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痣的那家店的店主一直問她是不是真的考慮好了非要取,畢竟這世上長小紅痣的人可不多,更何況這小紅痣在她臉上絲毫不隱瞞美觀,或者說更添風采,店主一再確認,蘇玲瓏也一再確認。


    隻是取了痣的兩個月後,在蘇玲瓏來到小山村支教的某一天,她從床上起來照常對著鏡子梳洗的時候,她發現那顆被取掉的小紅痣似乎又要長出來了。


    再過幾天就是聖誕節了,蘇玲瓏今天要去一趟城裏,她打算為自己班上的十幾個小朋友過個節,想給他們一個驚喜。


    當初安鴻飛留下來的錢還剩很多,在到了這裏後的第二周蘇玲瓏就想要用那些錢為這個村子的人把電通上,可等她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孫叔的時候,孫叔問了她一連串接下來的問題,然後她便打住了這個念頭,為一個村落通電不是件小事,而且說不準還會牽扯出許多意外,所以,還不如用這些錢為孩子們多買些書。


    小鎮今天當場,縱使天氣寒冷,可仍舊熱鬧,蘇玲瓏一頭短發戴了條墨綠的圍巾,穿著去年的呢絨大衣,她站在雜貨鋪的台階上問老板有沒有聖誕節用的東西。


    那老板見她人長得漂亮,打扮也算時尚,於是不嫌費事的將不知幾年前壓箱底的東西都翻了出來。


    所幸這些裝飾品不比吃食,沒有太明顯的過期界限,積了點兒灰,老板手腳麻利的給蘇玲瓏都弄幹淨了,然後找了個口袋給她裝好,還多贈了兩棵小的聖誕樹。


    既然是聖誕節肯定少不了點心和蘋果,蘇玲瓏拎著東西放在了一個老鄉的車上,然後轉身去買別的東西,可就在這一轉身的當口,蘇玲瓏沒留意腳下,一不小心踩了別人一腳。


    那人是當地出了名的地痞,叫張誌,早就見過蘇玲瓏一迴,這一下正是張誌自己故意撞上去的,他最近奉縣令獨子的命令正四處尋摸美女,千方百計的打聽了許多天仙的下落,結果見了麵沒一個讓他滿意的,蘇玲瓏是他上迴無意間在街上碰到的,他原本打算當時就將人攔下問一問,誰知他剛下車一個轉身蘇玲瓏就不見了身影。


    眼瞧著尋找多日的美人就在跟前,張誌一張嘴都咧到耳朵根了,他湊上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蘇玲瓏,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笑眯眯的問道:“美女,聽說你是來支教的?”


    蘇玲瓏本能的不喜歡這人,她眉頭一皺,道了句對不起拎著東西就要走人,誰知那張誌卻不肯放過她,帶著手底下的爪牙將蘇玲瓏攔在路邊。


    小鎮上的人多是樸實的農民,雖然都對張誌懷恨在心,可誰也不敢真正和張誌明著作對,但好在這些人也不見死不救,明知可能會被人尋仇,但大家還是壯著膽子圍了上來。


    張誌一雙小眼睛橫了一圈四周,試圖嚇跑越積越多的人,可誰也沒有走,於是張誌決定速戰速決,他摸了一把蘇玲瓏的肩,安撫似的開口:“蘇小姐是吧?請您放心,我張誌絕不是壞人,我呀,這是要帶你去享福呢,蘇小姐長了張這麽好看的臉,真是咱們男人的福氣啊。”


    張誌的手還在自己臉上,蘇玲瓏一直在心裏勸說忍忍就過去了,千萬別惹事,可當她倒數完畢後終是沒忍住,她猛地出手捏住張誌的手腕,連同他的胳膊一起往後折了過去,再往前一抻,給張誌來了個漂亮的過肩摔。


