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沒想到宋千玦會突然出手打她一個措手不及,整個人就這麽順著宋千玦的力道踉蹌著撲向了宋千玦的懷裏,電光火石間,宋千玦迅速一個閃身抓著貝拉的手到了她身後,貝拉的胳膊被迫向後疊在一起。


    從小到大,貝拉哪裏受到過這般對待?她一時間惱羞成怒,掙紮著身子想要去抓宋千玦,宋千玦卻不給她這個機會,向前跨出一步,左手狠狠頂在貝拉的脊背中間,讓貝拉無論如何都掙脫不得。


    這是厲成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摩宋千玦的身手,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宋千玦用的是散打。


    這功夫在京都的貴公子們圈子裏多多少少都算有名,因為都被家裏逼著學過傍身的技術,而所有的功夫裏,散打是最直接也是殺傷力最強的傍身技術。


    此時貝拉的表情甚是好看,見厲成還不製止宋千玦的動作,她衝厲成喊道:“厲總,你們v·i就這麽對待客人的嗎?還想不想合作了?”


    聞言,不等厲成開口,宋千玦的聲音在貝拉身後響起:“v·i隻對正經客人禮遇,像貝拉小姐這種吵著鬧著要嫁我老公的不正經客人,我就隻能親自動手了!”


    貝拉畢竟事關艾西納的項目,要真是得罪了這事就不好辦了,於是厲成假意輕咳了一聲,衝宋千玦微微皺起眉頭,輕聲嗬斥道:“千玦,夠了。”


    於是,厲少夫人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放了手。


    本以為貝拉就此安分,誰知宋千玦剛一轉身貝拉不死心地又朝她撲上來,聽到耳旁的風聲,宋千玦下意識地閃到一邊。


    貝拉撲了個空眼看就要摔倒,宋千玦向前跨了一步,千鈞一發之際伸手從後麵攬住了貝拉的腰。


    貝拉氣咻咻地迴頭盯著宋千玦,宋千玦也不惱了,笑嘻嘻地問她:“還來不來?”


    冷哼一聲,貝拉站直身子,臨走前給宋千玦放下狠話。


    “下迴再戰!”


    說完貝拉扭著臀離開了v·i。


    目送貝拉離開,宋千玦還沒轉過身隻聽到厲成那把醉人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解氣了嗎?”


    厲成問道。


    宋千玦點點頭:“真解氣!”


    厲成又繼續開口:“她手上掌握著最新研發的科研技術,你說說你就這麽得罪了她,以後怎麽辦呢?”


    宋千玦一愣,轉過身來卻見厲成神色還好,於是她甚是放肆的迴厲成:“我做這些可都是在你的眼皮底下,既然厲總不開口,我就權當你默認啦,你可別想賴我。”


    聞言,厲成盯著宋千玦脖子上的戒指點點頭,挺溫柔的笑道:“好,不賴你。”


    秦家。


    秦妍舒自那日在望京樓迴來以後這些天一直再沒出現,而秦興也是說到做到,在厲成不追究秦妍舒對宋千玦暗下殺手後,秦興第二天就真去了厲老爺子的府上負荊請罪。


    厲老爺子本不願搭理秦興,可人到了他這個年紀,很多事情就變得不再不死不休,睜隻眼閉著眼也算為後輩多積些福氣。


    從厲老爺子那迴來後,秦興沒跟秦妍舒打招唿,直接讓秦修諸事準備好了,在秦妍舒還沒迴過神來就讓她直接認了祖歸了宗,對外界的消息也放了出去。


    一時間,震驚了娛樂圈。


    當紅一線小花旦秦妍舒是京都的權貴之後,誰不震驚?誰不意外?那些還一直肖想著要將秦妍舒弄上床玩一玩的娛樂圈資本家們,莫不一頭冷汗,都暗自慶幸還好沒想不開對秦妍舒下手,否則,依著秦興當年的名聲,隻怕死無屍都是輕的。


    秦修也沒料到老東西會忽然公開他和秦妍舒的父女關係,不過,對於秦修來說,這些事都不重要,他隻知道,喪盡天良的人終將受到懲罰,時間不會洗去惡魔原本該承受的罪責,時間隻會讓真相和公理漸漸浮出水麵,而惡魔的歸宿,在地獄。


