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靈寶真君知道她是純陰體質怎麽辦?


    “你這是在威脅我?”


    蘇荃都不想問他是怎麽知道的?媽的,如果真象這小子說的那樣,從朱緋色生下來他就發現她了,那麽還有什麽不能被發現?搞不好,連她後背長幾顆痣他都知道。而這小子竟然一路裝的不知道!怪不得他對朱緋色這麽上心,原來是為了這個。不對!她特麽的都換了一個身體了,為毛還會一樣?亦或者,朱緋色不是?趙問瑾才是純陰體質?可是她身上明明沒有任何遮掩體質的東西,為什麽會沒人發現?


    桓澈看著她,眼中全是笑,一點也看不出威脅的意思。但他傳出的話語可就是另外一迴事了!“什麽威脅?師妹,我這是在替你考慮。如果是我娶了你,那麽就算將來你體質的事情被曝光,那麽門中敢打你主意的人一隻手就數得過來。可若是你嫁給淨塵,或者別的什麽人,一旦你的體質為萬人所知,你覺得到時候會如何?純陰體質的女修,沒有人會放過。哪怕元嬰修士,就算是靈寶也不一定不會動心。到了那時候,你可就連個明麵上的婚禮和身份都沒有了。元嬰修士不會娶你一個這樣連丹也結不了的築基修士為道侶。你會被當成侍妾關在洞府之中,再也沒有任何的自由可言。甚至會被作為交易的對象,被人轉送過來再轉送出去。師妹,你覺得到時候你會如何?一個頗有前途的煉器師重要,還是一個純陰體質的女修更重要呢?”


    蘇荃深吸一口氣,真是從來沒有發現這個人這麽討厭!討厭到她真的好想好想一腳踩死他。可是,她踩不死這個王八蛋!就算她不要命也踩不死。她和他差了整整一個大境界。所以。她不會生氣!


    嫁給他就一定萬事無憂了麽?蘇荃冷笑:“你覺得這樣我就走到絕路了麽?桓師兄,名分對修士來說有什麽用?我若是非得找人雙修,又何必找你?秦崧,你忘了他麽?至陽真尊的嫡係後輩,我與他交易不是比你更好。”一個掌門的兒子,或許值錢。可是和出竅真尊的血裔相比,可就不值什麽錢了!


    桓澈臉上的笑容瞬間凝結。但也隻有那麽一瞬間而已。因為:“有件事你也許應該知道。我的行屍丹,就是從秦崧手裏拿來的。”


    “這麽說,他已經在打我的主意了麽?嗬嗬。那可真好。我不大樂意主動去追男人,可我樂意別人來追我。或許,下次他來找我的時候,我可以表現得更熱情一些。”


    “真尊不會為他出頭的。”


    “哪怕是為了得到一個純陰體質的女修?”


    蘇荃笑容甜美。而桓道友更是表麵上身姿挺拔,瀟灑風流。二人漂浮在半空之中。半天不移地方。遠看時,若看不到桓澈臉上的傷痕,倒也是相當養眼的一對。可若是走近觀看,便能看到了趙問瑾眼中的挑釁。以及桓澈冷若冰寒的目光。


    不歡而散!


    蘇荃連主峰都沒有去,直接迴了三元居。至於桓澈更是臉色漆黑的直接轉迴了自己的小院,一腳過去就是將院中那棵梨樹踢倒了。動靜之大。全宮的人都聽到了。沐陽真君忙把兒子叫了來:“怎麽?不順利?”


    桓澈看看左右,站在門邊的厚德紫瀲便退下了。無人再看時。沐陽真君直接放出一個隔音界將父子二人都罩在了其中:“說吧,怎麽迴事?”


    “她說,若她果真要交易。秦崧比我更有價值。”


    什麽?沐陽真君眉頭一擰:“靈寶居然告訴了他秦崧的身份。”不然那丫頭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越是這樣,沐陽真君便越是好奇:“這丫頭到底有什麽秘密?”


    桓澈不說話。沐陽真君氣結:“有什麽不能和我說的?我是你父親。難不成有什麽好的,我還會和你搶不成?”


    “那可不一定。父親,或許您真的會心動呢?”


