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


    這個理由讓洞中之人全驚訝了。長空真人幾乎想脫口而出:淨塵,你還有祖母?可這話太傻了,沒有祖母哪來的他?世人當然都有祖母。門中雖然許多弟子都願意將身家來曆說清楚,可是也有一些不樂意講的。而淨塵,不樂意講出此事也不足為奇。不過這下就能解釋通了。


    淨塵是煉師器,他祖母卻是這把年紀了。他平常拿點煉出的小東西給祖母售賣,也讓老人家有個進項。


    “那通道……”


    長空真人問得很含蓄,那老婦卻是哼了一聲:“某個老不死留下來給我防身的東西。他已經死了,老婆子我不會煉。”


    嘎!明了。


    長空真人識相的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打轉。可薑遊卻是有點忍不住了,悄悄給問瑾傳音:“你師兄玩咱們兩個。”上次居然讓他賣了半天萌,結果他娘的是他祖母。害老子白費了半天勁。


    蘇荃一個沒忍住,當場笑了出來。淨塵啪的拍了她腦門一下,傳音:“不許笑。”


    “我沒笑。”這句話是對淨塵傳的。下一句則是直接看向了薑遊,擠眉弄眼:“他玩你就行了,我可沒信。”


    媽的!“什麽叫他玩我?死丫頭,你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麽?”薑遊可不是元身,他老人家什麽話都聽得懂。結果,他越急,蘇荃越忍不住。強捂著嘴,笑得腰都彎了。卻偏還嘴賤:“看來你很有經驗麽?怎麽?以前被人家玩過?”


    “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這麽多人在,不能明著打,罵人就行吧?


    這兩個人又是笑又是擠眉弄眼的,薑遊又氣得那樣……一看就是小孩子家又在不學好!


    長空真人也不理他們,隻是和曜日真人講:“咱們總不能一直呆在這兒,偏門派的護山大陣已經打開了。曜日道友可對今後有何規劃?”


    曜日點頭,衝斬月一使眼色,斬月真人手一抖,便有一隻玉盤飛了出來。原不過巴掌大小,可一道靈氣打入,玉盤上空正上方卻是出現了一片虛影。


    這丫的居然還會玩3d投影立體呈像!蘇荃吐槽完畢,卻忍不住仔細看。就見斬月真人指著其中的一處山崖:“我們現在在這裏。附近五百裏內沒有修仙城鎮。不過再往北三百裏,卻是鼎天閣和迴春穀的地盤了。妖獸大軍來襲,必也不會放過這兩處。想必他們的護山大陣也打開了。我們去那邊根本沒用。可是若再往西四百裏,卻是容光城。”


    “容光城?你是說,那個傳說中行蹤不定的飄移城池,事實上不過是擅長陣法奇門的容光城?”極天門的一個修士驚唿出來了。語氣表情都表示了這個地點相當那啥。可是蘇荃沒聽過,扭頭看師兄。淨塵悄悄給她傳音:“容光城在任何一本域圖上都無標記,那是因為沒人知道它的具體位子。相當容光城是一所飄移城池,類似大型靈屋的一種,專在山巒峰霧中隱身藏居,卻不現於人前。所以無人可定位其標地。但事實上我聽師父說,那不過是因為容氏一門擅長奇門陣法,一般人難以接近罷了。實際上它是存在的。不過師父沒有去過,門中,好象也沒聽人去過此地。”


    “那這個斬月真人怎麽知道的?”


    “那我怎麽知道?”


    事實上,蘇荃的好奇是所有的疑問,而斬月真人答得也幹脆:“在下多年前曾誤入其中,機緣恰到,碰到過城主。還算相談甚歡。此次遭逢大難,我們不防去那裏一避。”


    在一個城中相避,確實比在一個山洞裏避著更安全些。斬月真人的這個提議大家都同意。於是,在洞裏又休養了十天,確認大家身上的傷都養好後,便起身了。


    ————


    兩派加起來一百餘號修士一起出發,優點是可以互相照應,殺起怪獸來很爽;缺點是明顯的靈氣波動會吸引來更多的妖獸攻擊。為了保全整體實力。四階以下的結丹修士就不管了,由這些築基弟子撕殺。一旦碰到五階以上的,他們才會出手。而這其中,最兇險的一次經曆是他們一行人居然碰到了一組足有百隻的妖獸軍團。雙方數量相仿,可妖獸中五階以上的卻是占了近半的數量。還有好幾隻六階的。


    這場仗他們足打了一天有餘,雖然最後還是勝了,可青嵐真人和另外一位玄天宗的結丹修士都受了重傷。此外損失了十三名築基修士。但這其中,卻很神奇的並不包括少了一隻胳膊的趙問瑾。


    事實上,這丫頭看得秀氣精致,可砍起妖獸來卻是十分兇悍。一把真火劍上挑下刺左翻右轉……


    “劍劍劍走偏鋒,有一次她幾乎是擦著那劍齒虎的的鐐牙過去的,我看得都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得了吧,有一次她幹脆把手都伸進那隻狐狽獸的嘴裏去了。我還以為她那隻手也保不住了。”


    “唉,等等,不對啊,我看見的是她和一隻青翼蝠在空中打鬥的。這丫頭到底殺了幾隻妖獸?”


    玄天宗一名弟子仔細想了想,然後不可置信的叫了出來:“三隻?”媽的!老子才殺了一隻,這丫頭居然一個人砍了三隻。這還讓男人怎麽活?而且最特麽的要命的是,這妞隻居然隻是個築基中期而已,就擠得他們這些築基後期的人沒法混了,這還了得?


