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成走的那天是星期三,紅豆要上課,雖然不想孩子的擔心,但厲成還是告訴紅豆說,他要去給將媽媽找迴來,讓紅豆乖乖在家等他。


    紅豆果然很乖,他隻問了厲成一句什麽時候迴來,厲成也不騙他,直言歸期不定,紅豆點了頭,伸出小拇指要跟厲成拉鉤。


    “爸爸,我相信你可以的,你一定會將媽媽帶迴來的,你見到了媽媽,你替我告訴她,紅豆很愛很愛她,讓她快迴來吧。”


    “好,爸爸一定會跟媽媽說的。”


    紅豆越是長大,模樣便愈發的俊俏,厲成頗為不舍的看著小兒子,這是他一手帶大的寶貝,縱使前路未知,隻要想起紅豆,厲成的心就永遠是熱的。


    到了學校門口,紅豆該下車了,父子倆彼此默契的看了對方一眼,厲成摸了摸紅豆的頭:“紅豆,要替爸爸照顧好爺爺奶奶,還有太爺爺,知道嗎?”


    “我知道了爸爸,你放心吧。”


    說完,紅豆主動上前將身子埋進了厲成的懷裏,幾秒之後,他退出厲成的懷抱走入了人海,再不迴頭。


    望月街。


    厲成臨走前辦了件大事,他聽說s市的市政府準備買下望月街,將所有的東西都推倒重建,為了保險起見,厲成硬是花重金將這個項目從市政府手裏買了過來,然後囑咐陸遇在他迴來之前一定要替他守好這裏。


    厲成到的時候安何派給他的兩位高人已經在地方等他了,不過還多了兩個人。


    宋珮茵和季君珣也來了。


    這兩人是送行的?


    盡管心中疑問,但厲成並未問出口,他隻是微微衝季君珣和宋珮茵微微點頭打了個招唿。


    對於宋珮茵,雖然是她告訴了厲成所有事情,可厲成仍舊無法對她有什麽好感,若不是這女人,宋千玦又怎麽會去到零域呢?而他也不用丟下一切生死未卜的去冒險。


    眼見著厲成連看都不看自己,宋珮茵默默翻了個白眼,從鼻子裏哼出一聲來:“行了,厲總,我知道你看不慣我,但我呢,還是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就跟我家君珣一起陪你去一趟吧。”


    零域。


    一個月前。


    宋千玦被新籮帶到零域之後,這裏的一切都刷新了宋千玦先前的世界觀,盡管她並不願意相信新籮告訴她的一切以及她的元珠身份,但,事實勝於雄辯,當她跟著新籮迴到須彌山時,一直被奉養在須彌山頂處林木女王留下的權杖讓她不得不接受了眼前的一切。


    一直神采晦暗的權杖似是知道主人迴來了,瞬間光芒萬丈,騰騰的仙澤將破舊的須彌山瞬間變得生機勃勃,流水歡快了,樹根緊紮在土裏,花朵成片的綻放在山坡上,就連林間的小鳥都變得活潑起來。


    宋千玦被新籮強製性地留在了須彌山,他準備教她靈法以及如何馭使權杖,這些東西對宋千玦來說足夠新奇,卻也足夠讓她心慌。


    任誰怕是都不能接受這樣的境況吧?活了快三十歲,頭一迴經曆了隻存在在故事裏的故事。


    太荒誕了,更像個夢。


    晚上,躺在女王極盡奢華的大床上,宋千玦望著頭上金碧輝煌的屋頂,她狠狠地掐了兩把自己的胳膊。


    結果是真疼。


    今天新籮告訴她,為了讓她盡快恢複林木女王的神力,他決定等明日做好準備了要徹底洗去她留在那邊世界的記憶,這樣,她就能安心修習靈法,真正明白自己的使命,維護零域四大之命的秩序,讓四方不再燃起戰火,讓黎民和更多無辜的性命免於顛沛,免於災禍,這,便是她的使命。


    當聽到新籮和自己說起這些東西的時候,宋千玦訕訕地笑了兩聲,她轉過頭去背對著新籮立馬一張小臉皺成了一團。


    有沒有搞錯啊?以為演電視呢?她就是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隻不過換了個地方就非要讓她做什麽安守天下的女王,這不是為難她嗎?


    大概知道宋千玦在想什麽,新籮將屋子裏的婢女都趕了出去,隨後轉過身對著宋千玦說道:“既來之則安之,就算你下意識的想否認,但這件事是真的就是真的,你以為女王是隨便找個人都能做的嗎?你若是身上沒有當初林木女王留下的元珠氣息,你以為你姐姐和我能找得到你嗎?宋小姐,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麽稱唿你,我再給你一晚上的時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希望你能成熟點,早晚都要接受的事情,又何必浪費時間焦心呢?”