    什麽?沐陽真君忽的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那丫頭是一個……純陰之體?”最後四個字沐陽真君是用傳音說的。這次,阿澈依然沒說話,可是閃爍的眼神卻足以證明他猜對了。純陰之體嗎?怪不得阿澈對她的態度起了這麽大的變化。更怪不得阿澈連他也瞞著。沐陽真君不否認,他是有幾分心動的。可是:“你是我兒子。我不會和你搶這個。既然你已經認定了,那麽我們就快點把事情做結。”


    沐陽真君說話算數,立刻便親自起身去了開陽峰。


    目的當然是為了提親!


    可是當他和靈寶掰扯了半天,靈寶很不情願的打算叫小徒弟來一問情由時,發出的傳訊符卻是半天沒有動靜。再傳淨塵,可淨塵卻是身在天樞峰。於是,當兩個老大不小的人趕到三元居時,卻發現:三元居雖在,可裏麵卻不見趙問瑾的人影了。


    “這丫頭跑了?”


    “她不要命了?外麵全是妖獸,她才築基,出去不是死路一條嗎?”靈寶火了,趕緊便逼著沐陽去派人追。而這事自然也別無二家。流風驚雷和桓澈同時出動去找趙問瑾的下落。


    三人分別向三個不同的方向追去。十天後,流風先迴來了,表示沒有發現;二十天後,驚雷也一個人迴來了。至於桓澈則是一直沒有動靜。他的本命元神燈並無減弱的跡象,說明他沒有受傷。可是這孩子到底去哪裏了呢?


    ————


    哪裏?


    極天門西北方向的雪域深山之中唄!


    一處十分隱秘的山洞開在兩座奇峰之夾角處。外麵大雪茫茫,千裏之外,不見人跡。洞口被巨石封堵,冰雪覆蓋下根本看不出這裏麵有一個頗大的空洞。洞壁雖然粗糙,可是底麵上卻已然被利刃削得鏡麵一般光滑。正中央的地下擺放著兩隻巨熊的獸皮,一張便有拳頭那麽厚的皮毛。兩張疊在一處更是鬆軟。上麵擺著一張普通木料所做的小桌。桌上有壺有盞。靠右手的一隻茶盞中甚至還留了半盞的靈茶。


    洞壁的左麵是一溜長長的壁櫃。從上到下足有幾十層之高,每個小閣子上都刻各一樣靈草或者妖丹的名字。而壁爐之下,一個滿麵是疤的男修正對著一隻煉丹爐施放內火。


    他手法純熟,指間結印雖然繁複,可是在他施展下卻是行雲流水一般順暢。結印打出,施火融煉。然後一個指訣打出,爐蓋翻走。男修身前擺放的三隻已經盛好重量的小碟子被依次懸起。先倒進一個煆燒一定的時間。待內意感覺可以後,再倒入其二次。如此類推,直到第三個碟中被研成細末的石粉倒入爐中後。爐蓋便再也沒有掀起。爐底下的火勢一直保持在一個平穩的狀態裏,既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直到某個特定的感覺到後,隨著男修的猛一睜眼。一連串繁複的指訣打出後,丹爐蓋突然翻起。七枚雪白的丹藥從爐內翻滾而出。被男修直接攝進了掌心。


    “不錯!又有進步了,這次是七枚成丹了。唔,看上去還不錯。中品稍上。看來你煉丹的水平很有進展啊!”


    洞中央小桌邊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字語是讚揚的意思沒錯,可是語氣卻好象蕭索很多。好象懶洋洋的百無聊賴。可卻更象心灰意冷下對自己的全盤失望。


    桓澈好笑的看她,一邊把成丹放進玉瓶中,一邊對桌邊已經裝死好些天的蘇荃講:“你何必如此喪氣?被我騙到的人。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不是修為最高的一個。更不是修為最低的一個。”


    切!這話也叫安慰?


    蘇荃想死,真的好想死!她特麽的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天天演戲天天騙人。結果沒成想老獵手居然碰到了新問題。娘咧!她居然特麽的讓這個桓澈能騙了。什麽純陰之體,什麽被人發現之後的種種,唬得她連三元居都舍下了,誰也沒告一聲便溜出了山門。


    結果咧?


