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何調笑道。


    聞言,一旁的宋千玦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話其實她老早就想說了,沒成想先被安何說了去。


    宋千玦這一聲毫不掩飾的笑惹來厲成側目,安何的注意力瞬間就從厲成身上到了宋千玦身上。


    “這位是少夫人吧?果真名不虛傳。你好,我叫安何,跟厲先生是朋友。”


    安何笑著將手再次伸向了宋千玦。


    宋千玦也不怯,她同樣迴以安何笑嘻嘻的模樣,問道:“你聽說過我?”


    安何點點頭。


    宋千玦趁機又問:“那他們都是怎麽說我的?”


    安何一愣,反應過來,他瞥了一眼厲成後才將視線落到宋千玦身上,似笑非笑的迴她:“自然是誇少夫人冰雪聰明,天姿國色。”


    這話初聽來的確是個誇人的,但在宋千玦麵前的安何可不是什麽善茬,她仔細揣摩了這話後又聽出另外一層意思,安何誇她冰雪聰明天姿國色,實則不過諷刺她賣身求榮。


    安何給人的第一感覺跟如沐春風似的,不像會討人長短的八卦嘴臉,所以宋千玦其實並不知道他這話裏究竟有沒有暗諷她的意味,但正所謂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個,就算安何沒這意思,但他的話的確叫人誤會,她宋千玦可不是假裝傻白甜的白蓮花!


    想到這,宋千玦決定以一副小人得勢後囂張又嘚瑟的模樣迴擊一番安何,反正在京都她這個宋家千金小姐的名聲早就敗壞了,不差這一迴。


    剛才那句話話音落下後安何其實就後悔了,他不該用這兩個詞語的,但凡他們這個圈子裏消息靈通的都知道宋家的女兒是如何才嫁給厲成的,這倆成語不擺明了在諷刺人家嗎?雖然他真的沒有那意思。


    厲成原本就冷著張臉,在聽到安何的話後他那雙盯著安何的深長眼睛頓時聚滿了寒意,就算宋千玦再怎麽樣,那也是他厲成娶的夫人,這打狗還看主人呢,安何算哪根蔥?有何立場來嘲諷他的夫人?


    打算為自己老婆出氣的厲成正要開口,這是卻聽得一旁的宋千玦自己先開了口。


    隻見她往前跨了一步,雖沒有安何高,但那神色裏帶著的勁兒可絲毫無法讓人小看了她,還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樣,再加上她那雙總是閃爍著熠熠光輝的眸子,瞧著就古靈精怪的不好對付。


    果然,就在安何苦笑一聲暗歎今日不該妄語的時候,宋千玦忽然出口朝他似真似假地“呸”了一聲,緊接著笑道:“想不到堂堂百盛集團的安總也喜歡這麽陰陽怪氣的說話,跟著一群暗地裏嗡嗡叫的蒼蠅在這人雲亦雲。”


    此話一出,安何的臉色可以說十分精彩了。


    厲成知道宋千玦一向牙尖嘴利,但沒想到她會如此的牙尖嘴利,安何明顯已經懵了,不過這也不能怪宋千玦,厲成想到,就算今日宋千玦不說什麽,自己也是要跟安何討個口頭較量的,自己的老婆可不能叫別人欺負了去。


    宋千玦說完這話後沒管安何的反應,她轉過頭笑眯眯地挽住厲成的胳膊,微微抬頭故意以一種及其親昵的語調說道:“老公,我們進去吧。”


    聞言,厲成點點頭,他瞧了一眼神情複雜的安何,側頭示意道:“安總,走吧,演出要開始了。”


    安何似乎是剛剛迴過神來,一雙桃花眼似的眸子越過厲成緊緊盯著宋千玦,半晌,他將視線落到厲成身上,笑著拍了拍厲成的肩:“少夫人如此伶牙俐齒,厲總,你好好保重。”


    說完,安何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徑自走過夫妻二人的麵前,恰巧這時那德國部長也到了此地,三人又假意寒暄幾句後便進了歌劇院。


    場館裏。


    宋千玦很容易就從舞台上一隊外國芭蕾舞演員裏看到了那個領頭中國女孩兒,當然,厲成也看到了。


    當觀眾席的光漸漸暗下去,舞台中央的光漸漸亮起來的時候,宋千玦聽到厲成輕聲呢喃了兩個字。


    是她?


