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鷯哥一首虞美人沒背完就被老爺子攆迴了屋裏,宋千玦看到老爺子在大鷯哥念起這首詩的時候神情驀地僵了片刻。


    宋千玦想,她該是知道老爺子僵這片刻的緣由。


    眼下正是初春,是萬物複蘇一派欣欣向榮,而生命又輪迴交替的時節,這是充滿希望的到來,可大鷯哥一首李後主的《虞美人》終究彩頭不大好,李後主是亡國的君主,《虞美人》又是李後主的絕名詞,老爺子聽了不高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見老爺子終於空下來,宋千玦往前走了幾步,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將手裏拎著的紅棗糯米糕放在了老爺子麵前的茶桌上,然後她衝老爺子甜甜地叫了聲“爺爺。”


    老爺子瞥她一眼,眼神落在麵前的棗糕上,似真似假的問:“你還敢來我這?不怕我又罰你?”


    嘿嘿笑了兩聲,宋千玦人乖嘴甜的迴:“我那日和爺爺說話的語氣衝了些,惹爺爺生氣了,爺爺罰我也是應該。”


    聞言,老爺子頓了頓,宋千玦這話說的十分巧妙,聽著她似乎是已經跟老爺子道了歉,可仔細一咂摸就明白,這小丫頭心裏還是不覺得自己錯了,否則也不會隻說自己語氣衝,想借此蒙混過關。


    所幸老爺子這幾日也想明白了些,再加上眼下宋千玦又一副乖巧可愛的模樣,他也懶得再教訓人,若真再把眼前的小丫頭弄出個什麽好歹來,隻怕他那孫兒就要找他這個老頭子的不是了。


    宋千玦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做好了老爺子駁她的準備,畢竟她這種避重就輕的言語實在做不得數,老爺子人在高位慣了,容不得她這樣。


    等了半晌預想中的為難並未來臨,宋千玦乖乖背在背後的雙手衝後麵的厲成得意的比了個v的手勢。


    感恩語老爺子對自己的不計較,宋千玦笑道:“爺爺,剛剛大鷯哥吟了詞,那我也背一首詩給爺爺聽聽。”


    老爺子沒說話,看著她等著下文。


    煞有其事的清了清嗓子,宋千玦一把獨有的透亮嗓音在庭院裏響起來,她背了首李白的《上李邕》。


    “大鵬一日同風起,摶搖直上九萬裏。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顛破滄溟水......”


    宋千玦背詩的時候臉向著東方的太陽,熠熠閃閃的光透過初春的枝椏撒在她臉上,老爺子的目光從她手腕上一直戴著的白玉鐲子向上看,然後從她臉上看到了一種光芒,那是從宋千玦心底裏散發出來的光。


    此時此刻,老爺子不禁在心裏問自己,那個夢真能作數嗎?眼前的小丫頭真能在厲家大劫來臨之際救厲家一命嗎?


    詩背完了,老爺子的思緒也迴來了,他拿起麵前的棗糕抿了一口,然後衝宋千玦點點頭:“棗糕做的不錯,既然那件事你覺得自己沒有錯,那你就繼續去做吧,記住,一定要低調,萬不可再讓人將這件事傳出去弄得眾所周知。”


    得了老爺子的許可,宋千玦歡歡喜喜的道了句謝謝爺爺,這幾天一直擾著她心思的問題終於得以解決,她又有機會可以去見甄夕了。


    宋千玦和甄夕的第二次見麵相隔了整整七天。


    因為不知道宋千玦出了意外,這幾天甄夕一直忐忑不安,就在她打算放棄自己的念頭時,張太太卻高興的告訴她可以領著她去見厲家的少夫人。


    甄夕知道,宋千玦就是厲家的少夫人。


    一切都如宋千玦所料想的這般井井有條的繼續著,但唯一沒讓宋千玦料到的是甄夕答應將東西給她的前提條件。


    甄夕說她希望自己能接受最好的教育,能住最好的房子,能過最好的生活,等她父親的案子真正結束了,她誰也不要,隻要宋千玦帶她走,去祖國的京都,去最發達最紙醉金迷的s市。


