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竊國的賊當真罵的難聽,張學禮當即就變了臉色。


    他可以接受李守常說他吸人民的血,可竊國二字他說萬萬不敢當!


    一手拍在麵前的茶幾上,茶幾上玻璃杯裏的水都被震出來不少。


    張學禮站起身指著李守常的鼻子就開始輸出。


    “在你心裏什麽叫趴在人民身上吸人民的血?


    什麽又叫竊國的賊?


    我張學禮一向行的正坐的端。


    哪怕我把這些人收為親兵,我也保證了他們一家老小能在這世上存活。


    若換到另一個軍閥手裏,這些人成為親兵的同時,他的那些一家老小就會命喪黃泉。


    我費盡心機想要保全他們的家庭,在先生看來這一切難道是錯?


    還是說我在上海灘興辦學堂傳民智,在先生心中皆是過?


    如果先生覺得我保全他們家人,開辦學堂之舉不是錯。


    那麽試問先生這竊國二字又從何而來?”


    李守常看過陳仲浦給他的夜間學堂守則,還有夜間學堂思想教育課的教材。


    如果隻挑出其中一兩樣來說,或許真的稱得上是舉世難得,可是所有教義加一起那意思就變了。


    這也就導致李守常聽到張學禮的辯解後更生氣了!


    “張先生,您夜間學堂傳播的思想,除了在教會他們天下大同之外,還教了他們要甘於奉獻。


    試問如果你不想成為一方霸主,你讓他們奉獻什麽呢?


    如今你已經成功創建了東北大學上海分部。


    也就是說你的勢力雛形已然出現,為什麽你又要再從河南這邊挖人呢?


    難道一個上海灘還不夠先生施展拳腳嗎?”


    麵對這樣激動的李守常,張學禮反倒沒了剛才的激動。


    安靜的坐下用那種審視的眼神掃視了一圈李守常。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先生不夠。


    上海灘是龍國大地上此刻最繁華的地方在那掀起來的學習狂潮,需要有一段時間才能吹到內陸。


    而內陸外憂內患,連個學堂都沒有,各地有的隻有講武堂。


    試問,這樣的內陸如何能實行快速開啟民智這件事兒?


    如果民智不開啟,我想問問先生。


    當有一日你真正接收到魯地不能迴歸曰國人不能從龍國大地上盡數被驅除的消息時,先生該如何做呢?


    有道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先生與我都是這百姓中的一員,難道先生就認為你所作所為都是對的?”


    張學禮最後這一句話給李守常問懵了。


    他之前不過是一個有著新思想的求學之人。


    迴國後所做的事不過是文學編輯他從未像張學禮一樣站在統治者的角度上去思考。


    到底什麽樣的政治適合龍國,他更未想過在開啟民智之後,龍國該走向何方。


    他和陳仲浦努力了很久的新青年新思想,再對比張學禮這套熟悉的做事風格之後更像是一場玩笑。


    接連遭受打擊的李守常在被張學禮這一番質問後,說不出來話。


    倒是陳仲浦發現了張學禮話中的華點。


    從頭到尾張學禮沒有否定過新思想,更沒有否定過他跟李守常的努力。


    張學禮隻不過是把他們的理想主義揭開,讓他們麵對赤裸裸的現實。


    讓他們意識到單打獨鬥這件事是不行的。


    如果不聯合所有具有新思想的人一起行動,他們的新思想到最後可能隻會是一個笑話。


    而一旦他們聯動了別人,那麽就算作是一個新的勢力。


    勢力和勢力之間就會有爭鬥,就會有流血。


    哪怕陳仲浦明白鬥爭中流血很正常,可他們這些有著新思想的人,失去一個都沒有人能補的上來。


    尤其在民智不開的地方,他們那些個有新思想的學生如果全部死亡,那也就意味著這塊地方將徹底迴歸愚昧。


    這樣的認知讓陳仲浦明白他和李守常之前還是想當然了,沒有考慮周全。


    看到張學禮怎麽創建勢力後,再迴想曾經張學禮找上他時跟他說的那些話。


    陳仲浦恍然大悟。


    從頭到尾張學禮想要的不是創建勢力,更不是軍火,而是創建一種新的思想。


    一種可以為人帶來財富,帶來穩定生活的思想。


    這個思想的創始人,張學禮他自覺做不了所以才找上他,才有後來他當校長的事。


    他還有李守常就是張學禮選中提出新思想的人。


    張學禮此刻做的,就是在他跟李守常把思想創建出來之前,開啟民智。


    不求多聰明,起碼讓普通大眾認識幾個字兒知道新思想的意思。


    一旦確認這個思想可以讓他們活得更好。


    沒有希望的底層的人就會瘋狂的去追隨,這樣他們的思想也就得以傳播。


    越想越通透,陳仲浦看向張學禮的眼神也就越發的閃亮。


    “張先生,我有一個猜測,不知當講不當講?”


    張學禮跟陳仲浦共事過。


    對於這個思想大家他還是很看重的。


    甚至張學禮心中,無限的希望陳仲浦這個共產黨的提出人能快速的把共產黨建立起來。


    所以在陳仲浦要求說話時張學禮也就點頭同意了。


    “我張學禮是一個講理的人,先生作為新思想的提出人應該了解,我這兒從來都不是我的一言堂。”


    “如果先生覺得我哪方麵做的不好,先生大可以提出來,或許你的意見就對我有用呢?”


    陳仲浦聽到這樣謙虛的話,更加印證了他心中的想法。


    “既然漢臣你肯聽,那我就說說我的見解。


    你要親兵這個事兒我們管不了。


    但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想要在龍國大地上複刻上海灘的奇跡。


    想要讓原先在上海灘的夜間學堂在各地落地生花。


    隻要你把所謂的識字工作這個基礎做到了,剩下的思想你是不是打算用我提出來的新思想?”


    陳仲浦這話一出張學禮麵色不變倒是李守常神色微變。


    張學禮在上海灘創下的奇跡不隻是說他打破了原有的階級固化。


    更因為他讓那些上海灘的人看到了有希望的未來。


    他和陳仲浦努力那麽久就是為了讓底層人民看到希望 從而去更努力的活著。


    如果張學禮現在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讓龍國各地的底層人向上海灘那邊有希望的活著。


    那他剛才的指責豈不是太過狹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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