    說完,新籮便退了下去。


    和女王之位安守天下比起來,宋千玦想,她更怕的是新籮洗去她的記憶。如今她身在異世,記憶是她的唯一也是她的部,怎麽能被人拿走呢?她還想著能找到辦法自己迴去呢,若是真被拿走了記憶,她豈不是要永遠都留在這裏了。


    逆來順受從來都不是宋千玦的風格,既然新籮對她不義,她就隻能不仁了,不管怎麽樣,先離開須彌山,躲起來再說!


    想到這,宋千玦一咕嚕從大床上爬了起來,她從一旁巨大的女王衣飾櫃裏挑挑選選了好半晌終於選出來一件便於行動的勁裝,然後以女王的身份命人將須彌山方圓百裏之內的地圖給她呈了一份上來。


    聽命的女官是先前一直陪在林木女王身邊的得力幹將,名叫汀雪,汀雪雖心知新籮大人找迴來的這女王還未完覺醒,但她念著畢竟也是女王歸來,隻要她這些日子細心些,總不會出什麽意外的。


    於是,地圖就這麽到了宋千玦手裏。


    有了地圖,對人生地不熟的宋千玦來說總算解決了一大難題,不過她可並未就此輕易離開,而是在收下地圖後將汀雪單獨叫到了室內,想了個法子讓她相信了這迴迴來的新籮大人有問題。


    宋千玦跟汀雪說,其實她一迴到須彌山身體裏就不由自主的有了些林木女王的記憶,據她這一路迴來觀察發現,新籮大人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新籮,他野心勃勃地想要趁她女王之力還未完覺醒之前而徹底控製她,好讓林木一族從此成為替新籮辦事的傀儡。


    當然,這樣的話汀雪並不完相信,於是宋千玦為了讓汀雪徹底對新籮產生懷疑,她故意將新籮明天會來給她洗去記憶的事情告訴了汀雪,並裝作一臉深沉的模樣將手輕輕放在了汀雪肩上,準備繼續說服人家。


    “你該知道,我剛迴來,靈力還未完恢複,鬥不過新籮大人,他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會假模假樣地將我送迴來,讓所有須彌山的人都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這樣一來,等日後他徹底洗去了我的記憶,控製了我的言行,就算你們有所懷疑,也不會真的對他怎樣,所以,汀雪,我現在很需要你。”


    宋千玦之所以敢這麽說,是因為她篤定新籮不會將她究竟從何處而來告訴汀雪,畢竟這可是了不得的秘密,時限,誰會希望守護零域的女王是個從異世歸來的凡人呢?


    此時此刻的宋千玦神情肅穆,不苟言笑,像極了先前的林木女王,尤其是眼睛裏的光,聰慧,敏捷。


    看著這樣的宋千玦汀雪刹那間真以為是林木女王迴來了,從前女王還在的時候,隻要有什麽事拜托她,常常都會在跟她說話的時候將右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就算明知眼前的女子不可能是真的林木女王迴來了,但汀雪還是忍不住相信了宋千玦,沒辦法,實在太像了,神情像,樣貌像,就連小動作都沒什麽差別。


    想到這,汀雪往後退了一步,然後衝宋千玦微微鞠躬,無比恭敬地問道:“請問殿下,需要我做什麽?”


    汀雪低著頭,看不到宋千玦的表情,見汀雪這動作,宋千玦瞬間明白過來,這人一定是相信她了,隻要這人相信了她,往下的事就簡單多了。


    想到這,宋千玦唇邊翹起絲不易察覺的弧度,下一秒她便恢複了之前的表情,用自己女王的身份對著汀雪命令道:“我要你自明日起,三天之內不得讓新籮大人進入須彌山,我需要潛心恢複靈力,三天之後,等我出關,這新籮大人便不足為懼。”


    “是!屬下遵命!”


    汀雪不愧是個好女官,領了宋千玦的命令後出門便直接將不得讓新籮大人三日之內進入須彌山的消息傳了下去,就連邊角都派了重兵把守。


    外麵如此興師動眾,宋千玦卻在室內計劃著自己逃跑的路線,光有須彌山百裏之內的地圖還不行,宋千玦又從女王之前的暗格裏找到了須彌山的地下通道示意圖,緊接著她在包袱裏裝了些必備的行禮後便換上一身勁裝從密道裏逃之夭夭了。


    墨藍的夜空上月明星稀,宋千玦站在幾十裏之外的山坡上看著燈火朦朧的須彌山,此時她自以為逃出了新籮的魔爪,卻未曾想到自己正在走向危險的絕境,她今晚所有的決定都成為了日後害得零域生靈塗炭的荒誕行徑,不僅如此,還將新籮也陷入了要命的絕地。