    聞言,宋千玦倏地轉過身看向厲成的側臉,問:“你認識這個領舞的?”


    淡淡地瞥一眼宋千玦,厲成微微點點頭:“見過。”


    那德國部長是個好色的,雖然宋千玦聽不懂他指著舞台上的女孩兒對安何跟厲成說了些什麽,但瞧著他臉上那些yin色,宋千玦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來。


    陸遇的手機一直在口袋裏震動,他瞧了一眼來電,發現是國內總公司的電話,不能不接,示意厲成後陸遇站起身往場館外走去。


    因為是唯一的vip位置,陸遇也不用刻意彎腰避著誰,隻是,當他側身從德國部長麵前走過的時候,分明感覺到有人趁機摸了他的屁股!


    一瞬間,陸遇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爆紅,他猛地轉過身來,一雙眼利劍般剜向還未來得及起收起猥瑣之色的德國部長。


    攥緊了自己的拳頭,陸遇努力控製著想要一拳揮過去的念頭,他在心裏提醒自己這老色鬼事關重大,他不能在此事因為自己而壞了厲成的事。


    因著角度的關係,厲成並未看見發生了什麽事,倒是安何將德國部長的行徑看了個一清二楚。


    陸遇麵無表情的盯了眼德國部長,絲毫未泄露自己的情緒,隨即他快步走了出去。


    老色鬼是個男女通吃的東西,仗著這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再加上厲成和安何又都對自己有所求,故此特別的有恃無恐,他盯著陸遇英挺的背影嘴角含著惡心的笑一直到陸遇消失在視線裏方才收迴自己的視線,沒想到卻和安何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德國部長衝安何一副男人之間了然一笑的模樣,安何也跟著笑了,但安何的笑容裏卻摻雜著一絲隱藏極深的狠戾。


    舞蹈團最後的兩個節目都是來自中國領舞的女孩兒獨舞,其中一段是著名的《天鵝之死》。


    在寧靜皎潔的月光下,一隻白天鵝憂傷的顫動著翅膀,大提琴奏出憂鬱的旋律,白天鵝身負重傷將與世長辭,但她渴望重新振翅飛向天際,她輕輕抖動著自己的翅膀,艱難的立起足尖,一次又一次嚐試著飛離湖麵,生命正在唿喚她奮力與死神拚搏,她終於奇跡般展翅旋轉飛翔起來,生命的光輝重新閃現,但由於精疲力竭,白天鵝緩緩地屈身倒地,她在顫抖中竭盡力抬起一隻翅膀,遙遙指向天際,隨後,她慢慢地閉上雙眼默默死去......


    宋千玦對音樂和舞蹈的天賦不高,但她卻仍能從這段舞蹈裏感受到舞台上那隻美麗高貴的白天鵝的內心,許是那女孩兒的神色太過以情動人,宋千玦竟也感受到自己心裏一片悲傷,她仿佛從那白天鵝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她是個騙子,雖迫不得已,卻仍是個騙子。


    如果將來被厲成知道了這一切,那時候她又會麵臨什麽?是不是也會像這隻天鵝一樣,當她拚盡力,卻仍舊什麽也留不住。


    漸漸地,宋千玦感覺到自己的眼眶一陣溫熱,她猛然間迴過神來,舞台上的女孩兒已經退了場,身後所有的人都在往走去,而一直坐在她身旁的厲成則古怪的盯著她。


    眼裏含著一包淚,宋千玦不確定厲成是否發現自己情緒不對,她不敢抹也不敢輕易開口,生怕眼淚就這麽輕易落下來。


    眼前的女人眼眶泛紅,淚光閃爍,可她卻硬是憋著那滴淚不肯讓它落下來,瞧上去既幼稚的傻氣又莫名的堅強。


    厲成不禁在心裏納悶,宋千玦一向心大,自己曾那般言語對她她都不曾露出絲毫難過,可今天她卻因為一場芭蕾舞落淚......