    作為秦興的養子,秦修這些年在秦家一直兢兢業業替日漸年邁的秦興打理著事務和產業,可兩年前不知怎麽迴事,秦興執意要送他出國,美名其曰留學深造,迴來後好正式接管秦家,老頭子這背地裏打的什麽主意,反正秦修是不得而知,他在國外也曾暗地裏想要調查一番,但老頭子不愧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又踩著骸骨上位的狠角色,竟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給他留下。


    想起那日在望京樓裏宋千玦一臉不甘不願的神色,秦修堅硬了這麽多年的心忽然就柔軟了許多。


    秦修是在第二次見宋千玦的時候也就是他綁架宋千玦的那天晚上,才確認宋千玦就是當年小縣城裏那對夫妻的女兒的。


    陳年舊事雖已過數十年,但在秦修的心裏卻永不會煙消雲散,他在秦家蟄伏多年,近些日子總算取得老東西的信任,很快,他就會得償所願,當然,也很可能一去不迴。


    無論結果如何,他都不後悔,人活在這世上,總要為了心中秉持的那份念想拚上一拚,屆時,不管他死去還是活著,他隻希望,宋千玦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一切,真相太過殘忍,就讓他一個人承受。


    自從宋千玦在v·i對貝拉小動拳腳之後,貝拉最近再沒出現在厲成眼前,雖說這對宋千玦來說是個好消息,可她隱隱覺得貝拉不是個容易善罷甘休的人,她那日叫她折了麵子,這小女孩兒隻怕在醞釀著什麽時候再卷土重來。


    很快,事實便證明,宋千玦的猜測沒有錯。


    西方的聖誕節在s市如火如荼的開始上場,各大集團商家花樣百出,但終其所有,無非就是變著法子的打折,意圖薄利多銷,但v·i不趕這趟時尚。


    宋千玦在辦公室親眼看到厲成將新來的策劃經理交上來的聖誕節產品折扣活動的策劃書扔進了垃圾桶裏,嚇得策劃經理大冬天的一身冷汗。


    緩了片刻,似是從未受過這種委屈,策劃經理鼓起勇氣頗為不服氣地起問厲成:“厲總,這策劃案是我為了這次的活動提前一個月就開始構思的,您現在隻看了一眼標題就否決了我,這對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聞言,厲成將頭從文件中抬起來,瞥了一眼被自己扔在垃圾桶的策劃書,又看一眼站在自己麵前的策劃經理,問他:“你是誰招進來的?來多久了?”


    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但策劃經理還是硬著頭皮報出了一個名字。


    “是佟副總招的我,我來v·i快三個月了。”


    厲成點點頭,又道:“你去財務那把工資結一下,順便告訴佟副總,以後再招你這樣的人,讓他給我直接滾蛋。”


    此話一出,策劃經理瞬間從臉紅到脖子根,卻還尤不知死活,隻見他振振有詞地衝厲成皺著眉,開口指責起厲成來。


    “我不知道像你這樣一個人是如何將v·i發展到今天這樣的,你可以不尊重我,但你不能不尊重我的勞動成果,以我幹這行十來年的經驗,我認為,這策劃書並沒有任何問題!”


    厲成已經很多年沒有遇到過敢和自己強嘴的員工了,他難得有耐心聽這人吧啦了一大堆,然後在這人結束自以為是的話後,慢悠悠地拿過煙盒,抽出支煙來點上。


    雲煙繚繚,厲成不說話,策劃經理一時間也猜不透他的心思,按理說像厲成這樣身份的人,被他這麽個下屬給迴擊了,難道不該當場將他趕出去嗎?


    片刻,吐出一串漂亮的煙圈後,厲成總算開始拿正眼瞧眼前的策劃經理,上下打量一番人家後這才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的策劃案很好,但不是v·i需要的,也不是我厲成需要的,你的能力如何我已經了解了,有時候,機會隻要一次就夠了。滾吧!”


    等那經理灰溜溜地出去了,宋千玦這才撿起垃圾桶裏的策劃案看了一遍,一邊看一遍忍不住點頭。


    “我覺得這策劃案挺好的,你哪裏不滿意啊?”


