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蘇荃的悲慘生活正式開始了!


    每天一大早的就去演武堂,然後每晚被揍得慘兮兮的爬迴來。是的,爬!因為桓老兄覺得她太丟臉了,除了第一天把她拎迴天權宮外,其餘時間都讓她自己迴。可是,全身都痛,真的好痛。根本直不起腰來,最後隻能爬。但就算是爬,她也要爬迴來。


    對於此點,在天權宮做執事的二十四名弟子表示……朱師妹好可憐!怎麽就攤上這麽個師父了?


    “聽說朱師妹之前根本就沒和人動過手。一直就是學的行功養氣。三年前到了天權宮才開始學的劍術。”


    “問題是那還是自學!桓師叔就給了一本書一柄劍就閉關去了。指點都沒指點過一次。”


    在天權宮做執事的弟子是輪值的,不當值的時候自然就得迴各自的洞府來睡。修練完沒事幹,當然就是閑磕牙了。長輩們不敢誹議,可說說那個朱師妹的閑話應該還是可以的。爆料一開始,那下麵的就兜不住了。


    這些執事弟子都是築基期,同住的自然也是築基修士。極天門作為天元第一門派,門中結丹修士都以百計,那築基修士就更不用提了,足有三千餘人。本來關於新迴山門的桓師叔就是個引人注目的話題,更別提這個小丫頭二十五歲就煉氣大圓滿的事了。隻是好可惜,是個菜鳥!不會打架!一個煉氣大圓滿連煉氣十階的都打不過。


    這原本是所有人的想法。


    可當爆料開始後,有些人卻不這麽想了。尤其是在連續一個月,朱師妹天天都到演武堂報到,從無一次延誤,結果天天都被修理得慘兮兮迴去後,有些心軟的受不了了:“人家一個剛進門的女修,這樣算是不錯了。到演武堂的女修有幾個啊?哪個不是光會用法寶,不會搏擊的?”


    “對啊對啊。人家朱師妹讓揍成那樣,連滴眼淚沒掉呢。夠可以啦!”


    ————


    這世間被人輕視固然讓人鬱悶,但若是被人同情,就更特麽的讓人受不了了。


    原本蘇荃每天在爬迴天權宮後,都是直接睡過去的。睡飽了再練功。可是,當她發現那些人同情的小眼睛後,卻是直接爆棚了!


    桓少端著一盤烤雞,很賢惠的站在門口迎接爬迴來的朱娘娘。結果朱娘娘就當沒看見,直接衝進屋子,咣的一下就把房門關上了。


    “丫頭,不吃飯啦?”


    “餓死算了。”


    “要我給你訂棺材麽?”


    桓少嘴很賤,結果導致東廂的房門讓一腳踢了下來。朱娘娘氣得頭發都豎起來了:“你才訂棺材,你全家訂棺材。老娘從今天開始不睡覺了。打不贏那群兔崽子。老娘就不姓朱!”


    因天權宮內無結界,所以朱娘娘的一聲怒吼,吼得全宮上下都聽到了。執事弟子全部噴笑,驚雷的下巴卻是直接掉到了地上,不可置信的看向大師兄:“師弟喜歡這樣的?”居然自稱老娘?還詛咒師弟全家訂棺材?


    流風大師兄深吸一口氣:“可能吧。”否則為啥天樞峰清雲師叔的女兒跑過來找他,桓師弟卻是看都不看人家一眼?


    —————


    朱娘娘發奮圖強,每天連飯也不吃了,直接嗑辟穀丹後就開始練功。不知是因為意誌更為堅韌的緣故?還是因為別的,接下來半年的時間裏,蘇荃竟然發現她離煉氣大圓滿頂峰居然隻有一半的距離了。這讓她很惶恐。不是說修真越到後麵,晉階越難麽?為什麽她會這樣?


    小臉刷白的跑去找桓少,可桓少卻象是早知道了,並且這樣解釋:“你那太陰心經原本就是天地間第一等的心法,修煉得快點有毛稀奇的?更何況你當這天權宮的靈氣和凡間是一樣的麽?越修越快有什麽奇怪的?”


    是這樣麽?可明明前三年她也在天權宮修煉的啊。可是三年時間才晉了一階。為毛這次半年就進步了這樣快?蘇荃死活想不通,可是桓少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搞得她無人可問。最後隻能扔下,專心研究打架的事宜。


    而在經過半年的曆練後,蘇荃終於開始反敗為勝了。先是把門中煉氣九階的全打趴下了。又過了三個月後,煉氣十階的最後一名弟子也讓她放展了。


    劍術,不知不覺的熟稔。原來那柄在她手中根本不聽話的百折劍漸自被她馴服,讓直就直,讓彎就彎,讓它劃三十一度半的圈,絕不敢劃三十二度!於是,進步便有如神速。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內,就放倒了所有的煉氣十一階的弟子。


    對此,厚德前輩有問題要問:“你為何在演武堂時,隻用普通的火係功法?”這個朱師妹的火影術,他亦耳聞過。聽說是一種極霸道的火係功法。若是將那火影術施於劍上,這丫頭開始也不會輸那麽慘。可是這丫頭卻偏偏沒有,一直在用最普通的火係功法來與人比鬥。


    蘇荃沒想到會讓這位截在半路上,對於這個疑問,她想嗬嗬:“弟子到演武堂是為了練習劍術的,不是去練習法術的。弟子因運氣好,才得了那樣的功法。可若是沒有的話,不也就和他們一樣了麽?若弟子用火影術來比鬥,著實勝之不武。”


    “而且,你若是隻用普通功法便勝了他們,豈不是將來戰力會更上一籌?”厚德將這丫頭未盡之語說出。果然,這丫頭低頭了。


    故,有一日,在與師父閑談時,厚德提起了這事。沐陽真君微怔之後,笑了:“倒是個聰明孩子。”


    —————


    可沐陽真君嘴裏聰明的孩子卻在反彈一段後,碰到了大難題。她特麽的居然隻能在煉氣十二階的弟子中間混個中等!我靠!她明明已經把這劍術練到最好了,她都想不出來哪裏不對了,可為毛就是贏不了人家呢?


