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的,蘇玲瓏忽然就起了與這女賊說教的心思,她清了清嗓子:“生活所迫你不會打工賺錢?要是天底下的人都跟你一樣,沒錢就去偷,社會還發不發展了?人類還進不進步了?你這思想有問題我跟你說。”


    說完這話,蘇玲瓏直覺自己方才那瞬間似乎被高中政治老師上身了,這話從她嘴裏說出來實在太二了,比造作二字還要造作許多。


    果然,女賊衝她翻了個白眼,一臉不願跟她多說的表情。


    盡管知道自己這話聽來實在太假,可蘇玲瓏對這個白眼還是頗為不服氣的,她停下腳步扯著女賊問她:“你那是什麽眼神?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有手有腳怎麽就不能自己掙錢非要去偷呢?”


    “你是不是沒人要了?”


    忽地,女賊不知怎麽在蘇玲瓏話音落下後來了這麽一句。


    蘇玲瓏被她問住,一時沒反應過來。


    於是女賊再接再勵。


    “你一個人來的莫斯科嗎?你是不是失戀了?”


    女賊一臉好奇的盯著她,蘇玲瓏卻控製不住的鼻頭一酸,眼裏迅速積聚了一汪霧氣,手裏一直綁著女賊的勁道也鬆了不少。


    女賊等的就是這時候,她微一用力掙開了蘇玲瓏對她的束縛,轉而飛快的向前跑了去。


    明明說好等列車到了站就忘記前塵往事的,這幾日蘇玲瓏也一直壓著自己的念頭,那個人那段關係就像一根刺紮在她的心裏,提不得碰不得,一想就疼,刺被包裹在心裏,蘇玲瓏以為隻要不碰到心,她的身體該是刀槍不入的,可女賊簡簡單單幾句話對她來說卻是穿心毒藥。


    到底還是疼。


    一直忍著沒落淚的蘇玲瓏許是被刺激了,她看著女賊跑遠的背影忽然蹲在地上哭了起來,越來越大聲,也越來越撕心裂肺,她將自己的頭深埋在雙臂裏,能感覺到眼淚浸濕了她的羽絨服。


    人憋得久了,這眼淚一旦下來了一時半會就收不住,在心口日日煎熬著蘇玲瓏的心事這會像決堤的山洪般傾覆而下。


    許是那哭聲太過悲慟,原本跑了的女賊竟不知何時又返了迴來,她站在蹲著的蘇玲瓏麵前,垂著頭靜靜地看著這個在異國他鄉的街頭嚎啕大哭的大齡女青年。


    半晌,底下的人聲音小了些,女賊衝她喂了一句。


    聽到熟悉的聲音,蘇玲瓏紅腫著一雙眼抬起頭來,懵懵懂懂的看著女賊,似是不明白她怎麽又迴來了。


    那女賊見她這樣也不說話,酷酷地遞了張紙給她:“喏,擦擦你的臉。”


    見狀,蘇玲瓏也不客氣,她從女賊手中接過衛生紙當著人家的麵特別大聲的擤鼻涕,一邊哭還一邊問:“你迴來幹什麽?”


    女賊想了想,實話實說:“我怕你想不開尋死,那我罪過就大了。”


    蘇玲瓏手中動作一頓:“呸!我才不會尋死!我還要送你去警察局呢!”


    女賊癟癟嘴:“那行,算我多管閑事。”說完轉身就要走。


    蘇玲瓏眼疾手快拉住人家的胳膊,也不知那瞬間哪裏來的勇氣和自信,蘇玲瓏像是熟人似的問這女賊:“要不要喝杯酒?我請客。”


    女賊的眼睛亮了亮:“你請客?”


    蘇玲瓏點點頭。


    在蘇玲瓏眼中,這女賊不算壞人,否則也不會明明可以趁機逃脫卻還因為擔心她又返迴來,隻要不是壞人,蘇玲瓏就放心,更何況就算是壞人也終有心善的一麵,這世上沒有非黑即白的人,人是最複雜的東西,有最複雜的情感,怎麽能用兩個簡單分明的顏色就概括了呢?