    宋千玦沒想到一個十六歲的山裏女孩子會跟自己提這樣的要求,倒不是她覺得甄夕有多過分,而是感到意外,十分的意外。


    這個小女孩的成熟與睿智已經超出她這年紀該有的心思,宋千玦之所以稱這樣的想法為睿智,是因為她覺得一個能夠利用手中資源盡其所能的為自己帶來切身利益的孩子,日後一定是個不簡單的人物,但這樣的睿智也有數不清的壞處,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因此失去一切。


    麵對甄夕的要求,宋千玦猶疑了半晌,一來她現在還未跟厲家人坦白自己真正的身份,她擔心那天到來的時候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更別提去滿足甄夕的要求了,二來甄泉春牽扯了太多高官要員,如果她等案件結束將甄夕帶走的話,她又該怎麽向厲家人說呢?


    就在宋千玦想要先說服甄夕將東西交給自己,以後的事他們再慢慢談的時候,救星出現了。


    秦修給宋千玦發來了一條消息。


    看到秦修的時候,宋千玦腦海裏一個靈光閃過,對啊,她怎麽能忘了自己的小滿哥哥呢?要知道,她的小滿哥哥可是百盛幕後的創始人,甄夕的要求,該是負擔的起吧?而且即便將來出了什麽事,隻要安何還在,百盛就不會倒,別的用處暫且不提,至少經濟後盾是有了。


    這樣想著,宋千玦一掃先前猶豫的神色,她爽快的答應了甄夕的要求,還在甄夕帶來的一張合作契約上簽了字戳了手印。


    甄夕歡歡喜喜的收下合約,宋千玦看著她說了句打擊的話:“小丫頭,我答應你的一切都是在我們贏了的基礎上,如果我們輸了,你我的命都保不住,你明白嗎?”


    聞言,甄夕鎮定的點點頭:“我當然明白,不過你放心,我給你的東西,足以讓那些真正害死我爸的人血債血償!”


    聽甄夕這麽說,宋千玦對那些還沒見過的證據更加好奇了。


    迴去後,宋千玦將甄夕說給自己的目的地告訴了秦修,她現在不便多有動作,以免引起他人懷疑,所以隻能靠秦修了。


    不放心將這麽重要的東西交給別人,秦修親自喬裝打扮了好一番,這才感到了g省,然後趁著月黑風高曆經辛苦終於將甄夕藏在大山深處的筆記本找到了。


    秦修拿到東西的第三天,宋千玦聽老爺子院裏出來的人說先前經厲婉秋的手獲得減刑的那名毒販再次被提審,原本被認定立功的救人事件遭人查出是偽造立功,於是,毒販從原本減刑後的四年牢獄直接恢複到十年,且若是他不配合後麵人的調查,不老實交代究竟誰人給他出的主意,十年將會變成十五年甚至二十年。


    而厲婉秋作曾經此案刑辯的主要負責人,自然也是受到了一定的波及,畢竟毒販戴罪立功是在她為這名犯人申請保外就醫時所發生的,若是以往,這樣的事各方麵看在厲家的麵上也就走走過場,問問便罷了,但這迴不一樣。


    這迴自厲婉秋自昨日被進去喝茶到現在還沒出來,老爺子派了心腹去打聽,各方疏通,卻也隻能匆匆見了一麵厲婉秋,連要緊話都沒說上,更別提見一見重查此案的主要負責人。


    厲家人的影響力好像一夕之間便削弱了許多。


    得了消息後,惶惶不安的宋千玦打了電話去問秦修,甄夕藏起來的東西究竟是什麽樣的驚天秘密?


