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這小子居然是流風真人的徒弟?


    蘇荃一個彈指過去,解開了鹿膠筋上的口訣。


    薑遊總算是自由了。按正常道理來說,這小子應該先把衣下的封靈符給掀了,恢複了靈力再說話。可這小子卻是偏偏不走尋常路,甚至哪怕坐在地上也是眉眼彎彎:“趙師妹,你可是不信我剛才說的話?”要是相信,臉色不應該是這樣才對啊。


    廢話!她當然不會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但天權峰對她來說是特別的。她很不樂意和那些扯上關係。所以她容忍了這個小子的話。畢竟,他和她的實力相差無比,她有信心可以和他打個平手。至少逃脫是無險的。


    仍然一言不發的作派卻是沒讓薑遊氣上一丁點,反而是讓他笑得更開心似的,眼睛都笑眯成一條縫了:“趙師妹,我確實是流風真人的弟子。不過是去年的事。那時候,你應該已經不在門內了吧?”


    這……蘇荃眉頭擰緊了。她隻是一個開陽峰最普通的弟子,為何這小子竟然知道她那時候已經不在門內了?難不成……有人在注意她?


    薑遊果然點頭了:“當然有人在注意你。事實上不隻是你,還有和你差不多一起築基的修士門中都派了專人注意。至於原因,趙師妹,你應該不會忘記你築基時出的異象吧?”


    她築基時出的異象?蘇荃的警鈴徹底拉響了,這小子在探她的口風。隻是可惜了,她不會讓他輕易探到的。所以,她微笑迴腔:“我不知道那異象是怎麽迴事?和我沒有一點關係。不過有一點我挺好奇的。流風真人可是掌門的大弟子,他居然會收你為徒?為什麽?”歪樓歪樓,你懷疑我,我還懷疑你了咧。薑遊不好象聽不懂似的,提及這事就是眉開眼笑:“這還不簡單?因為我是火係單靈根囉。”


    薑遊這話說得好生自在,就好象在說因為我是個男人所以能去男洗手間一樣。


    可這話帶給蘇荃的震撼卻是不同的。火係單靈根?這小子竟然是個火係單靈根?如此天才應該一進門就該被哪位前輩看中收到身邊的啊,可為何他一直到去年才被收進門牆?更為何她在天權峰的那些年裏,竟然沒有一次碰到聽到過他?單靈根的弟子可是萬中取一的的奇才,若有這樣的弟子別說天權峰一個峰了,門中應該都知道了才是。為何會默默無聞好些年?這小子現在築基二階,去年是無論如何不會是剛築基成功的。那在之前呢?這小子都在幹什麽?隱藏了自己麽?他又為什麽要隱藏?


    更為何,一直隱藏得很好的人為何在去年會與流風真人扯上關係?


    “那去年極天門內發生了什麽事麽?”她當然已經離開了,所以一無所知。


    薑遊倒是痛快,很快就把事情全講清楚了:“門內沒什麽事,隻不過是天權峰出了點事。我們祖師的弟子桓澈真人,你聽說過吧?”


    “聽說過。”


    “他臉上身上都有火燒傷,你也知道吧?”


    這個……蘇荃迴想下趙問瑾的生活環境後,點頭了。然後便見那薑遊一邊搖頭嘖嘖一邊惋惜著說話:“要說我這位師叔真是個情種。為了五師叔的死,居然和祖師大吵了一架。他責怪祖師沒照顧好五師叔,祖師卻氣他太溺於情感。結果桓澈師叔一走多少年不迴山門。祖師開始生氣,可後頭又忍不住派師父去找他。結果桓師叔就是不迴來,和師父甚至大打出手。師父又恰巧碰到了仇家,在外受了重傷。彼時正好我在附近,是我扶助師父迴門的,所以師父這才收了我做弟子。”


    原來竟是這麽迴事!“那你可是一步登天了。”做掌門的第一個徒孫,地位在天權峰也好,在極天門內也罷,肯定是翻天覆地再不相同了。但是:“你作為掌門的徒孫,什麽樣的好處沒有?為何要來這不停山淌這等渾水?”別的地方她沒去過不知道,可天權宮她是住過多少年的。她在那裏時,根本不曾為修煉的材料這事操心過。凡舉一切生活用品,紫瀲師姐都會給她弄來。修煉之物則全由桓澈包辦。雖然……豬了一點,但似乎那也算是天權宮的一種風格。可為什麽到這個小子這裏變了?因為,流風和他不是那種關係麽?可話又迴來了……情種?那個桓澈對她……


    她的神色變來變去,那個薑遊卻象是沒看見一樣,一邊坦坦蕩蕩的掀起衣服把封靈符給拆了,一邊又從袖子裏摸出來了一個靈果。一邊啃一邊和她講:“我對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沒興趣。煉丹才是我最喜歡的事。所以師父的病一好得差不多,我就找機會跑出來了。以前我在門內的時候也是這樣,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麵晃。采些我喜歡的藥草,然後煉我喜歡煉的丹藥。我才不願意呆在門裏,別人讓我煉什麽我就煉什麽,為了兩個靈石有意思麽?”


