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亞德接收到信息,手腕上光劍的能量補給管也即將用盡。


    皇帝的計劃即將進行,到時候這個角鬥場恐怕會變成另外一個臭水溝。


    角鬥場上之前的那些殘肢沒有被人清理,破碎的屍塊和著已經幹枯的血液七七八八地混雜擺放在地麵上。


    在烈日的暴曬下,味道沒一會兒擠滿整個會場,這是福亞德第一次覺得血的味道難聞。


    甚至還要比母後腐爛的屍體還要難聞。


    他繼續笑著觀戰特魯西。


    反正隻要在王都裏無論他做什麽事情,都不會死掉。


    之前因為艾妮斯的插入,凱恩勉強奪迴主動權,但是在特魯西不顧死活的攻擊下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角鬥場在悄然變化,每天距離死亡最近的凱恩第一時間意識到事情的不對。


    皇室不會在王都非自然死亡。


    但其他人會。


    且不說凱恩自己,其他非皇室成員裏可是還有其他國家的使臣,如果出事那個皇帝真的覺得他會置身事外嗎?


    更何況克萊兒也還在這裏麵。


    「皇帝從來不是一個正常人。在遇到克萊兒前不是,在遇到克萊兒之後更不是。」


    艾伯斯疲憊的聲音響起,遠距離的操縱靈魂出現在王都讓他在魔族內的腐殖體有消散的趨勢。


    「克萊兒不應該靠近皇帝,相比於燈塔裏的東西,克萊兒對他的影響更大。要說本人和過去的魂體哪個更強,現在的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


    艾伯斯斷斷續續地又說了幾句話,囑托凱恩帶著克萊兒快點離開,別過久沉浸在這邊鬧劇裏。


    「我可不想看見我可愛的兒子臉上粘上奇怪的東西。」


    說完立馬斷開連接,迴到魔族境內。


    來不及細想艾伯斯的話,當務之急是擺脫這個瘋子皇太子,離開這個鬼地方。


    “背叛帝國之人站在帝國的對立麵的叛徒!”特魯西紅了眼,他這輩子見不得任何人背叛他。


    五歲那年,塔亞辛瑞王妃也就是福亞德的生母,曾經在一次公開舞會上將重要機密泄露,通過其他間諜貴族傳到魔族,導致邊境軍大敗。


    沒等皇帝降罪,特魯西命令還穿著女仆裝的圖琳通過寢宮的通道準備對塔亞辛瑞施加削肉剜骨的刑罰,卻被小小的福亞德攔住了去路。


    小福亞德做著不標準的禮儀動作,仰頭恭敬的朝自己唯一的皇兄輕輕一笑。


    “如果皇兄不介意的話,讓我來處置母妃怎麽樣?我保證會讓您滿意的。”


    “我為什麽要信你?你知道我可沒有辦法相信一個隻有三歲的孩子的話,因為你什麽都做不到。”


    福亞德笑著,手裏不知道從哪裏多出一把尖杵,當著特魯西和圖琳的麵,直直插進塔亞辛瑞王妃的左掌裏。


    特魯西歪歪頭,仿佛在說。


    就這?


    福亞德繼續笑著,不顧塔亞辛瑞的掙紮一個手指蓋一個手指蓋戳下去,十個手指挨個寵幸完以後,目光滑到了她的耳垂。


    在塔亞辛瑞尖銳的求饒聲裏,特魯西終於露出滿意的笑,他誇獎似的揉了揉福亞德的頭。


    “做的很好,那我就把這件事交給你了,我會告知父皇塔亞辛瑞王妃自知罪孽深重已經自我了結,我會讓圖琳做出一套一模一樣的人偶。”


    “絕對不會讓皇帝看出任何端倪。”


    特魯西莞爾一笑,臉立刻耷拉下來,揮手皺著眉,抬腿邁過空間通道。“該走了圖琳,還有那群該死的貴族們等著我們參加晚宴呢。”


    福亞德再次鞠躬,目送特魯西走後,懷念似地撥弄著剛剛特魯西揉過的頭發,臉上飛起一圈紅暈。


    他轉過身,為了不辜負皇兄的信任,得到皇兄的注視,柔柔的朝塔亞辛瑞笑了笑。


    “母親,我們的夜晚也即將開始。”又飛來幾個尖杵,在不危及生命的條件下,徹底把塔亞辛瑞釘暈在地上。


    攻擊如潮水一樣瘋狂的湧過來,這些年特魯西一直勤於練習魔法和劍術。


    在福亞德執政期間他也沒有荒著,不僅取得了克洛西亞這個最大商團的實際控製權,還進入了隸屬於福亞德名下的金鐵製造協會。


    但這些並沒有給他太大的助益,那些國家,還是可以隨隨便便打亂他的計劃,讓他珍視的一切在三言兩語的利益下重新歸零。


    背叛和破壞,他無法容忍!


