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手裏仍舊捏著照片,將自己該說的事都說完了,宋千玦轉而再次提起照片上的事情,她指著笑容靦腆的小男孩問:“孫叔,這個男孩子,是我哥哥嗎?”


    孫叔從她手裏拿過照片仔細端詳了許久上麵的人,始終未曾說話。


    良久,孫叔的眼眶漸漸變得濕潤起來,他將目光落在宋千玦身上,問道:“你真的想知道嗎?”


    “想。”


    宋千玦毫不猶豫的應下。


    “那你先答應孫叔,不管接下來你聽到什麽,都一定不要衝動,有些事你就算追究,以你我的力量,什麽都無法改變,可能還會因此招來殺身之禍。”


    麵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宋千玦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孫叔,我答應你。”


    二十年前有個叫白頭鎮的地方,那時候國流行做小生意,白頭鎮便是在那個時候逐漸擴大,商業日趨繁茂,後來沒幾年白頭鎮就成了白頭縣,也成了當時國縣城的示範縣城。


    那時候的酒店沒有現在這麽隨處可見,更多的是消費極低的旅館,整個白頭縣隻有三家排得上星號的酒店,而宋千玦的母親顧悅因為讀過不少書,又長得最好看,於是就被招進了最好的酒店裏當了大堂經理。


    宋千玦四歲的這年,白頭縣已經連續三年被評為先進縣城,上麵來了消息說有大官要來視察工作,落腳地被安排在顧悅所在的酒店,當官的一再召集酒店裏的負責人開了好幾迴會議,從吃食到住所,從服務到環境,挨個囑咐了遍,說千萬不能出什麽事,白頭縣能不能爭取到國家的扶持項目就看這一迴。


    作為酒店的大堂經理,宋千玦的母親顧悅自然是首當其衝最重要提點的對象,好在顧悅幹這一行也算頗有經驗,酒店的負責人一再跟領導保證絕不會出岔子。


    在千唿萬喚中,上麵來視察的領導終於下來了,其中最大的官老爺名字叫秦興。


    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然而就在秦興離去前的最後一晚,意外還是發生了。


    秦興當時喝了不少酒,顧悅作為大堂經理和酒店的門麵自然要被領導叫去作陪。


    先前工作繁忙,秦興還未曾注意到顧悅,這會酒意正酣,又沒有公事,心思自然就放鬆了不少,以至於他第一眼看到顧悅的時候就愣了神,倒不是因為顧悅真就傾國傾城惑人心,而是那時候秦興將顧悅錯看成了不要他的老婆,也就是秦妍舒那頗有骨氣的媽。


    原本兩個女人是不像的,若真要說起來,也就輪廓三分相似,可彼時秦興喝了酒,酒意正上頭,哪裏分得清眼前是誰?


    雖然酒店負責人有意保顧悅,可架不住縣城裏領導的頻頻眼色,與自己的前途比起來,顧悅一個女人算什麽?


    那天晚上的飯局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毫不知情的顧悅被負責人派去給秦興的房間送醒酒茶,這一送就沒能出來......


    宋千玦的父親宋山河是一名緝毒警察,在顧悅出事的這一晚,宋山河和隊友在邊境剿滅了一個製毒窩點,卻因為對方似乎有了防備而損失了八名武警,抓住了裏麵一個重要人物,經過連夜審問,宋山河從這人口中得知了一個驚天秘密。


    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有代號為蠍子的大官和毒販勾結製毒!而且就在他們的緝毒隊裏還有對方的臥底!


    這是何等駭人的消息?