    “哼,好大的口氣。薑師兄看來身家很豐厚啊!那是不是可以先把你剛才說的赤焰玄金分小妹點兒啊?”蘇荃可是超不喜歡這種論調的。她討厭土豪!尤其是那種真吹噓假大方的係列。可這個薑遊卻是想也沒想,右手在左手袖籠裏一摸就扔過來了一個儲物袋。


    沒有加封的袋子,微微一扯袋口就開了。探入神識一看,唬了蘇荃好大一跳。這裏竟然是滿滿一袋了赤焰玄金。沒有個頭特別大的,但數量卻足夠多了。


    “你……你真把它們全給我?”這堆東西要是拿出去賣,怎麽也能賣上近十萬的靈石了。這小子真的要送給她?


    薑遊聽言瞪眼:“當然,我說給你就給你。我煉丹又用不上它。事實上,我去那裏是為了那玄金豹的心。”


    “玄金豹的心?”這個蘇荃有印象,她在書裏看過:玄金豹身上可用之物除妖丹之外,便剩外皮和心室。因這玄金豹常行走於最炙熱難耐之處,所以它的皮在防火功能上是極出色的。至於它的心室,別處無用,卻因為屬性特別成為了一種丹藥的必備原料。而這種丹藥就是:“七心丹?”


    “沒錯。你居然知道七心丹?這丹藥可是不常見的。”一提起他喜歡的事,這個薑遊就興奮起來了。滿嘴不離這丹藥,甚至還興致勃勃的把他已經收集好的材料拿出來給蘇荃看。那模樣,就好象一個好不容易挖到了鼻涕蟲的小鬼頭一樣。


    當然,這個七心丹和鼻涕蟲也相差不了多少了。為什麽呢?因為……這個丹藥是一種相當……偏門的藥。其實說偏門都有些委屈它的功效了,若放在二十一世紀,它鐵定列在全球禁藥榜的前十名。原因無它,因為這個丹藥它既對修仙無宜,也對療傷無效。它唯一的用途就是……讓正在熱戀中的男女心搖意動。


    請不要亂想,它絕對不是往xxoo方向發展的那種藥。而是讓兩個正相愛得男女在服下藥後,開始覺得對方各種不順眼,然後開始看其他的男人女人順眼。可當新的夥伴關係再度確立,並陰陽調濟後,藥效就會再起。再一次的分手,再一次的相遇,再一次的親親我我之後,那種疏離再次產生。一直要如此輪迴七次,才能將藥效全部化解。


    相傳,此藥是起自於一位被妻子戴了綠帽子的煉丹師。他因長年在外采藥,很少呆在家中。結果妻子因為寂寞太過,於是紅杏出牆了。煉丹師迴家後知曉此事,氣憤異常。可是他又打不過那個妻子喜歡的男人,沒辦法之下就發揮了本身特長。發明了這種七心丹。


    結果如何,書錄上沒有寫。但從此項後來的流傳情況來看,大概是成功了。


    讓兩個自以為相愛的男女中間加入一個又一個的誤會,一個又一個的隔閡。整整七次,想必什麽真愛都消失得幹幹淨淨了。哪怕事後藥力退散,理智迴複,可已經傷痕累累的關係又如何能再恢複如初?


    一個缺德帶冒煙的丹藥。蘇荃十分不恥,可那個薑遊同誌卻是興奮非常的給她講解各種原料的來曆,煉製的過程,外加服下藥物用的妙用等等。一遍又一遍,事不厭繁,極盡細致。


    蘇荃聽得身心俱疲,後來幹脆一腳把他踢出房門,讓他自己滾蛋去了。


    她此行本是為了赤焰玄金而來,如今得了這麽一堆正好用來煉手。於是,接下來的一月當中,蘇荃一直閉關築劍。這三年裏她收集了很多關於鑄劍方麵的玉簡,裏麵幾乎把鑄劍的全過程都描述得清清楚楚。她看了一遍又一遍,早對裏麵的內容門清了。但越是清楚蘇荃就越覺得,這個鑄劍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很是繁瑣的過程,需要的配料也十分多。蘇荃雖然準備了一些,但還有一半不曾湊齊。更何況她如今也沒有足夠的信心。


    所以蘇荃的計劃是先從飛針開始凝練。等到效果滿意之後再加大一點變成匕首,等匕首有信心了,她就可以開始嚐試一下寶劍的鑄煉了。一步一步,循序漸進。


    她不急,於是,便一次一次的開始練習。懸物、騰火、燒冶、分離……一步步,一條條。隻是學著如何將原礦中的金質盡可能多的提煉出來,便已經花了近月的時間。至於飛針的冶煉……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順利。原想著飛針此物最是細小簡單,煉製起來應該最簡單。可當實際上手後,蘇荃卻發現自己想象得還是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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