    秦修已經得知了厲婉秋的事情,而且他還知道,事情遠不於此,他也並不打算瞞著宋千玦。


    “甄夕藏起來的東西是甄泉春身前混跡在毒窩的一本筆記,筆記裏記錄了毒販每一次的交貨地點和接頭方式以及人員的調動,還有與當地領導的來往關係,這其中最大的領導代號蠍子。”


    “我知道,蠍子是秦興,可是這與厲婉秋有什麽關係?”


    聽到宋千玦焦急的聲音,秦修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筆記本裏還有兩張照片,一張是秦興和毒販頭目聚會,還有一張是厲婉秋跟毒販的義弟親熱時拍下來的。”


    厲婉秋和毒販頭目的義弟?


    一瞬間,宋千玦的大腦裏轟隆直響,震得她頭暈目眩。


    勉強穩住心神,宋千玦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問秦修:“你把兩張都交上去了?”


    電話那頭的秦修頓了片刻,他試圖解釋:“我將筆記本交給安何的時候不知道還有另外一張照片,厲婉秋是安何發現的,那張照片被密封在另一張照片的裏麵,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現。”


    半晌,宋千玦再沒說話。


    聽到電話裏長久的連絲唿吸聲都聽不到,秦修忍不住開口喚了一句宋千玦的名字。


    迴過神的宋千玦應了一聲,隨後又問:“那秦興呢?他們準備什麽時候動手?”


    秦修站在臨海的一棟別墅的樓頂,今晚的s市沒有月亮,海邊已經醞釀了一個下午的風暴,這會終於有了雨滴開始往下掉落。


    宋千玦聽到電話裏傳來海鷗和海風的聲音,她還聞到了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


    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腕表,秦修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燈塔上,那昏黃的燈光像團螢火朦朧在一團海霧裏。


    “現在是晚上八點四十五,還有十五分鍾,安何會準時帶著他的人去秦家,秦興現在應該還在看秦妍舒演的八點檔。”


    掛上電話,宋千玦心神不寧的推開庭院的門,在燈火通明的院子裏不停的踱著步,厲成去了老爺子那裏還沒迴來。


    老爺子的親閨女和毒販的義弟在一起,宋千玦不敢想象接下來厲家會怎樣,但她知道,厲家已經被人盯住了。


    權勢滔天的厲家不會因為這件事被連累太多吧?畢竟厲家的先輩戰功赫赫,上麵就是看在這些的麵子上也不會過多為難厲家的吧?厲家人個個都是貴中精英,該不會被輕易對付才是。


    宋千玦一邊這麽想著一邊在心裏安慰著自己,就在此時,門口忽然傳來吱呀一聲。


    是厲成迴來了。


    迫不及待的迎上去,宋千玦眼裏滿是真切的擔憂,她微微仰著頭看向厲成,神情緊張:“姑姑會沒事吧?”


    厲成揉了揉眉心,沒迴她的話,語氣輕柔的怪了她一句:“跟你說多少次了,夜裏涼,讓你不要出來,怎麽總是不聽呢?”


    說完,不顧宋千玦哎了兩聲厲成攔腰將她抱進了屋裏。


    兩人依偎在寬大舒適的沙發上,宋千玦將頭枕在厲成的心口處,聽著他的心跳聲漸漸冷靜下來。


    “姑姑真的會沒事嗎?”


    她忍不住又問厲成。


    厲成垂下一雙曼妙深長的眼靜靜地注視了宋千玦片刻,然後他從鼻間發出一聲極輕的歎氣聲,說:“他們不敢真的將姑姑怎樣,就算真到了那一步,他們也會先來找爺爺,但現在既然按兵不動,說明他們還沒有把握能一舉拿下厲家,現在隻不過先扣著姑姑想讓我們著急,厲家人常年身在高位慣了,那些人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厲家人求人的姿態。”


    “咱們家會有很大的危險嗎?”