    宋山河不敢聲張,而那名重要人物也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帶著從重要人物嘴裏套出來的消息,宋山河趁著天黑再次偷偷返迴了先前的製毒窩點,從那找到了一本毒販還未來得及銷毀的賬目,其中記載了諸多大官跟毒販的交易詳情,而就在此時,隊裏的一名警察無故消失了。


    宋山河知道,那個消失的人,應該就是對方派來的臥底。


    因為不清楚對方的勢力究竟滲透到哪裏,宋山河一時之間不敢輕舉妄動,但他知道,如果他不早日將賬本送到自己信任的人手上,那人很快就會迴來對他下手。


    經過一番篩選和暗查,宋山河最後將代號為蠍子的目標定在了秦興身上,真正讓宋山河下定決定要跟秦興鬥一鬥的,是在他知道顧悅被秦興給睡了的時候。


    沒有男人能忍受這樣的事情發生。


    宋山河抱緊自己的妻子暗自下了決心,他一定要將秦興的醜惡麵露揭露出來。


    人前衣冠,人後禽獸,形容的就是秦興這樣的敗類。


    顧悅也不是尋常女人,被秦興欺負了她也沒想著要死要活,她尚有愛人和孩子,得活下去,可是當宋山河將秦興和毒販勾結的事情告訴顧悅後,她沒有絲毫的猶豫,表示自己支持宋山河的決定。


    宋山河帶著手裏的賬本和那毒販留下的口供趁著天黑從白頭縣一路北上,準備去找自己曾經的大隊長。


    顧悅原本是在家照顧女兒宋千玦的,可她又實在放心不下宋山河,便將宋千玦交給鄰居讓鄰居幫忙帶幾天,說他們夫妻二人很快就迴來,安頓好宋千玦,顧悅帶了些行禮義無反顧的追上了宋山河。


    眼看二人就要到京都了,沒曾想宋山河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們的車在高速上被從後麵追上來的一輛貨運卡車直接撞到了山道下的洪流裏。


    車子沿著陡峭的山坡一路翻滾而下,最後砸進奔騰的江河裏,被滾滾洪水卷入死神的去處......


    而就在這事發生的半個小時後,京都的大隊長帶著人馬趕了過來,可警察已經封鎖了車禍現場。


    一步之遙的距離,半個小時的時間,宋山河和顧悅就這樣永遠的離開了人世。


    懊惱不已的大隊長藏在山崗後對著車輛出事的地方磕了三個響頭,鐵骨錚錚的八尺男兒流了淚。


    後來,大隊長曾想方設法再次引秦興露出破綻,可秦興這隻老狐狸自那之後行事謹慎了許多,這邊大隊長在暗中調查秦興,那邊秦興卻也在暗中調查宋山河當初進京究竟準備將手上的東西交給誰。


    在徹底被秦興查出來之前,已經摸清秦興底細的大隊長選在了這個時候隱退,不是他不想為兄弟報仇雪恨,而是秦興的勢力他就算拚上一條命也無事於補,甚至翻不出一絲漣漪。


    如果連他都死了,這世上知道秦興惡行的人就再也沒有了。


    大隊長迴到了白頭縣,此時的宋千玦已經六歲。


    在宋山河跟顧悅消失的第三個月,宋千玦被搬家的鄰居寄養到了當地的福利院,大隊長從京都隱退後改名換姓直接到了白頭縣。


    原本大隊長是打算找到顧悅和宋山河曾收養過的一個小男孩兒將他和宋千玦一起帶走,可等他迴來的時候,那小男孩兒早已不知所蹤。


    在福利院大隊長找到了宋千玦,小女孩兒長得乖巧美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像極了她的父親,眼角下還有顆殷紅的淚痣。


    他告訴小女孩她的父母已經遠行,問她願不願意跟自己走,彼時年幼的宋千玦頗為認真的考慮了一番,奶聲奶氣的開口:“我願意。”


    於是大隊長以宋千玦叔叔的身份將她帶離了白頭縣,去了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


    再後來,秦興的官越做越大,而顧悅曾就職的那家酒店在檔案上徹底消除了顧悅的存在,當地的領導也示意有關部門將宋家一家人從冊子上除名,凡是曾跟在秦興手下視察的人升官的升官,發財的發財,彼此都默契非常的忘記了被他們害死的年輕夫妻。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見過顧悅和宋山河,隻有一些年紀大點的人會偶爾說起他們,說這兩人一個白衣怒馬品貌非凡,一個出水芙蓉玉質天成,都是曾驚豔時光的一對璧人......