    各種咬牙切齒抓頭發!


    惹得風流倜儻的桓澈兄很同情:“小朋友,要不要哥哥指點指點你?”


    “不要!”


    “為什麽不要?”


    “不就是天道麽?當我不知道啊?”蘇荃很沒好氣:“照書上練,隻能練到好。若要超脫入聖,必要有自己的體悟和創新才可。這有什麽好不懂的?”所有的武俠片裏都有這橋段啦!當人家沒看過武俠片麽?


    朱娘娘很火大!風流兄扁了扁嘴,抱著瓜子到一邊啃。


    結果,第二天,天權宮的人就發現,這個朱緋色居然玩開水桶了!


    在一個足有一人見方的石桶裏注滿了水。然後兩隻小爪子上麵一遍一遍的畫太極。


    驚雷搞不懂:“師弟,她在幹嘛?”


    桓澈啃了一口果子,嚷嚷:“誰知道她在發什麽瘋?”


    “你都不知道?”


    “我又不是她媽,我怎麽知道她在想什麽?”


    桓師弟這種放牛吃草的教徒方式實在是讓驚雷頭疼,就趁迴事的時候提了提。沐陽真君倒是好象明白了:“阿澈這樣很對。”


    “為什麽啊?”驚雷想不通了,他們做弟子那會兒碰不到不解的事就是問師父的。師父每每也是有問必答,而經師父講解後,那些難題也果然都迎刃而解了。為什麽桓師弟不那麽做?


    “那是因為……道不同。”


    “道?”


    “是!師父教給你的道是純。你本身便是單係雷靈根,隻要做到純字,便可指天劃地。可那個朱緋色不同。她是雙靈根,天生差你們一等。若是按步就班,她永遠隻能走在別人後麵。所以阿澈教她的道是悟!她隻有悟到別人悟不到的東西,才能將自己提升到一個能與最強者比肩的位子上。”


    ————


    悟道悟道,關鍵在一個悟字。


    道這個字,誰都會寫。但是她的道在哪裏呢?她要怎麽才能找到她的道?


    蘇荃開始了各種嚐試。她cose張三豐玩水缸,y蝙蝠俠把自己倒吊在樹上,她開始用左手來練劍試圖想全盤顛覆,可結果卻是直接跌迴煉氣九階的擂台上了。而當她憑著左手劍再度爬迴十二階擂台時,卻發現困局仍然在那裏。


    她到底該怎麽辦啊?


    她抓狂!


    而朱娘娘抓狂的下場就是拿自己的腦袋去撞樹!


    “咣!”


    “咣!”


    “咣!”


    沉悶的撞樹聲響在天權宮每個人的耳朵裏,彼時紫瀲真人正在看宛若送她的幻雲流霞錦,結果……那聲兒又來了。宛若仙子納悶:“這是怎麽了?”


    紫瀲歎氣:“是師弟領迴來的那個娃娃在悟道!”


    啊?是桓師兄領迴來的娃娃?宛若仙子麵上浮現出了一抹嬌紅,好奇的問:“悟道?桓師兄不是閉關結丹去了麽?”


    這丫頭是來打聽桓師兄的吧?紫瀲好笑的合上了匣子:“你這是來看我的?還是來看我師兄的?”


    宛若仙子當時羞得通紅,一把就是將裝幻雲流霞錦的匣子搶迴來了:“人家好心來看你,你倒這麽說。這幾十年,我白瞧你了是不是?”


    紫瀲好笑:“白瞧不白瞧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師兄這一閉關,不至結丹是絕不會出來的。”甭打聽了,沒出來。


    “可若是那樣,那孩子悟什麽道?”一個人怎麽悟啊?


    見宛若真的不明,紫瀲便帶著她去了恆師弟的院外。院門大開,遠遠的宛若仙子便瞧著那院子的菩提樹下,一個衣衫淩亂的女孩子,雙手抱著樹幹,拿自己的腦袋……一下一下的撞樹!不帶靈氣護體的那種撞法……


    “媽呀!她這是想毀容麽?”這麽個撞法,不把臉撞壞了才怪!


    紫瀲聞之嗬嗬:“豈隻是毀容。這丫頭不把自己撞暈過去不作數。撞暈了就倒在地上睡。師兄閉關前說了,隻要死不了,叫我們別管她。”說話間,就見院子裏在一記重撞之後,終於……躺倒了。


    臉上血淋淋一片,都沒法看了。


    宛若仙子直皺眉:“桓師兄也太狠心了。再怎麽說,這也是他徒弟啊!”怎麽能這樣?


    徒弟?


    紫瀲嗬嗬:“桓師弟說了,他不收女弟子。”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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