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莊沒想到康熙會突然問出這麽一句話,把她整個人都說懵了,她下意識的看向康熙的眼睛,見他眼中滿是堅定,就知道這次過不去了。


    “哀家不是故意瞞著你的,隻是你如今身為帝王,該明白這個位置有多麽的身不由己。”


    “朕知道,自朕八歲登基至今已九年有餘,這期間經曆過大起大落,之前埋怨皇阿瑪走得匆忙,將這一攤子事扔給年幼的朕,如今倒是看開了。


    皇阿瑪許是在這位置上坐得久了,累了也倦了,想要好好的休息了吧,這才匆匆將皇位傳給朕的。


    朕理解皇阿瑪的身不由己,但朕沒法原諒他的行為,皇瑪姆,當年董鄂妃還在時,皇阿瑪是如何對待朕與皇額娘的,您都看在眼裏。


    朕是看開了,也理解了,但朕沒法原諒他,皇阿瑪就那般丟下朕和您,何曾考慮過朕與您的感受?”


    孝莊有些愣怔,她是真的沒想到康熙會怨恨自己的皇阿瑪,也不能說是怨恨,而是埋怨。


    “他總歸是你的皇阿瑪,他身上有許多的身不由己,怪哀家對他保護太過,這才讓他承受不住打擊。”


    見孝莊眼中浮起了淚,康熙不再糾結這個話題。


    “皇瑪姆還未告訴朕五台山有何秘密值得您年年前往呢,皇瑪姆,朕想知道,想知道您在瞞著朕什麽。


    若是...若是您不願相告,那朕隻能親自去一趟五台山需求真相了。”


    見他這番模樣,孝莊知道瞞不住了,讓蘇麻喇姑將宮人全部帶出去後,她才向康熙說起去五台山的真正目的。


    “哀家去五台山確實不是單純的去祈福的,哀家是為了見一個人,一個哀家年年思念又虧欠的人。”


    康熙的手不自覺的握在了一起,他知道接下來的話可能顛覆他的認知,但他真的想知道。


    “當年福臨不幸染上天花,宮中無人能治,都覺得他必死無疑,也是在這種情況下,福臨將皇位傳給了年僅八歲的你,隨後駕崩。”


    康熙皺眉,這些他都知道啊,皇瑪姆怎麽好像在說皇阿瑪還活著一樣?


    難不成!!!


    “哀家已經做好福臨駕崩的準備了,誰料他竟在夜間好了,並向哀家提出要出家為僧的想法。


    哀家是憤怒又哀傷的,一國之君要去當僧人,多麽可笑的決定,但他以死相逼,哀家才剛經曆了一遍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不想在重複一遍了。


    再加上於董鄂妃一事上哀家有愧於他,這才同意了他的荒謬想法,五台山是他自己選的,哀家這幾年一直往返五台山,便是想見見他。


    隻是他如今是佛門中人,哪怕哀家去了多次,也未曾與他見上一麵,不是不能見,而是他不願見哀家。


    這次若非有嬌嬌陪同哀家一起前往,怕是也見不到他的。”


    康熙已經傻了,他睜著大大的嘴巴看著孝莊,眼中全是不可置信,荒謬,太荒謬了。


    他剛剛肯定是幻聽了,不然怎麽會聽到皇瑪姆說早就駕崩多年的皇阿瑪還活著呢?


    活著也就算了,居然藏在五台山,還未讓人發現,太離譜了。


    難怪,難怪皇瑪姆每年都要去五台山,他早些年以為皇瑪姆是為了自己去的,現在才知道為自己是一迴事,真正的原因是為了見皇阿瑪。


    “皇瑪姆見到皇阿瑪了嗎?他...他還好嗎?”


    哪怕康熙埋怨順治這個皇阿瑪,但他不得不承認,若不是順治突然駕崩,他也不會坐上這個皇位,畢竟順治的兒子可不止他一個。


    如今知道他還活著,他的心情是複雜的。


    “談不上好與壞,隻是五台山清淨,他喜歡那裏罷了,日後哀家不會再去五台山了,至於你,哀家不做約束。”


    孝莊明顯疲憊的樣子提醒了康熙今日她才從五台山歸來,康熙眼中閃過懊惱之色,他竟然在這個時候上門,實在有些不孝。


    “皇瑪姆,是朕思慮不周,讓你拖著疲憊的身軀與朕交流,您且休息吧。


    至於皇阿瑪之事,朕暫時不想理會,前朝還有政務需要處理,朕就先迴去了。”


    “去吧,注意休息,梁九功,仔細皇上的身子,若是皇上出了事,哀家唯你是問。”


    “奴才遵旨。”


    梁九功心裏苦,他就是一個奴才,怎麽誰都來威脅他啊,這年頭奴才不好做,皇帝身邊的奴才更不好做。


    康熙帶著梁九功走了,孝莊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哪裏是著急迴去處理朝政?


    分明是一時接受不了福臨還活著的消息,不知該如何處之罷了,到底還年輕,過幾年就好了。


    自孝莊派人去鈕祜祿家說了蘇梔三年後要入宮的事後,遏必隆都快飄了。


    他女兒即將入宮,一入宮就是貴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太給他這個當阿瑪的長臉了。


    “來人,將爺珍藏的好酒拿上來,爺今日心情好,不喝上一口心裏不得勁。”


    “是。”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阿瑪的心情看上去不錯,不妨與女兒說說有什麽喜事?”


    “嬌嬌怎麽來了,阿瑪就是說說,沒喝酒。”


    “看來女兒離家的這兩三個月,阿瑪未曾將女兒的話放在心上啊。


    這酒既然阿瑪想喝,便喝吧,隻是女兒是要進宮的,日後沒了阿瑪撐腰,在宮裏過得艱難些也是活該,誰讓阿瑪愛酒如命呢。”


    遏必隆苦笑著看著近在眼前的美酒,心中仿若在滴血,他的美酒啊,差一點就喝到了。


    “別,阿瑪知道錯了,還不將酒撤下?”


    “是。”


    下人來得快去得更快,早在兩年前家裏真正能做主的就不是老爺了,而且眼前的二格格,他又不是傻,怎麽可能真的讓老爺喝酒?


    “阿瑪委屈嗎?這般愛酒之人不能飲酒,是不是很生氣?要不要揍兒子出出氣?”


    遏必隆無語極了,他敢肯定定是哪個兔崽子惹了蘇梔牽連到他了,不然以她剛迴家疲累不堪的狀態,是不會來前院抓他飲酒一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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