    蘇玲瓏一連串動作做得幹淨又利落,前後不過三五秒時間,張誌和他的爪牙壓根沒反應過來,等人被摔到了地上,人群中爆發出哄然大笑。


    蘇玲瓏使的勁兒可不輕,張誌倒在地上幾秒後才迴過神,緊接著他感到自己的背脊跟碎了一樣鑽心的疼,大概是他運氣不好,過肩摔原本傷不了他太多,可壞就壞在他倒下的那塊地上因為最近鎮上在鋪路,一塊凸起的尖石正好硌在他脊背上。


    爪牙試圖去扶張誌,張誌也想著自己蹦起來,結果沒想到張誌第一迴沒起來後就直接暈了過去,蘇玲瓏當場愣住,她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她記得自己沒使太大勁啊,人怎麽就起不來了呢?


    完了,不會要鬧出人命吧?


    救護車來的很快,蘇玲瓏作為肇事者當然不可能逃得了,她被張誌的爪牙們押著一起上了車,鎮上的醫院沒人敢接,說要盡快往縣裏送。


    這下,蘇玲瓏是徹底懵了,但好在片刻後她漸漸冷靜下來,先前圍觀的那群人裏有一位熱心的大叔和一個年輕小夥子陪著蘇玲瓏一起到了縣裏。


    聽說自己的心腹被人打成重傷,留學歸來不久的縣令公子帶著他的好基友一起到了醫院,氣勢洶洶的準備找人算賬。


    由於爪牙打電話的時候沒說清楚,隻說張誌被人打了,於是當縣令公子見到罪魁禍首蘇玲瓏的時候怔了又怔,好半晌才問道:“你......這人真是你打的?”


    蘇玲瓏有點兒委屈,她解釋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是他冒犯我在先,再說了,我就摔了他一下,誰知道他那麽不禁打?”


    聞言,縣令公子嘿嘿笑了兩聲,他偏過頭跟身邊的好基友耳語:“喂,這妞不錯吧?想不到我們縣城還有長得這麽好看的女人,我以前怎麽不知道呢?”


    那縣令公子的朋友也算是圈子裏混的,身世背景雖比不上s市裏的一眾權貴,可到底也算有來頭,在這之前,他雖從未真正見過蘇玲瓏,但卻從少有的報道上看到過當初厲家少奶奶的照片。


    縣令公子跟朋友耳語完後一直等著人家的迴應,結果半晌沒聽見聲音,於是他狐疑的瞥了一眼,這才發現他朋友一雙眼上上下下的盯著對麵的蘇玲瓏看,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見狀,縣令公子一臉你懂得的笑意撞了撞他朋友的肩:“怎麽樣?到時候你一晚我一晚......”


    說完縣令公子抑製不住的笑起來,他朋友卻沒跟著笑,反而漸漸一臉凝重,說道:“我看不怎樣。”


    “嘖,這話什麽意思?這可是我的人先找到的,難不成你還想獨占?”


    聞言,朋友沉了沉臉,斜睨了一眼縣令公子,用眼神示意他出去再說。


    盯著倆男人在自己麵前汙言穢語的嘀嘀咕咕了半晌,蘇玲瓏知道自己不能胡來,她隻得裝作沒什麽都沒聽見似的,轉過身去看躺在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張誌。


    醫院走廊上。


    “你拽我出來幹嘛?”


    縣令公子一臉不高興的問道。


    那朋友彈了他一個腦崩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解釋道:“我看你是色欲熏心不想要小命了是吧?你知道裏麵的女人是誰嗎你就敢口出狂言,嫌自己命長可別拉上我。”


    這朋友是縣令公子一眾狐朋狗友裏最靠譜的,所以他的話縣令公子一般都會相信。


    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縣令公子竟隨著朋友的話心慌起來,他結巴著開口:“你...你有什麽...有什麽消息就一次說完,別......別跟我這賣關子!”


    那朋友也不瞞縣令公子,實話實說:“知道s市厲家嗎?知道三年前厲家長孫和宋家聯姻的事嗎?”


    “知道啊,那又......那又怎麽樣?”