    宋千玦還是看著厲成,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見狀,厲成低下頭用自己的鼻尖磨了磨宋千玦白皙細膩的額頭,笑了笑,似真似假的問她:“如果我說有,你還會跟著我嗎?”


    瞧著厲成淺淺的笑意,宋千玦怔了片刻,又似思考,末了她忽而伸手圈住厲成的脖頸,將自己的吻送了上去,一邊急切的尋找厲成的迴應又一邊嘟噥道:“嫁給你就是你的人了,就算死了,也是你的鬼。”


    兩人相擁著迴到床上,情到濃時,厲成折騰著宋千玦一遍又一遍地問:“宋宋,喜歡我嗎?”


    身體裏歡愉的感受如潮水般一浪高過一浪,被逼到退無可退時,宋千玦一雙胳膊攀住厲成寬厚的肩,哭著喊出來:“我喜歡你......我愛你...我愛你行了吧...”


    最後一次的時候,厲成將宋千玦折騰的不上不下不痛快的檔口開口問她,一張英挺華貴的臉在曖昧的燈光下甚是惹人。


    “宋宋,你喜歡孩子嗎?”


    聽厲成提起孩子,宋千玦若有似無的點了點頭,因為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得到滿意答案的厲成滿意的笑起來,溫柔又繾綣的嗓音輕輕響起來:“宋宋,給我生個孩子吧,好嗎?”


    這迴,宋千玦既沒動作也沒言語,因為她實在覺得現在的時機對她來說不該要孩子,她自己尚且泥菩薩過河,怎麽能要孩子呢?


    可厲成分明等不及她的迴應了,他狠狠頂上去,俯在宋千玦的耳邊,語調裏含了絲戾氣。


    “不準再吃byy了,要是再被我發現,我就狠狠地罰你。”


    byy三個字從厲成的嘴裏說出來,宋千玦整個人都跟著僵了,她一時眼慌心亂不知如何是好,竟莫名覺得唿吸苦難。


    厲成什麽時候知道的?他怎麽會發現?


    終是沒敢細問這迴事,後半夜就在宋千玦的迷迷糊糊中過去了。


    次日。


    厲老爺子一大早又將厲成叫去了。


    宋千玦沒等到秦修的短信,過了許久她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昨夜掛斷電話之前秦修跟她說過,一旦秦興被捕,他和秦妍舒都會進去,至於他什麽時候放出來,隻要有安何在,大概不會太久。


    書房裏。


    老爺子拄著拐杖背對著厲成,先前老爺子的後腦勺上還能看見不少黑頭發,現在卻一夜之間白了。


    厲成出聲喚了句爺爺。


    良久,老爺子重重的歎了口氣,轉過身來神色晦暗。


    “你二伯被撤職了。”


    饒是厲成一向穩重,聽得這個消息時卻仍舊顫了顫身子,厲家人之所以站在權貴之巔這麽久,仰仗的不是其他,就是因為厲家先輩都會出個掌管軍隊的將才,且在這之前,從未有人被撤職過。


    “是因為姑姑的事嗎?”


    厲成問道。


    老爺子點了點頭。


    “那厲琰呢?”


    “厲琰還在執行任務期間,該是不知道這迴事。”


    片刻,厲成上前扶著老爺子坐下來,安撫道:“爺爺,您別擔心,我這就去處理,您放心,二伯和姑姑都不會有事的。”


    厲成要迴s市,宋千玦也要跟著迴去,滿麵愁容的周意歡和厲暉在機場將兩人送上飛機後,厲暉又馬不停蹄的去了小g城,厲婉秋還在那,作為哥哥,厲暉自然不會放任自己的妹妹不管,而周意歡迴了老宅繼續照顧老爺子。


    s市。


    厲成發動了一切關係打聽二伯厲耀的消息,可任他想盡辦法卻連麵都沒見上,厲耀以前的那些老部下一聽是厲成拜訪,好點的還派個傭人出來打發一下,不好的連門都不開,直接裝沒人在家。


    燕庭南岸。


    厲成不在,宋千玦一個人抱著多日不見又大了些的大聖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怔怔的看著遠處發芽的樹,她一邊撫著大聖一邊問大聖:“大聖,你會不會覺得我特別的狼心狗肺?”


