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兒會害羞到暈過去是瓊沒有想到的,五年前在公爵府裏的時候明明還那麽大膽。


    現在怎麽這麽敏感了?


    瓊撐著下巴,打量著克萊兒的臉。


    美的不可方物,如鵝卵石般光滑,漆黑眼紗和赤紅的長發相互交織演奏著禁欲的協奏曲。


    她的視線漸漸落在克萊兒的嘴唇上,突然竄出一個想法來,像瘟疫一樣瘋狂蔓延。


    應該很軟吧?


    瓊俯下身,半跪在克萊兒麵前,意識整個陷了進去,趁著克萊兒昏睡,她誠懇的問道:“如果您醒過來,會答應我接下來的要求嗎?”


    “什麽要求?我也想聽聽。”圖琳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寢宮門外,雖然隔著一扇門,但在大魔法師麵前,那形同虛設。


    瓊心裏的那些小九九被圖琳看的透透的,厲聲把這小崽子逮出來後,讓醫師進去檢查克萊兒的身體。


    她瞅著手裏拎著的連毛都還沒長齊的瓊,五年前剛當公爵府女仆的時候還覺得她是個聽話懂事的孩子,怎麽在自己手底下長了幾年越來越奇怪?


    ……應該不是我的原因,我多正常啊。大概是特魯西殿下的功勞嗎?嗯,學到了他的偏執,隻對克萊兒。


    圖琳拎著這個小崽子一起參加皇帝的會議。


    不久前,皇帝醒來,艾妮斯被緊急召入皇宮,特魯西、福亞德也待陣座前。


    圖琳不愧於大魔法師的稱號,治愈魔法不僅修複好已經特魯西已經崩壞了的人體係統,還把他從瀕死的狀態救迴來。


    甚至現在還能被皇帝搶拉過來參聽政事。


    圖琳和瓊都不禁在心裏感歎一臉黑線的特魯西皇子能從病床上爬起來的勇氣。


    真是厲害呢,殿下。


    “叫你們過來不為別的。魔法師團已經查明爆炸原因,為克萊兒魔力暴走。除了災後傷員和皇宮重建,我更關心的是克萊兒的魔力為什麽會暴走。”


    要知道,克萊兒在皇帝身邊五年可是一直都沒有出什麽事,現在突然出現這麽大範圍、影響廣的魔力暴走。不僅是他的疏忽,也會把克萊兒徹底拉進這令人作嘔的國家間的政治中去。


    皇帝要查明魔力暴走的原因,也不僅僅是因為這些,還有一點就是梅圖亞安公爵府裏的那個燈塔下至今未被袪除的紅色邪祟。


    “圖琳,聽說克萊兒小姐五年前也有過類似的魔力暴走,能和我們說說具體情況嗎?”


    圖琳全程在線,和平日裏慵懶散脫的模樣完全不同,她認真陳述著當天的情形。


    這裏的人,似乎隻要一遇到和克萊兒有關的事情都會變得和平常格外不同。


    不止皇帝他們,現在這麽想的瓊也是這樣。


    “血液?”特魯西微微頷首,他當天也在但來的比較晚所以知道的事情不多。


    聽圖琳這麽一說,那天克萊兒手腕上似乎是有一條醒目的傷口。


    當時特魯西光顧著那些懸浮在空中的紅色晶體了,忘記留意克萊兒身體的異樣,也隻當是一次力量覺醒的魔力暴走。


    現在仔細想來,好像有很多地方都對不起來。


    魔力強大的人在成長的過程中都免不了魔力暴走,自小在宮中長大的特魯西也沒少見過那場麵。


    一般魔力暴走的人他們的魔力素隻會像水霧一樣彌漫在周圍,就算身體失去控製也還是會有一些自主意識。


    可是克萊兒的表現就算她是梅圖亞安家的人也說不通。


    因為那天魔力暴走期間,克萊兒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呆滯又恐怖,像是從撒旦的血缸中爬出來的魔鬼,撕扯著一切。


    “血液嗎……”


    皇帝眉頭一皺,朝侍候在邊上的特魯西點點頭,沉聲道,“去梅圖亞安公爵府把安葛修斯給我帶來。”


    他和歇裏斯躲了十四年,果然還是沒有躲過那家夥的束縛。


    「你們一直都沒有躲過呀~」


    「我的小皇帝。」


    腦海裏的聲音刹那間閃過,沒有留下一絲痕跡,不給皇帝任何一點追蹤的可能。


    自從阿瑞爾死去以後,不止了歇裏斯癲狂,帝國的皇帝陛下也一樣開始變的不太正常。


    起初人們還不太在意,隻是惋惜著一名大神官逝去,但當他們去往神殿祈福要求舉行儀式的時候,神殿的大門緊閉。


    所有的神官一致拒絕和外界來往,漸漸的神殿仿佛成為了遊離於帝國之外的組織,其中三十六神官尤為突出。


    有人說,阿瑞爾的死帶走了星星,也帶走了女神對帝國的信任。


    「帝國已經不被女神所注視著了。」


    也有人說,這是大神官阿瑞爾的複仇。


    平凡愚昧的罪人們,不僅沒有好好感恩戴德的保護好她,反而在阿瑞爾死後弄丟了屍體。


    這放在任何一個時代都是沒有出現過的事情。


    「簡直驚世駭俗,不出異象才奇怪呢!」


    “陛下叫我?”


