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新籮之所以不跟汀雪說,隻因現在是關鍵時期,他不想汀雪對她一直崇拜的女王產生任何不好的懷疑,現在更需要的是心意的相信。


    並未迴答汀雪的問題,新籮注視著她的雙眼,無比認真的同她說道:“汀雪,你聽著,你是女王當初選擇的護法,她選擇了你,是因為你值得相信,所以,現在,不管發生什麽事,我要求你都要像從前那樣相信女王,相信她終究會帶給四族和平,你要好好守著須彌山,絕不能讓別有用心之人侵入須彌山。”


    新籮神色肅穆,汀雪自然是相信他的,更何況,她也從來都是信任女王的。


    莊重地點了點頭,汀雪將玄鐵劍橫在了新籮麵前:“請大人放心,汀雪以須彌山大護法之名起誓,必將永生守護女王和須彌山的安危。”


    得了汀雪的話,新籮終於微微放了心,隻要須彌山有汀雪在,那他就沒有後顧之憂了,他得趕緊去找那個麻煩的女人!


    和汀雪迴到宮裏查看了一番女王的臥寢,原本這地方新籮是不能進來的,怎麽也是女王安寢的房間,可眼下情況緊急,汀雪也顧不得許多,她先使退了廊間的婢女和護衛,再將新籮請了進去,對外隻說女王和新籮大人有要事相商。


    臥寢裏。


    新籮和汀雪仔細查看了一番所有的東西,兩人在暗格裏發現了宋千玦留下來的女王權杖和一封信。


    信上的字體是宋千玦用現代簡體字寫的,汀雪完不認識,新籮卻能看懂大概意思,這還是宋珮茵當女王的時候閑得無聊教給他的。


    宋千玦在信裏跟新籮說她不想被他洗去記憶,不想忘記自己的過去,她是從那個世界過來的凡人,不是什麽女王,她沒有那麽偉大,也沒有那麽有能耐,安護蒼生的事情她做不來,也太重了,所以,她就先溜了。


    看完信紙的新籮差點噎得一口氣沒上來,這是什麽混賬話?怎麽思想覺悟就跟個原始人似的?隻圖自己享樂,壓根不考慮自己身上的責任和義務,這算哪門子的女王!


    真是不知倒了什麽黴!居然碰上個這麽...這麽的女王!!!


    事情已然發生,新籮盯著手裏的權杖咬緊了牙關,他一定會找到她的!一定會在封印破裂前將其修複好的!他可以辦到的!不是一個人都千年了嗎?沒什麽好擔心的!


    想到這,新籮將手裏的權杖一放,他轉過身對著汀雪囑咐道:“汀雪大人,這件事現在隻有你知我知,倘若被三個人知道去了,這事就難辦了,女王剛迴來,身無靈法,如果被有心人知道或者其他兩族知道了,隻怕要釀成大禍,無虛崖的封印必須盡快修複,我迴去後會立馬開始派人尋找女王的下落,你的任務就是守好須彌山,放出鷹眼去尋找潛藏在人間的水族和獸族,一旦發現他們生事,格殺勿論!”


    “是!新籮大人!”


    從須彌山逃出來已經三天了。


    宋千玦慶幸自己臨走前順手從那女王的臥寢裏拿了些值錢的錢物,否則,身無分文的她隻怕早就餓死了。


    當然,宋千玦也不是個笨的,她換了錢財之後並未在皇城裏多做逗留,在領略過不一樣的人間後便馬不停蹄的奔往了百裏之外的地方。


    雖然並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但宋千玦覺得,眼下最重要的是她得先遠離新籮那個想要洗去她記憶的怪叔叔,不怪她要逃,實在是這人太過分了,哪有一上來就逼迫人必須做這做那的?她是宋千玦!不是什麽女王!她有丈夫有孩子,不過是平凡的女人,又憑什麽要為了他幾句話就當真可笑的為什麽天下蒼生付出一切?


    從皇城一路南下,宋千玦因為怕自己逃跑的事被新籮和那個女官發現追上來,於是她隻能在皇城稍作停歇,等發現沒什麽人在找她的時候,她便以最快的速度遠離了須彌山。


    宋千玦一直在趕路,直到第三天的清晨,她在一條小道上的看到遠處有個茅棚,準備去那稍作休整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年輕男孩兒,躲在廢棄的茅棚裏正瑟瑟發抖。


    “哎,小孩兒,你怎麽了?”