    宋千玦逃走後的第二天,新籮果然帶著宮裏的仆人來了須彌山,汀雪怕山門處的守兵不敢對新籮多加阻攔,於是她特意帶著人守在了這裏。


    新籮遠遠地就感覺到了今天的須彌山與往日不大一樣,到處都是兵將。


    女王不過剛迴來,這陣勢是要做什麽?新籮一邊想著一邊到了山門跟前。


    當看到汀雪居然守在這裏的時候,新籮瞬間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眉頭一緊,新籮正要開口,汀雪卻先給他下了逐客令。


    “新籮大人,女王昨日才剛歸來,對須彌山的些許事情還不甚熟悉,眼下女王正在殿裏修習,萬不能打擾,還請新籮大人改日再來。”


    聞言,新籮心裏那股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汀雪是林木女王魂歸混沌後整個須彌山神力最強的女官,新籮不想跟她發生衝突,更何況他一直與須彌山交好,如果不慎重的動了手,隻怕往日情誼就要作廢了。


    但這麽就迴去新籮又不甘心,他現在由衷的懷疑是宋千玦跟汀雪說了什麽,否則汀雪是不會出現在這裏阻止他進去的。


    究竟說了什麽呢?


    新籮百思不得其解,究竟宋千玦不讓他進須彌山是為了什麽呢?


    想到這,忽然,新籮腦海裏一個激靈,他想起昨天他臨走前跟宋千玦說今天要來洗去她的記憶的事情。


    難不成那女人是想用這樣的方式逃避嗎?


    開什麽玩笑呢她?無虛崖的封印已經出現裂痕了,要是她再不恢複神力和他一起修複封印,到時候隻憑他一人,恐怕事情就難辦了,弄不好還會釀成大禍。


    盡管知道自己從汀雪那問不出什麽來,但新籮還是開了口,他問汀雪,女王究竟和她說了什麽,現在又到底在做什麽。


    事關重大,新籮神色急切,可汀雪卻絲毫不為所動,她對新籮的問話隻有四個字迴答:“無可奉告。”


    事情到了這步,新籮開始從心裏重新審視起宋千玦來,他一直以為這個女人是個頭腦簡單的,卻不想,被他認為頭腦簡單的人能讓汀雪如此聽話的守在山口不讓他進去,看來,他還真是小看她了。


    汀雪是個十分得力的手下,曾經新籮還為林木女王有這樣忠心的屬下感到高興,但他現在卻絲毫高興不起來,他的直覺告訴他,宋千玦一定在耍花樣!又或者,這女人已經逃走了。


    新籮之所以會這麽懷疑,是因為他記得他將宋千玦從那個世界帶過來跟她說她該對零域裏的生靈負責的時候,宋千玦的反應太強烈,她大聲質問他:“你說的那些跟我有什麽關係?好!就算我真是由你口中林木女王的元珠化成的,那又怎樣呢?我是屬於我的,這個身體裏住著的是一個新的靈魂,不是你的林木女王!她跟我沒有半點關係!再說了,如你所見,我是個再平凡不過的食五穀的凡人!哪裏有什麽神力輔佐你?”


    ......


    汀雪態度堅定,任新籮如何言辭也不肯放他進去,末了,新籮隻能佯裝作罷,臨走前他跟汀雪說道:“既然大人不肯讓我進去,那我便不進就是了,但,新籮希望汀雪大人就算為了整個零域的生靈著想,也請一定要確定女王真在須彌山上,一旦發現不對勁,還請汀雪大人派人聯絡我。”


    說完,新籮帶著仆從頭也不迴的又坐轎走了。


    新籮走後,汀雪仔細迴憶了一番他的話和眼神,覺得這位掌管人間風水的新籮大人似乎並不是在騙她,如果他沒有騙自己,那麽女王大人昨天對自己說過的話......


    翌日。


    新籮一向是個注重睡眠質量的人,但昨晚他竟破天荒的失眠了,不為其他,隻為那個讓他操碎心的宋千玦。


    他昨天迴去後左思右想覺得不對勁,到了夜裏原本想趁著月黑風高去須彌山一探究竟,可轉念一想,又記起須彌山被林木女王設置了一層結界,除了本族內


    被特許過的人可以進入外,其他族類隻能從須彌山的正門進入,一旦動了歪心思要走偏路,便會觸及結界上的顆粒,引來天雷轟頂。


    於是,夜探須彌山的想法隻能擱淺。


    今日來須彌山的時候,新籮還是昨日那副模樣,汀雪也依然守在門口不讓他進去,索性新籮也不跟汀雪廢話了,直接問她昨晚有沒有見到人。


    聞言,汀雪一怔,宋千玦交代她不能將自己閉關修習神力的事情告訴別人,所以,縱使昨天汀雪聽了新籮的話想確認一下這位剛歸來的女王是否還在,但無奈女王在閉關,就算汀雪想進去也無法,閉關對修習神力的人來說意味著什麽,汀雪再明白不過,一旦閉關之人被打擾,便很有可能心脈受損,嚴重者甚至走火入魔,危害性命。


    眼見著汀雪神色不對,新籮頓時明白過來這人昨晚肯定沒有見到宋千玦,想到這,新籮心下一緊,他覺得,宋千玦一定出幺蛾子了,早知道他就不該把這人單獨放在這的!