    安葛修斯站在燈塔上,手裏舉著已經熄滅的油燈向下望去。


    特魯西冷森森的臉擠出些笑,似乎對安葛修斯的迴答不滿意。


    “您應該趕緊下來。”


    “但我不想。”安葛修斯說,“陛下不是說了嗎?讓我搬燈塔。況且這件事我也做不到。”


    安葛修斯的怨氣比魔族還重,幽幽地矗立在燈塔最頂端。


    之前被克萊兒魔力素染紅的天空和黑夜的紫藍混雜在一起,宛如被惡魔珍藏數年的昂貴禮帽,摻雜了令人發指的高貴。


    “即使是為了克萊兒小姐,我也不想去見陛下。身為罪臣現在不配去麵見尊貴耀眼的帝國的太陽,這不合禮製。”


    他繼續忙碌著自己五年都沒動過的工程進度,淺綠色的光時不時從上麵浮現,打著“不合禮製”的幌子拒絕皇帝的邀請。


    “還真是世俗罕見啊。”


    “什麽世俗罕見?”


    “你的脾氣。”


    “啊啊這個啊,那就請殿下您當作是我獨一無二的性格吧。”安葛修斯已經徹底破罐子破摔了,看樣子是徹底不想要去見皇帝。


    特魯西也不惱,安葛修斯身為帝國首屈一指的魔法師有點奇怪的性格他能理解。


    安葛修斯對克萊兒一向是最上心的,現在能這麽無所謂就證明克萊兒的魔力暴走並不會對她有不好的影響,所以特魯西換了種問法。


    “那您覺得現在我們應該做什麽?”


    特魯西已經有了答案,出於對某件事的固有認知他還是想要向安葛修斯求證一下。


    安葛修斯把油燈重新掛在燈塔上,瞬間整個塔發出刺眼的光,空氣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躁動著,但安葛修斯將塔的聲音和外界徹底隔絕開,特魯西無法窺知那些。


    “做什麽?”安葛修斯操縱著風元素穩穩落地,揭開了特魯西戴在頭上的黑袍,“封鎖克萊兒魔力暴走的消息,不然不出三天皇帝迴收到無數封讓他厭煩的東西。”


    金色的頭發五年長長了不少,特魯西不喜歡剪頭發,索性把後麵的頭發紮了個小馬尾。


    “金色怎麽能被黑暗侵蝕?這五年您也辛苦了,聽說帝國最大的情報網——克洛西亞商團現在隸屬於您了?那可真是一件大好事啊殿下。”


    安葛修斯笑,讓特魯西不寒而栗。


    這件事他已經做了萬全的密封措施,但是還是被其他人知道了。


    安葛修斯知道不要緊,關鍵是其他人。


    尤其是福亞德。


    “你知道現在你在說什麽嗎?安葛修斯,我敬讓你的前提是保證我依舊能夠掌控自己「生」的權利。”


    “嗬……殿下是在緊張嗎?你和皇帝都該知道的,我在意的從來不是敬仰。你也好,你那個精神質的父親也好,還是那個可愛的弟弟也罷。都和我沒關係。”


    “好了,”安葛修斯撲撲衣擺上的灰,微笑著讓開身子,“您有克洛西亞商團應該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倒也不用擔心,我不會打擾您的,剛剛的談話全程都施加了隔音罩,沒人會知道我們的談話內容。”


    “您的計劃依舊可以完美的執行,但必須得快。”


    公爵府已經開始宵禁,隻有燈塔的光還亮著,但這份光並沒有影響到公爵府的運作。


    “各個方麵。”安葛修斯留下最後的忠告後隱入黑暗中,氣息漸漸被掩藏。


    特魯西站在原地,沒有因為安葛修斯剛剛那段話而反感。反而還對他的好感直線上升。


    能夠避開克洛西亞商團知道皇帝都不知道的事情,再加上過去特魯西對安葛修斯的認知,這家夥簡直就是全能型選手。


    帝國有這樣的人,特魯西為什麽要難受?


    “立馬封閉所有克萊兒魔力暴走的消息,不能讓這個消息流到其他的國家,要不然那群瘋狗可是會一個勁的撲上來,不咬走一塊肉可是不會罷休。”


    空間湧動,收到消息後立刻消失。


    特魯西還沒出公爵府大門,那道氣息就被逮了迴來。


    三道黑影落在特魯西麵前。


    特魯西見過他們,是歇裏斯送給克萊兒的侍從魔法師們。但為什麽在這裏?


    “有什麽事?”


    黑影相視看了一眼,“我們是來確認這個是否特魯西皇子殿下您的手下。”


    得知是烏龍以後,三人趕緊放人。正當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特魯西叫住了他們。


    “克萊兒也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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