    宋千玦輕輕拍了拍孩子的肩膀,那孩子嚇了一跳,從一堆幹草裏抬起頭來,男孩兒模樣生得不錯,一身錦衣華服,看上去十六七歲的模樣,但似乎受了些驚嚇。


    宋千玦以為他怎麽了,結果下一秒那孩子便露出一副喜從中來的表情,口裏喃喃道:“你是林木女王?女王,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被人認出來,宋千玦嚇了一跳,她條件反射的往後退了幾步,結結巴巴地瞪著人家:“你...你是誰?我為何......為何要救你?”


    男孩兒見宋千玦似乎不願意救自己,他臉上的神情愈發哀切起來,唯唯諾諾的說道:“迴殿下的話,我叫納蘭靜淵,是皇爺爺的孫兒,家中排行老三。”


    一聽納蘭這個姓,宋千玦瞬間在心裏暗自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她弄不懂人間皇室的那些紛雜關係,但她知道,在這裏,姓納蘭的人那可都代表著皇家,既然是皇家的人,她還是不要多管閑事好了,好不容易才從須彌山出來,要是再被皇室的人發現,那新籮一定會找到她,到時候就完了。


    宋千玦決定走為上計,但是,這個看上去可憐兮兮地小鬼頭怎麽辦?


    算了!想那麽多做什麽?她都已經自身難保了,就別想著再救人了。


    納蘭靜淵見宋千玦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想了想,試探著壯著膽子問了句殿下遇到什麽煩心事了。


    聞言,宋千玦瞥了眼眼前的小屁孩兒:“我?我能有什麽事?倒是你,你堂堂一個皇孫,怎麽獨身一人在這荒郊野外?沒人跟著你嗎?”


    沒人跟著你嗎六個字像是根刺猛地紮進納蘭靜淵的心裏,惶恐異常的他又往幹草堆裏埋了埋,哭喪著一張小臉再次扯住了宋千玦的衣擺:“殿下,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我還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看著納蘭靜淵這副模樣,宋千玦不禁好奇起來,究竟什麽事能讓一個皇孫怕成這樣?


    蹲下身來看著和納蘭靜淵保持平視,宋千玦試圖安撫情緒頗為不穩定的小孩兒,她輕輕摸了摸納蘭靜淵的頭,連聲音都柔軟了些:“呐,你跟我說說到底怎麽迴事,不然,我怎麽知道我該不該幫你?”


    一聽女王殿下要救自己,納蘭靜淵瞬間止住了小聲地啜泣,他一雙明亮的眼滿含希望的看著宋千玦:“我...我是因為被家中爹娘責備才負氣離家出走的,本來帶了幾個仆從,結果他們......他們為了保護我,被獸族的人給抓住然後殺死了,我好不容易才從他們手裏逃脫,慌亂中我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裏,這附近,這附近肯定還有獸族和水族的人,他們就等著我出現好抓我呢,女王殿下,我求求你救救我。”


    納蘭靜淵一邊小聲地跟宋千玦哭訴著一邊不忘警惕地觀察周圍的環境,生怕有人冒出來弄死他,宋千玦雖不完這個世界的規則,但納蘭家她卻是知道的。


    新籮和她說過,納蘭一姓是零域裏人界皇室才有的性氏,可讓宋千玦感到奇怪的是,這才情卓越,勇武堅毅,聰明果斷難道不是是納蘭一族作為人間領袖不可或缺的品質嗎?她怎麽看眼前這個怕死的小慫包都跟上麵十二個字沾不上邊。


    “你......你真是納蘭皇家的孫兒?”


    這樣想著,宋千玦不自覺地就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納蘭靜淵聽她這話,拚命地點著頭,生怕宋千玦不相信他似的。


    了解完情況,片刻後,宋千玦站起身來跟納蘭靜淵說道:“納蘭靜淵,你怎麽說也是個那男子漢,男子漢怎麽能這麽怕死呢?像你這麽怕死,還怎麽保家衛國?外麵並沒有你說的什麽獸族水族的人,我看你還是快迴去吧,那,就此別過。”


    說完,宋千玦頭也不迴地走出了茅屋,她總覺得這地方離新籮管轄內還不遠,她得找個讓新籮完找不到她的地方,再慢慢研究怎麽會去的事情,也不知道她消失這麽多天,厲成有沒有找過她,紅豆呢?他們還好嗎?還有季君珣,應該醒過來了吧?