    似乎是感應到主人情緒不對,大聖一雙忽閃忽閃的貓瞳也憂鬱的看著遠處,聽到宋千玦的聲音,跟著嗚咽了兩句。


    厲家終究會怎樣宋千玦尚不知道,但她知道,秦興一定完了,大概是這迴上頭的人來勢洶洶,勢要狠狠打擊一迴這些世家貴族,故此,秦家一直仰仗的靠山這迴棄卒保車了。


    秦修是在進去的第五天後出來的,宋千玦和他見了一麵。


    秦修說老東西還不死心,猶想著要脫罪出來,不知道監獄裏是誰將厲婉秋和毒販義弟攪和在一起的事情告訴了他,秦修見脫罪不成,便將自己和厲婉秋扯上了關係,因為他知道,厲家人不會放任厲婉秋不管,隻要厲婉秋不死,他就還有機會。


    厲成自從迴到s市後便極少待在燕庭南岸,但每天不管多晚隻要他有空都會給宋千玦打個電話,而最近睡眠極輕的宋千玦自然不會落下兩人每日裏唯一的交流機會,話說到最後,厲成總是以一句好好照顧自己然後迅速結束對話,分明不想宋千玦多問其他,免得擔驚受怕。


    可就算厲成這樣又如何呢?宋千玦依舊每日都在擔驚受怕,她甚至有天晚上做夢,夢見厲成掐著她的脖子赤紅著雙眼說是她害了厲家,宋千玦一覺醒來身都濕透了,她摸著夢裏自己被厲成鎖住的喉嚨還隱隱感覺到上麵殘留了厲成的溫度。


    秦修已經徹底瘋狂了,為了挽迴一條命,他不斷的將自己和厲婉秋扯在一起,說厲婉秋和毒販頭目的義弟勾結多時,當然,他還沒失去部的理智,他清楚如果自己一旦將厲婉秋的罪行說的太過嚴重,導致厲家人洗不清厲婉秋,那麽他也就完蛋了,所以,老東西編故事的時候還是頗為謹慎的,既不太過卻也是實打實的要貼上厲家。


    秦妍舒是在秦修之後的第三天出來的,由於秦興完沒料到會突然禍從天降,所以秦妍舒自然也沒被他提前送走。


    雖然上麵將所有的事情都按的很緊,但終究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秦家人被請進去喝茶的事情還是走露了,一時間,網上關於秦妍舒的消息鋪天蓋地的襲卷了各大報紙,有說她吸毒的,有說她和秦興根本就是幹爹和幹女兒關係的,甚至還有猜測她可能殺了人的,總之,眾說紛紜。


    但這一切秦妍舒都沒管,從裏麵出來後她不迴秦家,也不找秦修,而是第一時間去了暗夜天下,她沒接經紀公司的電話,也不見經紀人,斷了跟外界的一切往來,對網上所有的消息置若罔聞,有狗仔想跟蹤她卻被她在半路甩掉了。


    厲婉秋的案子開庭的當日厲家人一家子都去了。


    宋千玦坐在厲成旁邊始終握著厲成的手,這是在事情發生後宋千玦第一次知道厲婉秋和毒販頭目義弟的故事。


    大抵是厲家人自生來就帶著股子不同凡人的矜貴氣質,縱使厲婉秋如今身穿囚服卻仍舊坐得端莊優雅,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常年的保養讓她即使素顏看上去也隻才二十七八歲,半分不像個已經三十七歲的女人。


    厲婉秋看上去很平靜,當她提到自己和相愛之人的事情時始終麵帶著微笑,絲毫不為此感到有什麽恥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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