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感覺周圍變得更冷。


    韓傑緩緩張嘴:“小姐,你羨慕諾克小姐嗎?”


    羨慕?我羨慕他,笑話!我怎麽會羨慕他。


    吉娜夫人在心裏發笑。


    但當她冷靜下來,發覺自己對諾克所享受的生活的確十分向往。


    他身為舊夢,有著無可比擬的實力,有能見到古神的機會,更有通曉知識,獲得秘密的能力。


    他還有其他人難以想象的財富,如果自己擁有1萬金幣,自己早不在該死的社交界混了。


    那群色眯眯的貴族,與他們共處一室都是折磨。


    擁有一座自己的城堡,有著無數傭人伺候,那是多麽愜意的生活。


    吉娜夫人意識到自己失神了,自己表情詳盡寫在臉上。


    她淺笑道:“不是……我並不羨慕。”


    一旁的韓傑看得一清二楚。


    吉娜夫人的表情,就跟要吃人似的,簡直可怕,還說不嫉妒諾克小姐。


    他故作鎮定,嘴角一瞥,笑道:“其實,諾克小姐時常來到我的小店,在閑暇時光會聽上一課,您不妨也可以嚐試一番。”


    “你也許沒有水汪汪亮晶晶的眼睛,但你的眼神也應該顧盼多情,勾魂攝魄。你也許沒有一簇櫻唇兩排貝齒,但你的談吐也應該高雅脫俗,機智過人。”


    “不要把你所有的錢花在他身上,女人該對自己好點。”


    “我可以為您講一點小小的投資原理。”


    大霧漸起。


    靈性如江濤般洶湧。


    白浪高聳就像白玉砌成的城堡、白雪堆成的山嶺一般,波濤好像從天上堆壓下來,一座宏偉的城堡噴湧迷霧。


    波濤洶湧澎湃,猶如吞沒了藍天、衝洗了太陽,天翻地覆之餘。


    強勢的靈性匯入身體。


    一段悠揚的童謠出現在耳邊。


    聲音含糊不清,像是在說著某些非人的語言,但怪異的是吉娜似懂非懂,卻聽懂一些……


    “古老的偉大樹枝倒掛於樹,我身受長矛刺傷;在荒古曠野上,肅殺的風從遠方吹來……”


    “腐蟲休戚的鳴叫,狂風的唿嘯,雲湧的慘烈……”


    “我自己獻祭給自己……”


    歌謠的聲音一經發出,如驚雷炸裂。


    吉娜夫人恍然蘇醒,這才從恍惚中迴過神來。屋內光線不明不亮,漂浮的灰塵升騰而起,仿佛一隻隻狹小星辰,他就是宇宙中心的王。


    大夢褪去。


    我獻祭了我自己……


    吉娜夫人每每在內心念誦之餘,未免心驚肉跳,仿佛冥冥之中,來自星空之上,有一位在凝視自己。


    她的心在狂跳。抬頭瞬間,韓傑站在講台之後,背身輕輕擦拭黑板,似乎一切塵埃落定。


    這……


    發生什麽?


    “哎,結束了小姐,您聽得很認真,我由衷地感謝您。”韓傑行禮,將板擦放下,他點點頭道:“這一堂課對我而言,向您免費不收任何費用。”


    吉娜夫人拍桌而起,她質問道:“什麽?這……”


    她身後,諾克的親信雙手抱胸,倚著門框,似乎站了很久,勞累地說:“夫人,你認真聽了四十五分鍾。”


    什麽!


    吉娜夫人拍桌而起,這一舉措嚇了兩人包括韓傑一大跳。


    她質問道:“不是,真的?這麽快?”


    那人指著手中的手表,像是在看傻子似的,堅定地說:“您認為我會在這方麵騙您嗎?”


    吉娜夫人呆愣住,她迴身,審視講台後方,一臉微笑的年輕人,仿佛見證一位新演員的誕生。


    她被這突然來臨的事震動了,以致就像受到電擊一般,精神處於半癡半呆的狀態之中。


    對於韓傑而言,在他視角裏,對方完完整整聽了一堂課。如今,他自己都快迷戀自己。


    曾經前世,班上那群臭小子一直不願意聽自己講課,晚自習不來,都快高考了,天天鴿了晚自習。


    有一段時間,他心情憂鬱,學生們的表現讓他覺得,一切根源是自己講課有問題。


    後來,直到班長的成績趕超年級前列,一躍成為年級第一,他才走出陰霾,接受人與人間的不同。


    至少,前世一直在上晚自習的那群學生,他們都是好孩子。


    除了夏田……


    上輩子真是打工人的命哎,這輩子可以活得自在些。


    “對了,吉娜夫人,您真是威爾森的手下嗎?”


    此時,吉娜夫人頭腦裏各種思緒亂飛,她對韓傑的身份做出極多猜想。


    卻隻得出一個結論。


    他是名強者,遠超於自己的強者。


    怪不得,諾克先生身為舊夢,他仍對韓老師待以尊敬,諾克先生警告自己,就是怕自己誤入太深。


    不行……自己先前的禮儀沒到位,體態太過隨意。


    她神經緊繃,話語苦澀道:“我,我確實是啊。”


    韓傑終於忍不住了,他低聲淺笑。吉娜她耳朵裏哄了一聲,如同被尖針刺了一下,全身都有些麻木了。


    有不好的事情在發生。


    “您難道不是諾克小姐心想的……那個‘他’的人嘛,難道還要我暗示嗎?”


    “什麽心裏那個‘他’?”吉娜夫人迴答身體僵硬,心裏呢喃。


    她心想覺得事情不會這麽巧吧。


    屆時,韓傑邪邪地笑著,“你說呢?諾克的那個‘他’,他是誰,還要我說嘛?諾克以前跟誰關係最好,跟誰一起長大,這還要我來解釋?你不是威爾森的手下,你是諾克的‘他’一派的。”


    “而你來,一定是為了國王的請求而來吧。”


    此話一出,吉娜的大腦已經失去指揮自己行動的能力,木頭一般地站在那裏不動,楞著兩隻眼睛。


    瞳孔裏發生地震,顫動不止。


    她在內心驚唿、尖叫。


    韓老師……竟然知道自己是國王安插在‘信仰派’的臥底!


    不可能!不可能!不對,我身份隱藏很好,不可能……不可能……


    她臉上唬得改了樣子,兩頰的肌肉都鬆鬆地下垂,一張嘴差不多都看著好像是一個小圓孔的樣子。


    韓傑見到對方還要否認,表情改變,語氣凜冽,拿出平日裏責備學生的語氣和氣勢,批評道:“別再考驗我的耐心,我並不是為了批評你,我隻是想幫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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