    “嗬,那又怎樣?!虧你還說的出口,裏麵那女人就是厲家少奶奶,宋家的千金小姐。”


    聞言,縣令公子一雙眼登時鬥大如銅鈴,片刻後他雙腿一軟,要是被朋友眼疾手快的扶住,能當場就坐到地上。


    “你...你......她...她不是說她姓蘇嗎?怎麽會......會是厲家少夫人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敢肯定,屋裏的女人絕對是厲家少夫人沒錯,你看見她臉上那顆紅色的痣了嗎?普天之下,除了厲家少奶奶,誰還會長這麽漂亮的胭脂痣?”


    縣令公子徹底懵了,心裏直叫苦,要不是張誌躺在床上沒醒,他現在真想狠揍一頓這人,淨給他惹麻煩!


    “那,那你覺得我現在該怎麽辦?”


    “能怎麽辦?當然是裝作不認識趕緊將人送迴去。”


    “對對對,我現在就派人把她送迴去,說不準這厲少夫人改名換姓下鄉支教是考察民情體驗生活呢,我可不能壞了她的興致,不過就是可惜了這麽一張臉啊,我是得不到了。”


    聞言,縣令公子嘖了一聲,毫不客氣的懟道:“還想要你這條小命你就少說兩句吧,那厲家少夫人也是你我敢肖想的人物嗎?”


    蘇玲瓏從病房出來的時候並未聽泉縣令公子和他朋友的對話,隻聽到兩人在那討論她一個堂堂權貴少夫人怎麽會改名換姓跑到這山溝溝來吃苦受罪,蘇玲瓏當場就愣住了,驚了又驚,他們怎麽會知道她的?


    自己不過是上街來買趟東西,怎麽這事還越來越複雜了?


    蘇玲瓏本以為兩人肯定還有其他計劃,可那先前氣焰囂張的縣令公子態度恭敬的將她送了迴去,路上蘇玲瓏抱著試一試不占便宜白不占的想法跟那公子提了提她所在的村落裏沒電的事,那公子一聽,當場允諾迴去就讓他老爸找人撥款,順帶再給那些孩子建個小幼兒園。


    於是蘇玲瓏一顆心瞬間放晴,她當然知道這些人肯定是偷偷查到了她先前的身份,否則怎麽會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呢?


    大概這就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迴去後的縣令公子和他老爹找了施工隊,撥了款,曆時一個月後總算給蘇玲瓏所在的村落通上了電,接下來就是建一個小學,原本蘇玲瓏說幼兒園就夠,誰知那倆父子頗為熱心的非要再弄個小學出來,畢竟又沒多少孩子,於是蘇玲瓏也就沒拒絕.


    有時候她站在山坡上看著山下正在建修的小學,她會閉上眼上雙手合十替遠在s市的厲成祈禱,祈禱他此後人生順遂,安平康樂,不為其他,隻為她曾經的那個身份幫到了這麽多人,而這些其實都是厲成給的,如果沒有厲成,這一切都不可能。


    漸漸地,小學建成了,三間寬敞明亮的大瓦房足骨容納下她的學生們,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小體育場和圖書館,那裏麵都是她用自己的錢買來的書。


    學校正式竣工的那天,縣令公子和他的老爹說要請蘇玲瓏吃飯,蘇玲瓏推拖不得,隻得應下,然而就在縣令公子去接蘇玲瓏的路上卻接到了一個電話。


    那電話是縣令公子前段時間在醫院的好朋友打來的,說自己最近打聽到了厲家少夫人宋千玦也就是蘇玲瓏的消息。


    也是直到這時縣令公子才知道,原來這蘇玲瓏與厲家長孫早就鬧掰了,她也不是什麽宋家大小姐,而是冒充的,事情敗露後逃到了這裏。


    那縣令公子的朋友消息一向準確,故此他一直相信這人,這人說自己之所以前段時間消失就是專門去s市打聽消息了,厲家人將這件事封鎖的嚴,他周旋許久才知道了這點消息。


    縣令公子旁的沒注意,隻聽到一句“蘇玲瓏冒充宋家千金小姐,早已和厲家一刀兩斷。”


    嘿嘿笑了一陣,縣令公子問道:“那,我如果現在對蘇玲瓏下手,應該沒人會找我麻煩吧?”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片刻:“厲家長孫最近和娛樂圈影後秦妍舒傳了不少緋聞,我還聽說厲家長孫一直帶在身邊的那孩子就是他和秦妍舒生的......”


