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妙顫顫解下,展開字條時,手都在發抖。一看那幾個字,她才不抖,看著女兒差點就罵了她,好在忍住了,「不是你爹爹來信,是路過的。」


    小玉滿眼失望,「哦……那娘親快綁迴去吧,不要把人家要收的信給收了。」


    那字條上的內容比她想象的好點,但也不算好事,不能讓它再流出去,齊妙說道,「玉兒你看這鴿子病怏怏的,怕是餓了,你先拿去廚房喂點東西,等會再放吧。」


    「好的呀。」


    見她要走,齊妙問道,「外頭就這一隻鴿子嗎?」


    小玉想了想,「我抬頭看的時候還有好幾隻從頭頂飛過去。」


    齊妙念了一聲知道了,小玉便抱著鴿子去廚房給它找吃的,抓錯了它真是不好意思,要好好補償才行。


    等小玉走了,謝嫦娥才問道,「那紙上說的是什麽?」


    齊妙說道,「不日攻城,降者可饒。」


    謝嫦娥吃了一驚,「當真要攻城了?」


    齊妙蹙眉,「興許是有這打算,但元初想必也是在顧慮。若可以一舉拿下銘城,那也不會足足等了五個月。而今隻怕更多的是亂我民心,就如當初水源投毒一事。二郎走時就和我說過,可能敵軍這個月會陸續有所動作,我瞧,也是如此。」


    謝嫦娥下意識以手附在肚子上,神情禁不住擔憂,「我這身子哪怕真要逃,也不敢逃,否則這肚子就保不住了。三弟也囑我不要隨意走動,步子都不能邁大。」


    齊妙說道,「永王他們絕不會坐以待斃的,姐姐不要擔心,安心養胎吧。外麵估計已經將攻城的事傳開了,我去看看,也免得自己家也亂了。」


    「去吧,辛苦你了。」


    齊妙從屋裏出去,麵色凝重,往外走去,讓人將下人召集在一起。


    永王迴到營帳,便有同樣收到消息的人上前,「趁著此事還未擴散,將鴿子盡數收迴吧。」


    永王說道,「這樣更是坐實了他們要攻城的事。喚許參軍來,讓他領人去城中巡邏,安定民心。」


    如今援兵快到,萬萬不能出了岔子。


    許廣快馬趕到,細想之下說道,「安撫並不見得會有太大作用,安撫了五個月,也好言好語隻怕已經沒用。而且之前此事都由謝參軍做,這時突然換了我去,百姓怕更要謠傳出什麽對我軍不利的事來。」


    「許參軍可有更好的法子?」


    「倒是有一個,但不知王爺可舍得。」


    「且說。」


    「既然軟話已不行,那就來硬的。」許廣說道,「當初我們修築城牆,隻留了正門一個出口,再有就是背後的渡口。但徐二爺出海行商,船都已從渡口離開,那就隻剩正門。那元初不是將我們裏外包圍了麽,既然如此,那就反將他一軍,借他三分綿力,還他七分重擊。」


    永王見他有辦法,忙問道,「具體如何?」


    許廣笑了笑,「勞煩王爺下令,將城內有名望的人都請到這來。到時候王爺隻需說,那攻城一事是真,但投降可得赦免是假。他們隻是利用你們強求出城的機會,從正門攻入。如果真的有心要讓你們走,為何那城外八十座軍營仍不撤,為何每日卯時還在外敲鼓威懾,為何要在我們所喝的水裏投毒。投降一事,不過是欺騙人的法子,若是如今不共同抗敵,那全城都沒有活命的機會。」


    一人說道,「那些豪紳有名望的人,當真會乖乖去做?」


    「我們隻管告訴他們,為了城內百姓,我們是絕不敢開門的。他們自然就會主動去勸了,否則城內一亂,到時候他們也必死無疑,既然不能出去,不如破釜沉舟,將希望寄托在我們身上。我想涉及到活命的事,他們定會比我們更積極。唯有拚死守城,等到援軍,才能有活路!」


    眾人都覺得此法可行,借其之力或許反倒能激起民憤,讓軍民更加堅定地和敵軍抗衡。


    過了三四天,元初再問城內情況,因消息堵塞,探子也還沒探到風聲,倒是另報一事。這幾天那城牆上守衛的人,每到三餐,每人手裏必拿一隻烤鴿子!


    元初得知此事,憤而迴營,召了幾員將士過來。


    「已無再等的必要,排兵布陣,召臨近軍隊前來支援,不日攻城!」


    銘城內的軍營已經燒了好幾天的鴿子,許廣吃得有些膩味,趁著中午得空,便又跑去徐謝家吃飯。進門後走了兩步,又迴頭問那開門的徐伯,「你們家沒吃鴿子吧?」


    徐伯答道,「沒有。」


    許廣這才放心進去。


    誰想剛進去,就見一隻白鴿直往自己臉上衝,差點沒迎麵撲上。他側身微閃,問那徐伯,「這是什麽?」


    「鴿子。」


    「你方才還說不吃。」


    徐伯看他一眼,「的確是不吃,那是姑娘們養來玩的。」


    ……


    注:免費連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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