    雖然很好奇宋千玦究竟怎麽想的,但厲成忍住沒問,隻默默遞給了宋千玦一張紙巾,隨即站起身往館外走去。


    他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宋千玦已經打破了他預設的規則,他能清晰的看見自己遇到宋千玦後每天的變化,雖然他麵上總是裝作一副漠然的樣子,現在的他,早已無法討厭這個女人,更多的是一種迷惑。


    一行人走出歌劇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厲成看那德國部長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他忍著惡心同這老東西客客氣氣地道了別,隨後帶著宋千玦和陸遇開車離去。


    先前在歌劇院的時候,厲成前腳進了廁所,安何後腳就跟了進來,他一臉和煦的笑著同厲成商量道:“等會結束了肯定會邀請那老東西吃飯,把這個機會單獨讓給我怎麽樣?”


    厲成眉頭一挑:“安總這話我怎麽有點兒聽不明白。”


    聞言,安何毫不在乎的微微一笑:“作為交換,艾西納的項目我不要了。”


    對於一個商人來說,尤其是一個成功的商人,輕易放棄一個成功率百分之五十的項目,不管為了什麽,都實在不是個明智之舉。


    麵對厲成目光的打量,安何知道厲成在想什麽,他兀自轉過身無比優雅的擰開水龍頭,一邊洗手一邊通過牆上的鏡子看厲成,說話的語氣既輕快又篤定。


    “你放心,我安何一向說話算話,你也不用猜我是為了什麽,總之,這對你來說是個好消息,放輕鬆點,我不玩陰謀詭計,你要是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宋千玦本以為結束後厲成會請那老色鬼吃頓飯,誰知厲成卻帶著她和陸遇二人直接駕車離去,將這麽好的機會白白讓給了安何。


    車上。


    厲成閉著眼靠在身後的軟墊上,微微仰起頭假寐,察覺到身旁的女人幾番三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厲成忽而沉聲問道:“剛才為什麽哭了?”


    哭?


    要不是厲成提起,宋千玦都快忘了這迴事了,畢竟厲成當時什麽也沒說,她還以為這人根本就懶得搭理自己,誰曾想這會他反倒問了起來。


    怔了片刻,宋千玦極不自然地攏了攏自己的發,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看厲成,用一種極其認真的語氣解釋道:“沒事兒,我就是覺得那女孩兒跳得太感人了,再加上音樂又那麽煽情,我的情緒不由自主地就跟著......”


    “夠了。”


    宋千玦話還未說完,厲成猛然睜開眼冷聲打斷了她。


    他在昏暗的光線下牢牢地盯著她,一雙眼古水無波,足夠平靜也足夠冰冷。


    宋千玦莫名的有些發怵,她不自覺地將身子往角落裏靠了靠,空咽下一口唾沫,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心虛。


    所幸厲成並未打算始終盯著她,不過須臾便再次轉過頭閉上了眼。


    安何將德國部長灌多了,這老色鬼喝了酒行事愈發不正經起來,他借著酒意搭上安何的肩:“你們中國人是不是一個長得比一個好看?剛才那小助理,屁股真翹,對了,還有厲先生身邊的那個女人,我很喜歡她那顆小紅痣......瞧著誘人的很......嗝...”


    老色鬼一串話說完緊跟著一串嗝也上了來,熏得安何當即皺了眉頭,他將這老東西的手從自己的肩上拿開後示意自己的助理再開一瓶白蘭地,然後他舉著酒杯遞給了老東西,說道:“既然部長這麽喜歡,那不如改天我將這兩人送到您床上來?”


    厲成本以為這家夥喝多了,自該本性完暴露來者不拒才對,誰知老東西愣了片刻,隨即甚是堅決地對他搖頭:“不...不行!我..我雖然好色...但是我...我知道厲家在中國......嗝...可是...是名門望族...生意上好說......但...這事做不得...那女人...是他老婆...容易惹麻煩......”


    聽聞,厲成在心裏不禁冷哼一聲,他還以為這老東西純粹是靠著走關係搞後門當上的部長,腦子裏除了****就沒點別的東西,誰曾想,這家夥做事倒是挺注意分寸!