    走出茅屋好遠都沒人跟上來,宋千玦以為自己甩掉了那小孩兒,結果卻在她準備停下來喝口水的時候一轉身就瞥見了不知從哪裏鑽出來的小皇孫。


    “噗——”


    宋千玦被嚇得一口水就這麽浪費了。


    “你...你你你,你怎麽跟來了?”


    納蘭靜淵雙眼渴望的一邊盯著宋千玦手裏的水壺,一邊說道:“女王殿下說過要救我的,怎麽能自己跑了呢?”


    “哈?我什麽時候答應要救你了?”


    見宋千玦否認,小哭包立馬又紅了眼眶:“你......你剛才明明說過要救我的!”


    “我沒說過!”


    宋千玦堅決不鬆口,開什麽玩笑?她可不喜歡沒事找事。


    斬釘截鐵地拒絕了納蘭靜淵後,宋千玦又似心有不忍,見納蘭靜淵的小眼神總是盯著她的水壺,想了想,她將水壺遞了出去:“喏,給你喝一口,喝完就趕緊迴去,我真的不會救你的,遇到什麽危險我肯定自己跑,絕對不會管你的。”


    聞言,納蘭靜淵想了想:“那要是我不喝女王殿下的水呢?女王殿下是不是就會救我?”


    有些頭疼地閉了閉眼,宋千玦感覺自己好像惹上了一個麻煩,她怎麽就跟這小破孩兒說不通呢?


    重重地歎了口氣,宋千玦盯著納蘭靜淵:“你先喝水,不然我可拿走了。”


    “隻要殿下答應救我,我渴一會沒關係的。”


    納蘭靜淵神色認真,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於是,宋千玦終於忍不住了,她上前一步瞪著納蘭靜淵:“我說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死心眼呢?你看看現在咱倆不是光明正大的站在路上嗎?哪裏有你說的什麽獸族水族的人?你有跟著我的功夫,早就迴到皇城了好嘛!我拜托你就放過我吧行不行?”


    “不,我害怕,我帶來的人都死在我迴去的那條路上了,我一個人不敢。”


    “嗬?聽你這意思,還想我送你迴去?”


    納蘭靜淵不說話了。


    得,這分明就是賴上她了唄。


    一咬牙,宋千玦轉過頭惡狠狠地盯了眼小孩兒:“行!你有本事你就一直跟著我!永遠不要迴去!”


    宋千玦以為這樣總能嚇退小孩兒看,誰知小孩兒竟真的跟了上來。


    於是,兩個人就這麽一前一後在山路上一直走到天黑,等到月明星稀時,終於找到了一處落腳的農戶。


    納蘭靜淵長這麽大還從未在農家過夜,他一麵有些擔心一麵又有些好奇,這些人的生活對他來說是一種新的體驗。


    農戶家裏沒什麽人,隻有一對年邁的老夫妻,雖說兩人長得很是麵善,但宋千玦總感到哪裏不對勁,這種不對勁讓她在睡下之後悄悄溜到了納蘭靜淵所在的屋子,她準備叫這小子起來和她一起跑路,這地方不對勁,太不對勁了,他們得趕緊離開才行。


    宋千玦躡手躡腳的從陰暗潮濕的小茅屋溜了出來,結果還未等她去找納蘭靜淵,她卻先在路過燈火昏暗的廚房時聽到了那倆夫妻的對話。


    “老頭子,你是說,這送上門的女人真是那林木女王?”


    “嗯,我曾經跟隨獸王見過那林木一迴,那時候她便長這樣,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我都成老頭子了,她還是那副模樣,一點都沒變過。”


    “漂亮吧?”


    “嘿嘿,漂亮。”


    “我看你個糟老頭子最近欠打了是不是?敢背著老娘偷偷想女人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老兩口說著說著就在廚房雞飛狗跳起來,外麵的宋千玦被嚇得頓時連唿吸都屏住了。


    她要是沒聽錯的話,剛才那老頭兒說了句“他跟在獸王身邊的時候”,也就說,這兩人是獸族化成的?