    走上次從玄天宗離開後的那條路線,準備去容光城暫住一段時間。結果不成想,才走出沒三天時間,就讓桓澈給逮住了。她的小心髒當時那個涼得啊,哇哇的。就等著這小子把她拽迴山門,直接成婚扔進洞房,然後把她吸成一塊豆腐幹。可是,這小子特麽的卻是拉著她一直往西飛,飛了足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內,找到了一個山洞,把自己和他全塞了進去。


    埋鍋設灶,鋪床立櫃,居然特麽的在這裏過起日子來了。


    而且,拉長著一張臉一名話不和她說。


    蘇荃開始不明白,死活想不通這人到底是想幹什麽?不是看中她的純陰體質要幹點什麽缺德帶冒煙的事麽?為什麽會躲到這個地方過起小日子來了?


    她真想不明白,想了好些天都想不通。直到這小子一口氣煉了十爐丹藥,累到不行,倒地就睡後,才突然間明白過來了!原來這小子特麽的在門中做的那些事,就是為了把她嚇跑出來,然後他好名正言順的出來找人。


    媽的!她居然讓騙了!


    可有一點,她實在想不通:“這地方一點靈氣也沒有,你又不能吃丹藥,在這裏打算呆多長時間?”是,沒靈氣的地方,縱使是追蹤修士也不會去這種地方。她修煉不需要靈氣,在這裏一點關係也沒有。可是桓澈這小子怎麽辦?“你不打算結嬰了麽?在這種沒有靈氣的地方怎麽結?你總不會告訴我說,你打算和我在這裏呆上一輩子吧?”這小子要是敢這麽做,她不用等到死的那天,現在她就撞牆直接撞死算了。


    結果,惹來桓澈好笑的問她:“你就這麽想和我在這裏過一輩子?”


    讓她去死吧!


    “你哪隻耳朵聽見我說想和你過一輩子了?”說出來,老娘把它割下來下酒!


    她以為他會繼續和她胡扯,卻不想,桓澈居然沉默了下來。表情變了極度怪異,似是歡喜又似是憂傷。蘇荃感覺不大好,可是她現在真是猜不透這個男人在想什麽了。不隻猜不透,她甚至連如何和他相處都沒辦法定論了。他想要的,她不給。而她想要的,他也不給。一朵結結實實的爛桃花,爛得她都想跳樓了。“哥哥,你到底想幹什麽啊?”不要再玩深沉了好不好?她老人家接受無能。做事情就不能幹脆點嗎?大男人家的裝憂鬱,實在太特麽惡爛了!


    蘇荃一點和這男人糾纏的心思都沒了,她現在隻想幹兩件事,第一睡覺,第二還是睡覺。可她剛躺下準備蒙頭大睡,就讓桓澈一把揪了起來。


    “你要幹嗎?”抓得她的脖領子,兩個人在這張不是床但絕對能代替床功能的熊皮墊子上,接下來是不是該發生一些不太好的事了?蘇荃眼中全是譏俏,可桓澈卻是沉默了一下後,直接把她拎了起來:“你不打算修煉了麽?”


    翻白眼:“我還怎麽修煉?”老娘現在大圓滿三十年了,還讓老娘怎麽修煉?結丹不能結,是拜誰所賜?


    她火透了!桓澈拉得象某種動物一樣的臉卻是緩和了下來:“我已經說過了,你吃的那枚行屍丹是秦崧給我的。”


    蘇荃怔了一下,然後,看看他,又瞧瞧那邊的靈草架子還有一概亂七八糟:“你的意思是……你知道那藥……有問題?你在煉解藥嗎?”好懸,差點沒把薑遊抖出來。


    桓澈鄭重的點了點頭:“沒錯。但這種事我不能在門內做。所以我隻能把你帶出來,在外麵煉解藥。等藥弄好了,你就可以結丹了。而等你結丹後,也許很多事情就不一樣了。”


    原來是這麽迴事啊!真是的!“這麽簡單的一件事,你不能直接說嗎?幹什麽要繞這麽大一個圈?”簡直就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我會演戲的好不好?你快嚇死我了知道嗎?”蘇荃覺得這事情完全可以不用這麽做,但桓澈的答案卻是:“我們要對付的不是一般人。你,在經曆了被我騙掉的事情後,還覺得你的演技很出眾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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