    深夜十二點的柏林街頭,行人稀少,夜色寒涼,老色鬼已經完喝高了,臨走前東倒西歪的拍著自己的胸脯跟安何保證一定把艾西納的項目交給百盛,說厲成那人眼神太毒,他不喜歡。


    送走老色鬼後,安何迴頭看了眼自己的助理,助理揚了揚手機:“安總,已經到手了。”


    安何滿意地拍了拍助理的肩:“通知他們,可以動手了。”


    “是。”


    就在德國部長的車出發十分鍾後——他們不幸地遇劫了。


    一群蒙著頭巾的黑衣人先是繳了那部長保鏢團的槍,緊接著將車開到了兩百公裏以外一個廢棄的小村莊裏,過程中老東西一直睡得挺香,絲毫不察危險。


    到了目的地,黑衣人將視線用藥放倒的保鏢團部踢下車,然後將德國部長也從車上扔了下去。


    身上傳來鈍痛,迷迷糊糊睜開眼的德國部長總算察覺到不對勁了,他先是環顧了一圈躺在自己周圍的保鏢,隨後兩眼發愣的盯著團團圍住他的黑衣人,還沒來得及開口唿救十幾雙鐵拳已經落在了他身上。


    第二天。


    厲成接到了德國部長被打入院的消息,他下意識的覺得這該是安何幹的。


    就在厲成實在想不通安何這麽做究竟有什麽企圖的時候,安何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想也沒想,厲成劃開了接聽鍵。


    “嗨,厲總,早上好啊。”


    安何的聲音聽上去心情很好。


    厲成此時正坐在酒店私有的花園裏,他嘴裏叼著根煙微眯著眸子瞧著不遠處的宋千玦,這女人似乎很喜歡秋千,一個人也能玩得不亦樂乎。


    深吸了一口煙支,厲成抬手將嘴裏的煙蒂夾在了兩指中間,吐出一串漂亮的煙圈後總算空了口,他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地問安何:“那老東西哪裏惹著你了?”


    安何並不打算跟厲成說實話,他坐在陽台上的懶人沙發裏瞧著電腦屏幕上的資料,嘴角翹起一抹得意的笑來。


    “厲總說的我怎麽聽不懂呢?這樣吧厲總,我這裏有一份絕密資料,我等會會讓我的人給你送過來,至於用不用得上就在你了,但我覺得你會喜歡的。”


    對於安何忽然的示好厲成並未放輕警惕,俗話說無利不起早,他倒要看看這個安何究竟想從他這兒得到什麽。


    想到這,厲成還是那副語氣,慢悠悠地迴道:“是嗎?既然安總這麽好心,那我就收下了。”


    在安何的設想裏,依著厲成的脾氣他一定會問自己究竟想做什麽,誰知道厲成卻沒按套路來,隻管收好處不管往外吐。


    做生意嘛,你來我往才叫生意,厲成雖明白這個道理,但他卻還未猜透安何的用意,所以打定主意按兵不動,謹防上了這老狐狸的當。


    同為商人,安何自然明白厲成在想什麽,對方的靜觀其變在安何看來他甚是無所謂,反正他從一開始踏入商業圈就不是為了稱霸,更不是為了做厲成的敵人,而百盛這些年之所以做到這麽大不過是仰仗著他那個暗中的合作夥伴秦修,以及手底下的一班能人罷了,他不過是百盛的掛名老板,再者,他對這些也並不感興趣。


    一聲極輕的頂不屑的笑聲從安何喉嚨裏發出來,緊接著他以寬慰似的口吻衝電話那頭的厲成說:“厲總,實不相瞞,我們整個百盛呢其實對艾西納的項目根本就不在意,說來你可能不信,我做這個公司不過是玩玩罷了,要不是因為當初一時興起沒收住導致百盛發展到現在的局麵,說實話,我早就將公司解散了。”


    有一種人吹牛的時候你隻想兩巴掌唿到他臉上,還有一種人吹牛的時候你卻會相信他。


    在厲成這裏,安何屬於後者。


    沒有其他原因,隻因他們都是強者。


    厲成不說話,安何卻也不管那麽多,他自言自語般對著手機繼續說道:“我這個是享樂主義者,在我看來,當老板可是件苦差事,對吧,厲總?”


    “你想要什麽?”