    鎖鏈爆發出刺眼的光芒,在特魯西逐漸癲狂的情緒下,又一次鎖住了凱恩。


    這一次,隻是鎖住了凱恩用傀儡線織成的大號替身人偶。


    另一邊的艾妮斯也控製住了伊琳娜,但場上的屍體已經徹底霧化,濃烈的惡臭幾乎是下一秒就要湧進所有人的鼻腔。


    司儀見勢不妙,拔腿就要跑。


    他混跡角鬥場這麽多年,還是知道什麽是真正要命的東西。現在就算是他再敬業,也無法抑製住內心的恐懼。


    當他看到封鎖的大門和逐漸關閉的露天時,那股恐懼肆無忌憚的攀爬登上無助的頂端。


    隼在外麵拍打著翅膀,不安地嘶鳴啞叫著。


    一番嚐試突破無果後,它急的簡直快要暴走時,腦海裏浮現出前主人的模樣,立刻飛往梅圖亞安公爵府。


    安葛修斯曾經說過,要是克萊兒出事,它也活不了。


    這麽一樣,翅膀扇的更用力了。


    而被圍困在角鬥場裏的特魯西發現不對勁,他是有想過下殺手,但沒有要在這裏解決,福亞德與他的計劃裏也沒有這一環。


    “福亞……”


    轉身要去質問福亞德,話隻說了一半福亞德在他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空中落下一個手劈,把特魯西給敲暈了。


    “這些事皇兄不用再煩心了,今天已經很累了。您或許應該需要一個安穩的休息來緩解疲勞。所以……接下來的事情還請交由我為您代勞,我一定會出色的完成,讓您對我刮目相看的。”


    福亞德靜靜說著,一支能量補給管被摔在地上,配合著他自身帶走的空間傳送能力,兩人出現在了角鬥場旁邊的圓頂上。


    福亞德扶著特魯西的頭,指著下麵如馬戲團的動物一樣亂竄的人,笑出了聲。


    意識到周圍還有其他人的時候,他立馬止住了笑,嘴角浮上偽善,“希望您也能夠喜歡這場鬧劇,雅麗安娜修女。”


    “哦,我可不喜歡戲劇。”雅麗安娜被發現後,也沒有必要繼續維持著自己隱身的狀態。安靜地站在圓頂之上,不為所動的注視著角鬥場裏發生的一切。


    “不過福亞德皇子您的這場戲劇配的上帝國第一戲曲家的盛讚,嗯,在鬧劇方麵上。”


    雅麗安娜來這的目的沒有其他,隻是因為多蕾娜安發過來的星軌在造物主的幹涉下,正在偏離原有軌道。現在


    未來的一切故事都可能無法再被預測。


    基於此情況,雅麗安娜擔心這個世界的人做出什麽奇怪的事情把這最後一次機會葬送,那她們可是會很難辦的。


    “得到您的讚美我不勝榮幸。”


    ——


    角鬥場的其他人圍成一團,全部屏住唿吸,盡量不吸入那些氣體。


    克萊兒被不少人抓著,據她能夠肉體感知到的就有三個。


    還有一個估計拉著自己的袍子,因為袍子的帽子正在一點一點的往下掉。


    今陽對這種東西免疫,魅魔成長的地方嚴苛,到了紫影成為國王更加是把整個國家搬到了一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在周圍布滿毒素和致命的毒蟲猛獸地方生活了幾百上千年的魅魔們已經集體進化擁有了免疫一切毒素的能力。


    可克萊兒不一樣,她隻是一個普通人。


    如果一直待在這裏麵的話,就算不唿吸,毒霧也會不同程度上的腐蝕著每一個的肉體,對精神上有沒有傷害暫且不知道。


    不過據今陽對皇帝和福亞德這個人物的鑽研,不排除這種可能。


    得趕快離開這裏。


    無數道法陣光束散射集射都沒有用,這個角鬥場像是一個堅不可摧的牢籠,裏麵的人出不去,外麵的人出不來。


    正當所有人都集中注意力在如何攻破這個角鬥場時,克萊兒氣血翻湧,身體在逐漸的發熱發燙,就連沒有知覺的眼睛也溢出血來。


    最早察覺到這一點的是瓊,但已經為時已晚。


    克萊兒大口大口地吐著血,血液控製不住的從眼睛和嘴裏湧出來,就連意識也逐漸模糊起來。


    可惡……沒有學過治愈魔法……早知道就找圖琳學……一下了——


    大腦宕機前的十秒,身上某個穴位被點住,血止住的那一刻,嘴唇覆上來一團柔軟的東西,接著就是甜甜的像是糖一樣的液體流進了口裏。


    克萊兒隻聽到一個焦躁不安的聲音催促著她咽下去。


    魅魔的血能解百毒,這也是當初紫影以向帝國供血來謀求聯姻者的位置的原因。


    甜味越來越濃,身上的那人仿佛要把克萊兒的牙關撬開讓她把血喝下去一樣。


    但昏沉的意識已經不歸克萊兒管了,身體像是被另外一個人接管,死都不肯張嘴喝下去。


    今陽不信邪,動作越來越兇狠,但那股甜隻徘徊在牙齒外。


    最後實在沒辦法,今陽隻好低聲在克萊兒耳邊說了幾句。


    身下的人立馬鬆開了嘴,迎接著今陽提供的解藥,在甜蜜蜜的幻想裏安靜入睡。


    然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今陽抬起頭,解釋道:“我們都是女生,在意這些幹嘛?”


    尤其是瓊,盯她盯的最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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