    宋亦陽看著宋千玦心事重重的進去找了孫叔,一個小時後又失魂落魄的從裏麵出來了。


    看出宋千玦不對勁,宋亦陽在車上問了她一句怎麽了。


    聞言,宋千玦忽然轉過頭直勾勾的盯著宋亦陽,眼神有些駭人。


    宋亦陽被她看得後背發毛,眉頭皺起:“有話就說。”


    “孫叔知道了。”


    宋千玦突兀開口。


    緊接著車裏便是長久的沉默。


    直到宋千玦下車,宋亦陽忽然從後麵拉住她的胳膊:“你準備怎麽辦?”


    緩緩側過身,宋千玦俯視著駕駛位上的宋亦陽。


    眼前曾讓自己陷入不安恐懼的男人此刻正用一種擔憂的眼神看著她,刹那間,兩個人的身份好像互換了。


    現在的宋亦陽是怕她的,怕她心有念頭將一切拆穿,如此一來,剛有所好轉的宋家便會再次跌入深淵。


    若換做平日,宋千玦說不定還真會考慮宋亦陽擔心的事,但現在她不會了。


    當她知道自己父母的離世是秦興一手導致的時候,為人子女,就算前路坎坷未知,她也決不會退縮。


    身有血海深仇,怎能輕易退走?


    盯著宋亦陽拉住自己的手,宋千玦忽而衝他揚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你放心,我始終都是厲家的少夫人。”


    宋千玦的笑並沒有任何問題,可宋亦陽就是莫名覺得哪裏好像變了,那個笑容裏摻雜了他看不懂的東西。


    燕庭南岸。


    厲成還沒迴來,宋千玦抱著大聖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裏麵正放著秦妍舒主演的偶像劇。


    盯著秦妍舒那張臉,從前不知道就算了,可現在既然知道了,宋千玦不是白蓮花更不是聖母,仇人的女兒,她做不到無動於衷,更何況秦妍舒還幾次三番害得她差點沒了性命。


    茶幾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宋千玦瞥了一眼,是厲成發來的消息。


    陸遇說過,厲成這人一向講究速度和效率,像發短信這種浪費時間的事情他從來不做,有什麽要說的話要交代的事都以打電話來進行。


    這是宋千玦第一次收到厲成的短信,她點開未讀。


    “今晚可能要加班,為下周出差做準備,你一個人不要亂跑,想出去就帶上巧姨。”


    想了想,宋千玦啪嗒啪嗒在屏幕按出一串迴複。


    “今天怎麽想起給我短信了?”


    半晌,厲成沒迴她。


    宋千玦忍不住又發過去:“不要太晚了,我等你迴來。”


    片刻,手機響起來,點開一看,隻有簡單的一個嗯字。


    v·i的總裁辦公室裏。


    盯著屏幕上宋千玦發來的消息,厲成不苟言笑的臉上竟忽而添了絲笑意。


    我等你迴來。


    不過五個字,卻讓厲成忍不住心花微放。


    有個人在等他迴去。


    曾經他以為工作才是這世上最讓人感到滿足和成就的事情,可現在他發現自己從前想錯了。


    厲成從未像現在這般如此急迫的想要早點做完工作,然後迴家。


    至於他發給宋千玦的短信,那是他刪刪減減猶猶豫豫好久才發過去的,幾天前他無意間看到一句話,浪漫的短信是一個增進戀人感情的好辦法,所以今天他在想要給宋千玦打電話的時候選擇了發短信,他想知道,這句話是不是真的。