    終於,厲成開了口。


    “問你要個人。”


    思忖了分秒,厲成一抬頭就瞧見不遠處的陸遇拿著份文件向他走了過來,於是厲成似真似假的問:“陸遇?”


    聽到厲成的話,安何猶豫了片刻:“怎麽樣?給不給?”


    安何誠意十足,本以為對方就算現在不同意也該給自己留點希望,誰知厲成卻斬釘截鐵的拒絕了他。


    “對不起,這個要求我無法答應你,安總的好意我心領了,艾西納的事不管安總感興趣也好不感興趣也罷,v·i歡迎每個競爭對手公平競爭。”


    厲成說完就要掛電話,安何連連出聲:“哎,等等。”


    “安總還有什麽事嗎?”


    聽聞,安何抬手瞧了一眼腕表,笑道:“我三個小時以後的飛機迴國,等我走後那老東西肯定不甘心就這麽讓你拿下艾西納,我的人應該到你的酒店了,那些資料可都是絕密文件,就送給厲總了,我覺得你應該用得上。”


    “安總這麽做,隻因為陸遇?”


    聞言,安何毫不掩飾地說道:“權當謝謝厲家這些年來對他的養育。”


    下午。


    德國部長被打得住了院,雖說都是皮外傷,但這也算是丟臉事了。


    老東西躺在床上陰沉著臉惡狠狠地盯著白色的被褥,仿佛要將那被褥給拆吞入腹好給自己報仇。


    就在這時,安何的電話打了進來。


    電話中安何十分得體的向老東西表示了對於昨夜遇劫這件事的悲慘遭遇,隨後告訴人家因為國內公司有急事他必須得趕迴去處理,艾西納的項目他隻能放棄。


    一聽這話,老東西頓時著急起來,正是因為知道百盛和v·i都想得到艾西納所以他才在厲成麵前那麽嘚瑟的,再者,安何先前許諾了老東西種種好處,所以這幾迴商業洽談下來他都沒給厲成明確的答複,為的就是將艾西納劃到百盛名下,現如今安何竟說要撤退,這不是故意整他嗎?


    就在這時,厲成帶著宋千玦和陸遇走了進來。


    電話那頭的安何已經不想多說,在幾人的視線德國部長隻能無奈的掛了電話。


    厲成示意陸遇將花束擺到桌上,陸遇努力忍住想笑的表情從德國部長的病床邊走了過去,沒辦法,實在是看上去太滑稽了。


    這老東西被人打慘了,左眼烏青右眼紅腫,眼縫都看不見了,鼻子嘴角腫得連在一起,恍一看就跟化了妝的母猩猩似的。


    厲成以十分同情的神色向老東西表達了自己對其遭遇的深感不幸,並表示艾西納的項目在三個小時前已經得到了他上級的特批,v·i與艾西納的負責人下午就要見麵詳談收購事宜,請他放心養病。


    老東西當場愣住,忽然明白過來自己被人耍了。


    下午的商談很順利,還剩下一些其他流程需要再耽誤三四天,晚上厲成宴請團隊所有人員,位置訂在了柏林最好的飯店。


    會餐結束後已經接近十點,外麵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本就寒涼的夜色變得愈發冰冷侵人。


    迴去的路上。


    車裏的電台正放著旋律優美的德國民謠。


    現在的宋千玦已經能夠從厲成那裏偶爾得到一兩句迴應,所以一路上她都時不時地蹦出來一兩句問題,這些問題大多沒什麽含金量,厲成閉著眼靠在頭枕上從中撿起幾句重要的不緊不慢的迴她。


    直到宋千玦問出一句“我要用多久才能換你的十年?”,厲成忽地睜開眸子盯著她,宋千玦也不怵,她就那麽看著厲成,似乎真在等他的迴答,一時間,兩個人都沒再開口。


    末了,許是嫌宋千玦的這雙眼太亮了,到底還是厲成先移開了眸子,仔細想了想宋千玦的話,厲成正要開口,電台的甜美女主播卻在這時候插播了一條最新娛樂消息。


    報道稱:柏林秋冬時裝周迎來了曾獲得柏林國際電影節銀熊獎的最佳影片女演員。


    而這個女演員不是別人,正是秦妍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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