    路上。


    莫斯科的初雪毫無預兆的從天空裏飄下來,當眼睫上沾了未化的六角雪花時,蘇玲瓏一直鬱鬱不快的心思這才被拉開了些,然而下一秒又恢複了原狀,初雪的日子是當初厲成說也喜歡她的日子,明明那麽美好的事情,現在想來卻心口發疼。


    刹那間,似乎隻要有關厲成的一切都能讓蘇玲瓏陷入崩潰。


    那女賊見她這模樣,皺了皺眉,甚是不喜的嗤了她一句沒出息。


    聞言,蘇玲瓏怔了怔,隨即卻又開始哇哇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跟女賊理論:“我怎麽就沒出息了...我孩子沒了......愛的人沒了,我忍了這兩三年...現在好不容易沒人認識我......我還不能好好哭一哭嗎?你...你都不知道...憑什麽這麽說我?”


    大概沒想到蘇玲瓏會有這麽大的反應,女賊愣了愣,偶爾有路過的人都會迴頭曖昧的打量他們兩眼,許是以為小情侶在這吵架。


    蘇玲瓏的哭聲漸漸小下來,女賊深吸了一口氣,問她:“哭夠了?”


    蘇玲瓏搖搖頭。


    女賊又問:“還要哭多久?”


    蘇玲瓏:“不哭了。”


    想了想,蘇玲瓏似是驚異於這女賊的耐心程度,問道:“你......你為什麽不走?”


    女賊瞥她一眼:“我走了,你請誰喝酒去?”


    蘇玲瓏也不知自己怎麽想的,竟破涕為笑。


    有些人就是這樣,明明萍水相逢,卻三言兩語便似相識多年,緣分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


    “你叫什麽名字啊?”


    “風春。春風的風,春天的春,你呢?”


    “我叫宋......我姓蘇,蘇打水的蘇,玲瓏紅豆的玲瓏。”


    “你名字真好聽,長得也好看,哎,對了,你這臉上為什麽要紋梅花啊?還有,為什麽要偷東西?看你也不像肖小之人。”


    麵對蘇玲瓏的問題,風春還是那四個字:“生活所迫。”


    “你很缺錢嗎?”


    蘇玲瓏問道。


    風春點點頭,繼而又搖搖頭。


    “那你到底是缺還是不缺?”


    風春白她一眼:“閉嘴。”


    酒吧裏。


    這是風春最常來的一家酒吧,裏麵的裝修異域風格很濃重,蘇玲瓏本以為該是群魔亂舞的地界,沒曾想酒吧卻頗有情調。


    說是請風春喝酒,其實風春也就動了兩三杯,其他的都被蘇玲瓏一個人幹掉了,風春攔她不讓她多喝,她竟還差點鬧起來,於是風春在喝酒這件事上頭一迴後悔。


    盡管自己和風春相識不過幾小時,蘇玲瓏卻尤為放心這個姑娘,她在對著酒水大開殺戒之前頗有自知之明的將酒店的名字和自己的房間號告訴了風春,說如果自己喝醉了,希望風春能送她迴去,就當這頓酒是他們aa製了。


    深更半夜,莫斯科下雪的街頭,風春背著不省人事的蘇玲瓏一邊罵自己吃飽了撐的一邊還忍不住安慰在她背後尤在嚶嚶哭泣的女人。


    好不容易將人扛迴酒店,即使風春比蘇玲瓏高了些,可畢竟也是個女孩子,眼下她沒了力氣,將人往床上一放,再也不想動彈。


    所幸屋裏溫度夠高,兩個人就這麽睡了一夜竟也沒覺著哪裏不舒服,當然了,除卻酒後頭暈這種症狀。


    蘇玲瓏醒來的時候風春正被背對著她躺在另一隻枕頭上,要不是猛然想起來昨夜的事情,蘇玲瓏下一秒就要把風春當成登徒子給踢下床去了。


    其後的幾天風春便當了蘇玲瓏的私人導遊,帶著她將莫斯科好玩的地方玩了個遍,臨走前的最後一晚,蘇玲瓏開始旁敲側擊的打聽起風春的身世來,因為據她這幾天觀察,風春好像行事作風都是一個人,難道說風春在這座城市裏和她一樣也是孤身一人嗎?