    放下手機,宋千玦魂不守舍的上了樓。


    身世真相來的太慘痛又太突然,她無法用語言形容自己當下的感受。


    長了這樣大,宋千玦從未想過自己的父母會是被人害死的,她一直以為孫叔口中的車禍隻是一個意外,沒想到卻是有人蓄意謀殺。


    她覺得,她應該好好想想接下來自己該怎麽做。


    厲成是半夜迴來的,宋千玦果真還沒睡,懷裏抱著大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


    聽到門口的腳步聲,宋千玦這才迴過神,一側頭,厲成已經站在她麵前了。


    眼前的男人英俊挺拔,看著自己的眉目間都是溫情,若是從前,宋千玦心裏定是歡喜的,現在她也歡喜,可哽在她心中的刺始終無法讓她再真正高興起來,就算是厲成,也解不了。


    雙親含冤死去,仇敵尚且逍遙法外,她如何能心安理得的苟活?


    宋千玦麵容疲累,雖然在看著笑自己,但厲成還是感覺到不對勁。


    “怎麽了?”


    他問道。


    “累了?”


    宋千玦順勢點點頭。


    因為穿著睡衣,宋千玦脖頸間昨晚留下的吻痕清晰可見,想起昨夜的情形,厲成忍不住下腹一緊,以為宋千玦是昨夜累著了,他彎腰將人抱起來:“以後累了就自己睡,別等我了。”


    宋千玦乖巧的偎在她懷裏,沒吭聲。


    第二天。


    厲成走後,宋千玦主動約了秦修見麵。


    s市六環外的一家小飯館裏。


    宋千玦要了個包間。


    她麵無表情的坐在秦修對麵盯著秦修,看上去不太對勁。


    秦修被她瞪得有些莫名,正要開口活躍氣氛,卻聽到宋千玦忽地開口問他:“你就是當年照片上的小男孩對不對?”


    聞言,秦修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他放下手中準備夾菜的竹筷,轉而對上宋千玦的目光,語氣沉沉。


    “你都知道什麽了?”


    宋千玦不避也不讓,語氣篤定:“你不是秦興的親生兒子。”


    秦修沒說話。


    “我不會讓我父母白白犧牲,秦興已經多活了二十年,他該死了!”


    說這話的時候,宋千玦放在桌上的手握緊成拳,青筋暴起。


    “你不要胡來!”


    秦修看她這副模樣,以為宋千玦被仇恨蒙了心,準備不管不顧了,當下忍不住出口勸阻。


    漸漸放開手裏的力道,宋千玦對上秦修的視線:“你放心,在秦家沒完秦興沒死之前,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


    半晌,秦修重重地歎口氣,似是猶不死心,問:“那個男人將所有的事都告訴你了?”


    宋千玦微一點頭:“孫叔就是當年我父親要去京都找的那位大隊長。”


    事已至此,秦修已經沒什麽好隱瞞的了。


    原本他並不打算讓宋千玦知道這一切,他已經在秦家經營了十年,很快,隻要宋千玦拿到艾西納的資料,他再用這些資料跟安何做個買賣,屆時,借用安何手下的勢力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將秦興繩之以法,一切本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可秦修千算萬算沒算到宋千玦會發現那張他保留在書房的照片,更沒想到大隊長會選擇告訴宋千玦真相。


    不過,如今宋千玦知道了也不算什麽壞事,至少在艾西納資料的這件事上,他不用再跟宋千玦像從前那樣鬥智鬥勇,生怕這小丫頭不配合他。


    宋千玦不笨,秦修之前一直要她拿到艾西納的資料,故此她明白這東西對秦修來說該是很重要,從前她不知道,還想著自己弄個假的糊弄秦修,現在想來,不由的慶幸幸好自己沒那麽做,否則,她豈不是害了秦修?