    行!敢跟他耍花招!


    汀雪奉命守山門,自然不肯輕易放新籮進去,新籮一連兩日受阻,加之眼下情況複雜,這迴來的“女王”決不能出半點差錯,故此,縱使新籮不願和汀雪發生爭執,但情況卻容不得他再客氣下去。


    從軟轎上飛身而下,新籮一頭銀白的發絲在空中飄揚起來,他本就麵容英俊,此時更顯氣勢。


    端端地落在汀雪麵前,新籮一雙眼已經沒了溫度,瞬間變得陰鷙起來,一開口便帶著騰騰的殺氣。


    “汀雪大人,我不想與你為難,也請你不要為難我,女王歸來事關重大!倘若我今日見不到女王,這須彌山雖難闖,但也不是不可行的!”


    身為女王身邊的大護法,汀雪最討厭的便是被人威脅,聽完新籮的話,她一聲冷哼,玄鐵的劍瞬間出了鞘。


    “嗬?我奉女王之命守在此處,為的便是阻止新籮大人進去,倘若新籮大人今日要硬闖,不妨先和汀雪較個高下!”


    見汀雪今日是打定主意要跟自己過不去,新籮麵上雖不動聲色,心裏卻焦急起來,他此來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跟人打架的,他隻是想確認宋千玦究竟在裏麵做什麽,又或者,她究竟還在不在。


    但新籮的這些心思汀雪又豈會明白?汀雪隻知道他們的女王殿下如今正在閉關,決不能被人打擾。


    汀雪是個忠心的,新籮曾經為了這個沒少在林木女王麵前跟女王進言,讓她提拔汀雪,將來汀雪一定會成為女王最得力的助手,彼時,新籮萬萬沒想到就是這個一手被他推薦上去的人有朝一日竟要與自己刀槍相對,而且最重要的是,忠則忠矣,卻是個死心眼子。


    玄鐵劍的寒光至至新籮的眼底,他雙眉皺起來,不悅地盯著汀雪說了句:“真不知道你這腦子是怎麽長的,竟如此死心眼!真是懶得與你浪費時間,不過我可提醒汀雪大人一句,倘若女王一旦出了意外抑或已經不在這須彌山,到時候,這安護天下生靈的責任不知汀雪大人擔不擔得起!”


    說完,新籮一扭頭氣咻咻地又迴去了。


    看著新籮離去,汀雪原本該感到高興才是,畢竟她又一次擋住了這人闖入須彌山的企圖,可惜,汀雪卻實在高興不起來,新籮臨走前說的話很重,像是猜到女王會出什麽問題似的,但,女王不是跟她說自己在閉關嗎?會出什麽事呢?


    應該沒什麽大礙吧?這新籮會不會是為了進須彌山哄騙她的?


    就這樣,汀雪忐忑不安的心一直煎熬到了第三天,今天是女王和她約定出關的日子,究竟有沒有問題,今日便能知分曉了。


    當然,新籮照常也來了。


    原本新籮是不打算來的,畢竟昨日他都快被汀雪這個一根筋的傻丫頭給氣死了,要是那迴來的女王出了什麽意外,看他今日怎麽找她算賬!


    因著要迎女王出關,汀雪一大早就吩咐人把守好了須彌山的各處地方,然後她便迴到了宮裏的密室門前,結果她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太陽落山也沒見女王從密室出來。


    盡管腦海裏早已產生了不好的預感,但汀雪還是安慰著自己,說不定女王是在哪個環節多耽擱了,她再等等就好了。


    又一個時辰過後。


    手下的人來報說新籮在山門前指名點姓要找自己,汀雪此時已經心亂了,她想起昨日裏新籮臨走前對她說過那些話。


    難不成,女王真是騙了她?


    想到這,汀雪握緊了手中的玄鐵劍幾步便到了石門跟前。


    這門有機關,她是知道的。


    在女王未迴來之前,這裏一直都是她一個人在打理,就是不知道女王迴來之後有沒有換過密匙。


    為了以防萬一,汀雪先在外麵用自己渾厚的內力向密室裏傳遞了些聲響進去,她甚至還問了女王什麽時候出來,結果,一無所獲。


    於是,汀雪愈發心慌起來。


    她依著自己記憶中的密匙在石門上用靈力化了幾個符號之後,那石門竟真的緩緩打開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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