    縣令公子迫不及待的打斷他:“別廢話那麽多,你就說,我現在能不能動這女人了?”


    “應該能。”


    “嘿嘿,那就好。”


    於是,蘇玲瓏就這麽入了圈套。


    她被縣令公子在桌上灌了好幾杯後勁特強的紅酒,不過好在她事先有準備,從家裏出發的時候吃了不少醒酒藥,又一直跟人強調自己不會喝酒,一喝就醉,於是在第二杯下肚的時候蘇玲瓏就開始裝醉,第三杯的時候直接暈在了飯桌上。


    以為自己奸計得逞的縣令公子抱著蘇玲瓏就上了酒店。


    將人放在床上,縣令公子本打算一親芳澤,可他有個習慣,每次辦事之前都要洗個澡,於是他強忍著衝動去了衛生間。


    原本計劃等那人一撲上來自己就動手的蘇玲瓏見人去了衛生間,暗自鬆了口氣,她悄悄從床上爬起來到處找趁手的家夥。


    就在此時,縣令公子的手機滴了一聲,是微信的聲音。


    蘇玲瓏鬼使神差般點開了消息,一看才知道,原來這人在背後查清了她所有的底細,發消息的人還說自己已經在s市將她這個殘花敗柳藏身小城的消息散播了出去,準備跟當初被她害慘的厲家人討個功勞。


    雖然相信厲成不會對自己怎樣,但蘇玲瓏心裏還是莫名發怵,這兩年來她不願去找厲成不願見他,不是因為害怕厲成,而是因為她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麽臉麵去見厲成,她雖然救了厲家人,可說到底一切事都是因她而起。


    衛生間的水聲停了下來,蘇玲瓏一驚,連忙將手機放迴原處,隨後撈起一旁桌上的台燈藏到了門後厚重的窗簾裏。


    縣令公子腰間圍了條浴巾就走了出來,他一句“小美人兒我來啦”還沒說完就愣住了,因為床上躺著的美人不翼而飛了,就在他愣神的當口,忽地身後傳來一陣響動,緊接著頭上一痛就失去了意識。


    蘇玲瓏舉著台燈在原地怔了半晌,迴過神後費了老大的勁才將人弄到床上,為了保險起見將床單擰成繩把縣令公子牢牢困在了床上,隨後她從酒店下樓在路邊攔了輛車迴鎮上。


    過不了多久事情就會暴露,為了給孩子們道個別蘇玲瓏特地連夜迴了小學,一個人壯著膽子在黑板上給同學們留了言,說自己最近有事,要出一趟遠門。


    離開這個自己生活了兩年的小村莊時,蘇玲瓏站在山坡上遙遙的看著s市的方向,也看山腳下小學所在的位置,她想,有些經曆一輩子有一次就足矣。


    事到如今蘇玲瓏再也無法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她連夜坐了去外地的大巴,為了不暴露行蹤中間還轉了好幾趟車,她在車上給孫叔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有事要出遠門一趟,等到了目的地會給他消息。


    沿途風景從崇山峻嶺漸漸變成沃野平原,蘇玲瓏心裏還是有些擔心,她擔心那縣令公子醒來後會不依不饒的到處找她報仇,畢竟便宜沒占到自己還吃了虧,那小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買票的時候蘇玲瓏其實沒想過究竟要去哪裏,她隻是隨著人潮迷迷糊糊的上了輛車,等到她一覺醒來才想起問這車是去哪裏的,同行的一個大媽十分詫異的盯著她看了好半晌:“姑娘,你怎麽連自己坐的去哪裏的車都不知道?”