    這樣想著,蘇玲瓏就將話問了出來。


    風春想了想,實話實說,她告訴蘇玲瓏,多年前,自己的父親在國內犯了事,她是被父親臨死前送出來的,說起來,也是曾嬌養過的千金小姐,至於為何落魄成這樣,大抵是她時運不濟,命裏帶衰,流落至此,實屬迫不得已,而且,她該是此生再也無法踏足故鄉了。


    想不到風春的命運竟是如此淒涼,說起來跟蘇玲瓏也有幾分相像,他們都是有家不能迴,被迫離開故土的可憐人。


    知道風春在這裏沒有牽掛,蘇玲瓏心下的主意自然愈發成型,她問風春願不願意跟她走。


    風春想了想:“跟你去做什麽?”


    蘇玲瓏也不隱瞞自己的計劃,笑道:“當然是跟我去做生意,發大財嘍。”


    “我不能迴國。”


    “我知道啊,我又沒說迴國去做生意。”


    “那你是想?”


    兩天後,當蘇玲瓏帶著風春站在m國的機場時,風春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腦子一定瓦特了,否則怎麽會答應蘇玲瓏這麽一件沒譜的事呢?


    安鴻飛留給蘇玲瓏的錢還有很多,臨走前蘇玲瓏給孫叔留了七位數的存折,然後自己帶了接近八位數的信用卡,是以,眼下她並不著急生計問題,既然說好了要做生意,自然就要好好做,這天時地利人和得一樣不差才行。


    身邊有了風春,怎麽也比自己一個人好,蘇玲瓏租了個套二的小公寓,裏麵應有盡有,一次性付了一年的房租,房東見她爽快,直接給她免了水電氣。


    收拾過來和春風躺在嶄新的床上,蘇玲瓏感歎了一句世事無常,然後又對著風春說道:“以後這就是咱們的家了。”


    風春點點頭,她現在對自己跟著蘇玲瓏走來這裏的決定依舊沒有安感,大概是因著手上沒錢的緣故,這裏的一切都是蘇玲瓏花錢置辦的,說白了,她就是個蹭吃蹭喝的。


    許是看出來風春的心思,蘇玲瓏佯裝一副專家的模樣將風春的手拿了過來,然後有模有樣的開始嘀咕起來。


    “來,我幫你看看手相。”


    “你還會看手相?”


    “那當然了。”


    “你為什麽不看你自己呢?”


    蘇玲瓏白了風春一眼:“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真正的高人是不會給自己算命的,這叫泄露天機,會折壽的。”


    “你給我看就不泄露天機了?”


    “你先前幫了我,安慰我,我這叫報恩,不算平白無故。你看啊,這條線呢是感情線,你的感情線雖然彎彎曲曲但卻少有分叉,而且越往後越粗,這說明你在感情上會有些小波折,但總體說來還算一帆風順,將來一定會找個如意郎君的,再有,這條是你的事業線,嘖嘖嘖,不得了,你這事業線可比感情線好多了,將來肯定是個女強人,能賺好多錢的那種女強人......”


    “你就瞎說吧你。”


    盡管知道蘇玲瓏這些話其實是逗自己開心當不得真,但風春仍舊高興,這至少證明她不再是一個人,多少年了,她一個人漂在異國他鄉,哪怕像這樣玩笑似的慰藉都寥寥無幾。


    當風春問起蘇玲瓏準備做什麽生意的時候,蘇玲瓏反問她:“你覺得現在做什麽最賺錢?”


    想了想,風春說道:“吃。”


    蘇玲瓏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對了,就是吃。


    民以食為天,人拚這一輩子不就為了一口吃嗎?離了吃,誰又能活下去呢?