    玄天宗的弟子們圍坐在一堆,越討論越憤憤。他們生長大漠雪山之巔,豪爽慣了,那嗓門除非傳音否則是決壓不住的。旁邊的人自然都聽見了。


    極天門的築基弟子也圍坐在一圈。眼風互相掃過,嘴角都有笑意。沒法子,玄天宗和極天門比賽已成習例,三十年一次的鬥劍會,進行了幾百年了。哪怕現在共同抗敵,也少不得有個競賽攀比的心思。趙師妹能壓他們一頭當然很好,不過:“趙師妹,你那把真火劍能給我看看麽?”這丫頭能宰了三隻妖獸,和她手上的這柄真火劍以及那速度快若流星的追天禦鳳梭脫不了關係。速度他們比不了,可是這把劍他們想看看。


    蘇荃當然把劍交了出去,可是……這丫頭從劍柄上弄了個什麽東西下來藏了起來。她的手法很妙,但薑遊就坐在她旁邊看見了。斜眼怪怪掃過來,傳音:“小丫頭,寶貝不少嘛。”


    這小子以前當過賊吧,眼珠子怎麽這麽尖?蘇荃剜他。“你身上的好東西就少了?”連結續膏那樣的珍稀丹藥都能催生,這小子身上肯定有更多的好玩意兒。薑遊沒否認,可是:“我這些丹藥又不能幫忙打架。趙師妹,咱們上次商量的事,有商量麽?”


    火影針?蘇荃沒好氣的別開頭,話都懶得給他一句。可薑遊卻是不死心,過來拽她的袖子:“別介,我拿東西和你換。”


    “不換。”


    “不要這樣嘛,我這兒有很多好丹藥的。你說,你要什麽?”


    極品培元丹!蘇荃心中有個小人在狂吼,她想要極品丹!可是,尼瑪現在真不是個好時候。和這麽一堆人在一起,她怎麽晉階?還是用那樣秘術晉階?那不是找死麽?更何況,她對這人還不了解,遠不到能托付這種事情的份上。所以她的答案就是兩個字:“不給。”


    “趙師妹……”


    “起開,不給。”


    “給我嘛,給我一個。”


    媽的,這死小子居然拽著袖子不說,還說出話來了。惹得一堆人側目,薑遊到底想問這丫頭要什麽?蘇荃火大了,一拳頭就是衝這小子臉上飛過去了。薑遊當然閃開了,閃開不說還眼光邪惡的繼續哀求道:“趙師妹,不待這樣的。你有一堆居然不給我。”


    “媽的,你小子欠揍!”


    “憑你一隻手?”


    “一隻手怎麽了?一隻手也揍死你。”


    本來旁邊不管是極天門還是玄天宗的修士都在好奇這個問瑾到底藏著什麽好東西呢,結果……這兩個居然一邊鬥嘴一邊打起來了,而且還是不含靈氣的那種揍法。你給我一個掃堂腿,我直接就拿爪子去撓你臉……


    長空真人的額角掛出無數黑線,太特麽的丟人了!這就是極天門的精英弟子?


    可秦崧想得開,哈哈大笑的同時,還不忘提點一下:“問瑾,揍他肚子。對,躥他腿。”薑遊連挨了兩下,怒了:“秦師兄,不待你這樣拉偏架的。”


    “不對不對,我沒拉,我隻是說而已。薑遊小子,你連個女人都打不過,你覺得有意思麽?”


    “屁打不過,老子不過是看她少了一隻手讓著她而已。”


    “誰要你讓!”女人發火的下場就是這兩個幹脆滾到一塊兒去了,劈哩叭啦的揍啊!那個形象……完全崩沒了……


    極天門的弟子為此個個捂額,他們在門中比武也是正正式式的到演武堂比試的,偶有私憤那也是拿出真本事來拚。哪象這兩個,簡直……不忍目暏。他們看不下去,玄天宗的弟子卻是最愛看這個。本來他們玄天宗的弟子在門中就有武技訓練,要求就是不用靈氣互拚,錘鍛筋骨,培養應辨能力的。所以看到這種場景,分外有趣。尤其還是一個男修和一個女修打。那個女修雖然左胳膊不好使,可是打起架來卻是直下狠手,倒是那個男修……哼哼,果然是在讓著她。


    一個玄天宗弟子看看滾在一起的那兩個,再看看那邊正在外圈輪值的淨塵,忍不住和旁邊的師兄講:“這算不算三角戀?那個薑遊要是對這妞沒興趣,犯不著這麽讓她打吧?”


    有道理!一語提醒夢中人,很快玄天宗的其它弟子也全反應過來了:“是啊!這小子肯定對那個問瑾有意思。要不他幹什麽老找她?”


    “那個淨塵就不管?”


    “怎麽管?你沒看那小子戰力一般麽?”


    “那也不待這樣啊。話說這個問瑾到底喜歡哪個啊?”


    “依我看,她怕是對她那個師兄沒意思。普通師兄妹關係而已嘛……”


    “哈哈,林師兄,你是不是想起五師妹來了?普通的師兄妹關係?”


    經過一場大戰,又死傷了許多同盟,按說這個夜該是淒涼而沉重的。可是讓那兩個小的一打混,氣氛卻是好象變了。


    曜日真人看看那邊打成一團的本門弟子,還有那邊還在互撓的男女,突然之間心生希冀:“師弟,你說,會不會有一天,我們中元大陸可以真正融為一家?”就象現在這樣,弟子們共聚一處,抵抗外敵。不再有門派之間的比鬥,更不會再有那些無謂的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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