    臥槽?要不要這麽驚險刺激?


    雖然宋千玦自詡自己跟這邊的人半點關係都沒有,但她在心裏卻非常明白,不管她承不承認,願不願意,在這個世界的四族裏,這些人都會將她當成林木女王對待,人族和萬木族自然是敬仰她,可一直想要挑起禍端的獸族和水族分明是想著法的要殺了她,畢竟,幾百年前,林木女王可是和人族的國師新籮大人聯手封印了獸王和水族王的人。


    在腦海裏迅速思慮一番後,宋千玦當即決定還是趕緊跑吧,她現在連防身都做不到,平常人多來幾個她就要遭殃,更遑論是遇到獸族和水族的人,這倆老家夥肯定會對她和納安靜淵下手。


    等死還是拚命掙紮?


    當然是掙紮了,她可不想死在這。


    於是,宋千玦靜悄悄地離開廚房後又貓著腰來到了納蘭靜淵的窗戶前,宋千玦原本還擔心自己叫不醒這小子,結果她剛到一顆小腦袋就從窗戶裏伸了出來,嚇得她差點尖叫。


    “你你你......搞什麽?嚇死我了。”


    宋千玦後怕的拍著自己的心口,納蘭靜淵卻不以為然的衝她輕笑了一聲,說道:“嘿嘿,我睡不著。想出來看看星星來著,沒想到正好遇見女王來我窗戶下串門呢。”


    納蘭靜淵的心情似乎很好,說話的時候一直帶著笑,月光從樹梢上穿過輕輕拂在他臉上,那模樣,純真可愛又帶著絲隱隱的誘惑,笑得太好看了。


    宋千玦從不知道一個男人居然也可以笑成這樣,在她看來,比美女的迴眸一笑還要撥動人心,不過,宋千玦也隻稍微怔了片刻,隨後她連忙迴過神來,注視著納蘭靜淵的眼睛用前所未有命令口吻跟納蘭靜淵說道:“納蘭靜淵,我現在以女王的名義命令你立馬跟我離開這裏,不準問為什麽,你願意還是不願意?”


    聞言,納蘭靜淵臉上的笑漸漸消散開去,無比認真的盯著宋千玦,似乎在考慮這話到底什麽意思。


    見納蘭靜淵不說話,宋千玦在心裏打定了主意,如果這人想留下來歇息一晚再走,那她便會稍後自己一個人悄悄離開,如果這人說跟她走,那她便會帶著他一起。


    宋千玦其實是從心裏希望納蘭靜淵說要留下來,這樣,就算她丟下他一個人逃走,也不怪她,畢竟是這人自己選擇的,怪不得她心狠。


    她是真的害怕了,本來一個人就夠驚險,倘若再加上一個什麽都不會的小皇孫,後果可想而知,她不想連累誰,也不想被人連累,但眼下這個情況,大概是不可能的了,因為,納蘭靜淵說要跟她走。


    幸好深空裏的月光足夠明亮,兩個人從那假扮的農戶家偷溜出來後一路腳步停歇地在山路上狂奔了兩個時辰,納蘭靜淵雖說身子骨比一般的男子弱了些,但畢竟也是個男子漢,半道上宋千玦已經跑不動了,於是快她幾步的納蘭靜淵迴過頭來拉著她的手二話不說就帶著人往前奔去。


    就這樣,一直到納蘭靜淵再也沒有半絲力氣後,兩個人終於在路邊的石頭上四仰八叉地躺了下來。


    納蘭靜淵從小受的便是皇家的禮儀規矩,像此時此刻這般形象與他往日作風截然不同,但他卻覺得這樣甚是爽快,雖然他已經連氣都要喘不上來了。


    兩個人躺在石頭上半晌沒說話,此起彼伏的喘息聲和著輕微的夜風飄散在夜空裏,那是累極的唿吸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終於緩緩平複了心跳,但這長途不要命似的奔跑可不是那麽好玩的,宋千玦現在的鼻子又酸又疼。


    山澗的溪水在不遠處嘩啦啦地流動著,風裏夾裹著青草露珠的味道,十分的恬適。


    終於歇夠的宋千玦開始問起納蘭靜淵來。


    “哎,小鬼頭,剛剛我說累極的時候你為什麽不停下來休息反而拉著我繼續跑?”


