲:“問瑾,你真是聰明。和你相比,宛若簡直就是一頭豬。”


    還真是刻薄的定位啊!蘇荃臉上不悅,嗔怪地戳他:“秦師兄。男人刻薄了可不好噢。你今天嫌棄了她。說她是頭豬。改天碰上更好的,我會是什麽?”


    秦崧的手在她的腰上摩挲,懷裏的女孩雖然氣息純淨。卻很嫵媚。她的身子柔順的貼了上來,揚起了纖細的脖頸。那雪白的頸項上肌如薄玉,青色的脈管微微的跳動,是令人噬血的誘惑。這孩子確實在誘惑他!而她也確實有誘惑男子的本錢。起碼這樣的手感已經足夠動人了。隻可惜:“我對你的身體沒興趣。問瑾。你出色的是你的頭腦,而不是身體。若你不想被我甩下。就應該知道要怎麽做!”


    蘇荃微笑,撫在他胸膛上的雙手輕輕地往上遊移。這個秦崧看著象是有病的,身材也削瘦。可是身上的肌理卻是堅實致密,充滿力量。他是個強勁的對手沒錯!她沒有把握可以一把掐死他。但她有別的方法。比方說。她的手漸漸地往上,曖昧的滑過他的胸膛,攀上他的肩膀。然後,輕輕地摸向他的頸側脈管。哪怕是結丹修士。也不過是*凡胎。凡人會有弱點,修士也有。這弱點裏不隻包括身體上的軟肋,還有精神上的戒備:“我當然知道。可是……秦師兄,若是有一天,你被我甩下了,那麽……我能找別的麵首逍遙麽?畢竟,若是真尊飛升了。那麽……你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結丹修士了,不是嗎?”


    “你聽到了什麽?”秦崧的氣息瞬間冷凝下來,但從他沒有直接掐住她的脖子來看,這人的自控能力相當強。或者,這個消息早在他的預料當中。他才會問出,你聽到了什麽?而不是從哪裏聽到的。內容比主使更加重要!這就意味著:“我們有共同的敵人。秦師兄。”


    她巧笑嫣然,可紅唇貝齒間流露出的信息卻讓秦崧再也感覺不到一絲的旖旎:“我聽到的內容你想象得出來,是誰和我說過,你也明白。可我不認為他的設想會成功。哪怕這次的陣仗如此之大,我也不覺得極天門一定會贏。但是,真尊的時間不長了,而你或者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她什麽也沒說,可是秦崧聽懂了。拍拍她的小臉蛋:“你一向聰明!問瑾,我的承諾依然有效。你做我的搭檔,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那就好!”


    —————


    秦崧很快離開,而極天門與玄天宗的高層會悟也很快定了下來。極天門有八隊人馬會從四次方向分兩次進入萬惡淵。而玄天宗也一樣!隻不過極天門占的是正東正南正西正北四個方向,玄天宗卻占著的四個偏角。


    兩派的大船在一個黎明出發了,離開了中樞島。


    又駛了半個月才看到了如今已經是一所汪洋中孤島的引仙台。那高聳的山鑾依舊醒目,可是在它的外圍卻是更加鬱鬱蔥蔥,一望幾乎看不到邊的密林以及那裏麵來自於妖獸身上的濃烈氣息。五階六階甚至還有七階的妖獸……


    八隻隊伍中每個方向都有結丹與築基兩隻隊伍。結丹在前,築基在後,所以蘇荃要先行。出發前,很意外的靈寶真君把她叫到了麵前,塞給了她一件東西。傳音:“這是為師做的匿靈球。若到危機時刻你就直接按上麵的的法訣鑽進去。隻要不動用靈氣,在裏麵你可以躲過七階以下的任何攻擊。”


    蘇荃心頭大喜,是淨塵師兄帶她和薑遊藏過的那個蛋嗎?“多謝師父。”


    “好了,去吧!記住,你在正東,為師在正西,淨塵在正南。”


    最後的這句傳音有些古怪,為什麽正北沒有煉器師輔助?掃視一下隊伍,唔,正北有煉器師,還有兩個。都是師父的弟子。而剩下的開陽峰四個結丹修士則是在築基修士的隊伍裏。看上去好象是平均分配。但蘇荃卻總覺得那邊似乎有什麽問題。


    眼光四掠的時候,撞到了秦崧的。他衝她微微一笑,蘇荃卻是假假的給她眥了一下牙。秦崧訝然後笑了出來,神態輕鬆自在。可跟在他身邊的宛若卻是眼神黯然。


    一切準備就緒,沐陽真君一聲令下後,四隊結丹修士各自架著自己的追天禦風梭,流星閃電一般的衝向了那所浮島。正西的那路直接衝進了密林,其他三路卻是各自繞到了合適的路線後,才衝了進去。


    蘇荃這隊是正東的,離寶船最遠沒錯。可是進島時間先進的順序來看,卻是占了幾分便宜的。所以,當他們直接衝進密林中時,並沒有先碰到什麽高階妖獸,而是四階五階六階的居多。蘇荃和落雁被夾在最中間,二人出力最少。尤其是蘇荃,她被桓澈和驚雷二人緊緊地護在身後。而這二人手上各持一柄利劍,可說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他們衝進去不到一個時辰,便砍殺了幾十隻妖獸。落下材料無數,全被各人收了起來。


    可是這樣的順境隻堅持了不到半天就結束了!因為他們再進去的地方周圍升起了濃霧……


    非常濃的霧,能見度不足一米。灰色的氣息裏夾雜著令人欲嘔的妖獸氣息。此霧一起驚雷和桓澈二人便一前一後把她夾在了中間,甚至二人還各自伸出一隻手來抓住了趙問瑾的手。驚雷是手是炙熱的,可桓澈的手卻有些發冷。三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初時蘇荃還能感覺到周圍結丹修士的氣息,可走了不到一刻鍾,那些人的氣息就消失了。怎麽迴事?她有些緊張。驚雷卻是傳音:“你不必緊張,他們不是死了,隻是走散了而已。此霧有隔絕神識之效,離得遠了你便感應不到別人的氣息了。所以在這霧中想要不走失就得各自抓住對方的手。”


    “那為什麽大家不聚在一起呢?”人多力量大,不是更好辦事?


    驚雷頓了一下,那麽豪爽的人這次卻沒說出話來。還是後麵的桓澈開口了:“因為我們要去一個地方。你,也得去。”


    那語氣是冷漠的,不帶一絲的感情,甚至連虛偽的客套都不屑於有一般。仿佛二人隻是完全不熟的陌生人。蘇荃聽得心裏很不舒服,驚雷也有些訝異。但聯想這陣子師弟與師父之間的詭異互動,他很機智的選擇了沉默。他的性子雖然豪爽,卻並不蠢笨。師父特意安排他和這兩個人共組,卻讓他一切聽師弟的指揮行事,保護好趙問瑾。他便知道肯定有什麽秘密。這種事,他不能摻和,所以之後的路上驚雷沒再說什麽。


    三人一路小心翼翼地在濃霧中穿梭,因為始終拉著手,所以並沒有走散。而在這片迷霧中似乎也沒有妖獸的跡象。直到,領頭的桓澈在一處水潭邊停下了腳步後,才終於開腔:“好了。目的地已經到了。趙問瑾,你是自己下去?還是讓我把你躥下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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