    蘇玲瓏懵懵懂懂的打了個嗬欠:“沒事的阿姨,我隻是想出來散散心,就隨便坐了輛車。”


    聞言,大媽嘖了一聲,嘀咕道:“現在這些年輕人,也太有想法了,還有不知道目的地就上車的,萬一到地方人生地不熟你一個人怎麽辦?”


    蘇玲瓏笑了笑,沒說話,來自陌生人的關懷竟奇跡般讓她一直鬱鬱不快的心明朗了些。


    蘇玲瓏以前就聽說過有些膽大的人喜歡不計劃去處便出門,賭的是一路上的各種情況,或許感人,或許累人,又或許都有,總之,聽說沒有計劃的旅途是十分精彩的,可能一趟就能嚐遍酸甜苦辣麻,然後歸於平靜一段時間,便會又想著再次啟程。


    這樣的旅途或許聽來動人,但蘇玲瓏一向隻喜歡當故事聽,她倉促離開,漫無目的的逃亡,不過是因著實在沒了辦法,不想再橫生事端罷了。


    中途跟熱心的阿姨道了別後,蘇玲瓏挑著個好聽的地名又坐上了車,她想,等天黑了,如果這輛車到了目的地,她就不走了,如果沒有,等天亮了經過的那座城市,就是她的目的地。


    第三輛大巴在上午九點就到了目的地,蘇玲瓏在候車室裏買了桶泡麵狼吞虎咽起來,大概是這副皮囊在人群裏太過惹眼,盡管蘇玲瓏已經連續兩天一夜沒怎麽休息過,甚至瞧上去有些狼狽,可她一張臉卻仍舊好看,臉色也隻比平日裏蒼白了幾分,有人見她一個人便想上前搭訕,誰知她一個冷冰冰的眼神甩過去,直接了斷了人家的心。


    當換乘第四輛大巴的時候,蘇玲瓏毫無預兆的在這個小車站的滾動屏幕上看到了能夠直達s市的大巴,她鬼使神差的跟售票員說自己要去s市。


    自從三年前離開後,蘇玲瓏再也未曾踏足過s市,她腦海裏有關於這裏的一切迴憶都太洶湧,她害怕,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去找厲成,忍不住求他原諒,忍不住說他們原本有個孩子的,如果孩子活著的話,今天該兩歲了。


    透過車窗看著外麵提示距離s市越來越近的路牌,蘇玲瓏輕輕摁著自己的跳動的心,她想,她隻是去偷偷看看厲成,隻看一眼就好,隻讓她知道他的近況就行。


    三年了,他還好嗎?還那麽喜歡抽煙嗎?大聖胖了還是瘦了?爺爺身體怎樣?姑姑厲婉秋早該出獄了吧?她會恨她嗎?厲成會被周意歡逼著娶妻嗎?應該沒有吧,畢竟是厲家的長孫,娶妻這樣的大事媒體怎麽著也會報道才對,這三年來她從未在新聞上看過有關厲成情感生活的報道,所以,應該沒有吧?


    蘇玲瓏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v·i。


    厲成站在落地穿前麵無表情的俯視著如螻蟻一般的行人,良久後,他從包裏摸出支煙點上,這煙是德國人造的,又濃又烈,一不小心極易嗆嗓子,厲成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開始喜歡上這種煙的味道,他隻知道,每當自己站在這裏的時候,他總會想起一個人。


    三年了。


    距離那人消息的無影無蹤已經三年了。


    紅豆還不知道媽媽是什麽,卻已經呀呀學語快要長大了。


    當初陸遇送來的消息,厲成不信,他又讓陸遇事無巨細的查了一遍,卻仍舊還是最開始的結果,無論從哪裏說起,該都是宋千玦和安鴻飛丟下孩子遠走高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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