    聞言,納蘭靜淵轉過頭看著宋千玦,頗為認真地說道:“殿下剛才隻說累了,並未說要停下來,所以,我覺得殿下應該是要繼續跑下去的。”


    “那你不問問我為什麽要跑?”


    納蘭靜淵怔了怔:“殿下不是不讓我問嗎?”


    宋千玦無語凝噎。


    呃,好像的確是她說過這話。


    見宋千玦無言,納蘭靜淵接著開口:“不過我猜,殿下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點點頭,宋千玦嗯了一聲,想了想,她從石頭上坐起身來,側過頭盯著納蘭靜淵:“小鬼,等天一亮我們就好好看周圍的環境,如果能找到迴皇城的路,你就自己迴去吧,我真的保護不了你。”


    “為什麽?你不是林木女王嗎?皇爺爺跟我說過,保護四族生靈共同和平的在世上生活是林木女王與生俱來的責任,殿下為什麽不肯救我?我也是生靈啊。”


    再次聽到林木女王四個字,宋千玦有些鬱悶的看向夜空翻了個白眼,隨即跟納蘭靜淵說道:“小鬼,我再跟你說一遍,我不是什麽林木女王,好吧,我跟你實話實說剛才我們為什麽要從那農戶家裏跑出來,因為那倆老東西就是獸族化成的凡人,要不是我無意間聽到他們的談話,你我早就成為他們的腹中之食了!你仔細想想,我要是真的林木女王,我會怕他們嗎?還能跑得這麽狼狽?”


    宋千玦的話十分具有說服力,之前深信宋千玦就是林木女王的納蘭靜淵小同學果然開始重新打量起眼前的人來,他湊上前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宋千玦,咫尺間的距離要不是宋千玦往後退了幾步,就要發生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納蘭靜淵神情認真,一點都感覺不到他在故意製造曖昧,但宋千玦竟忍不住老臉一紅,想不到她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麵對如此鮮嫩可口小鬼頭還會沒出息的臉紅,搞什麽?這是把厲成往哪放!


    眼看著納蘭靜淵越湊越近,終於,宋千玦忍不住了,她甚是粗魯的一把將人推開了去。


    “你你你...你想幹什麽?”


    被女王推開,納蘭靜淵似乎有些委屈,他噘著嘴不肯相信宋千玦的話:“殿下騙人!你明明就是林木女王,長得一模一樣還想騙我!”


    這下,宋千玦徹底無語了,此時距離她逃出須彌山已經快四天了,也就說,那個叫汀雪的女官和新籮一定發現她不見了,她雖不了解新籮在這個世界的權利分布,但她十分明白,如果她一個不謹慎被新籮的人發現了,無論在哪,新籮肯定會抓她重新迴去,屆時,怎麽跑都跑不掉,還要被洗去記憶,成為守護這個世界的女王,她從來都不是個偉大的人,也不從具備偉大的獻身精神,她隻想過好自己的生活,怎麽就這麽坎坷呢?


    許是心裏憋屈了太久的緣故,宋千玦心裏一股無名火越燃越旺,她猛地上前揪住納蘭靜淵地衣領子,故意惡狠狠地說道:“小子!我最後再跟你說一遍,我不是什麽林木女王!知道為什麽我不能送你迴去保護你嗎?因為我和你一樣,隻是個凡人!我身上什麽都亂七八糟的靈法都沒有,更別說對付獸族和水族的人!如果真跟他們交手,我隻會比你的下場更慘,你現在明白了嗎?!”


    月光下,宋千玦的眼神冰冷又鋒利,像是極力在掩飾著些什麽,納蘭靜淵被她嚇了一跳,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說紅就紅了,像隻受驚的小兔子。


    男孩子也能這麽我見猶憐的宋千玦見過不少,可那些大多都是裝模作樣,都少了納蘭靜淵這份渾然天成的氣質,瞧著是真真切切的委屈和害怕。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意外發生了。


    不遠處傳來一聲野獸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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