    知道宋千玦對於自己為何會成為秦興的兒子頗為疑惑,事已至此,秦修幹脆也不瞞她,將自己這二十年來所做的一切都悉數告訴了宋千玦。


    當年秦修的父母染病雙亡後親戚沒人願意收留他,那時候他才八歲,骨氣頗重的孩子就這麽順著山溝的路離開了原來的小山村,一個人流浪到了白頭縣。


    一個雨夜,秦修手裏捏著冰冷的饅頭站在街邊一家已經歇業的餐館外麵躲雨,恰巧此時宋山河接顧悅下班迴家,兩個人見他穿著雖然破爛卻很幹淨,白白瘦瘦的一張臉不像其他要飯的小叫花。


    彼時顧悅剛生了宋千玦不久,許是做母親的女人都容易心善,再加上考慮到家裏的境況再養活一個孩子也不是什麽難事,總之,八歲的秦修就這麽被顧悅跟宋山河帶迴了宋家。


    那時候秦修還不叫秦修,宋山河問他的名字,他隻說有個小名兒叫小滿,因為自己是二十四節氣裏小滿那天生的,父親就給他娶了這個名字。


    宋山河又問他父親姓什麽,他說姓安,宋山河想了想繼續說道:“男孩子隻有小名可不行,這樣吧,你雙親都不在了,我給你取個名字,你看行嗎?”


    秦修點點頭。


    “你姓安,就叫安鴻飛吧,鴻是鴻鵠的鴻,等將來長大了,做個胸懷博大的棟梁之才。”


    從此以後,小滿有了他的大名,叫安鴻飛。


    顧悅的女兒兩歲了,十歲的安鴻飛每次下學迴來宋千玦總會跟在他身後咿咿呀呀口齒不清的喚他:“小滿哥哥,小滿哥哥......”


    那時候安鴻飛一直以為,他找到了重生的地方,他和宋家人會一直這麽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


    然而命運總是無情的,一直到安鴻飛十二歲這年,宋千玦四歲。


    秦興的到來讓白頭縣沸騰也讓宋家徹底消失在了這裏,安鴻飛逃學在顧悅就職的酒店知道了顧悅被秦興欺負的事情,雖然那時安鴻飛年紀尚小,但有些東西他從那些大人的眼神裏能看出來在顧悅身上發生的事情不是什麽好事。


    再後來,顧悅和宋山河雙雙車禍身亡,就這樣,安飛鴻重生的家沒了。


    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麵對這樣的事情能做什麽?他什麽也做不了,還像從前那樣流浪嗎?


    離開前,安鴻飛從宋家帶走了一張四個人的合照,然後他拿著這張照片一路吃盡苦頭到了京都。


    他不知道該去哪裏找秦興,隻知道自己不應該就這樣放任仇人逍遙,他得為宋家枉死的恩人做些什麽。


    十四歲這年,安鴻飛無意間接觸到一個權貴的浪子,這浪子那日喝多了,口裏不把門,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他告訴安鴻飛有個姓秦的大官兒老婆跑了,連女兒也不認他,那大官就在外麵找了女人想生兒子,結果那兒子是個短命鬼,夭折了,於是萬念俱灰的大官兒準備托他爸幫忙找個幹淨孩子。


    從這裏開始,安鴻飛便意識到他的機會來了。


    為了能接近秦興,安鴻飛利用了身邊一切關係,終於,功夫不有心人,他見到了秦興,並以苦肉計得到了秦興的信任。


    從那以後,世上再無安鴻飛,隻有秦興的幹兒子秦修。


    時至今日,安鴻飛身上當初給秦興擋子彈留下的痕跡依然清晰可見。


    沒有人能想象的到,一個十四歲的孩子,能為了給救命恩人報仇,是如何在仇家身邊忍辱負重了二十年。


    秦修迴憶起這段往事的時候語調很輕,仿若真就隻是在講一個故事。


    透過秦修的聲音,宋千玦似乎真想起了自己年幼無知的小時候。


    刹那間,眼前人變得親密起來。


    宋千玦忍不住出聲喊了秦修一句小滿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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