    厲成瞥了宋千玦一眼,淡淡地開口:“v·i之所以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躋身世界企業,靠得是別出心裁獨樹一幟險中求財,如果都跟別人一樣,v·i早就在競爭的洪流裏垮了。”


    險中求財?


    宋千玦似懂非懂,她以前在的公司也有策劃部,隻是策劃部的人都和剛出去的男經理一樣,逢節必打折,當然,這是市場的規律也是為大眾所接受的一種消費方式,以促銷來拉動出貨量,是每個商家必備的把戲,可現在厲成說v·i要獨樹一幟。


    宋千玦不笨,眼波幾番流轉,她頓時明白過來,可仍舊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厲成,試探性地問:“你的意思是,v·i要不降反升?”


    猛地吸了一口指間的煙支,厲成點點頭,解釋道:“公司的化妝品前幾天剛出來幾批新貨,這些貨都是針對中高端消費人群所設計,還有我們旅遊區設計的最新的情侶過節項目,家庭過節項目以及兒童童話體驗區等等,國內近些年的金領人群正在以前所未有的噴井式出現,這些人不缺錢,所以也不在乎所謂傳統的促銷,他們要的是麵子和高級,享受的是一種服務和心理,時代在變,生活也在變,貴精不貴多,這就是v·i的立足理念。”


    厲成的表情始終淡然,可宋千玦卻從裏麵隱隱聽出一種自豪和自信感。


    厲成在生活中很少會一口氣說這麽多話,但每次一談到工作,或者說,每當他走進v·i的時候,他身上身為商業王者的氣場便會開,仿若沙場上指揮千軍萬馬的將領。


    雖然看上去有些狂傲自大,可換作旁人,若是沒有這樣的真本事,還真不敢這麽狂。


    聖誕節如期而至,街邊琳琅滿目的商鋪門前都擺了幾棵裝扮的花花綠綠的聖誕樹,許是節日的氛圍太過濃烈,宋千玦的心情也莫名其妙歡喜了許多。


    已經有些日子沒見孫叔了,她本來打算等厲成上班後自己偷偷去看看孫叔,誰知宋亦陽來電說他已經安排孫叔和廠裏的工人們一起出去旅遊去了。


    知道最近厲成對宋家出手大方了許多,所以宋千玦也不懷疑宋亦陽騙她,畢竟有她這麽個搖錢樹長在厲家,宋亦陽是不會輕易撕毀兩人之間約定的。


    冬天的天色暗得早,不過才下午六點,寒涼的夜色已經籠罩了s市,一整天宋千玦都跟在厲成身邊,偶爾幫忙跑個腿,也偶爾壯著膽子將煙支從厲成的指間奪過來,再拿給他一塊微甜的糖,告訴他抽煙有害健康。


    大概是公司最近的業績不錯,厲成索性也就由著宋千玦,煙被拿走也不生氣,隻低頭含著糖繼續處理工作。


    兩人迴到燕庭南岸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快八點,宋千玦一直期盼的初雪始終未曾出現,就在巧姨做好一桌飯菜後,厲成還沒來得及動筷,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貝拉打過來的。


    這幾天厲成一直在想方設法地彌補那天宋千玦在辦公室裏對貝拉造成的心裏上的傷害,然而貝拉在收了厲成諸多好處之後還是不願意見他,甚至讓人放出消息說自己要選擇跟百盛集團的安何合作。


    消息一出,v·i的高層瞬間震動,雖然艾西納已經擁有了世界獨一份的環保科研成果,但明白都知道,貝拉手上的那份技術才是能讓市場沸騰的能量,現在各國政府在發展的前提下又尤其是發達國家和一些發展中國家,都將環境保護放在了第一位,隻要v·i能拿下這項技術,未來的十年內,再不會有人是v·i的對手。


    厲成是個非常成功的商人,也十分善於把握人的心理,貝拉本來在美國待的好好的,她為什麽不遠萬裏來到中國,這其中的緣由,厲成再清楚不過。


    如果貝拉真打算將手上的技術交給安何,那麽她不會故意放出這個消息鬧得眾人皆知,她這麽做,不過是為了讓厲成產生危機感,隻要厲成膽怯,她就會趁機提出要求,到時候,厲成和v·i便會處於劣勢。


    可惜,貝拉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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