    當然,蘇玲瓏也暗自發了誓的,她要讓自己手底下賣出去的吃食成為這大街小巷裏人們每日的生活必需品。


    蘇玲瓏是個行動派,風春也是個利落幹脆的人,兩人既然想到一塊去自然更是勁頭十足。


    可這m國對兩人來說都算人生地不熟,他們眼下缺的東西還多,得到哪裏去找個人幫襯他們才行。


    幾乎是同一時間,兩人脫口而出:“唐人街!”


    花了一周的功夫蘇玲瓏和風春都快跑斷腿才終於覓到了個高人,這高人據說和當地政府各部門的關係都不錯,更重要的是,這高人對蘇玲瓏和風春兩個小姑娘頗有好感。


    尋了高人辦妥證件,找到門麵,打好各方關係,於是,最重要的事情終於被提上了議程,她倆會什麽?


    要說做飯這事蘇玲瓏絕對不在行,可偏偏上天厚待她,讓他撿著一個了風春,要知道,一百多年前,風春祖輩的先人可是靠著給九五之尊做飯帶著家裏人一路官運暢通上來的。


    雖然風春並沒有那樣的本事,但這手藝她可是因著從小就喜歡而下過苦功夫學過的。


    當初風春的先祖對八大菜係皆為擅長,等傳到風春這時,風春便隻挑著自己喜歡的川菜學了。


    蘇玲瓏並不打算像其他的店麵那樣做生意,眼下門麵還裝修著,裏麵的風格是蘇玲瓏找了古風的設計者專門設計過的,這幾年中國文化和中國風愈發風靡世界,她得抓住這個機會才行。


    因著要走國風路線,所以這場地便不能身處鬧市,但不是說不能,而是鬧市畢竟沒有竹林小築來的有氛圍。


    蘇玲瓏托人租下來的場地並不大,滿打滿算能納客的地方也就三百來個平方,周圍沒多少人,環境倒是不錯,竹林鬱鬱蔥蔥,空氣新鮮,一眼看過去,算是個好地方。


    蘇玲瓏讓人在這三百來個平方的基礎上又弄了個二樓出來,一共分了八種去處,樓上樓下各四間,分別是:來之無窮、杏靄流玉、飲之太和、清風於歸、日往煙蘿、離形得似、花時反秋、亂山喬木。


    這八種各有各的好處,蘇玲瓏打定主意要讓自己的店在三個月內闖出點名聲去,自然是在方方麵麵下足了功夫,除此之外,蘇玲瓏還聯係到了國內一位做漢服的設計師,這是她的延伸產品,到時候隻要店名出去了,這些東西不愁沒人買單。


    蘇玲瓏在外麵跑的日子,風春便在店裏鼓搗她的川菜和各式小吃,雖然手藝這麽久沒做生了些,卻仍舊比那平常店裏的廚子好上許多。


    風春雖然不說,但蘇玲瓏明白,到時候店裏的生意不可能靠風春一個人,那麽多張嘴她怎麽可能忙得過來呢?於是蘇玲瓏又想了個辦法,她還是托那位高人在唐人街給她找了一位幫廚。


    這幫廚是個三十多歲極有經驗的女師傅,先前在國內也是做川菜的,蘇玲瓏和風春叫她徐姐姐,這徐姐姐為人話不多,手腳麻利,性子也好,最主要的是,不會和風春這個主廚產生矛盾,想來也是那高人提前告知過一二。


    如此又過了一個月,店裏的一切東西總算弄好能開張了。


    為這個店想名字的時候,風春讓蘇玲瓏來,說自己對這個不講究,蘇玲瓏幹脆也不推辭,略一思慮,問道:“你覺得南國紅豆這四個字怎麽樣?”


    風春點了點頭。


    開張的那天因著前期的宣傳工作做的不錯,是以南國紅豆的生意很是出乎了蘇玲瓏的意料,來的大多都是當地人,並未又多少因著是看她臉麵來充客的國人。


    為了給消費的顧客最好的體驗,蘇玲瓏將一切會發生的事都預先想了一遍,然後做好了萬之策,客人們對南國紅豆的評價相當不錯,好在第一天總算平安圓滿的過去了。


    除了蘇玲瓏風春還有幫廚徐姐姐,蘇琳琳又招了十個人,八個人每人負責一間小築,剩下的兩人一位收銀一位迎客,店裏一共十三人,六個帥哥,七個大美女,各司其職,似乎一切都開始走往正軌。


    付出必有收獲,不管這收獲大小,都是自己辛苦得來的,三個月後,南國紅豆正如蘇玲瓏當初所設想的那樣名聲大噪。


    然而,這名聲大噪也有名聲大噪的不好,店裏的生意太火爆,直接導致風春這位主廚和徐姐姐兩人因過勞而生了場病,蘇玲瓏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整個人瘦了一大圈,不過好在這三個月辛苦是辛苦了點,若粗略算來,已是將蘇玲瓏前期投進去的錢賺了一半迴來。


    風春生病了,店裏沒了主廚不得不關門歇業。


    晚上蘇玲瓏躺在風春身邊,握著她的手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太辛苦了,人的身體是受不住的,必須得想個法子對南國紅豆每天的客流量進行限製。


    風春不懂這些,她無條件的相信蘇玲瓏,如果沒有蘇玲瓏,想必她現在還在莫斯科的街頭苟且著呢。


    人呐,要學會知足。


    蘇玲瓏是她的福星也是她現如今最好的人,她喜歡這樣的生活。


    看著風春又迷迷糊糊的睡過去,蘇玲瓏暗下決心,她一定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第二天。


    給風春熱了牛奶,蘇玲瓏將一紙計劃書拿給風春。


    風春不解的抬頭,蘇玲瓏笑眯眯的示意她往下看。


    一頁紙下來,風春不得不佩服開始佩服蘇玲瓏這做生意的頭腦。


    計劃書中寫到:南國紅豆的八間內室每天每間隻接一桌客人,且所有的菜品由於宣傳期結束所以都要將價格在原有的基礎上往上提高百分之四十,外室的花廳裏所售賣的點心也會跟著往上漲價百分之二十,且外室每天隻在下午兩點半到五點營業。


    不過,風春還是不放心。


    “價格比原先的貴了這麽多,而且還限客流量,玲瓏,你就不怕客人不來了?”


    聞言,蘇玲瓏搖搖頭:“風春,我打算將我們的餐廳往中高級客流方向上發展,一來,這樣的價錢這些人肯定是能接受的,二來,我們要貴精不貴多,人少了,做起東西來也不著急,味道自然更好,而且我打算再找個廚子來幫你,不然不你太辛苦累垮了怎麽辦。”


    風春點了點頭,沒說話,蘇玲瓏對她的好她始終都是記在心裏的。


    時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眨眼間又是三年。


    紅豆已經五歲了,眉眼間愈發像厲成,鼻子和嘴倒是像宋千玦。


    三十五歲的厲成輪廓依舊冷峻鋒利,這些年眼巴巴地想往他身上靠的女人多如牛毛,然最終卻都隻敢止於三言兩語。


    周意歡操心於兩個兒子的婚事遲遲不肯定下來,厲琰還好,這些年雖一直跟程彥笙兩個人吵吵鬧鬧,但兩人之間的感情卻是深厚的,可厲成就不一樣了。


    自從宋千玦走了後,這幾年厲成愈發的不近女色了,外麵的人都在傳厲家的長孫這是對那宋家的假千金動了真情,可沒成想那假千金竟丟下他跟別人跑了,想來厲家太子爺這是傷心了。


    外界的傳言厲成自然都知曉一二,但他並未放在心上,一來,大約是覺著感情這個東西實在是件麻煩事,他懶得浪費時間,二來,他總是會夢見宋千玦,夢裏的景象很奇怪,明明這小女人才是負心的那個,結果她看向他的眼神裏卻滿是委屈,仿佛跟別人跑了的人是厲成似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豪門契約:蜜婚100天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雪如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雪如燒並收藏豪門契約:蜜婚100天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